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赫鲁晓夫这个人是很蠢的,中苏论战开始之后,我曾向他打
过招呼,请他退到二线作幕后指挥,不要亲自赤膊上阵与我们
对骂,以后也好有个转弯的余地,他不听!”
1958年5月25日,是北京少有的一个大热天,烈日高照,没有一丝风。
下午1时,中共领导人陆续来到中南海怀仁堂集合,差不多每人都是头戴草帽,身着粗布衣。1点40分,大家分乘5辆公共汽车朝着十三陵水库出发了。
与此同时,毛泽东突然来到大女儿李敏的房间,他说:
“走哇,跟爸爸出去走走。”
李敏特别高兴,连忙把桌子上的书、作业本收拾好,跟在爸爸身后出了房门。
原来,毛泽东也是要去视察北京郊区的十三陵水库。他知道李敏周末在家,想让女儿出去换换空气,开开眼界。
李敏跟爸爸单独出去的机会还是很少的,今天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父女俩在车上可亲热啦。毛泽东一会儿问女儿在学校的功课怎样?一会儿问她的生活怎样?李敏也不住地向爸爸讲一周在学校发生的新鲜事儿。毛泽东听得特别高兴,样子还很专注。父女俩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
李敏看爸爸心情很好,就说:
“爸爸,我是不是和妈妈一样?妈妈这个人性格开朗……”
毛泽东说:
“当年,你妈妈的组织能力很强,特别擅长做宣传鼓动工作。毛笔字写得娟秀端正。干起工作来风风火火,可有股子泼辣劲头,而坐下来后,还真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姑娘。我的娇娃温柔俊俏、端庄秀气,很像你妈妈当年,就是小嘴巴笨了些,只会说洋话,讲不来中国话,当不了宣传鼓动家喲!”
李敏知道爸爸还是认为自己的中文水平差,表达能力不强,只好对爸爸一笑了之。毛泽东兴致不减,又和女儿讲起遵义会议结束后的情形,他说:
“那晚,你妈妈等我等了好久。当我回到房子里还未坐稳,她就问。我想给她卖个关子吧,可我的心里也高兴,总也憋不住。人一高兴,话就多起来。我背着手在房子里踱着步,慢慢地说:‘这个会议,大家都觉得我这个菩萨又有用了,把我抬出来,承蒙大家捧场,选我进中央政治局常委。大家看得起我老毛,认为还是有一点本事。惭愧,惭愧!进入中央领导层,滥竽充数而已。’不过,我也没有谦虚。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你的妈妈两眼紧巴巴的望着我,听得那么入神。那晚,我们好高兴哟!”
汽车飞驰向前,路边的树木、古建筑从车窗外飞快地向后移动。突然,李敏看到了一个乌龟驮着一座石碑,很诧异地问:
“爸爸,那是什么?”
毛泽东也看到了,他让司机停下车,领着李敏绕着石碑转了好几圈,就驻足仔细地看那碑文。他看完了,问李敏说:
“小外国人,你知道王八为什么要驮石碑呢?”
李敏仰着脸看看爸爸,摇了摇头。毛泽东说:
“这里有个故事哩,有一支歌子唱的就是这个故事,歌子的名字就叫王八卖烧酒。”
毛泽东说罢,就用浓重的湖南口音,边走边用手打着节拍唱起来:
“望望东来望望西,望见王八驮石碑。我问王八犯什么罪?王八说,因为我呀上辈子卖酒兑凉水。”
毛泽东唱完先自笑了,李敏也笑了。毛泽东见女儿很开心,就又说:
“娇娃,你这个被你妈掺了凉水的烧酒,将来会不会有人要呢?嫁不嫁得出去呢?将来会不会让你妈把你驮着呢?”
李敏还在思索着爸爸唱的那支歌子里的故事,她不解地问爸爸:
“因为它掺水,就让它驮石碑啦?”
毛泽东看着女儿认真的样子,笑而不答。父女俩回到车子里,毛泽东又开始给李敏讲故事:
“驮石碑的不是王八,也不是乌龟,它的真名叫赑屃(bi xi)。神话里传说,赑屃是龙王的儿子。龙王有9个儿子,9个儿子中就数它的力气大,而且性格好,又能背很重的东西。它的身体形状和其它兄弟也不一样,形体像个龟,可头部又像龙。古人为死者立碑时,就想:怎么才能让石碑经久不倒,保存千秋万代呢?于是就想到了它,就把它请来,把碑立在它的背上,想借助它的力气,让人名传千古。明代十三陵的石碑,是功德碑。就是靠它这龙首龟身的赑屃给驮到现在,它还要继续驮下去。有的石碑上面还盖着亭子,叫碑亭。以后别竖那么多碑,叫它驮得太累了。还是多建些亭子好。人们可以夏季避雨乘凉,冬季可以避风雪嘛!”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十三陵水库工地。此时的水库工程已经进入紧张的施工阶段。毛泽东头戴草帽,身着布衣,脚踏普通的圆口布鞋,从车子里走了出来。
“毛主席来啦!毛主席来啦!”
工地上顿时沸腾起来。毛泽东一边走,一边向民工们招手致意。在千万人的欢呼声中,他健步登上水库东北角的墩台上,凭高远眺。整个工地都沸腾了起来,大家都来看望毛泽东。水库工地政委赵凡向毛泽东介绍说:
“这条大坝高29米,现在已经筑到23米了。”
毛泽东关切地问:
“是不是能保证在洪水到来以前修成呢?”
赵凡说:
“一定能如期完工。”
“有多少人在工作?”
“有10万人,每天运5万方土到大坝上。”
毛泽东高兴地点着头,又向欢腾的人群挥手致意。他走下高坡,在赵凡等人的引导下,来到一个帐篷里。水库工程指挥部不知道毛泽东要来,只好在指挥所这个十分简易的木板工棚内接待了他。
毛泽东在一个土筐上坐了下来。工地上一个叫王惠兰的干事,看到毛泽东热得满头大汗,赶紧递给他一条凉毛巾。毛泽东一边擦汗一边问:
“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惠兰。”
“你是不是‘九兰’铁姑娘队的?”
毛泽东所说的铁姑娘队,是由9个名字里都带有“兰”字的姑娘组成的“九兰组”,由于她们的忘我劳动而誉满工地。毛泽东听王惠兰说她不是“九兰组”的,就笑着说:
“加上你就是‘十兰子’了。你们年轻一代,敢想、敢干、敢闯的精神很好。你们要积极劳动,为建设社会主义多做贡献。”
毛泽东兴致勃勃地观看了十三陵水库沙盘模型,认真地听取了指挥部负责人关于工程进度的汇报。
由于天气燥热,加上工棚里挤了很多人,人们头上都冒出了汗水。毛泽东和大家一样,依然坐在木板钉的凳子上听着,笑着。他高兴地说:
“你们和10万民工同志们都辛苦了!你们是在艰苦的条件下进行施工,这种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很好嘛,工程的进度也不错嘛。”
工程负责人在匆忙中还要请毛泽东和其他领导人为水库题词。毛泽东欣然名笔,一连写了五六幅“十三陵水库”,并从中选择了他最满意的一幅作为定稿。
刘少奇写的是“劳动万岁”;周恩来写的是“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朱德写的是“移山造海,众志成城”。
下午5点30分,毛泽东一行人离开工棚,在大家的陪同下,以一个普通劳动者的身份参加劳动。毛泽东奋力挥动铁锨,一锨一锨往筐里装土。身边的年轻人劝他说:
“主席,这活我们多干,你指挥就行了。”
毛泽东说:
“今天我不当领导,要做普通劳动者。”
在众人的一再劝说下,毛泽东才放下手中的铁锨。一名叫余秉森的解放军战士,马上用自己的衣服把这张铁锨包了起来,他激动地说:
“看到这张铁锨,我们就想起了毛主席。这样,我们的干劲就会更大。”
后来,毛泽东等中央领导人参加十三陵义务劳动的消息传出后,不少领导人都先后到十三陵水库工地参加了义务劳动。
5月29日,毛泽东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的讲话中,讲到了1957年反右前的情况,他说:
“我这个人就是常常有忧愁,特别是去年5月底右派进攻,我就在床上吃饭,办公,一天看那些材料,尽是骂我们的。”
1958年6月1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理论刊物《红旗》杂志创刊。
此前,毛泽东为《红旗》杂志题写了刊名。他一共写了4幅,在其中的一幅旁边用小字作了注:“这种写法是从红绸舞来的,画红旗。”后来《红旗》杂志采用的就是毛泽东作注的这一幅字。
《红旗》杂志在第一期上发表了毛泽东4月15日写的《介绍一个合作社》一文。
6月1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加强协作区工作的决定》。决定将全国划分为东北、华北、华东、华南、华中、西南、西北7个协作区,每个协作区成立协作区委员会,作为协作区的领导机构。决定要求各个协作区“根据各个经济区域的资源等条件,按照全国统一的规划,尽快地分别建立大型的工业骨干和经济中心,形成若干个具有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的经济区域。”
6月初,王鹤滨从苏联留学回国,他安排好工作后和将要在北京医学院毕业的爱人叶阿莉(叶丹),去中南海看望毛泽东。毛泽东留他们在办公室南侧的过厅里共进午餐。毛泽东举起一小杯葡萄酒说:
“祝你们学习胜利!”
王鹤滨和叶阿莉马上站起身,双手举起酒杯和毛泽东碰杯,说:
“祝毛主席身体健康!”
毛泽东一边吃着饭,一边微笑着问王鹤滨:
“王医生,你在苏联看到些什么新闻呀?”
王鹤滨说:
“苏联人民对中国,对我们留学生都非常友好,我们回国时,他们都恋恋不舍。可是,苏联领导人在人民群众中则没有威信,大学生们给赫鲁晓夫起了个外号,叫他玉米棒子。”
毛泽东很感兴趣,笑着问:
“为什么叫他玉米棒子呀?”
王鹤滨说:
“赫鲁晓夫去了美国访问,在美国看到了美国人种玉米的好处,他认为找到了发展农业的道路,回国后便在苏联推广种植玉米。可是,因为苏联的多数农业区气温偏低,无霜期短,天寒地冷,致使许多地方的玉米成熟不了,只好做了青饲料。副食品商店里到处都在卖冻嫩玉米棒子,报纸上还宣传说,煮玉米如何如何好。所以,每当赫鲁晓夫发表广播演说时,大学生们就带着讽刺的口吻喊:‘听啊!玉米棒子又讲话了。’嘲弄他在农业上的失败。”
毛泽东两眼一直注视着王鹤滨,很认真地听着。待王鹤滨讲完了,他说:
“他赫鲁晓夫也搞瞎指挥。还有什么新闻?”
王鹤滨说:
“苏联的重工业发展很快,尤其是军事力量增强了。但是轻工业和农业没有得到重视,群众很喜欢中国的轻工业产品,如毛衣、保温瓶。另外,苏联的高级知识分子,如专家、教授、院长,政府的高级官员,薪金高,可以排队买汽车,住房也宽绰,而且在风景区都有别墅,与一般的工人、农民、基层职工,包括一般的工程师、医生,差别很大。工人居住的条件很差,住房紧张。我到一个工人的家里看一位病人,是随着一位苏联医生去的,见一间只有四五十平方米的大房间里,住着3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每个房角住一家,占去了3个房角,只有临门的那个房角没有住人。每家用一块布挂在床前床侧遮掩,下面可以看到床腿,上面可以看到站在床上穿衣的成年人的胸部。
我曾经问过一个打扫集体宿舍的清洁女工:‘你们为什么对自己国家的领导人那么不尊重呢?’这个女工说:‘你说的是赫鲁晓夫他们吧,那些人是资产阶级!’”
毛泽东听得津津有味,问:
“还有吗?”
王鹤滨说:
“苏联党的组织生活很松散,不如我们抓得紧,他们党员的组织生活仿佛是俱乐部一样,只要不丢失党证,就算是党员。党在群众的威信不高,年轻人大多数不愿意入党,党内的保密很差,苏共中央一开会,内容很快就在群众中传开了。”
毛泽东又问:
“还有吗?”
王鹤滨说:
“苏联人民对我们的《人民日报》社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很感兴趣,认为是撑了他们的腰,在大街上见到我们中国人就伸出大拇指头来。”
毛泽东带着轻蔑和气愤的口气说:
“赫鲁晓夫这个人是很蠢的,中苏论战开始之后,我曾向他打过招呼,请他退到二线作幕后指挥,不要亲自赤膊上阵与我们对骂,以后也好有个转弯的余地,他不听!”
毛泽东有点激动了,饭菜也停止吃了,说:
“赫鲁晓夫曾经向我们提出,要在中国开辟一块地方,由他们办水果园。我对他们说了,你们要想吃水果,可以花钱来买吗!通过国家的贸易渠道来解决。中国的水果多得很,卖给你们就是了。”
毛泽东说罢,这才又将饭菜送进嘴里。正在这时,陈伯达来了,说是请毛泽东去开会。毛泽东兴奋地说:
“伯达同志,你也来听听王医生讲的苏联的情况。”
陈伯达白了王鹤滨一眼,看了看手表,对毛泽东说:
“与会人员都到齐了。”
毛泽东赶紧又吃了两口饭,一边嚼着,一边站了起来,用手示意王鹤滨等人继续吃,他要去开会了。
6月7日,毛泽东就苏联请求在中国建立用于潜艇舰队海上通讯的长波发报无线电中心,和一座远程通讯特种收报无线电中心问题,做出了批示,他在这一批示中写道:
“钱一定要由中国出,不能由苏方出。使用共同。”“如苏方以高压加人,则不要回答,拖一时期再说。或者中央谈一下再答复。此事须由两国政府签订协定。”
原来早在1958年4月18日,苏联国防部长马利诺夫斯基在赫鲁晓夫的授意下,致函中国国防部长彭德怀,提出在中国建立用于潜艇舰队海上通讯的长波发报无线电中心和一座远程通讯特种收报无线电中心,所需费用1亿卢布,苏联出费用7000万卢布,中国出3000万卢布,建成后,归苏联控制。
这种要求和条件自然是毛泽东所绝对不能接受的。
6月10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成立财经、政法、外事、科学、文教小组的通知》。通知中说:这些小组直属中央政治局和书记处。各小组组长是:财经小组陈云,政法小组彭真,外事小组陈毅,科学小组聂荣臻,文教小组陆定一。
6月12日,彭德怀奉毛泽东之命,就苏联4月18日来函复电马利诺夫斯基说,中共中央讨论了苏联在中国建立用于潜艇舰队海上通讯的长波发报无线电中心和一座远程通讯特种收报无线电中心问题,我们认为,既然苏联认为有必要,我们同意建设长波电台,一切费用由中国负担,可以共同使用,但所有权归中国,否则政治上不好。
此后,苏方又致函中国,提出全部费用由苏方负担,所有权归苏联所有。这依然是严重侵犯中国主权的问题,毛泽东坚决不让步。
6月14日,刘少奇在同全国妇联党组负责人谈话时说:
“空想社会主义者的想法,在那时没有实现的条件。现在,马克思主义者抓住了阶级斗争,已经消灭阶级或正在消灭阶级的过程中,这样,把空想社会主义者不能实现的空想实现了。”
6月14日下午,毛泽东接见河南省封丘县著名的应举社社长崔希珍。他在谈话中说:
“不要很久,全国每人每年就可以平均有粮食1000斤,100斤猪肉,20斤油,20斤棉花。再过一个时期,每人每年平均有1500斤粮食,这样全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就会大大提高了。”
这天晚上,毛泽东留崔希珍一起共进晚餐。这顿饭菜很简单,毛泽东很少吃菜,他吃的是一种比青豆角还细的小辣椒和一盘苦瓜,饭也是极普通的粗米饭。
6月16日,毛泽东在中南海游泳池召开会议,讨论外交问题。参加会议的除政治局常委和部分政治局委员外,还有外交部负责人和部分驻外大使。毛泽东说:
“和美国接触的问题,在日内瓦会议时我也说过,可以有所接触。事实上美国也不一定愿意接触。同美国闹成僵局20年,对我们有利。一定要美国梳妆打扮后送上门来,使他们对中国感到出乎意外。你不承认,总有一天你会承认的。101年你一定会承认的。”
6月17日,毛泽东将国务院副总理兼国家计划委员会主任李富春报送的“二五”计划要点报告批给中央军委扩大会议印发。
李富春在计划要点报告中提出,第2个五年计划的任务是:提前实现农业发展纲要;建成基本上完整的工业体系,5年超过英国,10年赶上美国;大大推进技术革命和文化革命,为在10年内赶上世界上最先进的科学技术水平打下基础。
毛泽东在批语中写道:
此件即刻印发军委会议各同志。很好一个文件,值得认真一读,可以大开眼界。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没有现代化工业,哪有现代化国防?自力更生为主,争取外援为辅,破除迷信,独立自主地干工业,干农业,干技术革命和文化革命,打倒奴隶思想,埋葬教条主义,认真学习外国的好经验,也一定研究外国的坏经验——引以为戒,这就是我们的路线。经济战线上如此,军事战线上也完全应当如此。反对这条路线的人们如果不能说服我们,他们就应当接受这条路线。“既不能令,又不受命,是绝物也”,走进死胡同,请问有什么出路呢?
毛泽东
6月19日,毛泽东在中南海游泳池召集了一次会议,讨论钢产量问题。
关于这次会议的情况,陈云在不久后的8月21日是这样说的:“6月19号晚上开各大区协作会议以前,主席在北京游泳池召集中央一些同志,王鹤寿也参加了。主席问他,去年是五百三,今年可不可以翻一番?王鹤寿说,好吧!布置一下看。第二天他就布置了。所以,是6月19号才决定搞一千一。”
6月21日,毛泽东在中央军委会议上讲话说:
“搞一点原子弹、氢弹,我看有10年功夫完全可能。”
6月22日,毛泽东将中央冶金部党组6月21日关于华东协作区产钢计划的报告及冶金部关于1962年主要冶金产品的规划批给中央军委扩大会议印发。
冶金部在这一报告中说,华东协作区(不包括山东)将在1958年产钢400万吨,1959年为800万吨。
毛泽东在批语中写道:
“只要1962年达到6000万吨钢,超过美国就不难了。”
毛泽东又将国务院副总理兼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薄一波6月17日的报告批给中央军委扩大会议印发。
薄一波在报告中说:1959年我国主要工业产品的产量,除电力外,都将超过英国的生产水平。
毛泽东将报告的题目改成一个十分醒目的标题:《两年超过英国》,并在批语中写道:
“超过英国,不是15年,也不是7年,只需要两年到3年,两年是可能的。这里主要是钢。只要1959年达到2500万吨,我们就钢的产量上超过英国了。”
接着,毛泽东还将农业部6月11日的报告批给中央军委扩大会议印发。他把题目改为《农业大有希望》,并在批语中写道:
“粮食、钢铁、机械是3件最重要的事。有了这3件,别的也就会有了。3件中,粮食及其它农产品是第一件重要的事,我们应当十分注意农业问题。”
6月24日,毛泽东在转发青海省委关于平叛问题报告的批语中写道:
“西藏要准备对付那里的可能的全局叛乱。乱子越大越好。只要西藏反动派敢于发动全局叛乱,那里的劳动人民就可以早日获得解放,毫无疑义。”
1958年7月1日,是中国共产党诞生37周年的日子。这天凌晨,毛泽东放下手头的工作,准备休息了。他照例要浏览一下全国各地的主要报纸。6月30日的《人民日报》在头版头条刊登了一篇通讯,题目是:《第一面红旗——记江西余江县根本消灭血吸虫病的经过》。毛泽东读了这篇通讯非常高兴,他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
“真是天大的好事啊!全国所有的疫区如果都这样那该多好啊!别小看这种小虫子,可害人哩。余江人民消灭了血吸虫病,我看了高兴啊!”
此时的毛泽东已经是睡意全无,诗兴大发,他从桌前的藤椅上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头来回踱着步子。许久,他上了床,半躺半坐,斜靠着枕头,用铅笔在纸上涂涂写写,哼来哼去,终于吟就了七律二首:《送瘟神》,并在前面写有小序云:
读 6月30日《人民日报》,余江县消灭了血吸虫,浮想联翩,夜不能寐。微风拂煦,旭日临窗,遥望南天,欣然命笔。
一
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
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牛郎欲问瘟神事,一样悲欢逐逝波。
二
春风杨柳万千条,六忆神州尽舜尧。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
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
7月1日,《红旗》杂志第3期发表了题目为《全新的社会,全新的人》这篇重头文章。
原来,毛泽东在一次谈话中,曾经设想将农村的乡、社两级合而为一,工农商学兵什么都管,使之将来成为共产主义社会的雏形。本来,毛泽东的这个意见,只是一个伟大的浪漫主义者的初步构思,并未形成为一个成熟的意见;也没有提交到中共中央会议上去讨论的意思。可是陈伯达听风就是雨,立即撰写了这篇文章,竟然擅自在《红旗》杂志上发表了。这篇文章首次宣称:中国已经找到了向共产主义过渡的道路。
7月1日这一天,陈伯达又跑到北京大学,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37周年大会上,发表了题为《在毛泽东的旗帜下》的讲演,再次透露了毛泽东构想的公社思想。他说:
“我们的方向,应该逐步地、有次序地把工、农、商、学、兵,组成一个大公社,从而构成我国社会的基本单位。”
7月1日,毛泽东办公室工作人员持函来到北京图书馆,为毛泽东及他的秘书张经武、田家英3人办理借书证。
原来,北京图书馆决定在1958年夏季换发新借书证,毛泽东知道后,便叫秘书也给他办一个。秘书说:
“您要借书,写个条子叫人家送来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办借书证呀?”
毛泽东听了很不高兴,他严肃地说:
“正因为我的身份不同,所以更要按规矩办事,不能搞特殊。”
秘书见毛泽东这样认真,只得派工作人员来到北京图书馆,按照毛泽东的指示,严格地履行了办证手续,交纳工本费4角5分。他们还说,以后将由专人来借还图书。图书馆职工十分高兴,他们特意把毛泽东的借书证编为第一号。
北京图书馆领导人由此受到启发,他们决定为纪念建党37周年,专门成立了一个由高级人员组成的特别小组,为中央其他领导人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陈云、邓小平等人也办理了借书证。
7月2日下午4点25分,天气特别热,毛泽东游泳后上了岸,张木奇帮助他擦身子。毛泽东问道:
“听说河北最近旱了?”
张木奇说:
“旱得利害。”
“前几天不是下雨了吗?”
“零星小雨,不顶事。”
毛泽东望着耀眼的天空,皱起眉头,说:
“雨总是要下的嘛。今天不下,明天不下,一个星期再不下透雨,老天爷就该罢官了!”
张木奇后来回忆起此事,仍然不解地说:“你说神不神?今天不下,明天不下,7月6号一声雷响,把我从床上震起来。好么,整个华北地区下了一场透雨。老天爷也怕毛主席罢他的官呐!”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很正常,物极必反,久旱必雨,只不过是一个偶然的巧合罢了。
1958年7月的一天,海政歌剧团的刘芙蓉在周末舞会上见到了毛泽东。舞间休息时,刘芙蓉见毛泽东抽烟抽得很凶,一支接一支,就说:
“主席,听说烟里有尼古丁呢!”
“嗯。”毛泽东不在意,又猛吸一口。刘芙蓉又说:
“那,对肺可不好呀,您别抽了,好吗?”
“哈哈哈……”毛泽东收住笑,说:“你这个小鬼头是别有用心呐,我这烟可抽了几十年啦,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嘛。戒不了,戒不了,这辈子戒不了啰!”
也是在7月的一天,毛泽东的大女儿李敏第一次把男朋友孔令华领回到菊香书屋。
此前,李敏在寒假到上海时,曾经对妈妈提起过这事。贺子珍说:
“你要跟爸爸商量,他同意的我也同意。”
李敏回到北京后,并没有马上把妈妈的话告诉爸爸,后来时间长了,她也就给忘了。临到快要放暑假了,李敏在一个周末回到家里,才给爸爸讲了她和同学孔令华谈恋爱的事情。毛泽东一听说女儿在恋爱,就关切地问道:
“小孔的父亲是哪个?在那里工作?”
“这,这,我没有问过。他也没有说过。”
李敏为难地如实回答。毛泽东微笑着说:
“家长干什么你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朋友呢?”
“我是跟他交朋友,了解家长干吗?”
李敏有点不理解。毛泽东语重心长地说:
“还是要问一问。了解情况嘛!”
此时的孔令华同样也受到了父亲的责备。当他将和李敏谈恋爱的事告诉爸爸孔从洲的时候,孔从洲立即责备儿子说:
“你和毛主席的女儿恋爱,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们呢?”
孔令华说:
“她姓李叫李敏,我怎么知道她是毛主席的女儿?何况她回家坐的是公共汽车,生活上平平常常,没有什么特殊,更不清楚她的家庭背景。现在关系明确了,知道了这层关系也就告诉你们了。”
后来,李敏见到孔令华,把爸爸的意思告诉了他,两个人都笑了。孔令华就把自己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敏。李敏可记不了那么多,回家就把大概情况告诉了爸爸。毛泽东笑着说:
“噢,小孔的父亲是孔从洲将军。我熟悉,我熟悉。”
“那您……您同意嘛?”
李敏小声问,毛泽东微笑着说:
“好,好。”
且说这一天毛泽东见孔令华来了,就放下手中的书,示意让两个孩子坐在他身旁。服务员端上茶,就退出去了。
毛泽东上下打量着孔令华。孔令华第一次见毛泽东,本来就有些紧张,让毛泽东这么一看,看得他更不自在了。毛泽东看过来,看过去,又扭过头看看自己的女儿,笑了。李敏也会心地笑了。在毛泽东眼里,自己的娇娃是个漂亮的女儿,当然会找一个帅气、漂亮的男友啦!孔令华很帅气,也很漂亮,但似乎眼睛让人觉得小了点。毛泽东这一笑,就像老师改考卷一样:答案全对了,如果字再写得漂亮点,就是十全十美了。
这个暑假,李敏高中已经毕业,马上就要升大学了。江青为了让孔令华帮助李敏复习功课,准备升学考试,让孔令华第一次住进了中南海,住在毛泽东的书房里。毛泽东关照他们,既要好好复习功课,又要注意身体,要劳逸结合,不要为了升学搞垮身体。江青也对孔令华说:
“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孩子,跟他们都一样。”
不久,在高考结束之后,李敏被保送到北京师范大学化学系学习。毛泽东对李敏说:
“你们的事,是个大事,我同意了,还要征得你妈妈的同意。如果你妈妈没得意见,你就跟小孔去见他的父母。俗话说,丑媳妇也要见公婆哩!我的娇娃不丑,更要见公婆。”
于是,李敏就和孔令华乘车到了南昌,把爸爸的话原原本本转告了妈妈。贺子珍说:
“你爸爸同意,我也同意。”
李敏在妈妈那里住了几天,贺子珍尽管舍不得让女儿走,但她知道毛泽东已经为女儿安排了行程,就让他们尽快乘车到沈阳去了。
沈阳高级炮校校长孔从洲和夫人高高兴兴地接待了李敏,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关心她,爱护她。
欲知毛泽东大女儿的婚事如何办理?待以后慢慢向读者诸君交代。
东方翁曰:毛泽东在1958年6月与留苏毕业归国后的王鹤滨的一段对话,很值得一读。在这段对话中,毛泽东的4次提问,特别是他那两句像小孩子提问似的“还有吗?还有吗”的话语和神态,表明了他对了解苏联的真实状况是多么的渴望,而王鹤滨的报告也正是毛泽东急切需要知道的重要情报。由此,我们就不难理解毛泽东为什么会在中国提出防修反修这一个继续革命的重大课题了,也不难理解在建国70多年后的强大的苏联为什么会一朝土崩瓦解了。
君知否?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苏联和东欧的剧变,是一个多么值得人们深思的沉痛教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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