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山东的“问题疫苗案”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关注,问题疫苗流通全国18个省市,涉案金额达5.7亿元。每一个家有孩子的中国人在听说此消息后都一片恐慌,万分愤怒。接着,高层批示严查,媒体强烈谴责,连一向爱闹绯闻的艺人们也发微博声讨。反应最强烈的是活跃在微信圈里的宝妈们和中产阶级们。此前,他们一直热衷于转发的微信内容是“吃什么美容”“怎么做养生”,这一回大约也感觉到养生越来越是奢谈,养死倒是离得越来越近了。在转发此消息时,都群情激愤:“怎么可以无良到孩子头上”“那可是我们的未来啊”“政府监管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等出了问题才严查”“国外怎么不出现这种事”“中国就是太他妈的了”“中国人就是没道德”……
其实,从“瘦肉精”开始{更早的假冒伪劣事件我也记不清了,但我们依稀记得,假冒伪劣盛行大约可追溯到“搞活经济”时代的走私水货。这也证明中国人并非从来都是没道德的,要不怎么曾称为“礼仪之邦”呢},到苏丹红,到地沟油,再到皮鞋胶囊,再到三聚氢氨,再到兰州的含苯自来水……哪一次事件出来后,高层不是批示严查,媒体不是强烈谴责,公众不是群情激愤?但是,假冒伪劣越来越多,社会诚信越来越少,唯利是图越来越猖獗。仅是归结为“中国就是太他妈的了”“中国人就是没道德”的逆向种族主义思维,是没经思考的脑残结论。
我们还是来回忆一下不久前的事吧。2014年,政府取消药品定价,完全交给市场机制决定,结果造成药价大涨。我们什么也没说(虽有有识之士反对,也都淹没在了一片改革的颂扬声和消费主义、娱乐主义、个人成功的喧嚣声中了)。近年来,李内阁一再推行简政放权、市场化的改革,取消政府审批,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我们国人更是大加赞扬。然而,被大家和政府寄予厚望的“万能市场”并不争气,这不,把“毒疫苗”配置给咱孩子了。这给迷信市场、宠溺市场的“李内阁”打了一针“毒疫苗”,给鼓吹“市场经济最高效”“市场经济最道德”的改革教主流经济学家打了一针“毒疫苗”。但我知道,他们的“市场崇拜”症是不会好的,还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地以“壮士断腕”“杀出一条血路”的决心推进市场化改革的。我只指望这一针“毒疫苗”能治好几个国人的脑残症。
问题还得从“新自由主义”说起(他们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取了个这么美妙的名称,但是看看富士康工人的十三连跳就会知道,新自由主义带来的不是自由,而是奴役)。“新自由主义”作为一种经济学思想,产生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它的孪生兄弟是亚当斯密的古典主义、凯恩思主义,都是资本主义的经济学。到八十年代,美国的里根、英国的撒切尔夫人上台,“新自由主义”开始从理论走向实践,并通过“华盛顿共识”在全球流行。搞垮苏联的“休克疗法”也属于“新自由主义”的范畴。中国改革开放后倒向西方,膜拜西方,学习西方。其中,“新自由主义”是学习的重中之重。“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被认为懂经济、懂世界,委以重任,引为智囊,进行顶层设计。比如我们熟悉的有号称“厉股份”的厉以宁、“吴市场”吴敬琏、茅于轼、张五常、张维迎、樊钢……以及我们的李内阁、朱内阁、温内阁、周行长、楼部长……他们肚子里装的都是“新自由主义”墨水。改革开放很大程度上是按“新自由主义”设计的。简单点说(他们也是这么简单地理解和实践的),“新自由主义”的主张就是“三化”:私有化、市场化、自由化(再加一个全球化,全球化可认为是自由化的延伸),“三反”:反社会主义(对,你没看错,反社会主义的“新自由主义”居然指导社会主义中国的改革)、反公有制、反政府干预,外加一个反国民福利(现在知道为什么房价高、上学贵、看病难了吧)。我们再看中国改革的具体做法,与新自由主义的教义如出一辙。比如,全民资产(他们喜欢说国有资产)大量私有化,几千万工人下岗,医疗市场化,教育产业化,住房交给开发商去赚钱,优宠资本,压制劳工,金融开放,放松监管……取消药品国家定价,交给市场决定,取消政府审批,发挥市场作用等改革,背后都是“新自由主义”的市场化、反政府干预的教义在支配。“新自由主义”还造成财富等于成功的社会观念流行,使每一个市场主体不择手段追逐金钱,唯利是图,没有底线。政府机构的工作人员也不能例外,见旁人腰缠万贯、财势熏天,当然会蠢蠢欲动,无心本职工作,热衷于赚外快,甚至以权谋私。所以,虽然李内阁在取消审批权的同时强调加强监管,但我用脚趾也想得到,不能指望政府机构会那么勤勉工作。对他们来说,能认真审批就不错了。而且,“新自由主义”很快溢出了经济学的范畴,成了一种意识形态、社会思潮。与西方的所谓民主、自由的“普世价值”互为表里,攻克了很多国人的头脑。所以,在他们看来,市场经济才自由,政府不干预才民主。他们认为西方富强靠的就是完全自由的市场经济,市场经济万能。他们批评公有制经济低效(为私有化造成舆论),诅咒社会主义不好,抱怨政府管得太宽,指责“国”进“民”退(脑残在此显现,低效的国企怎么会进,高效的民企怎么会退呢),嘲笑为人民服务是傻瓜……正是有了这种舆论基础,“新自由主义”得以畅行无阻。现在,大家向往的私有化、市场化、自由化已经很彻底了,“新自由主义”崇尚的“小政府大市场”已实现了。可是,市场出了问题,找谁呢?找政府吗?按“新自由主义”的标准,中国政府是不干预市场的好政府。再说,“小政府”能管得了“大市场”吗?政府里的那些工作人员也是与市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市场主体,他们是会恪尽职守呢,还是与市场沆瀣一气?
有人认为,中国之所以出现这么多假冒伪劣、无良商家,是因为中国的市场不健康,不规范。其实,中国自古以来就有“无奸不商“的说法,西方现实主义作家笔下的资本家更是贪婪冷酷。逐利是资本的本性。马克思更是一针见血指出:“资本……有100%的利润时,就会铤而走险:有200%利润时,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严厉的法律、强势的政府尚管不住资本,何况是小政府、不干预呢?指望“诚信赢天下”的信条激励市场主体坚守诚信、注重品质,是一厢情愿的。市场的竞争往往趋向于“劣币驱逐良币效应”。所以,搞市场经济,必须要有外在于市场的力量制约其恶性逐利的冲动。这个制约力量可以是政府、社会道德、宗教信仰(如西方的基督教)。如果缺乏有效的制约力量,市场在逐利的本能冲动下必然滑向假冒伪劣、欺诈无信的境地。中国政府崇信“新自由主义”,与资本同穿一条市场万能的裤子,怎么能不“市场任性”呢?
有人说,为什么同样市场经济的西方国家不像中国市场这么糟糕呢?其实恰恰在于西方没有彻底贯彻“新自由主义”。比如北欧国家的高福利,便与“新自由主义”的反社会福利、一切市场化的教义截然不同。欧洲许多国家的国有企业都占国民经济相当的比重,许多超过了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中国。这给国民就业、社会福利、国家调控力提供了保证。美国的商家欺诈消费者,往往会被罚得倾家荡产,而不像中国那样袒护资本,GDP至上。美国对本国重要品牌、技术、产业、资源进行保护,不允许他国资本收购、控股。所以中国尽管贸易顺差,创汇甚巨,却买不到西方有价值的品牌、技术、产业、资源,只能买美国不断贬值的美国国债。而美国西方却不断地要求中国市场化再市场化,私有化再私有化,开放再开放。而我们许多国人也是这么嚷嚷的。可以说,中国是“新自由主义”贯彻最彻底的大国。
可以预见,如果继续按“新自由主义”这一套改下去,市场给我们喂毒。我们还将看到高层指示、媒体谴责、“爱心”艺人声讨的表演,而问题不会解决。我们的国人也只能咒骂几声“中国就是他妈的”“中国人就是没道德”。什么时候我们国人的脑残病好了,不再为“新自由主义”摇旗呐喊而是人人喊打了,那时才能避免让我们的孩子注射毒疫苗的命运。只要中国公众对“新自由主义”还心存好感,“新自由主义”改革的能量就不算消耗完,“新自由主义”的改革就会继续,市场还会更加任性、疯狂,给我们喂毒。可是,这一针“毒疫苗”把你的脑残症治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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