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那个激情燃烧年代的湖南农村,和许多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一样,我也有自己散发着泥土芳香和野性十足的童年,那虽已远去的岁月,连同我那朦胧而不系统的记忆,却不时地构成一副副画面,选择我生活的小歇时间为我徐徐展开。
也许在当今中国改革教派的眼里,那个时代或许只剩下“缺衣少食、勤耕劳作”了,满嘴“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之说,跑主子那里信口乱称“三十年前那个贫穷僵化的中国”。而那时代给我留下的印象却并不是这样,相反,我觉得“勤耕劳作”是天经地义的,因为我们需要“自力更生”;“缺衣少食”也是人生,我还懂得那叫“艰苦奋斗”。我记忆里的童年,更多的是“无拘无束、胆大妄为”地释放着童年本来的天真与野性,收获着它应有的快乐和幸福!
我家住在一条乡村大街上,当时号称“水打铺街”,现在仍用此名。整条街几乎是木结构的房屋连成的一条长龙,头尾约1.5公里长,这在过去的乡村是很少有的。街道偶尔有几处间断,据说过去这也是有房子的,后来就变成几碗鱼塘了,也不知是因为涨洪水给冲走了,还是因着火给烧毁的,反正两种说法都有,但我认为更接近“洪水冲走房屋”之说法,因为与街道并行且相距150米开外就是一条河,号称“七水江”,该江历史上曾发生过较大规模的洪水数次,也曾冲垮房屋,此后再也没人家敢往中断处插户建房,我想这恐怕也就是后来取名为“水打铺街”之原因了。
从街头到街尾足足五个生产队(当时称‘队’,现在称‘组’)的人口,那时候一般每家都有三、四个孩子的,就在那条街上,与自己同年或上下相差一岁的孩子足可以找出二三百的。每当散学后回到家里,有的孩子会很自然地帮家中干点能干的事,如“放牛、扯猪草、赶鸭子下田”什么的。也有些孩子,份外的事先别说让他去干了,就连份内的事也尽量逃避不干,学校布置的家庭作业也能找个借口而一拖再拖的,不得已时应付了事,我当时就属这一类“懒惰”型孩子,玩性特强。然而不管怎样,到了晚上的时光却都属于孩子们的,大人也不怎么管他们,那时的夜晚,好象月光也特别亮堂,又是那么富有传说,所以,孩子们总爱在夜里尽情地玩耍,释放其野性,收获其快乐,编织他们童年的故事。
令我觉得奇怪的是,那时的孩子们玩的玩具和游戏,不是自创的就是自制的,他们既是设计师,又是工匠;既是编剧,又是导演;他们编辑‘战斗’故事,又演义战斗场面,既当司令,又是战士,无所不能。可以说,没有一件玩具是买来的,没有一项游戏来自于书本上,他们动手能力都很强,我想这是否和当时全社会提倡的“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有关呢,还是真的有“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之说呢?
那时的我,什么都玩,什么都敢玩,什么都会玩,“踩高翘、砂子战、土战壕、抓特务、滚铁环、打地椤坨、捉迷藏、地主买田、自制火药枪、竹制水枪、纸铳、竹风车、工兵抓强盗游戏、堆雪人、打雪仗、老鹰抓鸡...”等等,每天不是一身烂泥巴,就是一身汗水,往死里玩,总要玩够了、玩胜了才回去。我生性好强争胜,怕输又不服输,加上儿时的一副好身体,在当时的同龄孩子里还算“赫赫有名”,在集体游戏项目里,总能以胜利者姿态出现,在个人较量中,几乎能所向披靡,总稳居“冠亚军”宝座,不过有时还真是靠武力去征服当时的对手,使得他们个个怕我三分,有的玩友甚至干脆跑回家中,背着其父母,暗中取来好吃的,以“行贿”于我,以确保其所谓“人身安全”,我也来个“来者不拒”,学拿来主义。记忆中,那时的我就没带着‘失败’回过家,几乎都是凯旋而归。然而,有的人就没俺那么幸运了,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一个个,回家还要挨父母一顿臭骂,真是不合算。哈哈,不过玩归玩,我只要去到学校,仿佛成了另一个人,总是各方面都表现良好,年年能评上“三好学生”,谁也没法在老师面前告进我的状,弄不好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还得挨老师一顿批,哪位老师也不可能把我和一个“胆大妄为”的玩皮鬼、淘气包联系在一起,所以玩友们是既怕我又敬我,矛盾极了。但我那时也有可贵之处,那时的我特别热爱集体,从不干破坏集体财物的事,似乎从小就懂得集体与个人的关系,分得清事情的大与小,利与弊。
唉!美不过童年的记忆,逝去的岁月变得无法追回,但它那难以再拥有的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和它的纯朴野性,象一串串美妙的音符,编织成一首首和谐悦耳的歌曲,早已刻入我记忆的磁带里,我将不时地按下开启它的控制按钮,仔细聆听它所播颂给我的每一首欢乐无忧的童年之歌。
感谢伟大的毛泽东时代!把本来面貌的童年完整地给了我和我们那一代人。
相关文章
「 支持!」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运行与维护。
帮助我们办好网站,宣传红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