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世价值与污言秽语
司马南
诸位可曾听说过，有一些小孩，尤其是小男孩，莫名奇妙地面部、头部或肢体反复抽动，又是眨眼皱眉，又是呶嘴嗅鼻，还可能摇头、点头、耸肩、干咳，嘴里则不停地花样翻新地讲脏话。家长老师越训斥体罚越适得其反——这就是将来有可能形成严重人格障碍的“抽动秽语综合症”。
这类疾病本多发于儿童，但是，近年由于互联网的出现，成年病人急剧增加。这类病人，平时生活工作如常，上了网便不由自主，基本症状也是莫名奇妙地面部、头部或肢体反复抽动，又是眨眼皱眉，又是呶嘴嗅鼻，摇头点头耸肩干咳，手指则不停地花样翻新地在键盘上敲出一串串肾上腺素分泌亢进而致的毒汁四溅的骂人话。
孩子得病必须找专业医生及早治疗，但是，大人得此病则无需特别担心。因为，在网上讲起话来如同随地大小便的人，虽然可恶，但是，他们也有起码的羞耻心，知道这是丑行不能让邻居看见，更不能让自己儿女看见，所以准备实施犯病时，多半要换个马甲，用手绢盖脸。此类人明白辱人者自辱之的道理，但克制不住本性的丑陋，况且释放一番会带来宣泄快感，减少心理压力造成的肢体紧张，这一切说明，病人毕竟是病人，理性和意志力敌不过欲望的诱惑。
由于心理医生奔赴救灾第一线，这部分成年抽动秽语症患者被忽视了，建议汶川灾区回来的心理咨询团的专家们，你们一但抽得出时间，应该对这类人进行心理辅导和临床治疗。抽动秽语综合症拖得太久，病人本身痛苦，对网络文明乃至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都有较大的负面影响。
成年人的抽动秽语综合症症状也不尽相同。
昨天本人在凤凰开博，今天登录凤凰网，刚刚进入“博报区”，一个《中国爆发“南北战争？》的大标题便吸引了我。待我进去一看，好家伙，正好瞧见一个成年男子魔魔怔怔抽搐不已，安徽口音很重，污言秽语骂骂咧咧，有趣的是，“寂寞”“唾沫”“守不住贞操”等词专打上嘴唇向上喷，“寡妇”“搔首弄姿”等词专打下嘴唇往下溅，上下两片嘴唇急速翻动，“从肥东到肥西，买了两只老母鸡”，“从南报到北报，中国爆发南北战争”……
哎呀，太让人同情啦。“这是谁家的病人啊？”“直系亲属呢？单位领导呢？怎么没人管管他呢？”
费一番工夫，终于打听清楚了，此人姓吴，名稼祥，53岁，得抽动秽语综合症很久了，一直未得有效治疗。据介绍，吴先生与别的病人最大不同之处是污言更污，秽语更秽，综合更综合，且喜欢赤膊上阵真名实姓左右开弓抡圆了骂人，发起病来，邪劲大的很，北京大学、政法大学诸多学者教授没人敢靠前。
笔者向有好学之心，这等奇病竟然让我遇见，正好丰富本人今年课题——“中国网上流行病学及其普世价值强行传销精英个案研究”——于是，笔者用一个小时时间对吴先生的病作了一点浅表层的了解病案五点记录如下。
第一，吴先生发病十分频繁。每天都有一到两次发作，近几个月里，发病越发频繁。该病人发病时嘴里污言秽语不断，骂得对象十分丰富，据邻人回忆：骂“专制”、骂“暴政”、骂“民粹主义”、骂“民族主义”、骂“爱国贼”、骂“大一统”，骂“天下主义”，骂“超限战法”，当然，更多的是骂****和****。
其次，有时也骂具体人。例如，骂张维迎，骂杨帆，骂***。骂得理由很简单，你不合我意；也可能很复杂，你与“专制”、“暴政”、“民粹主义”、“民族主义”、“爱国贼”、“大一统”，“天下主义”，“超限战”等有联系，或我主观认定“你有联系”。最近几天，不能提“SMN”几个字，该病人一听见这几个字，即抽搐不已，一边口出秽语，一边白眼珠翻出来给你看。
第三，骂中夹杂着颂扬之词。“骂中颂”这种症状，其他秽语症患者绝对没有，这一点使得吴先生的病进入了协和医学院神内科疑难杂症行列。吴先生有时会在长长的秽言呓语中，突然“啪”地来一个川剧变脸，高声歌颂起某人（必是大人物，至少国务委员以上。温家宝总理，吴仪国务委员都被吴先生用黄梅土腔颂扬过）。有心人注意到，吴先生在颂扬别人的时候，一般不会忘记捎带自己，譬如他每每会不经意地提及到，自己曾为温家宝总理的随员，睡在在一个火车包厢里，他会在别人羡慕与惊叹中，保持不动声色，继续娓娓道来。
第四，疾病夜半发作有主题词。夜半发作哭号之声如泣如诉，多为黄梅戏慢板，细听，一片污言秽语中总有有一个中心词——联邦制。一提到联邦制，吴先生便两眼放光。有兴趣的朋友，不妨以遛弯儿的心情顺便登陆某网站，保您有意外收获，据此增进对此人了的了解:http://www.gmw.cn/03pindao/guancha/2002-09/2002-09-30/20020930-14.htm
张宝钦先生披露的“海|外|民|运”的“业绩总结”中有吴先生的大作很多篇。至此，我才知道吴先生带病坚持为海|外|民|运写那么多的东西。学者不比百姓，知识分子，就是辛苦啊 。
第五，一剂妙药对症吴先生。茫茫人海，吴先生独独服膺一人，一见到达-LAIHUOFO症状就完全消失了，变得谦逊，变得天真，变得如同受洗的基督徒，笑眯眯地象回到了阳光灿烂的日子。且来欣赏一段吴先生写下的优美文字：
这是我所可能听到的所有好消息中最好的消息了，比国民党胜选的消息还好，比股市大涨8000点还好，甚至比老杜当年听到的官军收复了蓟北的消息还好，好过做梦娶媳妇，天上掉馅饼，猪嘴吐象牙，头胎生贵子……我等这个消息等了7年。2001年5月23日上午，我在华盛顿拜见过他老人家，谈中国未来的联邦制问题……临走前，他送我一条哈达，微笑着指着哈达说：“这哈达上织的是藏文……
大家已经想到了被吴先生恭恭敬敬称作“老人家”的人是谁了吧?对，就是新华社今天披露在尼泊尔招募“卫教军”，组织人破坏奥运的那个老头。难怪过去老辈儿人说“邪病邪治”，这事还真有点神。
医生说，秽语症患儿不治也有不少自己好的，但是我不敢由此推论吴先生的秽语症可以不治自愈，因为吴先生并非器质性病因导致情绪失控秽语满口，而是主观故意就要这么干的。
举例说吧，即使不发病，随便碰上一件事，到了吴先生嘴里再喷出来，往往就带着污言秽语，带着鲜明个性，带着可疑的普世色彩。《色·戒》大家都看了，吴先生的解读是：“王佳芝的悲剧是她的处女膜与阴道发生了冲突。当她的阴道接纳了易先生以后，阴道的快感排斥了处女膜的痛楚”……“许张爱玲和李安只想告诉读者或观众一件事情：“人性，个人价值，特别是女人的爱，是不能以任何名义牺牲的。女人只和自己的所爱站在一边，她不会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东西，甚至国家。换句话说，女性器官和它所承载的爱，拒绝任何祭坛”。听听，这就是抽动秽语综合症到了晚期的症状。吴稼祥先生，我是没机会接触他，不过就常识判断，料他再能耐，一定也是没有长女性器官的，不过，他就是敢开牙：“ 女人只和自己的所爱站在一边，她不会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东西，甚至国家。”。最后四字，至为经典，吴先生等传销普世价值的好汉们，讲阴道，讲处女膜，不过是为了迎合看客的低级趣味，吴先生本人并不低俗，他们的使命感很强，“国家”才是吴先生真正的着眼点。
尽管我十分仰慕吴先生，但从社会管理的角度来说，吴先生的病是需要有人来给他治一治的。因为控制不好，吴先生的病会象萨斯病毒一样，借助某种力量和渠道大面积蔓延，到那时，“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付固正扶本的药，用来救急可能力不从心。
吴先生谦虚地把自己仅仅说成温－家－宝随员，常常低调地谈到和搭癞“他老人家”在海外讨论国家大事，偶尔披露一下自己为海－外－民－运和国家的“联－邦制”伟大构想呕心沥血操了不少心.这三条已经足够了，吴先生很容易成为未经世事的少男少女们崇拜的偶像，加之吴先生的游历颇广，文笔娴熟，极富鼓动性，搞不好，年轻人误以为吴先生之病态乃常态，甚至最优化状态，一窝蜂向吴先生的价值观看齐，校正起来那就费劲大了。
但愿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对了，吴先生昨天发病的时候，也骂过笔者，据说还讲了一段关于“南北战争”的话。病人的话，是不能当真的；有人说，吴先生很可能没病。要是这样，被吴先生骂了，笔者自信地领一份光荣便是。（2008-6-20）
附文：中国爆发“南北战争”？
——价值的冲突
：吴稼祥
如果有人要编一本《100年感动中国的100个句子》的话，2008年的这句话很有可能入选：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尽一切努力！”
这是国家主席胡锦涛和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视察汶川大地震灾区对救援人员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也是让全国民众和世界舆论为之动容的一句话。这句话为什么如此震撼人心？就是因为它宣示了一种价值，拨动了所有人的心弦，不论他或她是男人还是女人，大人还是小孩，白人还是黑人或其他有色人种，也无论他或她生活在何种社会制度下，说何种语言，都会共鸣。这种价值就是：关爱生命。这种所有人都珍视的价值，就是所谓的“普世价值”。别小看“关爱生命”这四个字，它可是用灾区近10万人的生命和全国朝野会聚成海洋的眼泪、热血和奉献换来的。它为中国挣得了国际声誉，成为奥运年最有亮色的一张中国名片。
奇怪的是，有个耐不住寂寞的反气功英雄，刚学会打字，就朝这张名片上吐唾沫，向普世价值和主张它的《南方周末》发起进攻。如果这只是守不住贞操的寡妇在网络上的搔首弄姿，本不值得关注，但有某两家德高望重的平面媒体也跟着起哄，一篇没有人知道它要说什么的“普世价值不得乱套”，一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关于‘普世价值’的几个认识问题”，不明白他们要干的是什么活。难道是要打一场“两北”（《北日》《北晚》）VS“两南”（《南周》《南都》）价值层面上的“南北战争”？
人们不能装着不知道，近几年来，国家领导人在强调中国特色的同时，也越来越多地认同人类共同的价值。2007年3月16日的《北京晚报》就刊登过温家宝总理答法国世界报记者问时说的一段话：“民主、法制、自由、人权、平等、博爱，这不是资本主义所特有的，这是整个世界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共同形成的文明成果，也是人类共同追求的价值观。”这个观点，在他早些时候发表的文章（《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历史任务和我国对外政策的几个问题》）里就得到同样的表述。“人类共同追求的价值”，不是普世价值又是什么？
如果说这个说法还不够直接的话，经胡锦涛主席亲自审定的文件则有更明确的表述。在“暖春之旅”结束的时候，中日发表“关于全面推进战略互惠关系的联合声明”，声明说：“为进一步理解和追求国际社会公认的基本和普遍价值进行紧密合作，不断加深对在长期交流中共同培育、共同拥有的文化的理解。”这个声明可不是一般的声明，而是国策声明。这就是说，“进一步理解和追求国际社会公认的基本和普遍价值”，是当前中国的基本国策之一，这可不是一般的个人见解。
现在有些人，患有顽固的西方恐惧症和自虐症，只要一提“普世价值”，就认为是高高在上的西方颁布的圣旨。其实，当今世界公认的普世中最普世的价值就是“道德金律”，它是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提出来的“恕”道。所谓“道德金律”，就是全球在伦理观念上的“最低限度共识”，它载入了1993年世界宗教会议通过的《走向全球伦理宣言》：“‘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或者换用肯定的措辞，即‘你希望人怎样待你，你也要怎样待人’，应当在所有的生活领域中成为不可取消的和无条件的规则。”什么叫“所有生活领域中”“无条件规则”？还不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则？我也没有听见哪个宗教派别在惊呼：这是在搞“全盘华化”！
普世价值实际上是包括中国人在内的全人类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创造出来的共同文明的结晶，否认它的存在，就是否认人作为人的存在。
2008年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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