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不借马立诚
:安庆仁
博客中国
看着中日关系有点回暖的意思,马立诚就坐不住了,借着中日对话的东风,又出来兜售他的《对日新思维》。也罢,我不会干涉你,自由说话是每个公民的基本权利,即便这个基本权利充满了歧视性和带有双重标准,譬如你马立诚可以在《人民日报》上头版,可以宏篇高论,而我在BBS上发点浅见都要遭排挤,难道说你马立诚的文字就比我的文字要高明么?但我还是不打算干涉你自由的发表意见,尽管你打着民主的旗号却并不做民主的事情。
首先说点特别诚恳的话,马先生,你有这份精力,又有影响社会影响高层的能力并且掌握着话语权,何不换个思维方式,专心致志的为老百姓做点事情。以你的才学,完全可以写一本《对民新思维》。就算你不打算重蹈李贽的覆辙,学学墨子总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啊,何必受累不讨好的整天围着日本问题打转转。而你根本又不具有政治家的敏锐视野和独到的洞察力,你只能仅凭学者的视角,执拗的用一些浮浅的道理去求证复杂矛盾的民族和国家关系,所以,你看到的日本社会和大和民族,永远都是一些现象和表象。
尊敬的马先生(就才学而论,非为观点),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自以为对日本精熟,是研究日本社会的权威,在日本问题上有绝对的话语权。其实是当局者迷,你要是真的想了解日本,那就不应该和日本搅在一起。我们不是常说看画要从画外看、听话要听话外音、听琴要听弦外之音么。研究日本首先应该远离日本,从远处和高处打量日本,只有这样看日本,才能看清日本社会与大和民族的全貌。正如你所举的那个例子,“马克思恩格斯一次也没来过中国,但是有本书叫《马克思恩格斯论中国》。”假如马克思生在中国,也许他们的文字就不会那么客观了,所谓“当局者迷”正因此也。
有些观点我与你是一致的,我也不赞成极端民族主义行为,可是我们必须历史的看问题,比如安重根是极端民族主义,但你能说他搞恐怖行为是错误的么,因为那段历史就在那摆着,面对日本帝国主义的血腥镇压,反抗是可以不择手段的。而你的一些观点,恰恰就割裂了历史,你与袁伟时一样,都没有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去分析问题研究问题。当你们需要历史的时候,你们就把历史拆解开,选取对自己有用的部分,没用以至是负作用的部分你们绝口不提。比如火烧赵家楼的问题,袁伟时只谈学生的行为过激,却矢口不提学生们为何要烧赵家楼,假如不是学生们的过激行为,日本强加给中国的“二十一条”是不是就要实现了呢?这个事情马先生总该要承认的吧。
不要动不动就污人为“愤青”。尤其在我看来,在未来30年内中国是需要“愤青”的。纵观世界纵观世界各民族,没有“愤青”的民族根本就不存在。反过来说,一个民族如果不生产“愤青”,那么它离灭亡也就不远了。“愤青”是时代产物,它被迫发出愤怒的吼声,由此激励自己的民族战斗、战斗、战斗。丘吉尔也罢、戴高乐也罢、甘地也罢,都曾经是不可救药的“愤青”,克林顿也同样是个“愤青”,当年他教训老布什:“经济、经济、笨蛋!”我这话说得没错吧马先生?再譬如说孔子,孔子不是“愤青”吗,孔子是中国最大的“愤青”,他愤世嫉俗,游走人生,不断地鼓动他的学生和政府对着干,这不正是“愤青”行为的最具体表现么。如果仅用“持不同政见者”来诠释孔子那肯定是不客观的。
再有一个问题,马立诚先生的见解也让人不敢苟同,他说“这两年,汉奸成了网上一个新帽子,胡乱挥舞,就好像‘文革’中红卫兵挥舞‘三反分子’的帽子一样。柏杨因为写《丑陋的中国人》而被骂为汉奸。章子怡出演日本艺伎也被骂作汉奸,姜文因为参观靖国神社被骂为汉奸。再比如政界,龙永图参与 WTO 谈判,立了很大的功,却被诬指出让国家利益,也成了汉奸。还有体育界,何智丽因为嫁给日本人改入日本籍,打败了邓亚萍,被骂作汉奸。郎平因为担任意大利女排教练,与中国队交手,一度也被说成是汉奸。”
对于马立诚这些说法,我必须予以认真纠正。第一,马立诚这是在用个别代替普遍。关于“汉奸”的指责只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时义愤,没有普遍性,也不能反映主流民意,不能作为论据使用。作为政论家的马立诚如果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我看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在人民日报社呆下去了,由此也足以让人领略到马立诚《对日新思维》的严谨性和可行性。试想一下,一个不懂得哲学原理的人,其文章会有意义和价值么?
第二、不能把“愤青”混同为“红卫兵”。“愤青”只是言语过激,但行为理性,他们既没有打、砸、抢,也没有破四旧,他们尊重文化、向往文明、既没有与政府对着干,也没有与社会为敌,他们只是用呐喊的方法表达他们的意见。完全有理由相信,假如马立诚在《人民日报》上给他们辟一个讲话的专栏,他们绝不会BBS上扯开嗓门惹人关注。不是吗,马先生,嗯?
第二、马立诚“姜文因为参观靖国神社被骂为汉奸。”的说法是有问题的。靖国神社是什么地方?马立诚的观点显然是说,犹太人拜谒希特勒陵墓也是合理的,美国人拜谒扎卡维德陵墓更是合理的。别的不说,仅从这点上看,马立诚的民族性和道义方面就有很大问题。马立诚为柏杨《丑陋的中国人》叫好,殊不知柏杨骂的就是马立诚这样的人:“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外国人放个屁也是香的。”柏杨一生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洋奴式的中国人。
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和真知灼见,马立诚举了两个例子,一个是邓小平 1978 年访问日本时对日本天皇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今后一切积极向前看。”但事情真的就像马立诚理解的那么简单么?邓小平说这话时,心里真的就没有别的想法么,在他的心底里,过去的事情真的这么容易就能过去吗。如果没记错的话,89年那次事件以后,邓小平在接见部队军以上干部时曾亲口说:“我一听到西方制裁中国,马上就想到了八国联军。”八国联军比日本侵华更遥远吧,这么久远的事,都刀刻一样的印在邓小平的心底,难道说日本侵华他会忘?权益之计、无奈之举。八个字足以概括邓小平当时的心境。邓小平和毛泽东、蒋介石先生一样,都是坚定的民族主义者。
然后马立诚又说胡耀邦也讲中日两国“和则两立,斗则两伤”。偏偏不讲胡耀邦针对中日关系问题还曾说过很多话。到目前为止,尽管1979年胡耀邦和中曾根康弘会谈纪要的大部分还没有完全公开,但从胡德平对日的态度中应该不难知晓当年胡耀邦对日的态度。2004年11月胡德赴日访问时,对河野洋平的讲话作了四点回应,其中第二点讲道:“历史问题是阻碍两国关系的症结,希望两国的政治家能对历史问题进行果断了结,更重要的是不要使现实问题又成为历史问题。”难道马立诚不认为胡德平的讲话正是对他父亲胡耀邦对日思维的透彻理解和深刻领会吗。而马立诚却试图用胡耀邦的话来证明“历史问题不是中日关系的核心问题”,岂不是南辕北辙了。
我不知道马立诚是根据什么来诠释日本有资格做政治大国的,如果因为日本有钱,那他买不来亚洲各国的原谅;如果因为他军力强大,他吓不倒韩国和新加坡;如果因为他是民主国家,那它远不如印度。马立诚职责中国民众是狭隘的民族主义,但据我所知,大和民族对民族的理解空前狭隘。岂止是狭隘,他简直就是各色。纵观世界,除穆斯里世界外,大和民族是最难融合的民族。它总是先入为主地把别人看成坏人,然后吹毛求疵的查验别人,别人的善意帮助在他看来一定是个圈套,是要往里绕它,是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
我虽然没有去过日本,但是我接触过日本人。我的祖上曾经和日本军人是“亲密”的“朋友”和盟友,包括我的母亲,她在少女时代经常得到日本军人和日本军人家属的馈赠。我承认,直观地看,日本人都很单纯。可是,越是这样单纯的人,就越是危险。他们有集体意识却没有个人见解,容易抱团而不善批评,善于自恋而不善自责,长于服从而缺乏思辨。这样的民族只是些没有思想的个体的物理组合,最容易被打着民族主义大旗的独裁者所利用。马立诚仅凭个人想当然说:“日本二战后经过改造,打掉了军国主义专制体制,建立了民主法治的体制。日本国内各种政治力量互相制约蛮厉害的。”但据我了解,日本自卫队一直在对日本国民进行暗中监控,这个问题《朝日新闻》日前便报道过。试想一下,在一个所谓的民主国家,军队居然能够大面积的监视居民的言行,这个国家标榜的民主有可信度么。
马立诚说日本共产党的《赤旗报》上经常刊载揭露和批判日本政府的文章,我只想请马立诚回答,《赤旗报》的订数有多少份?和右翼报刊比,它的读者群有多大?不要模棱两可王顾左右而言他,请给我准确的数据。马立诚只怕是要失语了吧。马立诚又说,“从法律的角度来看,对日本发动战争的责任的清算已经进行了。”如果真像马立诚说的这么彻底,那么被东京特别法庭指正为战争罪犯的岸信介和军国主义分子吉田茂被选为日本首相这个问题又该怎么解释,难道这是偶然的么?不错,我也承认,从法律的角度来看,对日本发动战争的责任的清算已经进行了。问题是,这种清算是彻底的么?在美国出于维护国家利益的前提的需要下它又有多大的可信度?我不能不在这里说:马立诚,你不要强奸历史!
改革开放之初,日本帮助过中国,这我承认,周恩来总理也说过的,不能忘情。但是,我必须要说一下,日本为什么要帮助中国,假如当时日本不是受到了前苏联的威胁,以抠门闻名于世的小日本会那么大度么。当初日本之所以帮助中国,其根本目的,就是想借助中国的力量牵制苏联。跟美国当初对华友好政策如出一辙,按照罗斯福当年援英的公式就是,日本出钱,让我们出兵替日本看家护院。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历史向来如此,国家之间向来如此,民族之间向来如此。正是居于此因,对于日本对华贷款,我绝不抱丝毫感激之心,充其量是互相利用。更不要把日本对华贷款与变相战争赔款扯到一起,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有一点我同意马立诚的观点,那就是我们要学习日本,学习日本人干起工作来那股拼命三郎的精神,学习日本人尊重科学的精神,学习日本人的团结和向心精神,学习日本人的爱国精神,学习日本人忍辱负重的精神。但是我与马立诚的目的是不同的,马立诚的目的是要让中国在东亚唯日本马首是瞻,我的目的是要让日本知道自己是日本而不是美国或者俄罗斯,让中国知道,你是个大国,不是唯唯诺诺跟着美国屁股后面跑的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立陶宛。
《三国演义》开篇词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析未来中日关系,这个规律即不因姜文拜谒靖国神社的行为而提前或者滞后,也绝不因马立诚的《对日新思维》而提前或滞后,它必将按照国际政治经济发展的规律,在世界政治和世界地缘政治的角力中自然推进。尤其是针对目前的中日关系,中国绝不能装什么宽容大度的君子,一定要沉住气,要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在日本还没做出有真正的而不是虚伪的示好表示的情况下,绝不向日本作出任何示好的公开表示包括暗示也不要,因为这涉及到国家和民族的核心的、根本的、30年之内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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