第十二届全球南大校友联欢会圆满结束
张泰永 编辑
编者按:第十二届全球南大校友联欢会于2010-09-3日至5日在马来西亚锡都怡保顺成功举行。这次盛会,气氛热烈,参加校友突破千名。下面是转引自新加坡文献馆刊登的两篇有关报道,以飨对南大校友会活动感兴趣的读者参考:
19/09/10
/来源:谢诗坚(10-9-2010) http://nandazhan.com
第十二届全球南洋大学校友联欢会从9月3日至5日在怡保圆满地结束,让人留下温馨的回忆但也带着几许的无奈与遗憾。南大校友会的负责人希望我留下一幅文字的图画,为这次的庆典划上一个圆。
虽然它不是尽善尽美的,但我在数月前与会长周增禧通电话时,已知悉他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开展工作,也因为他们的热诚突破了千名校友报名参加。除了归功於主办当局的群策群力外,也是校友的自发激情有以致之。
这股激情是南大生传承南大精神的支柱,而正是南大精神倒过来激发南大生在有生之年,一定不要忘记我们的母校。它是一座民族文化的殿堂,曾经走过25个春秋,也燃烧自己照亮南大生的未来,到最後它终於油尽枯萎,走进历史,那是1980年的悲壮岁月。
在这之後的12年,南大生难掩悲情,决定用联谊会的方式团结分住在世界各地的校友,於是在1992年的时候,在加拿大的多伦多市孕育了第一届全球南洋大学校友联欢会。自此之後,历届的校友联欢成为传递南大精神的驿站。我们的南大校友就是用这种精神轮流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让南大精神遍地开花。
本届在怡保的一些街道,我看到「勿忘南大」的标语,心里有无限的感慨。它一方面要求所有有民族情感与思想的人永远不要忘记这里(在新加坡)曾经有一座宏伟的南洋大学,鼓舞着万千人民对它寄以厚望,因为它是世界上第一间在中国海外(不包括港澳及台湾)建立起来的华文大学,在50年代是难以思议的奇迹与神话。
创造这一奇迹的人就是南大永远的主席陈六使先生(逝世於1972年)。为了纪念这位创办人的丰功伟绩,周增禧会长建议全体肃立为陈六使及已故庄竹林校长(1973年逝世)默哀一分钟,掀开了大会的序幕。但在另一方面,我们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南洋大学已不复存在,也逐渐被人遗忘,因此「勿忘南大」的口号是一首悲厥的口号。
这使我想起了依然校友所写的《南园一梦25年》:「说什麽都是枉然的/如果冬已来临/风奔雪飞/自然的/你必然枯萎凋零/但是种子已随风播散/我的爱/你就睡一季香甜甜的长冬吧/雪溶之後大雁掠空而过/那时再撑开软软的泥土/探出你的头来」。
我在离开怡保的那一天上午,一位校友递给我一份旧报纸,刊的是校友於今年正月悼彭世灼校友的逝世,而他正是依然。他为南大留下永恒不朽的诗篇。
命运坎坷的南大
从1980年到2010年的整整30年,南洋大学一直在「复办」与「正名」之中转来转去,转得大家都十分累,但我们依然没有忘记南大坎坷的命运。
在南大校友联欢大会开幕之日,缪长青担任大会的司仪,她用泪水和激情高声地朗读了依然的旧作,参加者为之动容。我从她的身上看到南大精神在昇华,她为在场的南大生演绎了我们所能感触到的南大精神,她的艺术才华使她真正地了解什麽是南大精神。就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自信站在舞台上面向人生。
大会主席周增禧又在演词中提及一位南大生──谢太宝。他说,南大物理系第三届优秀生谢太宝被囚禁32年,比南非曼德拉入狱坐牢还要多出5年。
他这样总结:「从谢太宝的身上,我们看到了南大精神,谢太宝是南大的骄傲。」
是的,谢太宝是一个传奇人物,但我未曾与他谋面,当我进南大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南大,当我在南大时,他参加了政治。
在物换星移下,谢太宝後来去了德国,也考取了博士。据知他刻下在荷兰海牙。他从来没有参加过南大校友的联欢会,也许这些对他是「奢侈」的,但难得南大校友都没有忘记他的存在和奋斗过程,周增禧更形容他最充分地体现南大精神。对谢太宝来说,他的人生虽有遗憾,但也有永恒。
从9月3日的迎宾宴到9月4日的联欢晚会,我们看到一种特有的现象,那就是南大生经历了风风雨雨,年纪也一大把,但总是不落人後在舞台上粉墨登场,他们用活力展示不老的「青春」。如果可以解读的话,那也是一种可贵的「南大精神」,因为一般上我们都看不到上了年纪的「先生与女士们」在舞台上献艺,他们都会让位於年轻的一代,但南大生当仁不让,他们的歌艺与舞艺又使时光回流到云南园的岁月,也只有南洋大学,才培养出「多才多艺」的学生。
它不但在学术上头角峥嵘,人才辈出,而且在商场上也大展拳脚,走进教育界的更是为数不少,成为文人的也大有其人。前前後後的25载,南大培养了1万 2000名的大学生,有许许多多校友多年未曾谋面,但每到两年一度的联欢大会,逾千校友又探出头来。虽然不是人人到会,也算是百花齐放了。
共襄南大精神
如果说在过去南大生的联欢总是不忘复办南大(这个建议是由国际知名学者韩素英於1992年在加拿大提出的),那么到了这一届,我们就不再突出这一主题。不是南大生不复办南大,而是经过时代的变迁,南大要在哪里复办都不适合,它久而久之成了南大生永远的伤和永远的痛。
在加拿大复办吗?当地的大学比比皆是,它有足够的人才办一间华文大学吗?谁来资助?回到新加坡,不是已有政府的南洋理工大学,它就建在原南大的校址上吗?2003年时,一时甚嚣尘上新旧南大「正名」和传承,但後来又不了了之,到後来就不再提了。
移入在马来西亚也缺乏先天条件,目前除了有当地的三间民办学院(南方、新纪元及韩江)在力争上游外,其他都属於英语的大学,这对复办南大来说,也是如上青天。谁来领导又谁来批「华文大学」呢?
就在「复办」南大声音逐渐转小的时刻,近日突又见校友韩都亚提出建「大南大研究大学」。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令人莫名其妙。毕竟在时代冲击下,南大已完成其历史使命,过去是因通往中国升学之路断绝,才有南大创办之议。现在华教生到中国和台湾深造方便多多,南大即使存在,也不再一枝独秀了。
除非在中国的一间大学,愿意将名字挂上南大的招牌,让南大重新复活,不然我们就让南大再睡上另一个长冬吧!而年迈的校友,能够支撑到什麽时候继续联欢,我们也不知道。王枝木说,校友平均年龄50至80岁,大家还有多少个春秋呢?
还是引用工委会主席王枝木的话来为「南大之夜」谱下篇章:是南大精神催生了南方学院、新纪元学院及韩江学院,因此他要求所有热爱华教的人及三院「共襄南大精神,不忘六使典范」。无论如何,南大之夜也是一则不老的神话。
(原文发表于 2010.9.9 东方日报《东方名家》)
分类题材: 追忆南大_ntahrec,
19/09/10
/来源:许万忠(18-9-2010) http://nandazhan.com
第12届全球南大校友联欢会会场附近街道的灯柱,都披上醒目的“勿忘南大”海报,提醒怡保市民两年一度的南大校友聚会,正在这个美丽的山城举行。
命途多舛的南洋大学,建校25年就被万恶的郐子手扼杀而成为历史。南大母亲离开儿女已经30年了,时间没有冲淡南大儿女对母亲的怀念,热爱母校的心更加炽烈,使命感加剧了,立志要把南大精神世代相传。
秘书处报告:来自五湖四海的校友,最年长80岁,年纪最轻的也有53,可以说是老人的聚会。南大校友老化、南大校友会后继无人,是谁造成的?思及郐子手的无情戕害,南大儿女心中的怒火依然;恨是高山仇是海,南大儿女永远不会原谅刽子手的滔天罪行。
岁月在每个人身上刻下烙印,却消磨不了南大儿女炙热的心和浓郁的同学情。他们怀着当年的激情粉墨登场,为同窗表演曼妙的舞姿,献出悦耳的歌声,唤起同侪对火红岁月的回忆。
参加多次聚会,本届震撼力最强。大会主席周增禧的讲话,是历来最动人心坎,最有深度的。吁请同学嘉宾站起来为敬爱的陈六使、庄竹林默哀,还提起世界上被囚禁最久的政治犯谢太宝,说谢太宝体现了南大精神的内涵,是南大的骄傲,感人尤甚;简短又铿锵有力的开场白,激起大伙敌忾同仇的斗志。
工委会主席王枝木欢迎词提及“心中有了大目标,千斤万担也敢挑”,道出南大精神肯负责、敢担当的一面;“雪压竹枝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升,依旧与天齐。”突出南大精神的强韧性和自强不息、力争上游的顽强战斗力。
《薪传奖》得奖人、舞者缪长青客串司仪,娓娓道出她从父亲缪进新身上见到的南大精神,肯定这股精神是策励儿女向上向善的源泉。真挚、充满感情的言词有如南大精神的颂歌,打动每个人心扉,不少人眼眶红了。南大精神后继有人,处心积虑要把南洋大学从人们记忆中抹去的意图,永远不会得逞。
两年前,周增禧代表霹雳南大校友会在北京接旗之后,作出一定把本届联欢会办好的决心,他们做到了!周会长和工委们疲惫又满足的脸色告诉我们,他们是全心全意投入工作,没有违背在北京的承诺,南大精神永垂不朽!
(原文发表于 2010.9.18 东方日报《龙门阵‧忠言逆耳》)
分类题材: 追忆南大_ntahrec,
附录 1:李光耀政权对南大及其创办人陈六使的迫害
李光耀政权在英殖民主子和以东姑阿都拉曼为首的联邦政府支持下,于1963年2月2日对新加坡左派反殖爱国力量采取所谓“冷藏行动”的野蛮镇压措施后,由于在随后举行的大选中继续遭遇到以社阵为主要力量的反对党激烈竞争,于是恼羞成怒,进一步采取蛮横措施打压和迫害在大选中支持社阵的南样大学、学生及其创办人陈六使先生,并以冠冕堂皇的借口实行旨在消灭华文教育的双语教育政策。
事实上早在1950年代末他当上总理时,李光耀就对身为南大理事会主席的陈六使先生“尤其不满”,但是因为害怕“付出高昂的政治代价”,李光耀只好“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时机到来我会对付陈六使的。”(见《李光耀回忆录1923-1965》第383页)
果不其然,李光耀这个心狠手辣连他的亲密伙伴无不怕他的假反殖、真亲英、亲美、亲苏哈多份子,就在1963年9月大选结果刚公布第二天,以为时机到了,就要求陈六使解释其公民权不被吊销的理由,并污蔑陈六使是“大汉沙文主义者”,“共产党帮手”,又以南大水平差赶不上时代发展厥词,攻击南大,为最后关闭南大制造舆论。
要不了多久,一生对新加坡各源流教育事业都作出了宝贵的重要贡献的陈六使先生,就这样被李光耀无理地褫夺了新加坡公民权,数年后含冤逝世,而东南亚地区唯一的华文大学——南洋大学厄运难逃,被李光耀说关就关了;不少南大生(包括谢太宝)也被李光耀以莫须有罪名不经审讯无限期拘留。
陈六使生平介绍
陈六使(1897年-1972年),中國福建同安人,南洋企业家、慈善家。
少年時期前往新加坡,曾在同乡前辈陳嘉庚的公司工作,并受到陈嘉庚的栽培,後與兄弟創辦樹膠公司,渐成巨贾。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首先提出马来亚(当时马新是一家) 是“吾人之故乡”,从而开启了华人在居住地落地生根的新时代。1953年效法陈嘉庚先生办学义举,創辦中國以外地區(海外)第一所華文大學──南洋大學,并聘请林语堂为第一任校长,以此受到僑界的尊敬。
但他亲共爱华的立场为新加坡政府所不容,更被李光耀视为眼中钉。1963年9月16日新马脱离英国殖民统治,9月21日李光耀带领人民行动党赢得大选,第二天22日新政府就宣布吊销南洋大学理事会主席陈六使的公民权。他一手创办的南洋大学因不符李光耀政府英文至上、排斥华文教育的政策,亦不断受到官方的打压,终于在1980年被强行并入新加坡国立大学。这海外唯一一所华文大学就此不复存在,退出历史舞台,令人扼腕叹息。
近年,世界范围的十三个南洋大学校友会联合呼吁新加坡政府为陈六使平反昭雪,承认他对新加坡的历史贡献。
(引自维基百科全书)
附录 2 被李光耀政权无理关押了32年的谢太宝
谢太宝,1941年出生于新加坡。16岁那年,即1957年,毕业于新加坡华侨中学第16届高三班。
1961年,20岁那年,毕业于新加坡南洋大学,获南大第三届物理系理学士学位;在学期间,曾先后担任南大学生会第二、第三和第四届副主席,并曾于1961年参加南大马来语演讲比赛,荣获冠军。
大学毕业后,曾担任中学教师和南大物理系助教。1963年他曾作为社会主义阵线裕廊选区候选人,参加当年的新加坡大选,成功当选为国会议员,一直到1966年10月29日被李光耀政权以莫须有罪名不经审讯就把他拘留时止。这一年,他只有25岁。
1985年被无理囚禁了19年后,此时他已是44岁的人了,李光耀政权才指控他为马共党员。尽管李光耀政权使尽九牛二虎之力,如何百般威逼利诱和折磨迫害,要他承认和发表悔过书,都没能使他屈服。
1989年,时间又过了四载,此时的他,年已48岁,李光耀政权才假惺惺地把他从樟宜监狱“释放”的同时,把他放逐到圣陶沙岛软禁,并要他自理一切生活住宿费用。真是荒唐可恶到了极点!
1998年,时间又过了快9年,李光耀政权迫于国际舆论压力才宣布解除对他的一切限制令,让他重获“言论和行动自由”。这时,谢太宝已是年过半百接近六旬而且是瘦骨嶙峋的“老头儿”。
李光耀政权从他25岁时起,就不经审讯把他关押了长达32年之久,剥夺了这位年轻人整整三十二个年头宝贵的青春岁月和人生自由,这个记录打破了南非名人曼德拉被南非白人种族主义政权囚禁二十五年的记录,也打破了英殖民地主子关押政治犯时间之长的历史记录。
李光耀原以为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刀子,能够压服所有与他政见不同人士的意志和抗争,但是事实证明,李光耀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时间和磨难,并没有使谢太宝低下他那高昂的头。他在被解除一切限制令之后,立即发表文告,谴责和反对李光耀实施的不公正的政策和制度,并要求废除内部安全法令。
事实上,他在被关押的32年时间里,斗志不但没有被压垮,而且一直努力刻苦学习,他的马来文、英文水平都有很大提高。1997年11月,年已56岁的他,还接受德国政府奖学金到汉堡进修德文、经济和政治学。进入新世纪的2000年,59岁的他,获荷兰海牙社会研究所发展经济学硕士学位;2006年,年届65岁的他,再接再厉,获荷兰海牙社会研究所哲学博士学位。所以,如今在荷兰一间大学工作的谢太宝,不仅精通华文、英文、马来文,也掌握了德文、荷文,共五种语言。
谢太宝坚强不屈的表现,令李光耀十分恼火,以致在其第二本回忆录里依然不忘念念有词地咒骂谢太宝一通:“尽管共产主义,在全球各地已经崩溃,却有一个人在被拘留了20多年后仍旧拒绝放弃它,这个人就是谢太宝。他生性固执,对被误导的信念仍坚定不移。他虽然是马共分子,却极力否认同情或同共产主义有关系。……1998年,当局终于解除对他的所有限制。然而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对未来的憧憬已经破灭的事实,继续否认他与共产党有联系,充分利用西方媒体对人权课题的熱中来引起注意。”(见《李光耀回忆录1965-2000》第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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