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GDP实现7.5%的增长不难,财政稍微发发力就能够实现。但明年哪?还靠财政保增长吗?也可以。但是,难道中国总要靠财政的托举才可以实现一定的增长吗?可以肯定地讲,就目前中国的财力而言,“保”几年的增长不难,但如果看不到症结所在,那就一定会越“保”越难,而且早晚“保”不住。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内生性(即“主动性”)经济增长动力弱化。这一点,中央已经意识到了。但什么原因导致的主动性经济增长动力弱化?现在,几乎所有专家学者都一致认为:对于中国经济,政府管制太多了,束缚了民间资本的活跃程度。所以,必须通过改革,解放生产力,来焕发民间资本活力。我们现在也是这样做的,这也是所谓中央接受了“供给经济学派”观点的产物,它试图通过市场提供新的供给而拉动新的需求。
这到底行不行?无可否认。但也必须要意识到,实现“新供给拉动新需求”并不是无条件的。其前提条件是:有利于投资的货币环境。没有新的投资,哪会有新的供给?但很遗憾,整整四年过去了。在这期间我们还在反复地提醒:错误的紧缩货币政策会摧毁中国经济的主动性增长动力。但现在的问题已经“变异”了。
长期坚持错误的货币政策,已经使中国金融结构发生了重大扭曲,“金融空转”消耗了大量“金融养分”,恶化了中国的“供给环境”。它使得实业资本更希望“外逃”去寻找更理想的投资环境,而不愿意留在本土。这个问题,过去我们也多次的重申,而且CCTV关于广东银行业协助资本逃逸的报道,也恰恰证明了这一判断。
所以,要让中国的改革红利得以释放,要使供给理论得以成功,治理金融结构、铲除金融空转就是“纲”,“纲举”才能“目张”。如果不在这件事上采取强硬政策,货币效率会大大降低,因为会有相当多的资本更加痴迷于“钱炒钱”,而加剧中国的金融空转。毕竟,对经济而言,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或者钱劣质却是万万不能。
与此同时,还需要强调政策“归位”。货币政策之所以被定义为“总量政策”,是因为资金具有强大的流动性。只要B行业可以在短期内维系高收益,投放给A领域的资金就很容易流向B行业。这方面,过去已经吃过大亏。2008年,政府投资最初是希望“振兴十大产业”,而且也出台了“振兴规划”,但投资最后都流向了房地产,为什么?因为,“振兴产业”的“结构性政策”不明确、不具体,也没有相应的财税政策,不能使这些产业产生赚钱效应。所以,以“振兴产业”为名所获得的资金,通过各个渠道流向了可以赚快钱的房地产行业。
所以说,结构性政策(产业、财税)就像挖沟,谁深谁浅要分明、要有明显差异;而总量政策(货币政策)就像水,放下去属于自然流动,如果沟深沟浅清晰分明,水自然会多流入深沟。因此,要扶持“三农”或“小微”企业,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减免其“税收”,但需要严格监控其收入和利润,为日后准确而适度的“定税”提供依据。至于信贷和货币政策,其关键是治理金融结构,整体压低利率,而不在于“结构性降准”。
“结构性降准”可以推动小微企业贷款利率下降,也可以增加小微企业的信贷总量,但最大的可能是:这些小微企业变成“金融倒爷”——即把贷款转手贷给出价更高者,比如房地产公司。因为这个行业对高息的接受度和容忍度远高于小微企业。
有人说“余额宝”等货币基金是银行的“搅局者”,能够提高银行效率。这不能让人认同,而且事实也不是这样。它们搅局的结果是,银行理财产品的花样越来越多,金融秩序越来越乱,存款竞争越来越激烈,存款成本越来越高,而“金融养分”越来越少。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也是金融监管机构几乎一致的看法。但谁都沉默不语,更没人愿意对其采取强硬的治理。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金融空转继续扩大,中国的投资环境会进一步恶化,改革红利也将变成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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