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5日
今年是李自成领导建立的“大顺朝”1646年彻底失败的368年;是“天平天国”金田起义的168年,毛主席认为“历史上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推动了历史的发展。”“一些阶级胜利了”,“一些阶级失败了,这就是几千年的文明史”。
有学者评价李自成浴血奋战18年成功,进北京18天失败。太平天国从起义到失败历时14年,遍布18省,先后攻克600多座城池,创建的政权和军队使清朝闻风丧胆,沉重打击了清王朝的统治。深远的影响,宏伟的规模,以往的历次农民起义不能与之相比。
过去黄炎培和毛主席在延安讨论如何防止历史演变的周期率问题,讲了著名的“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名言。用此衡量大顺朝、太平天国,也很准确。李自成从陕北起始,辗转征战,打进北京:洪秀全从广西金田起义,到曾国藩率清军攻陷南京,很有气势的大顺朝、太平天国农民起义彻底失败。与其说是清军,不如说是自己“打败”了自己。
取得一点胜利就骄傲自满,有点立足之地不东奔西跑就贪图享乐,腐败堕落。太平天国以洪秀全为首的领导集团,被一些势如破竹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轻易封王,不继续革命,急于称帝。理论基础宗教化,不能随着起义的胜利调整指导思想,使政教分离。用神权发动群众揭竿而起,随着形势的变化不及时限制其副作用,最终导致“洪杨内讧”,元气大伤。韦昌辉滥杀无辜,人人自危;石达开出走,全军覆没在大渡河安顺场,被剐1000多刀处死;洪仁玕制定《天朝田亩制度》未能认真实施,政权没有稳固的社会基础。
后虽有陈玉成力挽狂澜,终成强弩之末,得不到支援孤军奋战败亡。李秀成有功有过,树个人权威,拒不救援陈玉成,不悟唇亡齿寒坐视其亡,也曾英勇奋战,最终彻底失败,人亡政息。写《多余的话》确实是多余的。
李自成犯流窜主义错误,颠沛流离,始终没有稳固的根据地,攻入北京,如进了荣国府一样分割战利品,肆意搜刮京城民众的钱财。当年攻无不克的士气迅即丧失,与清军一触即垮,即时败亡,昙花一现。郭沫若《甲申300年祭》有深刻的论述分析,是当年延安整风的文件之一。
他们缺乏较为彻底的救国救民的宗旨,也没有地主阶级改朝换代的系统纲领,不过是历史浪潮掀起的一束浪花,推到一任皇帝和官吏,不过是因为自己想重当而已。终因失败使中国倒退沦入满清统治的半奴隶半封建社会,中国人连自由理发的权力都被剥夺。
明朝、大顺朝的败亡,满清入关,1亿多人口被屠杀,损失80%以上。“根据《中国人口报》”,“明崇祯(1628-1644)年间”,中国人口“20000万”。又据“《历代人口官方统计数》”,“顺治8年,1651年”,中国人口仅剩了“1063.33”万人,估计在战乱中逃难的,少数民族等未统计的,也不过1500万人。康熙52年(1713年),清朝入主中原已70年,只有2358.7万人。研究清史的学者从不涉及这些。鲁迅先生“恨铁不成钢”,批评中国人“对历史心平气和,对已成之局委曲求全”,长期“不像活在人间”。
恩格斯论述唯物辩证法规律,阐明事物有相互作用、相互联系的前因后果关系。满清后期、军阀混战和蒋介石统治先后100多年,签定了无数个不平等条约,割地赔款,丧失了300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沦为半封建半殖民地,洋奴汉奸卖国贼层出不穷,崇洋媚外成了至今难以克服的顽疾。以此对照毛主席逝世后中国当权者的所作所为,贱卖资源、国企,增持外资债券,引进外资控制诸多行业,这一切从何而来?
从全世界范围看,不单是中国的反抗旧秩序的革命者犯错误,国外也一样。自法国大革命以来,西方学者评论1793年后的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兴衰起伏,都没能规避热月复辟这一世界性的历史规律。(法国过去的历法中,全年的各个月份都有另外的名称,同中国旧历把12月称为腊月相同。1793年大革命后封建王朝在热月复辟,拿破仑政变在雾月)。苏东毁掉社会主义,中国守不住公有制。
明朝的末代皇帝崇祯(1628—1644)主政期间,中国人口已达2亿,商品生产、交换已具规模,铁器农具普遍化,纺织品和瓷器市场形成,完全有条件进入资本主义,比克伦威尔1644年在英国搞产业革命条件充足,却恪守“道亦不变”的陈规,“不越雷池半步”,面对地主豪强的土地兼并毫不作为,长期积累的阶级矛盾在灾荒中暴发。
“开了大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是当时最响亮的最能争取民心的口号,也是得到群众拥护的经济原因。顺应了人民反对剥削和压迫的潮流。
以李自成为首的“大顺朝”,以洪秀全为首的太平天国失败的主要教训、缺点有五点:
1、缺乏地主阶级改朝换代的励精图治精神。李自成“打一枪换个地方”的流寇主义始终未得到改正,没有巩固的根据地和政权建设的经验积累,因而遇到强敌一触即溃,没有任何抵抗防御能力。洪秀全欠缺知人善任,不密切联系中下层的各级官员,形成前线、后方两张皮。定都南京常年深居简出,不亲理政事,醉心于自己也不大相信的唯心论教义,却又自相矛盾的猜忌浴血奋战的将士和努力履职的官员。
任人唯亲,将自己的家族成员无功封王,朝政极不正常,相互离心离德。同姓王有害无益。
2、军队的组织体系松懈,战略失措,战术粗糙。军队、政权内部山头林立,未能在起义造反的动态变化中消除,致使战斗力由强变弱、低于满清军队。战略上不能集中优势兵力,由强悍的攻势转化为守势,遂兵败如山倒。吴三桂引狼入室便溃不成军;太平天国被湘军击败,攻陷南京,被俘女兵遭受骑木驴后同男子一样被凌迟处死,男女老幼无一幸存。
未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一使北伐孤军深入,林凤祥全军覆没。二使清军建立江南江北大营,留下了卷土重来的时机,坐失彻底消灭曾国藩的良机。
3、缺乏政权的组织支柱建设,组织线路有重大缺陷,单纯的军事胜利并未能及时转化为政治上的胜利。领导班子成员的素质、政治思想水平极低,未能在长期的斗争中注重提高、吐故纳新。
李自成个人缺乏驾驭全局的整治能力。进京后各级领导毫无组织系统约束,乱作一团。诛杀李岩,始终走不出小团体主义。
太平天国前期治国失策,“刮共产风”,强求思想、信仰一律,把自己推向群众的对立面。后期各自为战,见死不救。陈玉成兵败身亡就是李秀成兄弟拒不支援。洪秀全晚期作天王的职能就是保天王,把宗教理论低俗成巫师样的装神弄鬼、自我神化,自欺欺人。
4、统一战线工作极差。当时起义部队几十支,能联系的未能及时联络,不能联合的也不作转化工作,遂被满清各个击破。对明王朝各地的政府官员改造吸纳不够,把许多有管理能力的人员逼入满清势力范围。
上海的小刀会、淮河的捻军未能联合在一起。
5、领导集团不能突破农民的阶级局限性,腐化堕落,政治思想水平低。李自成“造反有理”,成为走到了时代前列的弄潮儿,却“穿新鞋、走老路”,“换汤不换药”,失去了各方面的拥护。洪秀全封王上千,妻妾成群,内部管理教会化。太平天国起义于1846年,其时的社会(共产)主义思潮在西方已经兴起,成为时代的最强音,却闻而未闻,始终从皇权思想中解放不出来。人民不赞成打倒老皇帝,再来一样的新皇帝。
李自成、洪秀全领导的农民起义是近代以来,规模最大的农民起义,前者推翻了明朝,却使满清入关,后者几乎要打到北京,却功亏一篑,在中外夹击下失败。借鉴这些昔日造反派的成败经验。毛主席说进京赶考,不学李自成。现在干社会主义的革命者,吸取历史的经验,规划自己的未来。
英美法的资本主义至今分别持续了368、236、209年,期间几十任首相、总统,顺利和不顺利时期,始终坚持资本主义不变,社会主义呢?理应思考这个深层次的大问题。不是社会主义有违社会发展规律,而是在一切范围内破私立公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任重道远,再不要把同样的错误重犯第二、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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