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街村一体化看集体经济的优越性

从南街村一体化看集体经济的优越性　　

郭春孚　　

家庭是社会的细胞，说到底，社会质量是由家庭质量决定的。如果每一个家庭质量低，社会质量就不可能高到哪里去。如果所有的家庭都是一个模式，社会就不可能多样化。但是，由于家庭存在于一定的社会之中，不可能是世外桃园，所以社会的一切方面对家庭的反作用是非常巨大的，单个家庭在强大的社会因素和自然因素面前经常地显得十分脆弱，又需要家庭联合和社会合作。这是一种对立统一的关系，我们必须辩证地看待家庭一体化与多样化的关系，否则就会犯机械唯物主义、教条主义和形而上学的错误。　　

只有家庭联合，才能形成合力，而合力是最大的。合力就是群体的力量，不仅仅是凝聚力、向心力，还是生命力、发展力。合作是社会产生与存在的根源，是社会能够加速发展的客观依据。公有制的优越性，就在于可以把分散的社会成员组织起来形成合力，可以集中人力、财力、物力办大事，办一个人、一个家庭想办却无力办到的事。但是，如果在条件不成熟时，主要是生产力水平较低决定着物质财富不够丰富，共产主义大众化程度很低决定着社会成员的思想觉悟不够高，物质条件和精神条件都达不到与公有化相适应的要求，强制性地推动家庭联合进而推动社会一体化，就会因人们的抵触甚至反对而弱化一体化的积极作用，甚至会产生消极作用、破坏作用。　　

组织起来是正确的，问题在于如何组织。一大二公的人民公社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在条件不成熟时将公有制水平推到了不适当的高度。所以后来退回去，退到三级所有，队为基础。但从实际情况看，这种公有制形式还是有点高，如果以合作社形式出现，并坚持发展几十年，则有可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成效。　　

改革从农村入手，高喊着农村包围城市的口号，使得农村在一夜之间倒退到以家庭为单位分田单干，实际上是否定了农村用30年时间，耗费了巨量的人力、财力、物力建起来的集体经济。当时，有的地区适合分田单干，主要是这些地区生产力水平太低，一些农民有这种意愿，目的是为了解决温饱，所以实行以家庭为单位分田单干的经济方式是合理的。例如，小岗村集体经济十分落后，人心涣散，一些人宁可外出讨饭也不愿下地劳动，大多数村民有分田单干的强烈愿望，他们分田单干是正确的选择。现在有人批评小岗村人带头瓦解了农村集体经济，是历史的罪人。这是典型的教条主义。小岗村分田单干后，仅用了两年时间就解决了温饱问题，这是事实，谁也不能视而不见，更不能加以否认。但不合理的是“一刀切”，将这种分散的小农生产方式强制性地推广到全国。将小岗村树为农村改革的典型，并将小岗村模式推向全国，也是典型的教条主义，而且还犯了经验主义、保守主义的错误。因为发展较快的地区，生产力水平已经达到了集体经济发展要求的高度，可是我们在一片“实事求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反对一刀切”的呼声中，企图以小岗村为起点重整旗鼓，实际上自以为是地重蹈覆辙。如果说有错误，错误不在小岗村人，而在个别决策者和推动者。有的人已经认识到了这种错误，所以才有“一黑夜退到解放前”的不满说法。退是为了更好地前进，如果退得太多了，甚至放弃了，从头再来，显然浪费了太多的社会资源，是一种退却中的逃跑主义错误。毛泽东四渡赤水，是为了突出重围，但不是逃跑，是在坚持与敌周旋的情况下实施战略退却。这是建立在无与伦比的自信基础上的，是一种史无前例的坚持斗争。后来的长征、延安与胡宗南打蘑菇战，也是如此。而蒋介石的失败就在于退得太多了，前方将士还在拼命流血战斗的时候，他却将自己的根据地撤退到了台湾，其实是逃跑了。国民政府的失败是它的统治者蒋介石造成的，而不是国民党军队没有战斗力。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对自己的思想和能力彻底绝望了，可以说既无坚定的意志，也没有超人的雄才。连最高统治者都没有了信心，官兵能有信心吗？辽沈战役消灭的不仅是国民党的军队，而是歼灭了蒋介石的信心，是毛泽东思想特别是毛泽东军事思想摧毁了蒋介石的信仰，征服了蒋介石的灵魂。蒋介石才是学习毛泽东思想最大的积极份子。　　

华西村、南街村、韩村河村、最后一个人民公社周庄、后来郭凤莲应邀回去建设的大寨等，坚持或恢复了集体所有制，取得了经济成功，虽然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充分利用了公有制的优越性，充分发挥了家庭联合以及由此决定的社会一体化的合力作用，是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然而，只有家庭一体化，没有家庭多样化，社会就会失去生机和活力，就会产生动力不足的问题，就不能很好地发展。人民公社时期的集体经济，公有化程度太高，家庭几乎没有财产，农民的思想觉悟低，管理水平跟不上，的确普遍存在着出工不出力、干多干少一个样的弊端，严重地降减和损耗了合作的力量。所以，适当降低公有制的水平，实行家庭自由联合体，将农民以经济利益为纽带组织起来是正确的。但是，家庭多样化以及由此决定的社会多样化，也要适度，不能活得过了头。分散主义是错误的。分田单干分散了人力、财力、物力，将家庭多样化和社会多样化推到了极端，形成了分散格局，其实就是化整为零，任其自生自灭，结果使农业生产力基本上退回到了春秋战国时代。　　

由于过多地关注了社会的生机和活力，社会整体力量被打碎，一家一户不仅是社会的基本单位，而且是经济单位、文化单位、政治单位，有的还形成了黑社会，一盘散沙，内聚力严重缺失。合成泥才能捏一个你，捏一个我，沙子只能堆成堆，风一吹就会跑，就会四散开来。　　

自给自足的家庭经济模式只能解决温饱，不能实现致富，这是已经被中国3000多年的历史反复证明的真理。要解决三农问题，必须走组织起来的道路，推动家庭一体化进程，进而建立农村一体化格局。　　

南街村模式既建立了公平、合理、透明的制度，又坚持公有制优越性教育和毛泽东思想教育，实现了家庭一体化和社会一体化，特别是共产党员真正起模范带头作用，吃苦在前，为民谋利，所以即使发生较大的风险南街村人也不怕，而且村民还会在村集体遇到困难时主动与村领导站在一起，慷慨解囊，拿出钱来资助集体经济发展，因为他们背后有比家庭强大得多的集体力量，他们相信集体经济可以实现共同富裕。这种对集体经济牢固的、强大的自信心，是十分宝贵的。　　

但是，这种高度的家庭一体化以及由此决定的社会一体化，也蕴藏着危机。危机的根源不在于公有制，而在于过度一体化。当家庭一体化超过了家庭和社会发展对一体化所需要的数量极限时，就是一体化过度了，家庭多样化就被挤逼到旮旯里，处于十分微弱的尴尬角落，无法发挥作用，从而家庭和社会就会失去生机和活力，缺少发展动力，这时就需要激活。　　

扁平化的事物缺少生机和活力。一湖碧水美不美？当然美，但如果不能循环就会变成一潭死水，人就会日久生厌。湖面上盛开的荷花美不美？比只有湖水要美，但只有湖水和荷花也会使湖水死亡，并使人日久生厌。如果湖水不仅有健康的、持续的自我循环系统，湖里还有鱼、虾、青蛙、蝌蚪等生命使湖水活起来，就显得更美了，因为动态的多样性使湖水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百花盛开的山区和草原比湖水更美，因为山区与草原不仅有多样性，还有立体感。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站着才美，平躺着就逊色多了。　　

凡事不能过头。尧对舜说：“世界上最难做到的，是一个‘中’字；而最要紧的亦是一个‘中’字。不偏不倚，无过无不及，才叫作‘中’。‘中’字是极活动的。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之中；一个时候，有一个时候之中；一项事件，有一项事件之中。所以汝总要紧紧的执住这个‘中’字。假使一有谬误，四海必至困穷，天禄亦因此而永终了。这是朕七十载以来的经验，所兢兢自守的，汝务须注意。”其核心内容是“不偏不倚，无过无不及”。　　

所以，特别提醒南街村和其他以公有制为主体的村镇领导人，既要坚持公有制的主体地位不动摇，坚定不移地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又要将家庭一体化和农村一体化主要保持在制度的一致上，在生产和分配方面实现统一。在社会层面上要放开搞活，不要统得过死。制定村镇建设规划，只要有利于形成街道就可以了，整齐划一是美，曲径通幽处也很好。主要街道整齐划一是对的，次要街道有点弯曲也是可以的。在房屋建筑上千万不要实行一个模式，可以保持传统建筑风格，也可以有现代建筑风格。要尽量建造不同风格的楼房，也可以盖四合院、别墅，还应该容许一些家庭按照自己的实力和喜好设计建房，集体提供统一的资金，不足部分由个人补上，集体统一施工建造。在生活必须品上，村集体最好不要越俎代庖，一揽子全包下来，而应该将相同的资金发给村民，让他们根据需要和喜好自己去购买。在思想教育方面，要坚持用中国化马列主义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作为指导思想，同时要注重增强独立意识和创新意识，提倡和鼓励结合实际积极探索，不断丰富和发展中国化马列主义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保持多样性，实现多样化，增强社会活力。还应该容许一些人单干，即使最后只剩一个人单干，我们也应该尊重他的选择。甚至可以鼓励个别能力强、有实力的青年人自办企业，积极创业，发展私营经济，互相学习，取长补短，互相促进，在竞争中共同发展壮大。　　

总之，要在动态中把握好家庭和社会一体化、家庭和社会多样化的度，一定要适度，不能过度。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王洪斌将南街村模式概括为“外圆内方”，是符合实际的村级战略思想。在大市场形成后，为什么南街村能够存在并比别的农村发展得更快更好？就是在来自市场的压力和领头人的凝聚力的作用下，将这个村的家庭和小社会一体化了，对外是一个整体，具有了一个大家庭的功能。“圆”是最符合事物存在的常态之一，所以可以转动起来，而且容易提速，还方便掉头；而“方”则是一种有棱角的规则，所以可以立起来，而且能够站得稳。但是还要采取更多的方式，如果以圆为主，形式多样，则会比现在发展得更快更好。主要是必须把握好一体化与多样化的度，拿捏好火候。　　

衷心祈愿有更多的贫困家庭脱贫致富，无房子的人能有一间安放自己的身体的小屋，生病的人有钱进医院医治，绝大多数孩子能上大学，所有的应届大学毕业生都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我们的人民生活幸福，伟大的祖国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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