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有一问:科学没有国界,科学家有祖国吗?接着这个思路,可以补问:技术没有国界,专利、知识产权有祖国吗?众所周知,研制导弹加核武器的导弹专家钱学森、核武专家邓稼先是海归,看来,他们的意识里是有国家这个概念的;同样众所周知,全球变暖是没有国界的。由于科学技术研究和处理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科学家是人与人的关系。无妨说,人与自然的关系是没有国界的,在人类没有大同以前,人与人的关系是有国界的。
民族就是人与人之一种关系。问题是:国家和民族是什么关系?
一、国家和民族
记得采用斯大林看法的政治学认为:民族是人们在历史上形成的有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以及表现于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质的稳定的共同体。这里提出了四个标准。共同语言是必要条件、共同地域是外部条件、共同经济生活是物质基础、共同心理素质是特征。按这个标准,把印第安民族杀得差不多的美利坚民族当然是民族:语言为英语、经济生活是发达的资本主义、地域基本占据的是美洲大陆(当然也包括有治外法权的军事基地、使领馆)、民族心理如移民带来的包容等。按此标准,包括藏族在内的中华民族当然也是一个民族,语言主要是汉语(当然包括藏族也在学汉语、汉族也喜欢青歌赛里的藏文歌手)、现阶段的经济生活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地域基本在远东大陆(当然也包括使领馆,似乎没有治外法权的军事基地)、民族心理是以往的勤劳勇敢善良智慧、现在的勤劳善良忍辱负重韬光养晦。
传统政治学认为国家是阶级斗争的产物,其实我以为国家也是民族的组织管理方式。一提国家,就沾政治。什么是政治?孙中山说:政治就是治众人之事。看来,不论是何种事,文化的、教育的、经济的、科学研究的,只要关注的人多了,参与的人多了,事情大了,就是政治。按照这个定义和推论,一些有公众影响力的,不论是人文学者,还是与人文有关的其它职业人士,如媒体、演艺人士,暂不论他的公众影响力是如何历史地产生的,只要他现实地具备了公众影响力,可以说,他的言行就是政治了,只是政治有大有小、品种多样而已。不是有网友把很陈很冠希的事件与中国几千年的民主问题联系起来了吗?
按上述人多和影响大的标准,法国有人支持藏独和中国有人抵制家乐福可算是政治。对同一事件,不同的人文人士为什么会有不同的看法?能不能偷懒找到一把钥匙同时开很多锁来解决争端?
列宁说: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这一点是吴敬链的老师、朱学勤的导师之一—顾准先生也承认的。列宁这就比孙中山前进了一步(但是晚年的孙中山最终还是明白了,因此提出联俄联共、扶助农工、节制资本的三大主张),他把众多种类的政治,也就是把很多现象简约化成一个基本的现象:查它个祖宗八代,一定能找到经济原因。从经济原因看,上述两个事件之所以关联,其实就是这样一个问题。
二、商品没有祖国,利润有祖国吗?
马克思认为工人是商品,工人阶级无祖国,我的理解是两个:工人阶级因为没有掌握国家机器,所以要全世界的工人要团结如一人,才可以胜利;不管你怎么跳槽,在国内跳还是洋插队,你反正都是给不同国家的资本家打工。法国的工人应该是没有法国的,虽然也曾在巴黎烧中国出口的鞋,不过我读到的潜台词却是:温州的工人兄弟们可不可以晚上、周六不加班而美其名曰劳动力成本低以至鞋价低?可不可以自己不象人用竞争把我们也搞得不象人?可不可以也象我们一样活得象点人?至于法国的资本家是不是有祖国,我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从这次法国支持藏独可以看出,代表经济集中体现的法国政治家或者说政客是有法国的。而我有充分的证据表明:不少的中国资本家是没有中国的。他们都有中国以外的护照,并且为了未来可以永久定居,每年都要按规定先在发照国定居长短不同的时间。有中国以外的护照就是没有中国吗?我们知道,管人口进出口的外交部和管商品流动的海关是国家和平时期对外最主要的象征(军队当然是另一种象征,例如,来访的元首或首脑检阅的是三军仪仗队),如果外交部永远不同意持他国护照的某个中国人再进入中国,我想那个曾经的中国人可能应该只算华人而不算中国人。我不知道同时持有多国护照的华人从国外到中国,是作为洋人持他国护照到中国使领馆签证去中国呢?还是作为中国人持中国护照回中国?中国的资本是没有中国的。
马克思说:商品是天生的平等派。白岩松们看到了抵制家乐福会使在那里工作的本国职工和本国产品受损,国企职工白岩松们平等地看到了外企职工兄弟。这是值得肯定的。可是他没有看到,既然那里的劳动力把自己当成商品出卖是为了换货币形态的工资,最终还是要把票子换成可吃可用的,要想使职工不受损,家乐福直接把店里的商品按所需的不同种类、等价折给发给职工们不就完了吗?剩下的由老板亲自来卖不就完了吗?答案看来不言而喻。可见,白岩松们没有注意的问题是,不论家乐福的老板是不是资助了藏独,这一点是很明确的:职工只有帮老板卖了东西才可以领到工资。你不给他把剩余的卖了,他就不给你工资,不论是实物形态的还是货币形态的工资。对于这样一句大白话所揭示的内涵,主流经济学家们扭扭怩怩,发明了一个有点晦涩的词:资本有剩余索取权。翻译一下就是:资本就是要赚钱的,稍微文绉绉点就是:资本是要获取利润的。商业资本要获取商业利润,如中国的沃尔玛、家乐福、伊藤洋华堂;工业资本要获取工业利润,如,成都的可口可乐、湖北的神龙富康;金融资本要获取金融利润,如中国平安的英国资方。
中国也好,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也好,那些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只能是富人索取剩余后再用剩余的时间去消费的。在国内外充分享受了生活的有闲阶级当然更热爱生活本身。穷人因为多数时间在生产,不论是没白没黑的商业生产还是工业生产,得到的工资还得在涨价的情况下缩水地买吃买穿养活自己和子女,用不多的剩余时间把自己再生产、把人类再生产出来,多数时间多数人享受不到美景美乐美味美体,只好不爱生活本身,穷人只好爱那个抽象的共同体。
结论:穷人更爱国。例如,穷人多半办不起、无处办外国护照。例如,十多天前在成都跳楼的破产的股民,最后呼喊:支持奥运,反对藏独。这结论与马克思的“工人阶级无祖国”我想应该不矛盾。因为按我前面的理解,两者是平行而不交叉的。
这个结论引出一个问题:如果利润是资本家创造的,那么,工人挣工资,资本家挣利润,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想怎么用,往哪里去,应当说各有各很大的自由。因此,问题就是下面这个。
三、利润是谁创造的
说来话长。用马克思最精辟地话说:对资本家来说,生产只是为了获取利润而不得不干的倒霉事。一切利润都是生产创造的。这个生产当然既包括生产汽车、电脑、电视、飞机、家具、食品等等等等,自然也包括开发、修建房子。换言之,只要可以不生产就获利,那就宁可不生产。等着别人把钱或者把东西送上门来当然是最优的,地主就是这样的,已经反了封建的、文明的资本主义当然不会这样。
举个例子。用钱生钱--金融资本这种次优状态一般是第一选择,现实中的现象就是精英们非常愿意到银行、证券公司、投行工作、财经院校金融系收分最高等等。屁股当然决定脑袋。为此辩解的主流经济学说是资本家提供了就业机会,养活了工人,资本家也劳动,金融资本也创造利润。马克思比他们更早地反讽过:资本家也在从事监督劳动。其实问题只要反过来问,就会一清二楚。没有金融资本和其它一切形式的资本,工人或者农民会饿死?还是没有工人或者农民,资本会饿死?资本罢工会饿死工人农民还是工人农民罢工会饿死资本?不过要用理论去让理论的主流们认清这一点可不大容易,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实的经济危机。例如,持续几年、十几年的倒腾房子、金融业,资源都配置得都不去种粮食了,甚至把已经入了粮仓的倒卖以换取货币形态的利润,以至次贷危机,没有粮食吃的时候,同样需要吃饭的理论主流和资本家们会恍然大悟:原来人是要吃饭的,不吃饭肚子闹革命就会驱使人闹革命,肚子决定屁股,然后屁股决定脑袋,脑袋决定手脚。人与自然的紧张关系就会变成人与人的紧张关系。
货币形态的利润终究只是实物形态的利润的表现形式。改变实物形态的生产、运输等才是利润、财富的终极源泉,仅仅为了改变货币形态而进行的生产、服务是寄生在后者身上的。金融资本、商业资本都是寄生在工业资本,从而最终寄生在劳动身上的。当实体生产萎缩时,货币形态的财富、利润就是水月镜花。没粮吃与次贷危机是同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
四、利润为谁而生
毛泽东说:民族问题说到底是阶级问题。这个民族问题,既包括中华民族内部这个民族与那个民族的关系,是同中有异的关系,是求大同存小异的问题;也包括中华民族与其它国家民族的关系。既然问题转化成阶级问题,说到阶级问题,资本家显然是少数。少数永远是少数,既然是人民当家作主,不论是作为中华民族一部分的藏族,还是中华民族的其它部分,汉民族要反黑窑奴隶主,西藏人民同样也要反奴隶主。
如果劳动者是有祖国的,而利润是由劳动者创造的,利润当然是有祖国的。在外资已经进入洞开国门的中国无偿分利的前提下,抵制家乐福们,有点象用不吃饭来饿死肚子里的蛔虫,正确的办法当然应该是吃驱蛔药。这个药在我看来就是:象五四那样反帝反封建。今天的“帝”和“封建”的共同点就是私有制,就是资本主义制度,就是官僚资本、民族资本等各种形式的资本私有制,资本以股权和产权的恶法名义不合理地、非正义地分走本应属于中国劳动者的利润。
早有网友指出,家乐福比麦德隆价格低,是因为家乐福不象麦德隆那样卖了东西就开票,它把本应上的税让给了消费者。也就是把原本就是中国劳动者创造的不先给中国政府,而是直接给了买东西的多数中国人。家乐福、麦德隆们自己是一分也不会少赚的。
由于中国石油等的利润属于国家,主流经济学攻击大型国企的垄断是找错了地方。真正应该关注的是这类企业内部各部门、子公司因私心作怪下的采购回扣,增加企业产品的成本,把本应事后属于国家的利润,提前塞入了自己的腰包,这同中国家乐福们的采购吃回扣侵犯了资本家的利润,属于同一性质,只是侵犯的对象不同;应该关注的是不用竞争性的招标采购来降低成本,应该关注的是不采用科学的管理技术来提高效率、减少浪费、不必要的开支。总的说来,是管理的技术问题,是适度公开经营状况接受群众雪亮的眼睛监督、查处、杜绝或减少内部人员受贿的问题,是上交国家的利润如何接受监督、合理的回到全体劳动者身上改善民生的问题,是上交国家的利润如何接受监督、平衡东西部差距和不同民族的差距的问题,是上交国家的利润如何给中国造大飞机的兄弟企业而不买空客、波音以至最终降低乘飞机的费用的问题,而不是借产权的名义、用拆分的形式、用障眼法让私有的、外国的等非中国国家资本来分利。即使要拆分,引入竞争,也只能是拆分成两家或N家清一色的中国国家资本。
当劳动者的全部劳动成果不仅以工资的形式回到自己之手,而且以利润的不同形式(不是空洞的增长数字、符号、纸币,而是它们最终能换回的实物与服务)回到自己之手时,中国才可能崛起。中华民族才能重新善良勇敢勤劳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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