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虎二气:毛泽东不号召青年做伟人
苏 杜
时间 2009-06-22
(本文大意: 毛泽东不号召青年人去做“伟人”,而号召他们与工农大众相结合。看一个人是一个假马克思主义者还是一个真马克思主义者,只要看他和广大的工农群众的关系如何,就完全清楚了。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与工农相结合是一个痛苦的也是长期的过程。毛泽东一生是与工农大众相结合的一生。毛泽东俯首甘为工农大众的牛,横眉冷对千夫指,对一切反动派没有丝毫的奴颜与媚骨。不与工农大众相结合是自寻烦恼。毛泽东不是“独立寒秋”。 )
毛泽东自己就非常讨厌“伟人”。有人尊他“伟大我领袖,伟大导师、伟大舵手、伟大统帅”,他一个也不要,只认可一个teacher。当然,他也非常重视青年,以为世界归根结底是他们的,但他似乎从来不号召青年去做伟人,而是号召他们与工农大众相结合,去做常人。他曾反复表达过这样一个意见:看一个青年是不是革命的,拿什么做标准呢?拿什么去辨别他呢?只有一个标准,这就是看他愿意不愿意、并且实行不实行和广大的工农群众结合在一块。愿意并且实行和工农结合的,是革命的,否则就是不革命的,或者是反革命的。他今天把自己结合于工农群众,他今天是革命的;但是如果他明天不去结合了,或者反过来压迫老百姓,那就是不革命的,或者是反革命的了。有些青年,仅仅在嘴上大讲其信仰三民主义,或者信仰马克思主义,这是不算数的。他说,你们看,希特勒不是也讲“信仰社会主义”吗?墨索里尼在二十年前也还是一个“社会主义者”呢!他们的“社会主义”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原来就是法西斯主义!陈独秀不是也“信仰”过马克思主义吗?他后来干了什么呢?他跑到反革命那里去了。张国焘不是也“信仰”过马克思主义吗?他现在到哪里去了呢?他一小差就开到泥坑里去了。有些人自己对自己加封为“三民主义信徒”,而且是老牌的三民主义者,可是他们做了些什么呢?原来他们的民族主义,就是勾结帝国主义;他们的民权主义,就是压迫老百姓;他们的民生主义呢,那就是拿老百姓身上的血来喝得越多越好。这是口是心非的三民主义者。所以我们看人的时候,看他是一个假三民主义者还是一个真三民主义者,是一个假马克思主义者还是一个真马克思主义者,只要看他和广大的工农群众的关系如何,就完全清楚了。只有这一个辨别的标准,没有第二个标准。
毛泽东这样讲,并不是单讲给青年听,要别人做的,他自己就是一个与工农大众结合的实践者,或者说他提出的这个标准正是他与他的同志们长期与工农结合的深刻体验。毛泽东曾专门对一大帮知识分子说,他自己就是一个学生出身的人,在学校养成了一种学生习惯,在一大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学生面前做一点劳动的事,比如自己挑行李吧,也觉得不像样子。那时,他也觉得世界上干净的人只有知识分子,工人农民总是比较脏的。知识分子的衣服,别人的他可以穿,以为是干净的;工人农民的衣服,他就不愿意穿,以为是脏的。革命了,毛泽东走出图书馆和讲习所,同工人农民和革命军的战士在一起了,他就逐渐熟悉了工农大众,工农大众也逐渐熟悉了他。这时,只是在这时,毛泽东才根本地改变了资产阶级学校所教给他的那种资产阶级的和小资产阶级的感情。这时,拿未曾改造的知识分子和工人农民比较,就觉得知识分子不干净了,最干净的还是工人农民,尽管他们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还是比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都干净。毛泽东说,这就叫做感情起了变化,由一个阶级变到了另一个阶级。他还说,在群众面前把你的资格摆得越老,越像个“英雄”,越要出卖这一套,群众就越不买你的账。你要群众了解你,你就要和群众打成一片。到这时,毛泽东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寒秋中“独立”于湘江橘子洲头,怅寥廓、问苍茫的同学少年了,而是一个完全明白了工农大众才是大地沉浮的主人的革命者了。
毛泽东号召青年与工农大众结合,并非因为做“常人”比做“伟人”来得容易,恰恰相反,与工农大众结合是非得下定决心不可的,那是要经过长期的甚至是痛苦的磨练的。要彻底地解决这个问题,非有十年八年的长时间不可。青年人要有出息,要成为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有益于人民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那无论时间怎样长,也必须解决它,必须明确地彻底地解决它。青年学生,有志向献身社会的青年人,一定要把立足点移过来,一定要在深入工农兵群众、深入实际斗争的过程中,在学习马克思主义和学习社会的过程中,逐渐地移过来,移到工农兵这方面来,移到无产阶级这方面来。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许多人开了个头,一遇到困难,坚持不下去,终于还是与工农大众分道扬镳了。先是北京大学著名学生运动领袖,后来又成了中国工农红军重要政治军事领导人,然而终于一小差就开进了泥坑里去的张国焘就是一个例子。
毛泽东从不号召青年人向所谓“领袖”“伟人”学习。唐宗宋祖,成吉思汗,这些如今都被化装涂抹得威风凛凛的盛世代表,当然是不在他的话下了,即便是万世师表的孔圣人,他也决不以之为青年人的楷模,说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是“名高实秕糠”。现在有不少“国学大师”指责毛泽东,说他这是偏激,极左。其实,最早指出孔圣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难以为师的,真还不是毛泽东这样的无产阶级革命者,而是最权威地记录了孔圣人行状的《论语》。我想,最近会有不少国人会虔诚地拜读其中的《微子》篇,不仅当时有人指斥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何以为师,连路也愿意告诉他,而且还尖刻地批评他是一个“躲避大众的人(辟人之士)”,连“辟世之士”也不如。孔圣人之为圣人,不过是后来的统治者相继热捧的结果罢了。帝王将相、孔孟道佛俱往矣,但鲁迅是个例外,毛泽东在多种场合下劝人们读鲁迅,尤其劝知识分子要好好读读鲁迅。这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鲁迅是一个热爱并结合了工农大众的文化人。毛泽东说鲁迅后期杂文最深刻,最具辩证法,没有片面性。他还说,鲁迅的杂文从来没有讽刺挖苦过工农大众。而我们谁也知道,鲁迅反孔,也是因为孔圣人虽然设计过非常出色的治国办法,但那都是为了统治者。鲁迅以为汉字是患了死症,还是因为它不过是统治者驾驭小民的一种“符”,专制的一件工具,愈繁难愈有“学问”,“回”字也要搞它四种写法。有的网友论毛泽东与鲁迅是相通的,竟然没有提到他俩最相通之处便是与工农大众的情感与立场,实在不能不说一个莫大的缺憾。
那么,毛泽东要青年人,尤其是知识青年与工农大众相结合的意见,是不是到了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就过时了呢?恰恰相反,毛泽东这个意见正当其时。1957年,毛泽东就这样说过:我们现在是处在一个社会大变动的时期,就性质说来,现在的变动比过去的变动深刻得多。存在决定意识。在不同的阶级、阶层、社会集团的人们中间,对于这个社会制度的大变动,有各种不同的反映。在过去几年中,知识分子受了一些马克思主义的教育,有些人并且很用功,比以前大有进步。但是就多数人来说,用无产阶级世界观完全代替资产阶级世界观,那就还相差很远。有些人读了一些马克思主义的书,自以为有学问了,但是并没有读进去,并没有在头脑里生根,不会应用,阶级感情还是旧的。知识分子如果不把自己头脑里的不恰当的东西去掉,就不能担负起教育别人的任务。我们当然只能是一面教,一面学,一面当先生,一面当学生。要做好先生,首先要做好学生。毛泽东在这方面是深有体会的,他说,许多东西单从书本上学是不成的,要向生产者学习,向工人学习,向贫农下中农学习,在学校则要向学生学习,向自己教育的对象学习。积几十年革命经验,毛泽东深知,知识分子既然要为工农群众服务,那就首先必须懂得工人农民,熟悉他们的生活、工作和思想。这仍然是那条与工农大众相结合的老路子。知识分子如果同工农群众结合了,和他们做了朋友,就可以把他们从书本上学来的马克思主义变成自己的东西。毛泽东说:“学习马克思主义,不但要从书本上学,主要地还要通过阶级斗争、工作实践和接近工农群众,才能真正学到。”毛泽东的这段话,在好长一段时间之内是非常有名的。
毛泽东不仅这样说,而且在实际工作中身体力行。上个世纪50年代、60年代的农村社会主义高潮以及城市的社会主义工业高潮中,毛泽东从来不搞什么“智囊团”,田家英一帮“秀才”,都被他“轰”出中南海去搞调查研究。《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收入的一百七十六份材料,全部来自农村基层,毛泽东亲自主持编辑,并为其中的一百零四份材料写了按语 ,还改拟或加拟了其中大多数文章的标题,农民一听就明白,村里一讨论就能实干。毛泽东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树立的榜样,都是在田里一身土、厂里一身油陈永贵、王进喜这样的普通农民,普通工人。见网上左派说到毛泽东这,毛泽东那,竟鲜有说到毛泽东这最重要的根本,还抱怨民众这种素质欠缺,那种私心太重,对现状长吁短叹,对未来一筹莫展,这恐怕只能是自寻烦恼。
毛泽东的一生,可以说是与工农大众紧密结合的一生。在工农大众面前,毛泽东总觉得自己是个学生,有数不清的知识要向他们学习,并不断地改造着自己,身负万钧重担,并不以伟人自许,而常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但这并非是说毛泽东身上就没有一点“虎气”。对于帝国主义,对于假社会主义,对于带着花岗岩头脑去见上帝的死硬反动派,他则一贯“虎气生生”,绝没有半点媚骨与奴才相。对于帝国主义者,他从来不抱什么幻想,也绝不自欺欺人地搞什么“韬光养晦”。他说,帝国主义者就是景阳冈上老虎,你刺激它是那样,不刺激它也是那样,总是要吃人的,成千上万地吃人。我们在战略上要藐视它,在战术上则要重视它,它们有原子弹,我们也要有。中国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就要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发奋图强,谁的霸权也不听。封锁吧,封锁十年八年,我们什么也有了。深挖洞备战,广积粮备荒,不称霸。毛泽东对要搞“联合舰队”的苏联赫鲁晓夫寸土不让,质问他凭什么搞“联合舰队”,我们还有没有主权!毛泽东在马背上哼成几首旧体诗,但并不主张发表,怕的是谬种流传,贻误青年,但面对文艺敌手,他则说,谁说我们没诗人,鄙人就是一个!毛泽东说,美国月亮跟中国月亮没有分别,美国月亮比中国月亮还好,我赞成美国月亮跟中国月亮是一个月亮,但是说美国月亮比中国还好我就不相信,为什么你那个月亮比我那个月亮还好一点?基辛格博士也不是等闲之辈,但他说,离毛泽东还有很远,就已经感到了他的威力。
俯首甘为工农大众的牛,横眉冷对千夫指,对一切反动派没有丝毫的奴颜与媚骨。这才是毛泽东之为毛泽东的根本所在。
但毛泽东并不是“独立寒秋”,众人皆醉他独醒。人民领袖,革命伟人,不是单能打仗、能驭人就能称为人民领袖、革命伟人的。鲁迅便又是相通的一个。他“辞大义”,“革首领”,“避正统”,自己不做“伟人”,也不号召青年人去做“伟人”。以为,做文学,浅,倒未必是坏事;深,是泥潭,倒正是可怕。对于章太炎这样的民初巨擘,他盛赞革命的战斗的章太炎,对于“所志已达”,民国元年革命后,“既离民众,渐入颓唐”的他,就只能说其以前的“二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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