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不足是困扰市场经济的根本难题,它是经济危机、通货紧缩、通货通胀、财政赤字、贸易争端、下岗失业的总内核,尽管经济学诺贝尔奖每年都没有空缺,但问题依然存在。
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放下身段向社会征集破解消费难题是伟大的进步,相信群众,依靠群众,集思广益,一定能有所收获,基于长期的深入思考,我的答复如下。
假设世界只有一家顶级公司,一流的企业家组织了顶级的技术、销售、管理团队,可以生产全能的最终产品,其余企业均为它的下级供应商。它从世界银行贷款1万亿,购买各种原材料,招聘劳动力组织生产。如果顶级公司的供应商们共获得4千亿利润,则全部居民获得6千亿工资收入,也即最终购买力只有6千亿,而该顶级公司期望销售额为1万2千亿。显然,即使居民当期全部消费,也只能实现销售收入6千亿,物价水平为50%,企业亏损4千亿,无法进一步投资,并留下4千亿的银行坏账。
在上面的生产过程中,商品总供给是逐步递增的,并大于1万亿,而总需求为居民的工资收入,它仅是企业的销售收入的一部分,否则厂商亏损倒闭,却要求它实现全部的销售收入,这个逻辑悖论注定了消费不足。
因此,经济危机来临倒下的那些顶级龙头企业绝非偶然,它的原因不是技术层面的,而是宏观价值约束所致。通用、两房、AIG、丰田、雷曼均是典型例证。而下级供应商却有可能通过改进技术、管理等提高自身竞争力,打败其他对手,也就是说技术进步、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可以更新供给的内容,却无法解决价值约束,也即它仅适用于中观、微观层次,宏观则失效,中国作为大国,不可能永远满足于产业链的下级,依赖出口顺差补偿,所以必须寻求大系统出路。
这个世界缺钱吗?并非如此,4千亿的资本无所事事,为了牟利四处游荡,股市、楼市外汇、黄金此起彼伏。真正缺乏的消费需求。
也就是说所谓的经济周期危机不过是过剩资本没有了利润空间,找不到出路,而商品找不到购买力,出现消费需求的价值约束,导致商品价值与利润无法实现,因此必须进行宏观价值补偿。
面对经济危机,目前的方法不外乎扩大政府投资、放松信贷、出口顺差。
先看扩大政府投资,从上面的模型可以看出,顶级公司的销售总收入不超过6千亿,无法偿还银行贷款,更不用说利息了,倒闭是唯一的选择。那么政府向银行借贷投资公共设施呢?结果只能是更坏的结果,低下的效率累积更大的财政赤字。
希腊、西班牙正为自己的债务焦头烂额,担忧自己被抛出欧盟;英磅试图兑美元大幅贬值以减少赤字;奥巴马的智囊们对创纪录的赤字无法自圆其说;日本则被天文的财政赤字压的步履蹒跚;中国实施的家电下乡实现了价值补偿,但财政补贴却不可持续。
放松信贷,千方百计发放信用卡,让百姓借贷消费,超前消费,成为卡奴、房奴,套上枷锁,世代不翻身。它让人如同蒙上双眼的驴不间歇地拉磨旋转,变得神经质、歇斯底里、仇恨社会,直至发疯。近乎于零的廉价利率和天量货币供应,让人大肆借贷买房,渴望一夜暴富,房价如火箭冲天,遥不可及,极大拉高了居住成本,成为通胀的触发器,央行被迫收贷,提高利率,紧缩货币,结果泡沫破裂,空欢喜一场。
出口顺差不用考虑了,因为整个地球是一家,参考假设条件。
市场经济是扩大再生产,企业家需要利润,工人要工资,政府要税收,并且不能中断,而消费需求是有限的,并且人类不能够完全消费掉当期的生产品,否则,一旦发生自然灾害,将引发饥荒。同时,市场的产品越来越多,但货币却都是顶级代理人从央行借贷而来,并且被下级供应商以利润的形式截留,发生系统漏出,结果是顶级代理人的债务越积越多,直至不堪重负,倒闭破产。
要改变这种状况,必须从央行货币发行的制度根源上做出革命性安排,即央行根据经济发展状况,经过国家权力机关批准,每年发行一定比例的货币,用于购买黄金、顶级艺术品、重大研发专利技术、重大基础设施、原材料、能源矿产、粮食等。央行的货币发行为增量,是社会主权货币,不产生社会债务,它永久解决了制约市场经济再生产价值实现的瓶颈。
我们可以借鉴中国改革开放的得失,探索论证该解决方案。
20世纪80年代邓小平领导的中国发生的伟大变革,确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历史性转变,对内搞活对外开放成为主旋律,中国经济驶入快速轨道,平均年增长率高于8%,迄今已经持续了近四分之一世纪,创造了世界经济发展史上的惊人奇迹。
对其原因分析,中国20世纪最后20年的经济成功在于引进市场,它是自由放任的斯密经济学的成功,一般是由需求拉动的经济增长,该阶段需求强劲,利润空间广阔,只需解放微观活力即能实现。在21世纪初自由市场发展到一定阶段,由于利润的积累,导致消费不足,通货紧缩压力凸现,宏观经济迫切需要价值补偿,这是微观个体无能为力的,该阶段的成功在于政府的价值补偿与外贸顺差价值补偿。即先由政府支出赤字价值补偿拉动,后主要依赖外贸顺差价值补偿。
贸易顺差克服了国内通货紧缩,实现了市场的价值补偿,慰平经济周期,确立了经济增长趋势,市场对本币的购买力预期抬高,本币升值。贸易逆差则加剧了国内通货紧缩,引发经济衰退,只能依靠政府赤字与超前负债消费维持,故对外贸易只解决顺差国的价值补偿,长期的巨额贸易顺差必然引发贸易保护与摩擦,不可持续。
中国的外汇占款制度本质上是货币局制度。即每收取一美元,即按一定比率发行人民币,美元成为人民币发行的许可证。中国由贸易顺差实现的价值补偿成果是美国国债,面对两房呆坏账、美元增发、国债贬值,进退两难,只能随波逐流,命系他人。
目前路径
国内商品→出口获得美元→央行收取美元,增发人民币→厂商实现利润
↓
购买他国债券、股权→贬值、受制
改进路径
国内商品→出口获得美元→央行收取美元,增发人民币→厂商实现利润
↓
购买他国资源、技术→保值、自制
出口替代
国内原材料、专利、艺术品→央行购买,增发人民币→厂商实现利润
↓
购买本国资源、技术→可持续发展
出口替代即储备需求,它充分利用国内、国外资源与技术,摆脱了对他国的依附性,实现本币的自身保值增值,积累社会财富,提升国民福利水平,保持可持续发展,使平衡贸易成为可能,大幅度减少了贸易争端。
具体实施措施分为两个层次,央行负责全局性的非盈利性储备需求,它的资金来自新增货币;商业银行则为局部性的盈利储备需求,它的货币来自存款;各自组织仓储、物流、期货部门实施。
储备需求的方式:
一、 普通消费品的适量购买,用于抢险救灾。
二、 央行与商行共同进行原材料、能源储备,低吸高抛,平抑物价。
三、 央行出资支持原材料、能源链条的前伸——勘探。
四、 央行出资进行人力资源知识教育、技能培训。
五、 专利的购买,用于优化生产方式。
要提高专利的宏观使用效率,即买断具有技术连续性、改进型的专利,积累到相比目前产业化水平有较大改善时实施应用,避免频繁更新换代引发的巨大社会财富浪费。从苹果机、286、386、486、586、奔腾、双核,人们还没有熟悉刚买回的计算机,更快的新产品已经上市了,马不停蹄,日夜折腾。如果买断改进专利,从苹果机一步跨到奔腾,则既能实现专利发明人的价值,也能减少浪费。央行购买该专利,遴选有资质企业免费许可使用。
六、 重大艺术品可以提高国民的审美情趣,愉悦心灵。古董、书画的购买并非局限于其本身外在形式,而是对创的价值承认。博物馆、科技馆国民免费参观。
七、 环境改善。国家无偿出让荒漠,央行溢价收购绿林。
八、 老幼扶助计划。小于20的未成年人和大于60的老人没有劳动能力,央行每年发给每人5000元,形成购买力。
实施上述措施后,可以收到下面的显著效果:
一、 消除了政府赤字。
二、 消费债务没有了。
三、 实现了商品的宏观定价,平抑了物价的暴涨暴跌,有效缓解了通胀通缩,使生产平稳,利润可期。
四、 央行走出了低息鼓吹泡沫,高息刺破泡沫的困境,从容调控物价。
五、 八种储备需求方式极大改善了传统市场对消费需求的简单依赖,让企业的利润空间变为无限,工人不再失业,将市场经济的闭环系统改造成了开环系统。
六、 由于储备需求是价值补偿的自我实现,因此能让外贸回归到技术交流,互通有无,而不是寻求顺差,有效避免了贸易战。
该制度安排能让社会成员实现自身价值,将极大调动其创造社会财富的积极性,避免了无效劳动,人们生活富足,精神愉悦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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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寅
20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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