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评论卢周来的发言
转型时期社会公平问题探讨(二)
2006.11.15
杨帆教授:
我和卢周来以前就合著过一本书叫《以民为本,关注民生》,2000年出的,已经5年了,今天就不多说了,昨天谈黄纪苏的问题,没有谈完,和今天的话题有一定的关系,谈一个结尾,就是在思想上,我们的反思和清理是远远不够的,最近舆论又多了,说你们都属于新左派,新左派批判性过强,没有建设性的意见。我说不是没有建设性的意见,而是提了很多年,根本就没有用。提了之后他告诉你不可行,提了也白提。不是没有建设性意见,是思想没有搞清,有用的建议不能被实行。
刚才卢周来后一部分,说了这么长,我问大家,他前一半讲得好还是后一半讲得好? 后一半? 我认为是前一半。后一半建议部分我听着没意思。说那些有什么意思啊?那么多建议,建议其实是最没有意思的。
前一半我听着特别有意思,是揭露事实,揭露这社会早公平方面到底有什么问题,到什么程度,是实证性和批判性的。后一半建议可以到国务院会议上讨论,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用不着我们想,现在中央政府那么多博士,水平很高啦,只要上面想做一件事,建设性的意见根本用不着我们去提。比如说医疗改革应该怎么改,卫生部那么多官员,他们是不懂吗?他们是不会吗?需要卢周来去教他们怎么做吗?卢周来是国防大学的,应该研究国防,研究什么医疗啊?卫生部的人上哪儿去了?我见过卫生部的处长一级的(干部),谈问题谈得非常好,什么问题都知道,根本问题不在政策层面。就一句话好听,胡锦涛总书记定了音,就这一句话管用了(笑),最后还是得定性,医疗改革不能完全市场化,有公益性,最高领导说了这句话就成了,到卫生部就差不多了。再加上公众监督,对策谁都能提,提了多少年了,建议不是我们学者层面提的。
比如说刘立群,是最优秀的政策专家了吧,他谈整治国土,每一条河都算出来啦,还说没有政策性的建议吗?算了十几年了,问题是没有人挖,因为钱都去炒房地产了,这方面没有投资。
我的观点是反思改革必须继续进行,要进行彻底的讨论、对话、反思。这里面他讲的这个层面的问题是我们在5年前都已经有共识的问题,他这个东西像个奏折,是拿了国家哪个部门的钱给他们出方案的,我对后一半不感兴趣,前一半说得不错。
我们需要观念性的突破。我们虽然前几年提出来了,但是在社会上并没有共识,还要继续说,还要继续深入。比如说刚才卢周来教授解释了公平和效率的关系,我认为未来5到10年不能公平和效率并重,公平应优先于效率。他说不能触动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这当然要触动啦,这里面他有自相矛盾,既得利益集团在阻碍社会公平的实现,那么要实现社会公平就必然触动他们的利益,不触动是不可能的。
比如说坚持改革不动摇,他做了一个阶段性的划分,就是说我们下一阶段还要继续推行改革开放,但是取向不一样了,这种解释作为官话也是可以的,出现在党中央的文件里面也是可以的,但出于学者批判性就没有必要这么说了。改革开放已经30年了,需要进行利益格局调整,不能只是小调整。
我说一个建设性意见,你们听了说,这不是建设性意见,因为它不可行,不可行的意见算不算建设性意见,我就不知道了。怎么解决原罪问题,怎么征收高额累计所得税问题,确实有些年轻人挺不懂事的,他搞维权是好的,一说话就暴露出很多地方很无知,血气方刚,学了西方法律,要给老百姓维权,我们都认为好,但他们知道得太少。他在这儿讲要征收高额累进所得税,要征收80%,整个一个社会主义者了。问题是你要收财产所得税、暴利所得税或遗产所得税,首先你得核定财产吧。首先一条核定财产你能做到吗?
最基本的建设性意见? 我最基本的建设性意见比你们还建设性,最基本的是公开登记财产,先做这一点就行了,你说我这叫不叫建设性意见?就这一条最实际,你有多少财产?给大伙说说,我们学者带头行不行?我有多少钱,我们带头,把那些著名的经济学家全都拉过来,你看他们有多少钱,你看他说不说?经济学家有几个人愿意说的?不是说有钱光荣嘛?那你说说你有多少钱!他不说嘛,这不是什么仇富,什么原罪,拿钱来得不正当,不愿意说。这一条就做不到,还有什么可行性的意见?没有任何一点可行。
比如说收税这一条。维权律师在这儿讲得慷慨激昂,说不能开始就把富人打掉,谁能挣钱谁挣钱,暴富发了以后咱们收他80% 所得税。但是根本就不可行。社会如果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都富起来,你就收不到他任何的所得税。中国不正当手段暴富是主流,他不会告诉你他有多少钱,连登记财产都做不到。收税你得根据他的财产来收,根据他的收入来收,没有纳税依据怎么收?
几年前我就提建设性的意见,还到中央专门反腐败的部门,几百人的培训班讲。特别简单,我建议:你们一个低成本的反腐败措施,就是大家先登记财产,官员先登记,我还不涉及社会上的人,到现在官员先登记财产都做不到。
你是公务员吧,你们家有多少财产,登记一下都做不到?现在是只公布公开收入,就是那点儿工资。 第二职业收入能不能公布一下?他也不公布嘛。
我是可以公布的。我和卢周来两个人把稿费加一块儿,也不少,但有的人就不能公布,比如说国家统计局的领导,到处讲经济形势,他的第二职业的收入就不能公布,绝对不会公布,除非你动他的既得利益,政府下决心必须公布不可,那统计局的头儿,我在许多会议上看见过,挣多少钱啊?每个月一次的统计报表一出来,没天晚上讲几个地方,在北京一次拿2000元是最少的,一出北京大约是5000到1一万,这一年多少钱啊?这都是合法的税后收入,人家没有贪污,没有受贿,是人家的讲演费,一个高官的第二职业,这是正当的吧,这没有违法,请你公布一下,正当的为什么也不公布啊?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实在太多了,害怕影响不好。
最后你弄了几套房子,你们家几套房子要登记,像这样的事其实很可行,只要中央做决议,执行公务员实名财产制度就可以,很简单。要收税,首先都要申报财产。如果是贪污的,或者是多得实在用不了,自觉一点不登记就可以,也不知道是谁的,收归国有也不算是剥夺私有财产。特别简单一件事。 现在叫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但是绝大多数我们查不出来。 一旦查出来就要判罪,他自己也不服气。说算我倒霉。(笑)这样腐败还是控制不住。
我的办法是给大家一个自觉的机会,贪污的财产自己不去申报,装不知道,这个财产属于无主的财产,收归国家去扶贫,这就解决了。 人可以不受处罚,只不过让你把贪污的钱交出来,而且只交出了一小部分,大部分转移到国外去了,实际上就已经赦免了,只不过是你还没有转移出去的20%,是你贪污来的你不要登记,大家也不知道是谁的,对你也没有惩罚,你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但把钱拿出一部分来,实际上就是赎罪,让他交一部分钱,把他的原罪给赦免了。
大家都说我是左派? 我对腐败分子这么宽容还被认为是左派,说明中国实在是太右了罢!(鼓掌)
这个建议我早就提出来了,至少5年了,这么简单办法施行起来3个月就可以解决,很简单嘛,一个人都可以不杀,大部分人可以不抓,只不过让贪污分子交出一部分财产。但是,不可行。 有的高官说了,拒绝登记财产。
连财产登记都做不到,能调整什么既得利益啊?不是我没有建设性,是我看透了这个问题的本质在什么地方。 好像你们听课,听股票,前面都不爱听,就等老师告诉,哪只股票会长。 大夫也别讲课,就告诉我吃了你这药能好就行,根本不会有这种事。我们建议多年,也没有什么用,还是走黄纪苏的路比较正确,就是要彻底揭露矛盾,这种揭露和批判要上升到哲学的层面。
对改革开放的反思要深入到哲学和历史层面。这个层面卢周来已经说得很好了。哲学历史层面有重大问题,只说两条,一是中国缺少现代化的信仰体系,现在处于一种无信仰状态,所以就无信誉,无价值取向。 西方实际上真正搞得好的是他基督教那一部分,马克斯·韦伯讲的新教伦理,不信基督教的国家搞市场经济,很难搞好,因为出现信仰真空,在中国非常严重。
台湾和日本在现代化的过程中没有出现严重两极分化,基尼系数还降低了。台湾40%佛教徒,在民主化的过程中,基督徒大量上升。政府也是腐败,贫困人口,但宗教徒大量捐钱,大量慈善事业都是和尚做的,40%人口信这个,这么高比率。
我们中国大陆13亿人,信仰系统很差,老百姓中信很多宗教,做很多善事,关键是精英层信仰真空,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在国家层面还起不起作用? 边缘化了,不谈信仰问题,只知道钱。经济发展起来了,现在怎么办?这是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好多学者把孔子搬出来,老百姓把毛泽东搬出来,中央把马克思搬出来,给了好多钱。自由派知识分子现在信基督教,也好。我见着自由派我就问他,你是自由主义者吗,你要信基督,我认为你比较虔诚。很多我的朋友进基督教了。个别的人进基督教去勾结小布什,那是另外的政治问题。但自由主义成不了一种信仰。你要想成为一个比较好的自由主义者,最后他一定是信上帝的。
我们国家基督教能成主流吗?13亿人,基督教徒要占40%啊?那得多少人啊?现在是几千万人,知识界和农村大量的,正常的也是可以的,问题在于基督教在中国能成为主流吗?成不了主流,那精英系统的信仰系统在什么地方?现在根本就是这个问题。我们就提出爱国主义,新社会主义。总得有点什么东西啊!
第二个是历史观问题,过分强调历史规律,把这种先天的客观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规律作为上帝,极左和极右有同样的历史观,否认广大人民群众对历史的创造作用,要把普林汉诺夫的《论个人在历史中的作用》重新讲,那本书现在都找不到了,没有人看了,那是马列主义经典。马克思,恩格斯对历史问题并没有解决得特别明确,他们老是论战,重点批判历史唯心主义。
各国共产党,也包括中国共产党在马克思主义的教育中,把普林汉诺夫的这本书列为马克思主义经典,就是《共产党宣言》、《国家与革命》几本并列,我从小学过好多次,文革时期学马列主义是精选,精练为33条,毛主席语录就3条,说学多了没用,这几条就够了。就是选到这种程度,还是包括普林汉诺夫,普林汉诺夫是孟什维克,犯右倾错误,即使如此,他早年的书仍是马克思主义经典,这样的东西应该拿出来重新看,正确解释了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英雄和群众关系,不存在超越人类实践的先验的客观历史规律,如果有这种东西的话,大家都无能为力了,只能按照历史规律走。
谁代表历史?历史规律得有代言人,代言人实际上就是那些有权力的人,所以在错误政策的时候,都是片面强调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大家不要有意见,历史就这一条路,这是历史规律,我们能够为历史进步付出代价。出多少问题,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就是代价。
就是这种哲学层面的问题,必须深入反思,不能曲解历史唯物主义,不能曲解马克思主义。从小我知道,四人帮搞文化大革命也这么说,把文化革命进行到底,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左,这是历史规律决定的啊,不是我要干的,是历史要我这么干的。(笑)
历史在哪儿呢?历史是谁啊?那还是那些有权力的人。所以现在右倾说的些东西和左倾是一样的,从极左转到极右了,到最右倾,都这样了,还不调整啊?他们也说,这也是历史规律,主流经济学家就是告诉我们这个嘛,历史规律就是市场经济,还没有搞彻底呢,是规律让我这么做的,不是我们要这么做,不是我要暴富的,是历史让我暴富的,不是我要贪污的,是历史让我贪污的。(大笑)
我本来是很好的,后来为什么我贪污,是历史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我不贪污是白不贪污,(笑),那他就有道理了。历史在哪儿呢?谁是历史呢?谁代表历史啊?关键是这个问题嘛,那要是群众代表历史,那我们投票,这倒是民主,13亿人投票,最后会投个什么主义出来,我也不知道。可以试试,他又不让你投,所以真正被少数精英解释和控制的历史必然性,成为他们的理论辩护。
大家如果在这个层面上不能反思,只能在下面层面说多少现象,说多少最后也解决不了问题。
大学生不同于一般老百姓,不仅仅是投资回收的问题,上大学和中专生不一样,他已经社会化,一个是当兵去部队,一个是大学生,两个地方是中国农民社会化的地方。4年以上必然成为社会精英,绝对可以打回一般老百姓,他自己不能忍受。只要你招上来就必须分配。不仅是医疗改革,教育产业化也必须批判,搞这些就是从家长兜里拿钱,把知识份子从左倾变成右倾,要知识份子发财右倾化。钱从哪里来?从家长腰包里来。这是一个很恶毒的设计,是世界银行建议的,中国政府接受,每年大学生26%速度上涨,现在找不到工作。召这么就等于给他吃鸦片,如果中国人很有钱,那你一辈子可以上学,找不到工作可以上硕士啊,再找不到工作可上博士啊,一直往上上啊,还有博士后啊,后博士后,博士后后都可以啊(笑)
学生够惨,大学生还有点钱,硕士比大学生还惨,他结婚以后不好意思跟家里要钱了,除非家里很有钱,是很有钱的人也不再中国上,跑到外国上大学,所以中国的教育不能产业化,只批判医疗市场化就算完了?告诉大家,还差得远了。
这样来有一个好处,把大学生变成左派了,把大学老师变成右派了,也就我们几个大学老师是有点信仰的,所以你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变(鼓掌)
我们当教师得有信仰系统。你给我多少钱我还是这个信仰系统才对啊!什么都讲钱这一点在中国,涉及经济发展标准,涉及钱的作用,资本逻辑,现在不能在听经济学家的东西了,除了我们两个之外(大笑)。
经济学家基本退出,到大学教课就行了。中国怎么干经济学家就不要发言了,你们听卢周来解释半天经济学还是主张效率第一的吧,他怎么说都是主张效率第一,怎么解释公平占不了上风,现在要搞公平第一,经济学家退出就行了,退到二线去,让社会学家出来就可以了嘛,社会学家天生就是讲公平第一的,他学科不一样啊,你经济学家老呆在这儿干什么啊?经济学家发财差,不多了赶紧滚蛋吧!别在这儿混了,都这么臭了,还混什么劲啊?别混了,别说了行不行啊?(鼓掌)
现在大多数经济学家觉得没有脸了吧,当然我们还是有脸的,(笑)
我们不是现在跟着中央跑的,我们的东西10年前就说了,是中央接受了我们的东西,所以至少我们还有脸皮在这里说话,要不然作为一个经济学家没有脸皮。还说什么啊,搞了这么多年,经济学家是有贡献,自己也赚了那么多钱,生活这么好了,中国社会经济出这么多问题,经济学家还有什么脸在这儿说?赶快走,弄几个法学家倒是可以说说,维权!弄个社会学家来讲一讲社会怎么不公平,哲学家,历史学家应该出来,好好反思一下我们中国人的传统文化是怎么被抛弃的,之后是马克思主义怎么被边缘化的,现在怎么信仰真空的,为什么会有几千万人信法轮功?又有几千万人信基督教?社会主义在中国要不要啦?马克思主义怎么发展?马克思主义作为国家意识形态能不能和市场经济、现代化融合?怎么融合?
对毛主席怎么评价有利于我们国家发展?这都是经济以外的。我作为经济学家,早就超越了经济学,主流派贬低我没学好数学,其实经济学里没有什么数学。主要因为我这个人社会正义感比较强,我看经济学老是论证效率第一,心里就比较生气,干脆就不当经济学家就完了嘛。当然其实我是气话,国际经济学的主流,出了好多,阿玛蒂亚.森,印度可以出,获诺贝尔奖。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300殖民地他有英文思维,象阿玛蒂亚.森这种中产阶级的子弟精通英文,至少三辈以上,他从小在在英国受教育,脱离了母语。诺贝尔经济学奖是英文世界的东西,本质上不是我们这种语言的东西,这就叫话语权,你要是不精通英文,你没有办法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不是懂不懂数学的问题,是懂不懂英文的问题。
中国经济学家这辈子就算了,前几年还吹谁有什么贡献,你前三辈子只要生在中国你就没戏,别在那儿瞎吹了。就张五常有点儿戏,因为他是生活在香港,那
150年殖民地,我看也可以了。他差一点儿得,结果在美国偷税漏税嘛,又完蛋了。(笑)
你要得奖你就别偷税漏税,你瞧这人的德行,太恶心了,让美国人给没收了1亿美元。你又不是没有钱?你想得奖呢还是想要钱呢?连这都弄不清楚,这知识分子就恶心到这样,像我这样的人干脆也没有学好英文,我也不去琢磨诺贝尔奖,得诺贝尔奖得有个前提,第一你得几代精通英文,第二结合国情,阿玛蒂亚.森是结合印度国情,研究贫困和饥荒两个问题,用西方典型的正统经济学思维方式、分析方法很严格下来,用这种方法研究了印度的饥荒和贫困,他有创造才得诺贝尔经济学奖。
中国人首先英文不行,大部分经济学家也不研究中国问题。卢周来也是翻译外国的穷人经济学,让温家宝总理表扬了。所以他的东西锐气马上就减少,开始写奏折了,我就最不爱看他后面的部分(笑)那是给国务院写的东西,可能国务院领导爱看,是吗?他们愿意看我不愿意看。(笑)
中国经济学家这辈子没有机会得诺贝尔奖,也不要去琢磨那个事儿,你说中国现在什么问题,怎么解决,历史会给你纪念,中国人用不着去争诺贝尔奖,中国人是讲历史的,会有人把你记下来,你做得好的话老百姓是不会忘记你的。
我和卢周来出的书,能印一两万册,得好几年一边讲课一边卖书才能卖得出去,有人编《中南海智囊人物》,8册,卖30万,瞎编,把我也编进去了,说我是中南海智囊。我在外地讲课的时候也有一个大标语——中南海智囊到此讲课。这叫啥?我说我根本就没有进过中南海,我当什么中南海智囊啊?(笑)
他赚钱是吧?现在这种赚钱的书太多,最近出一本叫《大冲击》,又把我弄进去了,我这个人相信历史,我有信仰,历史就是人民群众。你做了一件好事,还做一件坏事,什么时候说了什么吧,你家里有多少钱大家是知道的,这在西方用时髦的话说叫公众人物,要接受公众监督,西方也是一样,你要是成名,要做公众人物,你就不可能家里有多少财产,不拿出来登记不可能。
他说了这么半天,我就是一条,什么叫做建设性意见啊?你们大家要记住我这一条,啥时候从公务员开始登记做实名财产登记,中国有希望了。好多东西要结合实际才行,比如说左派整天说要维护国有财产,右派说要保护私有财产,打得不可开交,实际上你说这又什么可打的啊?这两种财产都需要保护啊,那打什么啊?强调的不一样,都是神圣不可侵犯啊,只要确定是你的财产,法律就要保护,这有什么可争的?问题在于中国有多少是国有财产,多少是私有财产弄清楚了没有,连这个基本的都没有弄清楚,或者是不想弄清楚,好多财产根本就弄不清楚是谁的,你法律定保护谁有什么意义啊?关键是在这个地方。
还有一个就是,我昨天偷来的东西,今天你能不能把他抢走,右派争论实际上是为了这个,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揭露过了。我现在说的是好多无主财产,比如说每一个单位都有创收,企业留利,这财产算什么所有制啊?那么多人搞产权,没有人研究这个,还有一种单位所有制,单位小金库,所有权不知道是谁的,控制权是属于单位的领导人的,他可以报销,但不能变成他们家私有。他可以报销,但是报销受到职务的限制,下台以后就没辙了,这种所有制在外国没有,在中国有人研究这个吗?他不好好研究啊!就是这种无主财产实际控制在当权者,各单位的领导人手中这一条,是中国特别重要的财产现象,所以你们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搞私有财产,搞MBO,背后的推动力这么大,那不仅仅是要把国有财产给分了,只要上面正是一分,下面单位无数的单位所有制的财产也都分了,真正的甜头在这个地方,不要老是盯着宝钢说原来是冶金部的,冶金部副部长到了宝钢当了一把手现在他们就变大资本家了,一个人把股票分他们一部分,这个东西是不合理的,我也反对,
根本的赦免原罪,第一不能宣布你这个钱再也不追究了,实际上可以不追究,但是不能宣布不追究。为什么不能公开分国有资产?不是仅仅是因为国有资产神圣不可侵犯,还因为背后有庞大的单位所有制,控制在单位领导人手里,上面一分,下面就分疆裂土,所有的领导人立刻就会把这个单位的小金库变成他们家自己的了,各单位马上就全体打起来。
我到北京讲课,学生受右派老师影响特别想改革,说国有财产效率太低,把他分光了就好了。我说好,先分你们北京大学。北大办得好不好?他们说不好。为什么办得不好,因为是国家办的公立大学,那你把它分了不就好了嘛?学生又改口就说办得挺好的。一分到你这儿你就不分啦?我说分掉之后办得更好。咱们商量一个分的方案,把北大组装成一个上市公司,到美国上市。一上市1000亿,无形资产高,一上市一千亿美金,比100个国有企业资产加在一起还要高,你们信不信?你们信不信北京大学能卖这么多钱?你不信咱们试试啊。(笑)
极高。卖了之后怎么分啊?这个东西是不是MBO啊?就给他们北京大学校长啦?还是全国人民一人一张,我们分红?或者按MBO的方式就给他们的头了,你们又不明白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说了这么多,背后是什么意思啊?背后是这个意思,正副校长,包括大学教授们就分了,这样的分配能行吗?这样的改革能行吗?我说要分北大,要首先分给蔡元培(大笑)
你得找它创始的那个校长,首先利益自己就摆不平,经过几十代校长,到底是哪届校长该分,哪届不该分啊?化公为私想的容易,说得容易!根本问题就是理论不清,受人误导。说MBO,科斯,成本收益,一件事说得有道理,不为什么能有欺骗性啊?一点道理都没有吗?他当然有道理的,问题是他后面的那个道理你就不知道了。如果这么作了,连锁反应你就不知道了,无论搞什么理论,都必须真正中国土生土长的,真正是在中国当过工人当过农民,真正了解中国社会的人,而且对他有感情的人知识分子,这样的人才能够出来谈国策,否则我们不说他有什么利益集团,他自己知识结构就不行,是一片好心,从外国学点东西,他一片好心做一定会失败,这就是说中国的理论要和实际结合。
再说一遍就是中国的改革反思刚刚开始,而且不能只停留在公平和效率这样的层面上,更不能停留在教育改革、医疗改革、具体改革这些层面上,要提高到哲学层面、历史层面上,包括国际层面上,改革都30年了,要进行彻底反思,这样我们国家新的信仰系统,价值体系会在反思的过程中自然的形成,你就专门做这个事,只要你彻底反思了,新的思想自然就会出来,好的谢谢大家!(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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