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防大学教授有惊人建议：中美两军应“相互确保依存”
——评《中美两军应“相互确保依存”》一文
如同暴风雨过后，各色虫儿就要出来鸣叫一样，中美关系的暴风雨看看也过去了，风雨交加之际一些躲得无影无踪的“虫儿”自然就要伸出头来鸣叫一番。近几天，使劲把中美两国往一块撮合的文章又纷纷出笼了，其中最语出惊人的，是《环球时报》9月14日发表的一篇署名国防大学某教授题为《中美两军应“相互确保依存”》一文。
在这篇文章中，认为，中美两国（包括中美两军）应该是“相互确保依存”的关系。描述说：“当年的关苏关系是‘相互确保摧毁’，而今天的中美关系则应该是‘相互确保依存’。惟如此，才能打破所谓‘守成大国’与‘崛起大国’冲突的历史怪圈，实现中国和平发展的长远战略目标。”也就是说，中国要实现和平发展，只能与美国“相互确保依存”，否则中国的和平发展就要泡汤。
这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啊！事关中国的和平发展，更事关中国的前途和命运，这怎能不令我等老百姓悚然而惊呢？我们老百姓的实际感受是，美国一直起劲地在战略上遏制围堵中国，非但围堵遏制，而且还在台湾问题、南海问题等专拿中国过不去，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怎么能与美国“相互确保依存”呢？
该文的号称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防务学院的教授，所谈的自然是军事战略领域的顶尖学问，本来我们老百姓是不能也不敢置喙的，但是，人民解放军是保卫国家的，按照该文的意思，中国人民解放军今天只有与美军“相互确保依存”（用的话就是“中美两军应‘相互确保依存’”），才能保障中国的和平发展，军队不用战斗保卫国家而要“傍大款”式地与别人靠在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首先，该文驳斥了当前中美两军关系紧张的“谣言”。
说，“当前的中美关系‘被聚焦’在两军关系上”。“但中国军队的演习大多属于随着季节变化按纲施训的例行性演习，只是被热心媒体的集中报道放大了”。这就等于是说，中美两军关系其实是很好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对抗一说，所谓的“紧张”，完全是媒体炒作出来的，是“被聚焦”而造成的。
其次，该文论证了美军为中美关系大局所立下的汗马功劳。
该文不仅回顾了冷战时期“两国军队曾为两国友好关系的建立和稳定发展做出过的重大贡献”（这“两军”当然包括美军，所谓“重大贡献”自然中美军队“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了），而且着重指出：“两军关系曾先后经受了‘台海’、‘炸馆’、‘撞机’等危机但最终得以维系和恢复，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在关键时刻军队始终能够以两国关系大局为重，即使面对媒体和公众的巨大压力，也以理性的态度对待各类危机事件。”这就是说，在“台海”、“炸馆”、“撞机”等危机发生后，美军即使面临“媒体和公众的巨大压力”，也还是矢志不移地坚持了“理性的态度”，从而使“两军关系”“最终得以维系和恢复”，这样关键的时候还能“以理性的态度对待”，还“始终能够以两国关系大局为重”，这不是美军对中美关系也是对中国立下的汗马功劳吗？若问，这是什么精神？这完全应该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国际主义精神呀，我们难道还不该感恩戴德、涕泗横流吗？仅凭这一点，仅凭美军这样的胸怀，这样拯救中美两军关系，我们每一个人难道只喊声“中国人民解放军万岁”就行了吗？难道我们还不该奋力高呼：“美利坚合众国军队万岁万万岁”吗？！
最后，该文坚定否决中美之间是战略对抗的关系。
中美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在中美之间要发生那么多激烈的冲突，如美国“对台军售”、“在中国周边海域出现了一系列军演并就此展开异常激烈的‘口水战’”等，该文进行了精辟的概括：“对此，两国舆论界有各种解释，目前看至少可归纳出三种观点，即：‘行为反应论’、‘心理焦虑论’、‘战略试探论’。到底哪种观点正确，结局会怎样，现在下结论似乎为时尚早”。
但是，上述结论似乎为时尚早，但该文自己却毫不犹豫坚定地给中美关系的总体性质下了一个不容置疑的结论，该文称，虽然中美关系（其中包括两军关系）很复杂，“但有一点是清楚的：双方都没有明确的敌对指向，不希望全面对抗”。为了增加这个说法的可信性，该文还特别强调，“中美两国和两军高层都多次表示两军关系非常重要，希望加强交流，即便所谓的‘鹰派’学者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高层、学者都有这个意愿，中美两国又怎样能对抗的起来呢？
因为说明了以上三个重要的基础，接下来该文就阐述了实现中美两军的“相互确保依存”的具体办法。
第一是“继续着眼大局”。
该文认为，“所谓大局，包括时代发展的大局和两国关系大局。在全球化的核时代，全面军事对抗不符合历史潮流”，关于“中美两国冲突难以避免”、“两军必有一战”等观点，“不是一种进步的视角，至少不是21世纪的观念”。按照该文的意思，既然这些都是落后的观念，当然就得抛弃，也就是说，不管实际如何，都要从思想上解除这种“过时”的精神武装。
第二是要“学会共处”。
什么是“共处”，自然不需要过多解释，全部的问题在于，一是怎么能够学得会，二是谁应该去学。这才是关键之所在。
关于如何学得会的问题，该文讲了三要点：，一要认清两国关系的性质，二要充分认识两国战略文化和传统的巨大差异，三是在相互准中的基础上直面问题，概括起来就是“两认识一直面”，在该文看来，只要这样就能学会了，尽管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中美两军完全可以在此基础上不但实现“相互依存”，而且还能“确保”起来，突破历史的怪圈，实现人类社会的大飞跃。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中美两国究竟是谁应该对上述的“两认识一直面”好好地学上一番呢？该文用的是无头告示，表面看起来对中美两国各打五十大板，但从该文之用语和逻辑来说，想说的主要不是美国方面要学习，更多的是说中国需要学习，是在指责中国没有“认清”，没有“认识”，比如，该文认为，“在美国的战略研究中，有两个关键词：‘领导’和‘威胁’，这种渗透到骨予里的‘敌人来了’的危机感和对‘威胁’的‘警惕之心’，是其保持世界领导地位的重要动力源，已成为美国军事文化和战略思维的核心内容”。这是不是在变相地告诉国人，要认可美国炒作“中国威胁论”，中国不必当真；要甘心让美国战略围堵，中国不必在意呢？
我们说，这如果不是居心叵测的蛊惑，那也完全是一厢情愿的胡说八道。且不说该文对中美两国两军关系的定位是不是准确，也不说是不是有了“两认识一直面” 中美两军就能“相互确保依存”，仅仅就中美之间现实存在的几个问题而言，所谓直面就是信口开河、云山雾罩。该文承认，“首要问题就是美国对台军售。这是触发两军关系‘准危机’的‘引信’和保持两军关系连续性的‘绊脚石’’”，对于这个问题，该文所谓的“直面”就是“不应回避”，这叫什么话？美国已经放话，美国将坚定不移毫不动摇地坚持向台湾出售武器，请问，在这种情况下怎么“直面”？连国家主权都在被人家强奸，哪里还有“相互尊重的基础”？“不回避”接下来作什么？难道中国就得咽下这个苦果、无可奈何强装笑脸承认美国行为的合理吗？该文还说什么，“两军应就美国不断加强针对中国的侦察等军事活动和透明度问题展开对话，以降低相互疑虑”。美国“不断加强针对中国的侦察等军事活动”已经最充分地说明了美国居心阴险，就这样还什么“展开对话，以降低相互疑虑”，难道要中国军队答应美国：“不必费劲侦察，想要什么情报我们提供就是”、以此增加“透明度”、“降低相互疑虑”吗？
更让人气愤的是。明明是美国的武装力量袭击了我驻南斯拉夫大使馆，开创人类从未有的恶劣先例，这是美军砍在全中国人民身上一个难以愈合的伤口，也明明是这类事件都以中国的含羞忍辱妥协退让而告结束，该文居然说什么“关键时刻军队始终能够以两国关系大局为重，即使面对媒体和公众的巨大压力，也以理性的态度对待”，我们不仅要问，这里的“军队”包不包括美军？如果包括美军，该文非但不谴责美军这等毫无人性的行为，反而要为美军涂脂抹粉，文章的居心何在？
如果是一般“专家”、“学者”这样说说也还罢了。肩负捍卫中国发展、保卫祖国安全的军队最高学府的“学者”居然比惯常的那些主流“专家”、“学者”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让人难以心平了。惯常那些主流“专家”、“学者”还只是说中美关系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中国与美国谁也离不开谁、谁也承受不了冲突带来的损失、中国与美国是既竞争又合作的关系云云，而我们国防大学的教授居然比他们更“高明”、更“进步”、更胜一筹，居然阐述论证出中美两军应“相互确保依存”来，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难道中国人民解放军不准备打仗，只准备与美国“相互依存”吗？按照该文的逻辑，中国还怎么能发展反航母弹道导弹呢？准备与美军作战，这不是大逆不道吗？中国政府怎么又能对美军黄海军演“坚决反对”呢？这岂不是中了舆论的毒计、破坏了可爱的中美军事关系了吗？该文声称，“惟如此，才能打破所谓‘守成大国’与‘崛起大国’冲突的历史怪圈，实现中国和平发展的长远战略目标”，那么反过来说，如果美国执意要与中国做对，执意要在战略上与中国全面对抗，中国军队还怎样与美军“相互确保依存”呢？进一步说，万一中国军队无法与美军“相互确保依存”，是不是中国的和平发展就得告吹完蛋，中国军队就得向美军举手投降呢？
我们当然相信，这只是少数个别人的观点，代表不了中国军队。“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中国人民不会靠在任何国家身上“依存”，中国军队更不会。中国的老百姓相信自己国家的武装力量能厉兵秣马、枕戈待旦，随时能给任何侵犯中国领土主权完整伤害中国人民核心利益的行为以毁灭性的打击。问题在于，中美关系气候一有些许转暖，一些“精英”虫儿就出来鸣叫，现时节已然临秋，难道这些虫儿们就不怕大风降温、严霜骤至，一下子把自己冻死冻僵吗？
还是小心点吧！
附件：中美两军应“相互确保依存”
当前的中美关系“被聚焦”在两军关系上。自今年一月奥巴马政府宣布大宗“对台军售”以来，两军交往再度中断。近来又在中国周边海域出现了一系列军演并就此展开异常激烈的“口水战”。对此，两国舆论界有各种解释，目前看至少可归纳出三种观点，即：“行为反应论”、“心理焦虑论”、“战略试探论”。到底哪种观点正确，结局会怎样，现在下结论似乎为时尚早。尽管美韩军演可与“天安舰事件”挂钩，但中国军队的演习大多属于随着季节变化按纲施训的例行性演习，只是被热心媒体的集中报道放大了，而且一经人们把它们放在当前中美两军关系框架之内来“普遍联想”，就会自然地被视为是“针锋相对”的一系列互动。然而，这并非中美军事关系的全部。
要全面地历史地看待中美两军关系，就不能忽视两个基本的事实。第一，中美两国和两军高层都多次表示两军关系非常重要，希望加强交流，即便所谓的“鹰派”学者也是这样认为的。第二，历史上两国军队曾为两国友好关系的建立和稳定发展做出过重大贡献，上世纪70到80年代，两军关系甚至成为两国关系正常化的“先行者”。冷战后，两军关系曾先后经受了“台海”、“炸馆”、“撞机”等危机但最终得以维系和恢复，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在关键时刻军队始终能够以两国关系大局为重，即使面对媒体和公众的巨大压力，也以理性的态度对待各类危机事件。过去30年和平发展取得的成就证明，军队的大局意识和理性选择的结果是改善了安全环境。
两军如何才能打破不断陷入“准危机”的怪圈，继续为两国关系发挥积极作用呢？笔者认为，关键有两条：一要继续着眼大局，二要学会共处。所谓大局，包括时代发展的大局和两国关系大局。在全球化的核时代，全面军事对抗不符合历史潮流，两国力量消长更不能靠军事手段来完全控制和改变。目前关于“中美两国冲突难以避免”、“两军必有一战”等观点的背后，都是简单地通过历史类比来思考当今这对独特而复杂的双边关系。这显然不是一种进步的视角，至少不是21世纪的观念。
学会共处，首先要认清两国关系性质，逐步建立战略互信。从两国的基本立场看，美国一些人把中美关系定义为“非敌非友”，中国则认为两国关系是“合作与斗争共存”，这些定位拾恰表明中美关系（其中包括两军关系）的复杂性，但有一点是清楚的：双方都没有明确的敌对指向，不希望全面对抗。事实证明，在过去30年里，一方的发展并非建立在另一方衰落的基础之上，而是得益于非对抗性的政策选择。当年的关苏关系是“相互确保摧毁”，而今天的中美关系则应该是“相互确保依存”。惟如此，才能打破所谓“守成大国”与“崛起大国”冲突的历史怪圈，实现中国和平发展的长远战略目标。
二要充分认识两国战略文化和传统的巨大差异。在美国的战略研究中，有两个关键词：“领导”和“威胁”，这种渗透到骨予里的“敌人来了”的危机感和对“威胁”的“警惕之心”，是其保持世界领导地位的重要动力源，已成为美国军事文化和战略思维的核心内容。从中国方面来看，正如中共党史专家章百家所说：“中国是通过改变自己来影响世界的。”随着现代化水平的逐步提高，中国军队积极走向世界，在国际维和、救灾、护航等领域与越来越多国家的军队展开合作。今后，随着中国进一步融入世界，与其它国家的相互依存将日益深化，和平解决争端的政策符合自身利益，它既不是一种利他主义的策略选择，更不是为了今日的发展而采取的权宜之计。这也是中国向世界承诺“永不称霸”的重要原因之一。中美两国只有认识到上述差异，才能加深相互理解，防止情绪化和非理性的行为造成战略误判。
三要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直面问题，积极探索逐步消除两军关系障碍、维护两军关系稳定与合作的途径。其中的首要问题就是美国对台军售。这是触发两军关系“准危机”的“引信”和保持两军关系连续性的“绊脚石”，不应回避。第二，两军应就美国不断加强针对中国的侦察等军事活动和透明度问题展开对话，以降低相互疑虑。第三，双方应就两军合作的潜力和方式进行深入探讨。特别是在非传统安全领域，两军合作的前景十分广阔。
当然，对于严重缺乏互信的两军而言，建立持续稳定的关系，将需要一个较长的学习和适应过程，其间出现矛盾和摩擦在所难免。为了防止因误判导致冲突，特别是为了避免因第三方因素而被迫卷入冲突的历史悲剧重演，两军有必要就某些领域的“行为准则”达成一定共识。（××，是国防大学防务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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