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世界,是震动档的世界。
除了乌克兰政治动荡延续了这一年外,也发生了诸如泰国政变、埃及政变之类的区域政治动荡。马航甚至两次吸引了全世界的关注,一次是MH370班机失联,一次是MH17班机在乌克兰上空被击落。还有美国退出QE、苏格兰独立公投、香港“占中”、台湾的“太阳花运动”和“九合一”选举、埃博拉疫情等,都对国际局势产生了重大影响,ISIS的崛起更是对全世界都带来了一股冲击波。这一年的世界,可谓这里震完那里震、东方不震西方震,震动不止。
这要是你的手机,你肯定得烦死,恨不得关机了事。但世界不是手机,没法关机,他要震动,你无法调成静音。但这种动荡和混乱也不是没有线索可循。
开年第一场大戏自然非乌克兰政治动荡莫属。从去年底开始的要求加入欧盟的乌克兰街头民众运动持续到今年初,突然急转直下,冲进总统府,占领了国会,选举上台的总统亚努科维奇被迫逃亡。随后,乌克兰反对派在一片混乱中匆匆登台,不过,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东部包括顿涅茨克等一些地区在内,宣布不承认新上台的乌克兰政府。随即,乌克兰新政府组织军队开赴东部,东部自然也不甘示弱,组织军队防御,两边的混战持续了整整一年。虽然在之后举行的选举中,选举出了新的总统波罗申科,但乌克兰得到的是东部的分裂和长期的内战,克里米亚则干脆通过公投加入了俄罗斯,普京自然毫不客气的笑纳了。
正是在乌克兰的内战中,不幸的MH17班机闯入双方的禁飞区,从而被击落,但究竟是政府军击落的,还是东部民兵击落的,始终没有定论。
自从2011年的“阿拉伯之春”以来,“民主”再度成为一些国家和地区的政治运动口号,如北非的突尼斯、埃及、利比亚,执政已经超过几十年的“独裁者”们纷纷下台,民主政权成立。但民主革命容易,要让民主运转起来却很难。三年多后,埃及发生政变,民选总统穆尔西被军方控制,国防部长塞西出任总统。无独有偶的是,在“首义”之地突尼斯,年终的选举中,“革命”前的议长当选总统。至于利比亚,仍处在内战和分裂之中,早已被世人忘记。北非三国的“民主”革命可谓“辛辛苦苦三年多,一夜回到革命前”。
在泰国,民选上台的总理英拉遭到反对派的强烈反对,持续的街头运动严重威胁到泰国的政治稳定,最终军方再次出面,控制英拉,发动政变,掌握政权,泰国陆军总司令巴育出任总理。之前英拉政府与中国签订的大米换高铁协议就此作废。不过东方不亮西方亮,到了12月底,巴育政府仍然与中国签订了修建铁路的协议。
在中国台湾,由于马英九政府与大陆签订服贸协定,遭到反对,反对派发动街头政治运动,民众上街,一度占领了“立法院”。虽然反服贸运动(又称太阳花运动)最终平息下去了,但马英九政府的支持率严重受挫。半年后的台湾“九合一”选举中,国民党惨败,民进党大胜,重镇台北失守,名义上无党派实际上偏绿的柯文哲当选,马英九被迫辞任国民党主席。
在香港,自当选以来就备受争议的特区行政长官梁振英今年再度遭遇严重考验。围绕着2017年选举方案的争议,香港反对派发动民众上街,“占领中环”,从9月28日开始,一直持续到12月中旬,香港警方才最后完成清场,延续了近三个月。虽然“占中”成为大规模民众运动的成因众说纷纭,但不可忽视的是,无论反对派如何激烈,都不能否认,梁振英是通过合法的选举程序并得到中央政府任命才成为特首的,以广场运动的形式要求他下台自然是非法的。
但台湾和澳门的这种非法行为居然得到了美国、英国等国家的口头支持。那么问题来了,美国、英国等西方国家到底是支持谁呢,支持民主,还是谁在街头支持谁,是公投他们就支持?
要是你以为西方国家是这么想的,那就图样图森破了。他们当然是有选择的,并不是谁上街都会支持。比如在乌克兰,反对亚努科维奇的街头运动,美国和英国等西方国家坚决支持,但等到他们支持的反对派上台之后,乌克兰东部的街头运动和公投却遭到西方国家的坚决反对,他们把这视为俄罗斯的阴谋,进而对俄罗斯采取了制裁措施。
制裁确实效果不错。在制裁刚开始的时候,不少分析人士认为,等到冬天到来,俄罗斯就会开始反击,只要普京掐住天然气管道的阀门,欧洲就会跪地求饶。但结果和人们预想的完全不同,最终还是俄罗斯先眨眼了。由于国际油价持续下跌,到12月中旬,经济上严重依赖石油出口的俄罗斯顶不住了,卢布开始大幅贬值,造成俄罗斯卢布危机。不过,在持续下跌了几天之后,到圣诞节前夕,卢布已经止跌,俄罗斯没有崩溃。
制裁既是比谁先眨眼,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游戏。虽然俄罗斯卢布重挫,但欧洲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从第三季度开始,欧洲的经济复苏势头开始衰竭,到十月份之后,不仅法国等国深陷经济衰退不能自拔,连欧洲经济火车头德国的经济形势也开始变得糟糕起来。迫不得已,欧洲各国只好修改GDP统计方法,将一些原来上不了台面的产业也纳入统计。
经济形势不见好转,自然会反映在政治上。先是在年中的欧洲中期选举中,极右翼政党在欧洲大胜,接着是苏格兰要求独立的呼声日益高涨,终于演变成了公投,火烧到了英国自己头上。虽然在卡梅伦政府百般劝说之下,苏格兰独立的支持率未能达到法定要求,仍留在英国,但却获得了更大的自治权。
更重要的是,欧洲变得更加不团结了。各国执政党和领导人都在国内的巨大政治压力之下,开始对自己的欧盟盟友表现得更加强硬。在欧盟委员会主席人选的问题上,英国首先发难,以退出欧盟威胁默克尔,接着,法国总统奥朗德又在欧盟要求法国遵守财政纪律时以退出欧盟威胁默克尔。而且,在对俄罗斯的制裁中,德国表现强硬,但法国却三心二意,时不时地爆出一些不利于欧洲团结的消息。
在美国,虽然看上去主要经济数据都已开始好转,貌似经济已经进入复苏通道,并在9月底退出了QE,但实际上所有人都明白,这套看起来好看的数据毫无意义。尤其是作为主要参考指标的就业率,看上去美国的就业率在持续提高,但谁都知道,这背后是许多人因为超过六个月找不到工作而退出了就业率统计,用专业的话说,也就是因为劳动参与率的下降,才导致了美国的就业率提高。
经济形势不振,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当然是美国中下层,尤其是黑人群体。他们的不满终于在弗格森案中以反对种族歧视的方式爆发出来,美国全国34个州100多个城市都发生了大规模骚乱。当然,讲政治、讲大局的西方媒体马上将之定性为骚乱,奥巴马也下令军警出动,坚决镇压。更早一些,则是共和党在中期选举中大获全胜,从在参众两院都取得绝对优势,本来就被称为“跛脚总统”的奥巴马更“跛”了。
眼看着念兹在兹的医保改革无法通过,在国内无所作为,郁闷的奥巴马不知道该向谁诉说,终于在APEC会议期间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在和习大大夜游瀛台的时候,百感交集的对习大大说,他的任期只剩两年了。好在习大大很温暖,还勉励他好好干,两年时间还是可以做成一些事情的。
也有使出各种办法想引起关注,但却冷冷清清无人关心最终惨淡收场的。比如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本以为在APEC会议上耍小聪明能拉高支持率,提前举行了大选,最后赢倒是赢了,但是投票率低得可怜。无论是在日本国内,还是在国际上,都没有多少人关心。
综合来说,这一年的世界,主线仍然是西方国家推动形形色色的颜色革命到处开花,但他们自身不仅无法掌握这些花儿的花期,而且动辄后院起火,显然已经步入十年前那一轮颜色革命时那样如臂使指。
反观中国,这一年虽然说“风景这边独好”有点不大合适,但可以注意一个细微的变化:年初乌克兰政治动荡,分析人士纷纷说“美俄恶斗,中国或成最大输家”,而到了年底,“中国或成最大赢家”的声音却多了起来。从“最大输家”到“最大赢家”,分析人士们的这种转变多少可以表明,中国不仅国际地位在提高,而且中国把握和利用国际形势变化的能力已经有了显著提高。
也正因此,在11月举行的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习大大提出,外交工作要“维护和延长我国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有力保障。”也就是说,不光是要利用战略机遇期,而且要“维护和延长”。所以,中国在过去的这一年里提出一路一带计划,大力发展高铁外交,先后提出金砖银行和亚投行计划。而且,习大大还明确表态,欢迎各国打中国发展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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