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都市报》专拦部的大主笔熊培元先生说“南街神话或许只是最后的动物庄园”。有人提出批评,而我,倒很欣赏这句话,只是主语要改,改为“资本主义私有化”,看来“或许”二字也没有必要。
熊培元先生的话,是从《南街秘闻 南街村资不抵债 “红色神话”或终结》引出来的。因此,我们不要从“南街神话或许只是最后的动物庄园”这个命题的形式来理解这句话,而要从它的根据,即《南街秘闻》的内容来理解它。
如果我们细读《南街秘闻 南街村资不抵债 “红色神话”或终结》这篇文章(看来不能称之为“报道”),会看到它尽管把南街村“当成一个历史符号、一种异类的典型”,诅咒这“‘神话’或将走向终结”,但是它实际上是南辕北辙,事与愿违。
《南街秘闻》告诉了我们,实行了土地联产承包制度后不久,南街村的土地便大量荒芜,打工的农民也经常领不到工资,村民们开始咒骂领导。这时出现了小说《金光大道》里的高大泉式人物王宏斌,带领村民走金光大道,重新走上集体化道路。“1991年,南街村率先摘取了河南省‘亿元村’的桂冠”,村民安稳地过着“五有”生活:
——“1981年,推行了20余年的人民公社在中国土崩瓦解,南街村的村民们顺从了历史潮流,实行了土地联产承包制度。然而,由于亦农亦商传统的影响,土地对村民的意义不是特别大。‘村民们在县城做小买卖赚来的钱,甚至比务农还多’,河南省社会科学院研究院研究员刘倩说,南街村承包到户的土地,因此大量荒芜。”
——“村办的面粉厂和砖厂,也承包给了个人;然而,承包出去的面粉厂和砖厂让承包者发了财,他们却因经常不发工资、不上缴利润而引起众怒。村民们开始咒骂领导无能。”
——“面对这种境况,以王宏斌为首的领导班子决心改变现状。1984年,南街村党支部决定收回面粉厂和砖厂,继续由集体承包;面对大量闲置荒芜的土地,村领导又做出决定:将耕地逐步回收,进行集体经营。”
——“1986年农历二月初五,王宏斌开始了自己人生道路上最诱人的一大举措:他和同伴贴出了‘关于回收部分闲置责任地的告示’”。
——“将面粉厂、砖厂收归集体,又将承包到户的土地再次集体化后,南街村开始走上了集体化发展的道路。”
——“1984年,南街村工业产值达70万,1986年,村办企业的产值则达到了320万元”。
——“一个中原农村获得如此发展,南街村取得的成绩令人刮目相看。彼时,发展的方向是什么,也让以王宏斌为首的村领导集体感到困惑。”
——“‘80年代末,年轻的党支部书记陷入了思考,南街人应该是什么样的人?……猛然间,他觉得眼前亮堂起来,一轮圆月正高挂天上。’一本讲述南街村的书如此描述。王宏斌找到了‘信仰’???毛泽东思想。”
——“在提出大学毛泽东著作以统一思想和大唱革命歌曲以弘扬主旋律的同时,也大学雷锋精神,以培养吃苦精神,并大力提倡雷锋的集体主义和傻子精神。南街村领导层提出的一句口号是‘这个世界是傻子的世界,由傻子去支持,由傻子去推动,由傻子去创造,是最后属于傻子的。’村干部们也自称是“二百五”的干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公仆???月薪仅拿250元。”
——“与大搞崇拜毛泽东思想运动相伴的是,南街村的集体经济彼时亦属于快速发展时期。早先就利用信贷资金等银行贷款为集体经济奠定基础的南街村,在1989年集体经济产值达到2100万元。”
——“据南街村公开的资料显示:1990年南街村集团产值是4100万,1991年是1.01亿,1992年是2个亿,1993年是4.2亿, 1994年是8个亿,1995年是12个亿,1996年是15个亿,1997年16亿,1998年16亿,1999年14.2亿,2000年是14亿。”
——“南街村的发展速度,远远超过了因改革开放发展起来的明星城市深圳的速度。2007年,南街村集团声称销售收入14亿,利税7000万。”
——“在南街村,食品实行的是供给制,这是村民享受的14项福利之一。除了食品外,诸如住房、家电、医疗、求学等也属于福利供给的范围。”“。村民除了穿衣、买青菜,从婚丧嫁娶到孩子从幼儿园到大学,所有费用都是南街给的。”
——“1993年,南街村建起了村民住宅楼,村民按人头数分配住房。到1998年,全村人搬进22栋楼房。”“自1993年起,村民几乎都住上了92平方米或75平方米的楼房,用上了如电冰箱、电视机等家电。但是有一点,这些东西都不是属于他们的,村民拥有的仅是使用的权利。”
《南街秘闻》告诉我们,南街村集体经济发展后,如何会“‘红色神话’或终结”:
——“1999年,王宏斌决定上马“永动机”项目,除了王一人以外,“三大班子”的所有成员均反对。然而,“永动机”项目还是上马了。南街村还实行了一些看似荒诞的项目,但这些项目均以失败而告终。”
——“2003年5月,南街村主任王金忠因病死亡。清理其遗物时至少发现了2000万现金及多本房产证。更让人感到震惊的是,追悼会当天,有几个抱着小孩的王的“二奶”来到现场,对王生前拥有的财产提出要求。”
——“有媒体披露,这个所谓的‘共产主义’样板村早在三年多前(2004年11月)就进行改制,自称每月仍拿着250 元工资的村党委书记王宏斌(称呼是“班长”)名下拥有9%的股权,‘共产主义引路人’变身‘红色资本家’。”
——“在2004年,经年坚称抵制私有制的南街村,却在法律意义上接纳了私有制。白纸黑字、红章指印,证据确凿。彼时,反映在财务账面上的南街村集团,欠债额高达16亿余元。”
——“南街村高速发展的背后,真正的动力是两个能量巨大的‘隐形外援’:巨额的银行贷款及大量廉价的外来劳动力。”
以上都是2008年02月26日14:05 《新华网》转载的《南方都市报》的“调查”,我不需要、也没有条件去调查核实,相信有不少东西是确实的。说“‘改制’,背后意味着近30年来苦心经营的“神话”或将走向终结”这个论断,也很有道理。但是,这说明什么呢?是“南街神话或许只是最后的动物庄园”,还是领导者腐化,南街村改制,又将回到有产者奴役劳动者的“动物庄园”。《南街秘闻》向我们展示了30年来南街村的两条道路斗争史。人们可以从中寻找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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