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原理与西方经济学批判(下)
清湖渔夫
第二部分:商人或者资本的经济学逻辑
资本调配的市场供求
在商人资本或者主导资本主导的市场过程中,主导资本推动了市场中商品生产者和商品消费者的分离,从而他们之间的联系被资本投机者隔断。这是生产者与消费者的分离,也是最初供给与最终需求的分离,以这种分离分离为基础,市场价格过程也就不是人们惯常认为的那种样式。在人们的习惯性观念中,供求是直接见面的,因而也就对价格产生影响;但是因为资本的投机参与,在最初供给和最终需求之间插入了一座大山或者说一个海洋,商品生产者与商品消费者已经在时间和空间上被隔离开来,比如某件商品在生产出来后,进入商业仓储等待,几个月后才会到达最终的消费者手中;或者经过商人们的辗转贩卖,历经上千公里的旅程,才会和消费者见面;最初供给和最终需求的联系,只有通过商人们的投机活动和市场过程,才能克服时间和空间上的限制;最初供给和最终需求的联系的建立和维系,反而依赖于资本投机活动,彼此之间并无直接关系。
商品生产者能卖出多少商品和以什么价格卖出,商品消费者能买到多少商品和以什么价格买到,都被市场投机的商人或者资本所左右或者决定。为了尽可能扩大投机利润,主导资本操纵着低买高卖过程;这一方面意味着,投机的主导资本面对商品生产者的收购,是低价优先,从较低的价格向较高的价格进行它的收购行动,在这里竞争是在商品生产者之间展开的,也就是为了将商品卖出去,商品生产者之间进行降价竞争。另一方面意味着投机的主导资本面对商品消费者的销售,是高价优先,从高价向低价进行它的销售活动,在这里竞争是在商品消费者之间展开的,为了争夺消费品以优先满足自己的需要,商品消费者会提价竞争。很显然,作为最初供给和最终需求的桥梁的商人们,收购和销售活动的全过程,也就是资本最初的循环过程,或者说商业资本的循环过程,货币-商品-更多的货币的利润获得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商人们会了解来自于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的相关信息,从而对自己的资本循环进行规划,确定商品生产者能提供的商品数量和商品消费者可能的消费数量,以及以什么价格收购和卖出,从而对最初供给与最终需求进行匹配。因为投机活动的匹配,实际的供给和需求首先被商人或者主导资本平衡起来,商人们从生产者那里买进的商品数量,也就是商人们卖给消费者的数量,至少在商人们的思维考虑中就只是这个样子;如果匹配不成功,那么就意味着商人们的投机不充分或者失败。在商品从生产走向市场的过程中,如果商品生产者的生产数量低于投机匹配的数量,则被生产出来的商品有可能全部进入市场过程而被商人们向消费者匹配,如果生产数量高于投机者们的匹配数量,按照低价优先的原则只能对部分商品进行匹配。在商品从市场走向消费的过程中,被投机者们收购的商品,按照高价优先的原则,开始降价拍卖;而且因为投机利润的限制和销售价格必须高于收购价,会有一部分低价需求被排除于市场之外。供给量和需求量的平衡以商人们的投机匹配为限。关于商人资本对生产进行匹配的一个例子就是2011年济南唐王镇低得离谱的大白菜,8分钱一斤几乎白送却无人问津,菜农只能干坐田间发愁;而在大城市的销售货架上的大白菜价格则是这个价格的几倍到十几倍;这个地方的大白菜在激烈的田间收购竞争中败下阵来,从而被排除于商业流通渠道之外而无法进入市场匹配;换言之,这里的大白菜没有得到流通资本的眷顾,城市里的人们也不可能千里迢迢去买8分钱一斤的几棵大白菜。与此类似的还有美国大萧条时期牛奶生产商将数以千万磅计的牛奶倒入密西西比河,而美国老百姓却在忍饥挨饿。关于商人资本对消费匹配的一个例子是人类对金属铝的发现的轶事,当时唯一一只纯铝碗首先出现在法国国王的餐桌上,在筵席间的金银制品堆中卓尔不群,为国王陛下所专用;在这里不是因为对铝碗的需求不足,而是法国贵族们有大把需求,只不过因为只有一个,首先要满足出价最高的国王陛下,贵族们的需求只能晾起来。与此类似的是很多新产品面世而成为奢侈品的现象。利润实现在投机对供给和需求的匹配过程中压倒过程的其它方面;这种匹配主观上是为了投机的差价利润,客观上将生产与消费如此有限连接起来。
在市场运行中供需关系的改变,同样受到主导资本的调节与匹配,从而首先与人们行为的变化直接相关。因为主导资本对市场观念的塑造,市场的广大参与者对价格的涨跌就会形成倾向性看法,这就是所谓的“市场预期”,也就是一种动态的市场理念和市场价值;对后市看涨,就是看涨预期,反之就是看跌预期。预期的形成与发展,因为主导资本的对市场相关理念和信息的选择性释放,受到主导资本的调节,这种调节会对市场买卖行为产生影响和作用,从而诱导市场参与者采取买进或者卖出行为。在一个时期内,通过看涨预期,引导市场参与者加入买方阵营从而调增市场的需求,同时引导市场参与者离开卖方阵营从而调减市场的供给;在市场的长期上涨过程中的短期看跌预期形成,会引起价格调整,期间会引起短暂的供需转变;有时价格下跌未必有明确的消息出现,但是价格下跌本身也会引起市场的看跌预期形成,这也是主导资本对市场人群题材价格关系塑造的结果;一旦调整完成,价格上涨和看涨预期重新恢复。这就是现实交易过程中的买卖匹配,也是受主导资本控制的供需匹配。
主导资本对市场供需进行匹配是通过一个个买卖行为来实现,有买必有卖,才能使交易或者交换完成。缺乏对应的买或卖的供需是处于市场之外的,对市场过程本身没有意义,因为要么是卖者或者买者处于观望或者寻找对手的过程之中,要么就是对对方的出价不认可,亦即商品到货币的惊险一跳尚未进行或者进行失败。供需的匹配因为一个个买卖行为的发生而获得成功。在价格阶段性上涨过程中,市场的交易量是与价格同向增长的,也就是说市场供需随着价格的上涨而相应同步增加,在价格阶段性下降的市场,供需则随着价格的下降而相应同步缩减;这种现象在市场中具有一贯性。
如果卖价高于买价,则意味则投机成功,商品向货币发生愉快的一跳;如果卖价低于买价,则意味着资本的损失,商品向货币的一跳就是痛苦和缓慢的。在价格的相对低位或者低谷期,因为看跌预期的充分发展,市场参与者人群面临痛苦而缓慢的卖出行为,主导资本则成为大众的交易对手,悄然完成低价收购;而在市场的相对高位或者高峰,因为看涨预期的充分发展,出现踊跃买进的人群,主导资本则在这个买方市场成为大众的交易对手,大量抛售套现。随着主导资本的投机需要,主导资本在价格低位成为市场的主要需求方,而在高位成为市场的主要供给方,完成市场的供需角色转换。
这里还有必要提及的是被发布的供需关系的市场报告。我们知道,作为最初供给和最终需求的总体状况,对于生产者或者消费者都是不清晰的,生产者不知道为谁生产,消费者不知道生产的商品从哪里来。对供求信息了解最切近的却是商人们,因为他们才是供给和消费之间的桥梁,也就是说供求信息本身首先被他们掌控;至于应该释放这些信息中的哪些内容或者选择什么样的时机释放,不是为了保障市场参与者们“了解真相”的权利,而是因应投机过程的发展需要;市场参与者们知道的仅仅是商人们提供的或者主导资本想要他们知道的东西。这种报告的形成同样是主导资本选择性信息释放的一部分,同样是为了影响市场预期的发展,或者给当前的价格波动一个交代;实际上从信息收集到报告形成,相对于现实的市场波动而言都是滞后的,报告的出笼并且广泛传播因为既有的价格波动已经成为历史,所以只能对报告出笼之后的市场预期产生影响,从而推动市场群体行为的发展和现实供需关系的进一步转变。
价格供求理论批判
在西方经济学说史上最直观而又似是而非的是价格供求理论。按照西方经济学的观点,价格波动受到供求关系的影响,供给增加,需求下降,价格会回落,反之则会上升,这就是通常所说的供求模型,价格波动一般会收敛。所有影响价格波动的因素,通过影响供求关系,从而导致价格变化。然而在我们的日常观察中,一个显著的事实是:越接近价格波动的高峰,市场的交易反而越来越活跃,相应地交易量也在异乎寻常地增长;亦即,随着价格上涨的同时,供给在增加,需求也同时在增加,而且相互对应。与这个显著的事实相联系的问题是:为什么供求关系不是价格供求机制里的相对变化方式,而价格与供求因素呈现出一种相互同向和同步发展的特征并且到处发生?供给和需求同步增加的价格上涨过程,是因为什么原因停止而转向价格下降过程?这是西方的的价格供求理论无法解释的。如果我们将市场过程理解成资本主导和通过投机操纵的大众行为过程,那么价格与供求关系的同向同步发展,供求的相互对应,也就是主导资本在操纵市场过程当中并且在一定的价格水平上对供求进行匹配,这是资本的自发作用,是市场交易行为的必然内涵。价格由上升转向下降的转折,是因为在一定时期和区域的市场,商人资本的投机性卖出找不到出价更高的消费者,只能按高价优先原则开始降价拍卖,而在价格由下降转为上升的过程中,运行的是低价优先的投机收购原则,找不到更低的商品卖出者。
供给和需求同向发展的价格波动在当今所有的市场存在而且反复出现,说明西方的价格供求模型根本就是一个幻影,一种仅存于一些人思维中的想象,与实际的市场活动毫无干系。笔者在这里之所以对供求关系不厌其烦地进行论述展开,恰恰是因为价格供求模型在西方经济学中是一个最重要的逻辑起点。很多其他价格模型都是以供求模型为基础发展起来的,无法统计的经济研究推理过程都将所谓的“价格-供求机制”作为一个既定的“公理性”前提!因为人们从未对这个似是而非的逻辑进行质疑和批判,先入为主地认定其“公理性”,价格的供求机制在人们的思维中成为几百年的范式,其原因笔者在下文还要述及。这种范式长期存在,塑造和固化了人们的思考和行为方式,而固化的思考和行为方式又反过来严重限制了人们对价格-供求机制流行理论的质疑与批判。思维方式过分地囿于传统,也就妨碍了人们去认识问题背后或会是另一个样子;就各种意识形态而言,迄今都缺乏对市场机制问题的追根溯源地批判和探索。以“价格的供求机制”为起点来展开各种经济理论逻辑,结果就是各种经济观念体系的创立、流行和式微,你方唱罢我登场;种种“经济科学理论”因此长期统治经济思维领域,对市场的大众行为进行控制和误导。人们在观念被愚弄的同时,也就浑不知自己在市场中的参与作用而成为市场机制中的必要一环,加入到市场中的人们因此也就相信了市场机制的公平性和对自己无害。这些理论和逻辑体系也就轮番统治了人类经济思想领域数百年,人们也就自然生活在大量的观念幻影或者幻像之中而不自觉。
均衡价格与价格泡沫
罗伯特·希勒在《非理性繁荣》一书中初步论述了市场行为在金融市场中的作用,也对市场繁荣的现象感到困惑,认为这种繁荣背后的市场大众行为是非理性的。按照社会学的理解,理性是通过论点与具有说服力的论据发现真理的过程,通过符合逻辑的推理而非依靠表象而获得结论、意见和行动的理由。理性是基于正常的思维结果的行为,反之就是非理性。理性的意义在于对自身存在及超出自身却与生俱来的社会使命负责。罗伯特·希勒的是否理性的标准,其实不在于理性本身,而是在西方经济学的均衡价格观念,而均衡价格理论的基础仍然是价格供求机制,也就是所谓“供求平衡时的市场价格”。参照和反映所谓基本面的均衡价格或者合理价格,偏离了这种价格的所有市场交易行为,都是非理性的,而与这种均衡价格或者合理价格偏离的部分或者价格差异,就是价格泡沫。
首先,“均衡价格”或者“合理价格”的确定,始终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几乎每一个研究者都有自己的结论,这种价格存在于研究者个人的观念中,仅仅是个人看法和主观推断,和市场中的其他人在交易行动前的估价并无实质上的不同,因为没有经过交易行为和市场过程,也就不具有社会属性。其次,就市场的每一笔交易而言,每一个市场参与者都是审慎的或者经过思考的,吸收了他们接收到的信息,并按照他们既有的思考方式加以判断和推理,然后采取行动。就交易的环境而言,市场大众也接受了他们能够接收到的所有经济基本面的信息,尽管这些信息从源头到每一个传播环节都可能被操纵或者加工;换言之,市场大众因为供给与需求的分野,其信息来源完全依赖于商人们或主导资本给予他们的信息,他们只能知道主导资本想要他们知道的信息和观念。如果市场参与者们都是非理性的,对交易价格不认可或者有分歧,交易本身就不会发生;有疑虑,宁愿看。再次,实际上我们很难找到“均衡价格或者合理价格”现实地发生作用的实证,在价格史上我们迄今仍未发现价格向某个均衡水平或者稳定价格水平收敛的例子;相反我们更经常地观察到价格越来越发散的趋势。以这种所谓的“均衡价格或者合理价格”作为标准,将所有市场形成的价格高于“合理价格”的部分认为不合理,指为价格泡沫,存在以个人看法或者理论剪裁现实的倾向,有整体的市场活动都应该向某个人或者某群人的观念看齐的嫌疑和霸道。因为“均衡价格”的虚幻性,将某些市场实际发生的交易行为指斥为“价格泡沫”,是缺乏批判基础的,也得不到实践的支持;如果泡沫偶尔发生,对市场也可以说是个个案;如果泡沫反复发生,甚至几百年来反复上演,那么这种被指斥为泡沫的背后的东西就有必要重新认识和考量!又次,所谓“非理性”的繁荣和萧条,市场的其它价格波动和“价格泡沫”,是由于资本的投机活动带来的市场不平衡产物,投机的资本才是真正的肇事者;指责市场大众的非理性羊群行为和制造价格泡沫,无非是说市场大众在泡沫过后受到的损害都是市场大众自找的!
价格本身是社会观念和价值的外在表现,从个人看法走向社会观念,是一个个看法反复交流和人们相互影响和共同行动的过程。就市场的每一个价格而言,都是交易形成的,具有偶然性;但是交易完成,都以交易的双方对这个价格认可作为前提,这个价格就是基于人的交易行为产生的,是一种社会性存在。价格是和一个市场群体行为过程相联系的,存在于这种社会机制之中,在这种社会机制中的每一个价格都是合理的,具有价值基础。市场中的大众的悲哀在于,他们在市场开始行动的时候,因为观念上已经被资本传输的市场观念所控制,从而按照主导资本希望发生的的行为方式行动。在市场中不会有任何人认为自己在做无稽之事,单个的市场参与者进行交易,参与了市场过程并构成这个过程的一部分,但是过程的结果就再也不能由他自己来掌握,而是千千万万人共同行动的产物。人类的心理和行为,千百年来都是这样运行着,有自己的运行法则。
市场中“看不见的手”因何看不见?
“看不见的手”这个概念的提出,最早起于西方经济学的鼻祖——亚当·斯密。斯密认为,每个人都应利用好自己的资本,使之产生最大的价值。从主观上讲,一个人无意去增进公共福利或者利他,所追求的仅仅是个人利益所得的增加。当每个人都如此行动的时候,就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引导着他们去帮助实现增进社会福利的目标。通过追求个人利益,却无意识地增进了社会福利,其效果比自觉促进社会利益时所得到的效果要好。斯密认为人们的“利己心”驱使着人们去获得最大利益,每个人都得到了利益,那么社会也就得到了,因为财富是所有国民对必需品和享用品的消费。“看不见的手”的概念的内涵和外延究竟是什么,在后世引起诸多争论,对西方经济思想和理论的发展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亚当·斯密关于“看不见的手”的表述,与他的传世“名作”《国富论》是分不开的。据一些经济史家考证,1766年至1776年间《国富论》的写作,得到了著名的犹太财团——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资助。当时正值罗斯柴尔德家族试图夺取大英帝国的货币发行权、与英国传统的银行家集团的争斗进入白热化的时期,罗斯柴尔德家族基于自身利益需要,提出了一系列关于英国经济政策的想法和要点,只是需要一个人或者枪手加以“理论”包装与捉刀,找到了亚当·斯密。经过亚当·斯密的努力,罗斯柴尔德家族需要的经济政策,被包装成普遍性的“经济原理”,都写进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亚当·斯密是一个共济会成员,也是一个爱国者。此后他感觉出如果否定政府管理,英国经济会大乱,最终将使罗斯柴尔德家族一切说了算。作为金融僭主罗斯柴尔德的代言人,使他良心不安。他提出有一只“看不见的那只手”在主导市场,还提出要防止“大资本的垄断”。实际就是在影射罗斯柴尔德家族对英国经济的幕后主导。亚当·斯密67岁突然暴毙,死因不明。亚当·斯密死前在忏悔中留下了一个遗嘱:烧毁所有手稿(包括出版和未出版的)。斯密死后,罗斯柴尔德家族把亚当·斯密塑造成了“圣人”,《国富论》被奉为“西方经济学的《圣经》”,“看不见的手”被解释为“充满了神秘主义色彩的市场经济原则”。
亚当·斯密的《国富论》问世,正值资本主义上升时期。社会分工广泛发展,社会化生产以及市场正在向社会的方方面面渗透,人类满足自身生存和发展的需要依赖以市场为中心的社会联系与机制,因此亚当·斯密能够看见市场,也能够看见大资本的用心,但是对社会化的市场过程和机制的理解只能停留在传统的静态的逻辑体系中,因而不可能对市场过程和机制进行清晰的描述,比如市场机制出现的经济理由是什么,市场机制为之服务的未被觉察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也可以在诸多的亚当·斯密的后继者们的著作中能够看到,比如瓦尔拉的一般均衡理论。实际上,罗斯柴尔德家族通过《国富论》要掩盖的是自己的利益企图或者说资本企图,那只所谓的“市场看不见的手”——大资本,或者说即将成为英国市场的主导资本,从西方经济学诞生之日起就被掩盖了;西方经济学因为有了市场的主导资本的支持,发展成了洋洋大观的体系。
西方经济学从来也不敢去“发现”这个秘密,并且极力掩饰这个秘密,脱离社会实际运动过程的理论也就逐步走向臆想。在资本时代的市场中,利润是资本天然的报酬,投机也就成了资本最原始和最自然的行为方式;资本通过投机主导大众行为过程,从而实现大众的社会财富向资本的流动和积累;资本主导的市场机制,反复地在市场中说明,资本才是一个市场的主人。资本掠夺过程和价格形成过程是同一的,既形成价格,同时又完成了财富的分配和资本的增值;价格波动,是投机的结果,是资本掠夺的产物。劳动创造财富,市场形成价值,资本获取利润;这是资本掠夺的秘密,也是资本在市场中依赖投机才能存在和存活的秘密,即钱生钱的秘密!西方资本几百年来一直是按照这个秘密中的规则和诀窍行事。以价格供求理论为起点发展起来的西方经济学带给我们的是观念的迷雾,同时将资本这个市场主宰拉入迷雾之中并遮掩起来,让人们看不见资本这个“操纵运行市场的黑手”,从而将我们的市场和经济思维误导到一个错误的起点,从此不断发展的研究经济利益的各种经济理论竟然将利益甩在一边,诸多原理都成为中性的“纯原理”,西方经济学也就偏离了科学的轨道,在经济研究奔向谬误的过程中与真理的距离也就越来越远!因为资本的利益需要和观念控制,经济思维领域的活动一直在迷雾中兜兜转转,市场失灵和政策无效也就反复上演。人类因此对经济领域当中越来越多的现实问题困惑而迷茫。
市场扩展和资本操纵的价值观传播
一个国家的统一国内市场形成,意味着主导资本在这个市场占据了主导地位和控制了这个市场;同时资本会与国家争夺对社会和人群的控制权。由于这个国家的所有国民在市场发展的过程中都被卷入了市场体系,市场成为这个国家国民的社会化生存方式,主导资本的价值观也在这个国家的国民观念中得到普及并且逐步占据统治地位。国家机构作为一个市场主体,其基本的经济来源依赖于这个市场;因为资本控制了所有的经济命脉,也就控制国家机构运行需要的资源。主导资本通过对国家机构中人的观念塑造和行为掌控,培养或派出代理人对国家机构的运行操纵,利用国家法令或者规则对国家范围内的人群的行为进行规范约束,利用国家行为来实现资本的目的;这样国家就成为资本主义市场体系的一部分。市场的主导资本因为将所有人纳入市场,开始操纵和运行整个社会体系。
在资本获取利润的过程中,市场的边界是不断扩展的,从一个集市,到一个商业城市,一个国家,最后超出国界,向全球市场发展。随着主导资本掌控下的市场边界扩展,主导资本牟取利润的活动范围也就超越国界。一国资本将自己活动的市场边界扩展到其它国家,在争夺其它国家市场人群的过程中,首先是将自身的价值观向这个国家的人民进行传输,以建立适合自身需要的市场人群,并与这些人群发生市场交易活动。其次是力图将这个国家政权逐步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这种控制是通过自己控制的母国政权,要么通过国家战争,实行殖民征服;要么通过国际条约,将这个国家政权的行为纳入一种国际体制,这种国际体制是被母国政府操纵的,实际上也是被控制母国政府的主导资本操纵的;这是主导资本控制和操纵国家政权的国际方式。在更加扩大的市场中的主导资本,将一个新的国家政权及其治下的人群纳入自己的市场体系,并且按照主导资本的意志和利益建立社会秩序,为主导资本操纵运行扩大了的市场服务。再三是打击打压这个国家的民族资本,使之处于从属和被支配地位,参与到主导资本控制的市场中来,构成这个市场人群的一部分。因为这些国家的资本和人民抵抗,主导资本对这些国家政权的渗透和控制过程是逐步的,控制程度也就各不相同。随着越来越多国家和地区被纳入主导资本的市场体系,市场边界不断扩展,全球化程度加深,形成不断发展变化的主导资本的全球体系。
资本以市场作为生存和活动的基本土壤,离开了市场,资本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资本在主导市场的同时,也在对市场进行符合自身利益的改造和控制。市场是一个财富的分配场所,参与市场的人群及其手中的财富,就是资本的利润源泉;要保障资本获取利润,就有必要塑造和稳定这些市场参与者在市场的行为方式,从而让这些市场参与者长期稳定地为资本“奉献”自己的财富。而有意识地改变和控制市场中人群的行为方式,就只能对市场中人群的观念或者理念进行塑造,改变人们的价值观。所有市场参与者通过自身的行为而形成的市场价值,都是基于这些市场参与者个人的基本价值观。经济价值观是指人们对经济价值及创造分配经济价值的过程的认识和评价,即对经济行为和经济意识相联系的价值判断。经济价值观是价值观体系中的一个重要部分。思想决定行为,观念决定行为方式。资本对市场的主导以及有利于资本的市场价值观,在一个市场是相辅相成的,共同成为一个市场运行的必要基石。
在资本主义体系的兴起和发展过程中,资本极力推广有利于自身的价值观的传播。通过亚当·斯密、大卫·李嘉图、凯恩斯以及萨缪尔森等一大批经济学家的著作以教科书的方式从欧美推向世界,从而逐渐成为一种普遍的价值观横行于世。不仅如此,在竭力向人们灌输这些理论与伦理和控制人们思想的基础上,对人们的社会生活和社会组织方式进行改造,不断纳入以市场为中心的资本主义体系;诸如“华盛顿共识”、美国资本推行的以美国经济和金融霸权为主的全球化和我国近三十年来开辟的一个“进口西方经济学”的时代,都是这个过程的最新发展。资本通过市场对一国的经济命脉的掌握,首先实现了对国家政权的控制,使国家机构的运行从满足这个国家所属人群的公益转向为资本获取利润服务,并且按照资本的设想或者说西方经济学的思路,建立国家经济管理部门,操纵国家经济管理政策,逐步改换经济统计体系和信息收集制度。随着资本走出国界,二战后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的全球泛滥,在西方垄断资本的意志和利益基础上的世界贸易组织的不断扩大,贯彻西方价值观的附带政治条件的经济援助和干涉,西方资本主导的市场向全球扩展。因此在经济和市场领域,从理论到实务,出现在市场大众面前的都是渗透了资本意图的现象、言论和舆论,资本也就操纵了人们的经济价值观的状态和发展,商人和资本的价值观也就覆盖和统治了人民大众,资本主导的市场在越来越深广的范围内渗透和控制社会经济生活,大众行为也就被置入了一个大玻璃瓶,以资本可预见和可操控的方式发生。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凯恩斯在言不由衷的学术研究之余倒是讲了一句实话:“错误的经济思想使人看不清自己的利益归属。因此,与利益相比,更危险的其实是思想。”这句话也是整个西方经济学的最好脚注。我们的市场大众的确因为被错误的经济思想愚弄和洗脑,不得不按照资本的意愿在市场中行动,成为资本利润的奉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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