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一位网上名人两次在文章中提到“晚年马克思”,并列举了“晚年马克思的一个重要思想判断”,还言之凿凿地说,“这是马克思在认真思考巴黎公社失败深层原因和他迟迟看不到无产阶级革命胜利情况下的总结。”随后又带有谴责意味地指责说,“马克思一方面骂资本从头到脚滴着血,另一方面却冷若冰霜地宣布资本主义必然在全世界获得胜利”。
感觉眼前这种“晚年马克思”的说法和几年前在网络上被猛烈批判过的那个叫辛子陵的人“晚年恩格斯”的论调依稀相似,所起到的恶劣影响也大同小异,甚至更坏——因为他是“网上名人”,又经常发文(大部分是好文)、还办讲座、出书,在网络上影响更大的缘故。
尽管我答应了某些网友,“目前确实不宜公开论战”。但考虑到:复兴社会主义运动的队伍之所以难以快速扩大、难以对走资派形成强有力的政治攻势,一方面是因为目前队伍中真懂马克思主义的人不多,理论不彻底,因此难以形成稳定核心,吸引群众;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存在一些人,迎合三十年时间走资派进行的反马克思主义宣传攻势,这种攻势多半是打着马克思的旗号来反对马克思主义,用基本正确的论述在关键处加入修正主义观点的方法,迷惑了许多群众、吸引走不少基本群众。
但打着毛泽东的旗号公开反对马克思主义,从来源上切断毛泽东思想与马克思主义的内在联系,造成理论上的混乱,并且努力吸引群众支持的人比较少见。这位自称“深刻理解马克思主义”的网络名士算是其中极为“出色”的一位。他的这种思路和走资派基本一致:捧毛,力图把毛当成新时代的“钟馗”,成为各种社会矛盾的稳定器;但要使毛成为“钟馗”,就必须切断他的理论来源和学说的阶级基础,只保留一些他们认为有价值的、被阉割过了的“毛泽东思想”。要做到这一步,打马,使马、毛共同的理论基础出现逻辑矛盾,有可能成为这帮人最新的策略。
文化大革命期间,由于毛主席的努力,群众中已经形成了对马克思主义充分信任的氛围和对马列主义原著的学习高潮。群众对马克思主义原有非常朴素的感情。但这些年来,由于修正主义思潮的大肆泛滥,群众受到影响,学习原著的风潮逐渐消退,造成了群众对真正的马克思主义了解不多而不能正确运用这一有力思想武器的局面。因此目前最缺少的不是大哄大嗡、大造声势,而是对马克思主义宣传普及,引导群众学习原著,来加强群众的理论素质,使群众通过对原著的学习,对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有深刻理解,获得理论分析和分辨、识别能力。这么一来,捍卫马克思的名誉不得不提上日程。
由于普通群众因这位“网上名人”时常做出具有深邃理论功底的姿态,常发出一些基本正确的文章,却不时在关键处夹带一些生编乱造的“马克思主义”观点,让人难以识别,这当然很容易将一些年青朋友引入邪路。为了捍卫马克思主义的原则和名誉,消除其不良影响,使群众运动健康发展,对这位“名人”文章中的错误观点,必须加以分析批评。马克思主义在创始之初就是通过对工人阶级队伍中的机会主义的批评、斗争,才得以发展壮大。现在这个阶段,没有理由反对对革命队伍中的错误观点提出批评。因为这个分析批评的过程,对当前的运动一定是有益的:任这种打着毛泽东旗号对马克思主义的观点随意曲解、对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带侮辱性的语言随意泛滥和传播而不加制止,所谓的左派岂不是会一步步分化演变成一个大杂烩?同时,这个分析批评的过程对于大多数网友,也一定是有益的:他们至少可以从侧面更多地了解马克思主义究竟是怎么回事,有助于他们逐步掌握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这正是目前中国泛左翼最需要的。
为了不至失信于人,对这位网上名人,这篇文章将不指出他所用网名,对所引用的文字,也不指出来源和出处,以避免好事者“按图索骥”,将事态扩大。
首先,既然“网上名人”说到“晚年马克思”的思想,又将时间定位于“巴黎公社失败”后,我们先不指出“名人”所说“马克思的思想判断”是什么,直接从巴黎公社失败后的晚年马克思开始说起,围绕马克思是否“冷若冰霜地宣布资本主义必然在全世界获得胜利”展开,然后再讨论“马克思的思想判断”,以免叙述过程出现混乱,影响读者的思路。
“巴黎公社”成立于1871年3月28日,失败于5月28日,是年,马克思53岁。到马克思逝世(1883年),共12年时间。这段时间,马克思的主要精力几乎全都放在撰写并力图完成巨著《资本论》上面。他还带着病体尽可能多地指导并参与、组织第一国际的工人运动。因此,除开未能最终完成的《资本论》和一些书信外,在此期间,马克思撰写的著作并不多。为数不多的著作中,最重要的有:《法兰西内战》(1871年)、《纪念国际成立七周年》(1871年)、《论土地国有化》(1872年)、《政治冷淡主义》(1872年)、《巴枯宁<国家制度和无政府状态>一书摘要》(1873年),《哥达纲领批判》(1875年),接下来是《给<祖国纪事>杂志编辑部的信》(1877年)和《给维·伊·查苏利奇的复信》(1881年)。
上面列举的马克思这段时间的主要著作,全都有很强的针对性、多属于工人运动政治方向和策略的文章,其中第一部著作《法兰西内战》是关于巴黎公社的专著,第二部《纪念国际成立七周年》也涉及到巴黎公社,但两部著作主要论断是巴黎公社划时代的政治意义(与无产阶级专政学说相关),对教训的总结集中在策略上,如没有夺取巴黎银行来迫使资产阶级妥协等等(以后有机会在做介绍);上面列举的著作中,只有最后列出的两封信,——《给<祖国纪事>杂志编辑部的信》和《给维·伊·查苏利奇的复信》,展示了马克思一贯的经济理论研究风格,也包含对《资本论》的部分解释和说明——其中“避开卡夫丁峡谷”的命题,恰好说明:晚年马克思,一定没有也不可能作出过“资本主义必然在全世界获得胜利”的判断。
问题是这样提出来的:一位俄国女革命家维·伊·查苏利奇给马克思去信,请马克思提出“对我国农村公社可能有的命运以及世界各国由于历史的必然性都应经过资本主义生产各阶段的理论的看法”。马克思则明确否定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全世界普遍存在具有历史必然性的观点,用可以避免“通过卡夫丁峡谷”——指资本主义制度,来说明,俄国可以不必经历资本主义,直接跨入公有制社会,并提供了十分详细的论据。这对俄国革命者无疑是极大的鼓舞。
经过俄国革命者努力奋斗,到1922年,苏联成立,成为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国家。随后,苏联建成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公有制生产体系。证实了马克思41年前的预测,也证明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不是人类社会具有普遍意义的、不分国家和民族、最后的、唯一社会形态。
下面我们不妨尽量详细地研究、解释马克思这个既重要又生动、有趣的、关于避开“通过卡夫丁峡谷”的命题。——这是马克思逝世前两年即真正的“晚年马克思”的观点。而这些观点和他从民主革命者转变为无产阶级革命者之后提出的观点在哲学基础上全都一致。这么一来,就不可避免地要大段引用马克思的原文。
先解释什么是卡夫丁峡谷?公元前321年第二次萨姆尼特战争时期,萨姆尼特人在古罗马卡夫丁城(今蒙泰萨尔基奥)附近的卡夫丁峡谷包围并击败了罗马军队。按照意大利双方交战的惯例,罗马军队必须在由长矛交叉构成的“轭形门”下通过。这被认为是对战败军的最大羞辱。在信里,马克思将“通过卡夫丁峡谷”比喻为必须经历资本主义制度的过程。马克思说:
“一方面,土地公有制使它有可能直接地、逐步地把小地块个体耕作转化为集体耕作,并且俄国农民已经在没有进行分配的草地上实行着集体耕作。俄国土地的天然地势适合于大规模地使用机器。农民习惯于劳动组合关系,这有助于他们从小地块劳动向合作劳动过渡;最后,长久以来靠农民维持生存的俄国社会,也有义务给予农民必要的垫款,来实现这一过渡。另一方面,和控制着世界市场的西方生产同时存在,就使俄国可以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而把资本主义制度所创造的一切积极的成果用到公社中来。
“不论是在西欧,还是在美国,资本主义制度都处于同劳动群众、同科学以至同它自己所产生的生产力本身相抗争的境地。总之,在俄国公社面前,资本主义制度正经历着危机,这种危机只能随着资本主义的消灭,随着现代社会回复到“古代”类型的集体所有制和集体生产的高级形式而告终。”(这里说的“回复到‘古代’类型的集体所有制和集体生产的高级形式”是指未来社会主义公有制的社会形态。按照否定之否定的解释,社会的高级形式会出现最初社会形态的某些特征,这里指共产主义公有制会出现原始共产主义公有制的某些特征;“告终”即宣布资本主义制度的终结和失败——引用者注)
关于资本主义制度的“历史必然性”,马克思说:
“我明确地把这一运动的‘ 历史必然性’限于西欧各国”。
对于那些“资本主义制度的俄国崇拜者”、希望俄国走资本主义道路的人的质疑,马克思说:
“我的回答是:在俄国,由于各种情况的独特结合,至今还在全国范围内存在着的农村公社能够逐渐摆脱其原始特征,并直接作为集体生产的因素在全国范围内发展起来。正因为它和资本主义生产是同时存在的东西,所以它能够不经受资本主义生产的可怕的波折而占有它的一切积极的成果。俄国不是脱离现代世界孤立生存的;同时,它也不像东印度那样,是外国征服者的猎获物。”
(注意这里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同时存在”的说法,即可以与资本主义方式并行的、不是唯一一种生产方式的社会状态——引用者注)
“如果资本主义制度的俄国崇拜者要否认这种进化的理论上的可能性,那我要向他们提出这样的问题:俄国为了采用机器、轮船、铁路等等,难道一定要像西方那样,先经过一段很长的机器工业的孕育期吗?同时也请他们给我说明:他们怎么能够把西方需要几个世纪才建立起来的一整套交换机构(银行、信用公司等等)一下子就引进到自己这里来呢?”(现在那些主导中国“改革”的人,倒是很想把资本主义“一整套交换机构”引入中国。这个过程理论上可能需要“几个世纪”)
以上摘要没有全部按照原文中出现的顺序,而是以段为单位按照内在的逻辑进行了调整,以方便理解;黑体是我加的。——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参看原文。原文应由4部分组成,包括初稿、二稿、三稿、正文。上世纪90年代新版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集,在正式著作部分只录入了《给维·伊·查苏利奇的复信》的正文(268-269页),篇幅很小,而将《复信》的初稿、二稿、三稿放在了译稿部分(396-429页),排印字号较小。如果只看正文,将不可见到此信全貌——读时应加以注意。
下面我们来看与卡夫丁峡谷有关的另一封信,即写这封信4年前马克思给《给<祖国纪事>杂志编辑部的信》。下面作两段摘录,删去一些枝叶,以便理解时脉络更清晰;括号中的文字,和引文中的黑体是我加的:
“这个人(指车尔尼雪夫斯基,马克思称他为“俄国的伟大学者和批评家”)在几篇出色的文章中研究了这样一个问题:俄国是应当像它的自由派经济学家们所希望的那样,首先摧毁农村公社以过渡到资本主义制度呢,还是与此相反,俄国可以在发展它所特有的历史条件的同时取得资本主义制度的全部成果,而又可以不经受资本主义制度的苦难。他(车尔尼雪夫斯基)表示赞成后一种解决办法。……我同意他关于这个问题的观点。”
这是马克思在涉及到卡夫丁峡谷命题之前的表述。与4年后的观点完全一致。有趣地是,当时的俄国也出了一些“自由派经济学家”。
“关于(《资本论》)原始积累的那一章只不过想描述西欧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从封建主义经济制度内部产生出来的途径。
……
“他(指某批评者)一定要把我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历史概述彻底变成一般发展道路的历史哲学理论,一切民族,不管它们所处的历史环境如何,都注定要走这条道路,……他这样做,会给我过多的荣誉,同时也会给我过多的侮辱。”
可见,在信里,马克思不承认他“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历史概述”不论历史环境如何,是适用于一切地区、一切民族、一切国家的一般的即普遍适用的发展道路。
从以上引文,我们可以做出什么推断呢?
巴黎公社运动之后真正的晚年马克思没有提出过“资本主义必然在全世界获得胜利”的观点,这段时间他其它的著作中,也找不到类似的表述。所以,我们的“名人”很可能是捏造了马克思这么一个论断。为了避免冤枉这位名人,我们不妨把他的原话引用于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来证明他不是有意撒谎和捏造:
先看一下后面引文出现前,他做过什么铺垫:
他先对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进行了大段叙述,尽管他叙述的有些枯燥,但应当承认,内容基本正确。之后,“网络名人”话锋一转,进行了概括性的小结:
“马克思主义原理认为生产力是起决定性作用的,生产关系的反作用是不能脱离生产力水平的。一个社会形态的变更,在与(可能多打了一个“与”字,但不影响理解——引用者注)一定的社会形态下,生产力在没有彻底发展前,是冲不破生产关系桎梏的。这是晚年马克思的一个重要思想判断。这是马克思在认真思考巴黎公社失败深层原因和他迟迟看不到无产阶级革命胜利情况下的总结。”
其中“生产力在没有彻底发展前,是冲不破生产关系桎梏的”一句,就是我们在前面暂时“先不指出”、又隐隐约约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的、被定位于“巴黎公社”之后的、“名人”所说的“马克思的思想判断”。但几乎翻遍了马克思在巴黎公社之后的著作,也找不到马克思有和这句话比较接近的表述并依此做出了什么带总结性质的论断。于是,“这是马克思在认真思考巴黎公社失败深层原因和他迟迟看不到无产阶级革命胜利情况下的总结”一句,就产生了很大疑问。句中的“这是”二字从何而来?莫非“名人”所说的马克思对巴黎公社的总结发生在巴黎公社事件之前?这么一来,“网上名人”岂不是要闹出“关公战秦琼”的笑话?——对于怎么看这个笑话,不忙下结论。先看一下接着前面的小结之后让人颇感愤慨的那段话:
“马克思主义的问题主要在于其学说的内在逻辑容易被肢解。例如,对资本主义的兴起和发展,马克思一方面骂资本从头到脚滴着血,另一方面却冷若冰霜地宣布资本主义必然在全世界获得胜利,击毁了一切落后国家与资产阶级对抗的希望”。
这段话清楚地表明了“名人”的立场:他强烈地反对马克思主义,——从其学说的内在逻辑直到马克思本人。那么,他又为什么会多次撰文歌颂毛主席、赞成毛主席的许多政治主张及措施(比如无产阶级专政和文化大革命)呢?按他的学识,他应当很清楚,毛主席无数次地强调过自己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是马克思的学生,甚至将去世称为去见马克思;毛主席著名的三要三不要,第一要就是“要搞马克思主义”。这么一来,“名人”自己撰写的许多文章的“内在逻辑”岂不是出现了极大的矛盾?他自己摧毁并否定了自己文章的哲学基础!这一问题应当由“网络名人”自己来回答,即使不公开回答也无所谓,那毕竟只是一个逻辑问题罢了。有没有夹带什么私货,只要自己明白、内心有所忏悔就行了。
接下来,再谈那个关公战秦琼的笑话。
我终于记起了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网络名人”所引用的马克思的“生产力在没有彻底发展前,是冲不破生产关系桎梏的”一句话:是他在另外一篇文章中谈到“对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的思考”时,从《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见新版马恩全集13卷)中截取,并断定为“典型的物质决定论和唯生产力论,完全排除了意识层面的决定性或反作用,是修正主义的好宝贝”的一段话,又从之前截取并断定为“片面的”的另一端话,压缩、改变,合并而成的他自己的一段话,而不是马克思的判断。
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完成于于1859年,即巴黎公社之前12年,而不是巴黎公社之后——但既然我们已经说了 “无所谓”了,也就不再追究了。而将重点放在他引用的两段话上——
第一段话:“相反,这个意识必须从物质生活的矛盾中,从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现存冲突中去解释。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
第二段话:“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运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
所谓“马克思的判断”的上半句“生产力在没有彻底发展前”,取并改自第一段引用的分号前“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分号后“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的表意完全被舍弃了,由此而引起的“社会革命的时代”也被省略了。但这么一改,表达的意思出现了重大差异。分号的作用是有两个相关并列的表述,且分号后的表述与整篇文字其它部分有关联,这么一来,关联被斩断了。什么叫彻底发展?是到了一定阶段生产力就不发展了,还是到了某个阶段,生产力就不存在了?——须知,生产力永远处于一种绝对运动状态,停滞只是短暂的相对静止状态。——这是唯物主义的基本常识。
再看所谓“马克思的判断”的下半句“是冲不破生产关系桎梏的”。
将第一段引用的、分号前“是决不会灭亡的”中的“决不会”变成“冲不破”,再将第二段引用的“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中的会处于运动状态(会发生变化)的生产关系简化为僵死的“桎梏”,再与前面的处理合并,形成了一个与其他表述无关、常用于描述最终状态的判断句。
恩格斯说:辩证法是普遍联系的科学。我们所看到却是一种粗暴的、手术刀式的、切断联系的、形而上学的方法,并且用这种方法来对付马克思充满辨证智慧的文字!
可见,“资本主义必然在全世界获得胜利”不是马克思的判断,而是由这位名人以形而上学的方法从推论引出的自己的判断。
我之所以不厌其详,不惜逐字逐句分析,指出“名人”方法的错误,并且将有关叙述放在文章的最后,当然是有原因的:被网上名人引自《政治经济学批判》第一分册“序言”的、被粗暴地肢解为许多毫无生气的碎块、并给每个碎块几乎全扣上了“唯生产力论”的帽子,称之为修正主义理论的来源的马克思的文字,原本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充满了辨证智慧,即使在文字上,前后也互有照应,非常严谨。这是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一切学说的出发点, 可以毫不夸大地说,没有这段文字所表述的思想,就没有以后一百多年世界范围内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革命运动,也没有后来的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这段文字和《共产党宣言》一样,属于无产阶级革命理论不可侵犯的“圣地”,至于考茨基、伯恩斯坦之流,直到陈伯达、胡乔木,并未真正理解马克思,无非是和我们的“网络名人”一样,企图用自己的肤浅和粗暴,来对付马克思,而又几乎到了狂妄的地步,动辄想要创立一派学说,就好比所谓“一元三分九段论”,连基本的自然现象都无法解释,又怎能解释社会现象?创立的实在只能是机会主义学说!对他来说,最应当的是从马克思的基本著作学起,深入思考,立即抛弃自己的错误观点、抛弃放弃创立学派的幻想,并且一定不要把自己尚未真正搞清楚的哲学命题四处张扬,把自己还不成熟的结论打着马克思的旗号到处张贴,那样做只会适得其反、让人感到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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