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我想起了矿难死去的农民工!在这个称赞企业家的时代,谁也不会想起那为了企业家发家而献出生命的人们!当年,为了国家的企业而献出生命的人,人们记着他们,他们是不折不扣的烈士!而现在,在私人企业里被埋葬生命的人,他们是什么呢?所谓“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他们为企业家发家致富付出了生命,到头来,他们的命却是一文不值,而企业家们,却因为用着他们的血汗,声名济济,显赫中有多少眼泪!阔气中有多少血迹!让我,我们有良知的人们,向矿难中死去的工人们道一声:“新年好!”
我在深深的地下,
似乎听到了母亲的哭声。
一阵凄凉涌上了我的心头:
啊,妈妈,您不要哭啦,
儿子满怀已是不尽的内疚!
似这样,您悲伤的眼泪何时流到头?
儿的内心是如此的难受,
似这样,您怎能让儿子放心得下?
儿子多么想常伴母亲于那寒门敝家,
只是这数丈的黑土把儿子紧紧压在了这别土异乡的地下:
地狱之门早已向儿子打开,
不能任由儿子还能徘徊在地狱之外!
当年十六岁的我,打工在外,
常想母亲于孤城野外。
您含着眼泪把我送出门外,
满怀的,是对那
尚是孩子的我放心不下,
临行的前夜您给我收拾行李,
泪水伴着您缝补的针儿,
在您的怀中扎上扎下。
妈妈呀,
儿何曾忘记您跟我唠叨的那些话!
固然,儿经常急急地打断了您,说:
妈,您就放心吧!
年轻人自以为是最让您牵挂,
您只好说,那就常写信或往邻居家打个电话。
进了城才知道,
什么是高楼大厦。
打了工才知道,
什么是酸甜苦辣。
一切的繁华,
与我们无关,
我们只当是,
在虚度年华。
苍凉的岁月和沉重的工作,
把我们压得透不过气啊!
盼望着到头来把工资发下,
回到家,跟母亲,跟妻儿,
亲热热,坐在炕头,说说外面的话。
最可怕,与老板,提这工资的茬,
那眼睛像凶神:你们啊,干活不积极,只记着个钱,
那张脸像恶煞:你们啊,工作不着急,工资急个啥?
记得刚出来,有几次,我受不住,偷偷的哭,
妈妈呀,说实话,我真的想一下子跑回了家,
扒到您怀里,哭一场,然后再结结实实地骂!
包工头说我懒,好好一顿打呵!
妈妈,我每次回倒家,强装笑脸,那敢向您说?
眼泪啊,往肚里咽,我少了许多的话!
十年过去了,
我已惨死在井下,
没想到吧您,
独生子凄然离去,留下了孤独的妈妈!
一想到这,我就凄然泪下,
妈妈啊,多少次您到我那假坟头,
竟双膝跪下,
您祈祷儿在地下,
不再打工,去把命赔下!
可是您想儿,儿也把您牵挂,
天天您干了泪,儿却无话!
妈妈啊,
他们母女是否还常伴您于五冬六夏!
地下成河啊,
我的泪从山腰那边刷刷地流下,
汩汩的甘泉水,那是我的泪啊,
不知道,打水的人们,能否尝到我的酸甜苦辣!
从儿想母,就知道母想儿啊!
我,那两岁孩子的爸爸,
却弃儿于千里之外不能相看那!
当年,你们的哭声让我眼泪萧萧下,
妻,儿啊!你们可好?
是否已度过了这凄惨的生涯?
最后看妻和娇儿是在那炎炎的盛夏,
妻子抱着她,眼泪止不住的下,
我伴妻不多,一如我那可怜的妈妈,
不过,现在有娇儿相伴,
你应不会感到寂寞吧?
我那深爱的老婆啊!
那年冬天,我把你娶回了家,
家里很简朴,你没有说话,
我说,我为娶你,
盖了间大瓦房,是不是外光里差?
你笑了笑,红了脸,低了头,没有回答。
从此,你的容颜被这房子消磨得下,
看着你那消瘦的脸啊,我不知怎样说感激的话,
你总是安慰我,家里事小,外面厂子里事大。
每次分手,你的眼泪
总是在眼窝里难以装得下。
可是,我不打工,这债几时才能还得下!
妈妈呀,
不知芳芳是否已经改嫁?
告诉她,
我祝愿她,
找个好婆家。
这心情,
在我,着实尴尬,
她走了,留下您,
怎么去渡过那余生残涯?
这颗心怎么去向她来表达?
我可是真心得愿她改嫁,
她还年轻啊!
一枝花,
我不愿,
她为了我去凋零落下!
世间事就这样,
让鬼也无法,
只有那
心底里,流的血,在慢慢虚化!
妈妈啊,
您让我怎能放心得下,
要知道,我是您,唯一的儿子啊!
您要是,再生个亲生妹,
也不至,让我这地下鬼,如此地牵挂!
但愿这活着的人能快快乐乐,
在党的领导下,过上幸福生活!
妈妈呀,
您就回去吧,
我已知道,
就要过新年啦!
朔风野大,
吹乱了娘的白发!
纸灰飞扬,
爬满了埋着我衣物的乱石岗。
妈妈呀,
我听见了您的声声呼唤,
黄泉之下我多想跟着您回家过年!
孤独的老人,
在冷风中倔强的站着,
她要等待着儿子,收拾好行李,一起回家。
娘啊,
您先回吧!
冷冷的风别把您冻着,
冰冰的天别把您凉着,
娘啊,
先回吧!
回吧!
荒郊野外,人荒马乱,小心啊!
遇见了野狗,别忘了您的打狗棍,
遇见了豺狼,别忘了爷爷留给您的猎枪!
看着您屡屡回头的泪水,
望着那远方的家,
儿,跟着您回家了!
回家了!
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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