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已经死过一次,当年尼采发现这个事实时,大多数欧洲国家正在或者已经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尼采出生于牧师家庭,宗教对他有很深的影响。“上帝死了”这嘶声竭力的呼号,与其说是狂妄,毋宁说是绝望。随着资本主义经济模式的发展,封建神权对社会的控制能力,不可避免的被资本取代,上帝死了,而资本成了新的上帝。当上帝这个偶像日薄西山时,东方升起来的是亮晃晃的金币。
什么是“资本主义”?这是一个问题。不过在我看来,所谓的“资本主义”就是以资本为中心的一系列理念就叫资本主义;什么又叫“以资本为中心”呢?就是一切行为的根本目的都是为了资本的生存和发展,这就叫“以资本为中心”。“市场经济”如同宗教,它们也有自己的信仰,它们也有自己的崇拜对象。所谓市场经济,最基本最核心的动作就是交易,而交易都是以金钱为媒介的,缺少了货币这个一般等价物,交易将变得异常繁杂艰巨。所以,如果说逐利是市场的信仰,那么货币就是市场的崇拜对象。而货币实际上不过是资本的物质形式之一,所以市场的崇拜对象其实是资本。换句话说,资本就是市场经济的上帝,市场经济就是资本宗教组织。
因此,市场经济天然就是资本主义,只有将资本推向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市场交易才能产生有效作用;而资本主义必然要选择市场经济,只有将世间的一切都市场化、资源化,让一切都变成可交易对象,资本才可以控制这个世界,资本才可以成为掌管一切的上帝。
仆从于资本的人们,时刻去市场聆听上帝的福音,他们从福音中得到启示,然后去劳动、去交易,去生产出各式各样的产品。可以说,市场经济条件下,人们所有的活动都是遵从于资本这个上帝的指示而进行的,因此资本是社会生产劳动的组织者。
某一天,人们仍然习惯性的去市场聆听上帝的福音,却什么都没有听到,在等待中,大家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偌大的市场顿时冷清了下来。大家都祈求资本上帝给自己一个启示,然而再虔诚的祈祷都没有任何回应。巨大的恐惧开始在每个人心里升起——上帝死了吗?于是恐慌在市场漫延,人们彼此猜忌怀疑,紧紧的攥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不再与别人交易,没有资本上帝的保证,谁都变得不可信。于是,市场崩溃了,于是,时艰就来了。
其实,上帝没有死,上帝只是卷款潜逃了。资本上帝是一个狡猾的东西,他本来不过是一个巨大赌场的老板。由于他的贪婪,赌场的筹码集中他和几个大赌客手里,绝大多数赌客手里都没有了筹码,而手里有筹码的少数几个人又没有人陪他们玩,于是赌场里面的活动就停了下来,那些端茶递水的伙计们也失去了服务对象,所有的人都感觉赌场已经失去了意义,但又不知道除了赌博之外该干啥。而作为赌博活动的总策划,资本上帝即不想将自己手里的筹码释放出来,让大家能够继续赌博,又不愿意改变赌场规则,于是卷款潜逃避免被赌客造反就成了他的最优选择。
赌场的筹码因为集中而相对短缺,这就是这场经济危机的实质。当然,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是赌场的规则必然导致筹码集中,不改变这种规则,注入再多的筹码,最终仍然会集中到少数几个人手里去。可以说这就是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周期性发作的根源。如果人们不摆脱资本这个上帝的控制,不颠覆市场这个宗教,那么这样的日子会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的。
很多人在谈论什么“时艰”,有时艰吗?怎么我感觉这个世界晴空万里、风和日丽呢?雪灾地震我们都扛过来了,还有什么困难难得了我们这个社会主义国家?赌场老板跑了,资本这个劳动的组织者躲起来了。难道没有张屠户,我们就得吃带毛猪吗?我们有足够的人力,也有足够的物力,也有足够的技术,也有能力生产出足够我们人民需要的产品,这哪里就有什么“时艰”?和以前相比,我们唯一的改变就是:再也没有那么容易换回那些花花绿绿的美元了。难道我们的美元还不够多吗?美元原来的作用只是给老板们当筹码用的,现在赌场不开张了,要那么多筹码有什么用?失去资本这个生产劳动的组织者,我们别忘了还有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政府,直接下指令同样能组织社会生产和社会分配。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本来不应该去信奉资本上帝的。所谓的时艰,其实只是资本奴才在失去上帝福音之后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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