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心者,莫先乎情。
毛泽东是诗人政治家, 是政治家诗人。
他在《七律二首·送瘟神》的“小序”中写道:
“读六月三十日人民日报,余江县消灭了血吸虫。浮想联翩,夜不能寐。微风拂煦,旭日临窗。遥望南天,欣然命笔。”
寥寥数语,显示了毛泽东诗词创作的一个显著特点,他绝非为写诗而写诗,而是在抒发对黎民百姓身处疾苦的深切关注和忧虑,对人民群众获得福祉的无比喜悦和欣慰。
毛泽东诗词表现了一个无产阶级革命家爱憎分明的强烈感情和为民意识。
“为人民抒写、为人民抒情、为人民抒怀”,是毛泽东诗词广为传颂、感人肺腑的根本原因。
毛泽东诗词中多次出现“我”或“吾”字。
“春来我不先开口”,“君行吾为发浩歌”,“我返自崖君去矣”,“算人间知己吾和汝”。
这些“我”是指本人。
但以天下为己任的毛泽东,不会沉湎于创自我情感体验的那种“小我”之情,而是要抒发为人民、为民族、为人类不懈奋斗的“大我”之情。
“何以报仇?在我学子”;
“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国际悲歌歌一曲,狂飙为我从天落”。
在这些诗句中,“我”已经融注于阶级和民族的“大我”之中,“我”既是自我,也是我们;既是个体,也是群体;既是个人,也是大众。
而在“百万雄师过大江”,“六亿神州尽尧舜”,“中华儿女多奇志”等诗句中,“小我”已经整个被人民大众的“大我”所涵盖,完全升华为“无我”之境。
正因为如此,毛泽东在注释“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时,才会明确说明“末三句,是指无产阶级”。
“诗言志”的中国诗歌传统,被毛泽东提升为“小我”与“大我”合一的全新境界。
毛泽东用如椽大笔和盖世豪情塑造了人民群众群体形象,热情讴歌他们的革命精神和光辉事业。
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军叫工农革命,旗号镰刀斧头”。
兵民是胜利之本,战争之伟力存在于民众之中,他相信群众,依靠群众,放手发动群众。
“十万工农下吉安”,“百万工农齐踊跃”,“唤起工农千百万”。
新中国成立后,亿万劳动群众战天斗地、奋发图强的丰富实践成为毛泽东诗词的生活源泉。
毛泽东笔下的群体人物和英雄形象是正义的化身,具有崇高理想和共同奋斗目标。
“六月天兵征腐恶”,“要向潇湘直进”,“不到长城非好汉”,“宜将剩勇追穷寇”。
毛泽东坚信人民群众一旦觉醒并汇入时代发展潮流,将成为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
“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横扫千军如卷席”;“万丈长缨要把鲲鹏缚”;“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人民群众是一切美好事物的创造者,不仅勇于打破一个旧世界,而且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
“遍地哀鸿满城血,无非一念救苍生”;“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毛泽东致力于“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的根据地发展,要打破“风云突变,军阀重开战”的割据状态,要粉碎“二十万军重入赣,风烟滚滚来天半”的军事围剿。
他追求“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的世界大同愿景。
经过28年浴血奋战,特别是“百万雄师过大江”之后,“天翻地覆慨而慷”,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在社会主义道路探索中走过弯路,但中国社会依然发生了沧桑巨变。
毛泽东诗词转向抚今追昔,反映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成就和新生事物,讴歌人民群众战天斗地、昂扬向上的精神风貌。
“换了人间”,“旧貌变新颜”,“人间变了,似天渊翻覆”。
毛泽东为此而欢欣鼓舞。
他热情讴歌“一唱雄鸡天下白,万方乐奏有于阗”的现实盛况;
极力营造“风樯动,龟蛇静,起宏图”的喜人场景;
热切追求“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的发展速度;
急切规划“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的治水工程;
努力调动“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的建设热情;
倾力培养“不爱红装爱武装”,“拒腐蚀,永不沾”的一代新人;
殷切构建“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的美好社会。
毛泽东这些诗句所追求的社会理想,至今依然令人心驰神往。
毛泽东诗词是一个说不尽的话题,在当今时代依然彰显其光辉和魅力,是常读常新、常悟常新的传世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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