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华,曾用名程世杰,1905年6月20日生于山西省运城市解州镇一个贫民家庭,与徐向前、彭真、薄一波等都是山西老乡。他原本姓苏,因过继给姨妈改姓程,接受了完整的高小教育。
一、参加革命起点很高
1922年8月,程子华与彭真、薄一波等考入阎锡山创办的太原国民师范,开始接受革命思想。1926年6月入党,12月考入黄埔军校武汉分校,毕业后在武汉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军官教导团当兵。由于程子华有文化,又是黄埔军校毕业,起点超过很多开国将帅,很容易在文盲遍地的军队里脱颖而出。
1927年“七一五”反革命政变后,随军来到广州,12月参加张太雷、叶挺、恽代英、叶剑英、聂荣臻等领导的广州起义。起义失败后,跟随红四师退到海陆丰打游击。1929年9月,辗转到河南驻马店,进入岳维峻部队当排长,从事兵运工作;12月在湖北大冶领导革命兵暴,后被党中央誉为“模范式的兵变”,兵暴部队被编为红5军第5纵队第2支队,程子华担任支队长,红5纵队后扩充为红8军。
二、中央苏区崭露头角
1931年4月,程子华来到中央苏区,先后担任红35军第307团团长,后接任由红35军改编后的独立第3师师长。
1931年12月宁都暴动后,起义的国民革命军第26路军改为红5军团,中央决定选派一批干部进入该军团,徐子华因此调任红5军第40师师长、第41师师长兼政委、第14师师长(主力师)、第22师师长,曾到红军大学高干队学习,后任粤赣军区代参谋长,参加了第二次到第五次反“围剿”斗争,由于表现出色被授予二等红星奖章。
三、鄂豫陕边区担任军长
1934年6月,时任粤赣军区代参谋长的程子华,被周恩来派往鄂豫边区,传达中央关于“红25军参加长征,减轻中央红军压力”的指示。9月,程子华到达鄂豫陕边区,11月6日率红25军2900多人长征,11月16日担任红25军军长,吴焕先任政委,原军长徐海东任副军长兼参谋长,戴季英任政治部主任,日后鼎鼎有名的韩先楚、刘华清当时分别担任营长、宣传科长。不过,由于程子华初来乍到,所以红25军打仗主要靠徐海东,政工主要靠吴焕先,加上红军时期政委是绝对的一把手,所起作用似乎不大。12月10日,程子华、徐海东同时在虞家和战斗中负伤,政治部主任戴季英为减轻政委吴焕先压力改任参谋长,政治部副主任郑位三升任政治部主任。
四、长征之后大搞肃反
1935年9月7日,政委吴焕先牺牲,程子华担任中共鄂豫陕省委代书记、红25军政委,徐海东再次担任军长。9月中旬,红25军到达陕甘革命根据地的永坪镇后,红25军与红26、27军组建红15军团,程子华任红15军团政委,徐海东任军团长,刘志丹任副军团长兼参谋长。1936年2月,程子华率红15军团参加东征;5月,与红一军团分兵参加西征。
在陕北肃反中,红25军坚定支持肃反,而程子华是陕北肃反的决策人之一。他和朱理治、戴季英等共同主持逮捕了原陕北党政军创始人刘志丹、高岗、习仲勋、马文瑞等数十人,并且都判为死刑,因此与后来的“东北王”高岗等人结下梁子。
五、抗战初期因错被贬
因程子华肃反中犯有严重错误,1937年8月,红15军团改编为115师344旅,徐海东任344旅旅长,黄克诚任副旅长(后改为旅政委),身为原红15军团政委的程子华却于当年9月改任山西第二战区战地总动员委员会党团书记兼人民武装部部长,改行做统战工作。
六、通过彭真任职晋察冀
大概因为程子华与彭真是同和太原国民师范的同学,1939年1月,程子华通过时任晋察冀中央分局书记的彭真调任冀中军区政委兼八路军三纵政委,后兼任冀中区党委书记,是冀中最高领导。
1943年8月,程子华升任晋察冀中央分局副书记兼军区副政委,因聂荣臻到延安参加七大,由此代理分局书记、代理军区司令员和政委,这是他抗战时期少有的高光时刻。遗憾的是,因为他对精兵简政的政策理解有偏差,导致部队精简过多,主力受到削弱,这对以后的大反攻和解放战争初期的作战造成负面影响。而从《聂荣臻传》看,程子华1943—1945年主持晋察冀工作时的主要问题是,对胜利到来估计不足,没有提前收拢主力向野战军转化。
七、跟随彭真挺进东北
1945年9月,追随彭真到东北,与林彪、罗荣桓、陈云、伍修权等一起,任中共中央东北局副书记,再次成为彭真助手,似乎曾短暂出任东北军区司令员,但不久被林彪代替。1945年10月担任冀察热辽中央分局书记、冀察热辽军区司令员兼政委,这是程子华第一次真正独立担任一个战略区的最高领导,不过这段时间很短,主要是因为他在冀察热辽土改时,与高岗发生矛盾,加上两人在陕北肃反时有些宿怨,因此,不久就重回野战军担任2纵司令员。1947年8月,担任冀察热辽前线指挥所司令员,并一度兼任前线指挥所政委。
八、平津战役再次出错
1948年8月,东北野战军领导机关正式成立,冀察热辽前方指挥部奉命改称第二兵团,程子华担任东北军区第二兵团司令员(至1949年3月)。11月,奉命率先遣兵团(第4、第11纵队、三个独立师、一个骑兵师)秘密入关,赶赴张家口堵截歼灭傅作义部35军,途中程子华判断失误,置毛主席命令于不顾,执意攻打密云,耽搁2、3天行程,让主席非常恼火,幸亏郑维山、杨得志等率部堵住35军,否则很可能坏了中央军委和毛主席的计划,而且据说在主席批评程子华时,他还顶撞了主席。
北平解放后,彭真担任书记,程子华则于1月21日担任北平警备司令员兼政委,2月3日,组织和指挥了庄严威武的入城仪式。
九、跟随四野南下作战
1949年4月,程子华担任四野第13兵团司令员,先后解放了安阳、新乡、襄樊、沙市、宜昌等地,胜利渡江后,参加了衡宝(衡阳、宝庆)战役。虽然战功卓著,但由于后来到地方任职,使他成为16个兵团司令中唯一没有参加开国授衔的司令。
十、受到重用主政山西
1949年8月—1950年9月,程子华担任中共山西省委第一书记,并兼任山西省人民政府主席、山西省军区司令员、政委等职。当时,上海是陈毅主政,天津是黄克诚,湖北是李先念,广东是叶剑英等,陈毅、叶剑英后来成为元帅,黄克诚是大将,李先念很早就成为国务院副总理,可见,中央调程子华主政山西主要考虑到其资历和声望,仍然属于提拔重用。
十一、主政一年调任中央
程子华主政山西期间,因与山西实力派元老赖若愚等人冲突,加上在合作社与毛主席的看法不太一致,于1950年10月调任全国供销合作总社副主任(主任是程子华山西老乡薄一波),明显是降职使用,据说他在调离山西时非常沮丧。
1952年10月——1956年10月,程子华担任全国供销合作总社代主任、党组书记;1956年10月——1961年2月任国务院财贸办公室副主任(主任是李先念)。1958年9月——1960年2月,任商业部部长、党组书记(1958年11月起)。1960年2月——1961年1月,任国家建设委员会副主任、党组副书记(1960年8月起)。1961年1月——1965年2月,任国家计划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党组副书记(1961年2月起)、国家计委领导小组成员(1963年2月起)。1965年3月——1966年11月,任中共中央西南局书记处书记兼西南三线建委常务副主任。
总体看,虽然程子华建国后一直是正部职领导干部,但岗位变动较多,而且1960年2月不仅没有升任副国职,而且多担任副职,其原因可能是工作中出现某些问题。
十二、十年文革受到冲击
文革中程子华被扣上“走资派”、“三反分子”、“李廖死党黑干将”等罪名受到批判,1966年12月—1971年6月,在昭觉寺监狱被关押4年,其中1967年3月,与李井泉等被刘结挺批斗。
1971年6月,在周总理关怀下被解除监护,下放什邡县某部队农场劳动。农场根据其身体状况,分配他在920饲料生产组看管测温仪表,程子华吃住都在生产组,工作比较尽责,未出任何差错。
1972年2月,中共四川省委作出了“程子华历史清白”的结论,上报党中央和毛主席, 此时又有人抓住现实问题不放,说他“死保李井泉”、“包庇彭德怀”、“想夺西南局的权”,阻挠他出来工作。1975年——1977年,程子华到中央党校读书班学习,等待分配工作。
十三、文革结束再获重用
1977年夏,程子华从四川回到北京,参加中共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并再次当选中央委员。1978年3月,任民政部部长、党组书记(1978年5月起),重建了民政部。1980年1月,担任中央政法委员会委员。1980年9月至1988年3月当选全国政协副主席。1982年9月,当选中顾委常委。1991年3月30日在北京逝世,享年86岁。
纵观程子华一生,他虽屡有战功,但在战争年代几个重大关头都出现严重失误,加之频繁调岗,没有形成自己的山头和部队;解放后工作中又有些失误,职务多年徘徊不前,加上与主要领导人关系一般,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角色,屡遭坎坷实属必然。(2023-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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