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微风版主几个问题。
首先是修辞和逻辑问题。
《要慎言“血肉筑就新的长城”》有两个错误,一为思维混乱,一为观点不当。后者与前者有很大关系;而前者则属于修辞和逻辑问题。修辞涉及打比方。逻辑则与形式逻辑的同一律有关。
比喻的有限性。任何比喻,本体和喻体都不可能完全相同,比喻只取二者相似点、或相同点相通者进行形象说明。从这个意义上讲任何比喻都是不完美的,有限的。“虎头虎脑”说明可爱,“苛政猛于虎”形容残忍,“气吞万里如虎”指的是一种不可挡气势;三句话里都有老虎比喻,取虎不同的特点。长城也是这样,“孟江女哭倒了万里长城”,这里的象征意义是统治阶级暴政。
一个喻体,尤其一个客观存在喻体,其特点多方面的,打比方既可以取特点A,也可以选特点B。没有规定只能用一个方面一个特点。《国歌》用长城打比方,鲁迅也可以用长城打比方,当然也有骂长城权利,先生为什么骂,骂的哪一点,才是应该搞清楚的。微风让我评价一下鲁迅骂长城的话,时空不同,就有点像驱“苛政猛于虎”的虎去战“虎头虎脑”里的虎了。
比喻谁都能用,但不能借喻体的实体特点评价本体的比喻上的意义,也不能抓住喻体特点的多侧面性随意演绎并借机攻击本体。微风两个毛病都犯了。“破旧的城墙”、“破围墙”属实体特点,对当时情形下战争还是有作用的,时代演变,这种作用自然会逐步缩小,直趋于无,“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取的是“抵御侵略”这一点,具有象征意义。《要慎言“血肉筑就新的长城”》中有这么一段话:“21世界的信息时代,长城这个古老破旧的围墙既堵不住导弹飞机,更堵不住互联网信息的跨时空飞越,围墙、城墙、互联网防火墙”。这种慷说法真令人可笑。即使《国歌》词不知道导弹互联网这些东西,他写出“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冒着敌人炮火前进”等激动人心句子,也不会蠢到指望一段城墙挡住侵略者,也没有丝毫的鼓励血肉之躯盲目送死。这是气节问题,和战争艺术、和“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是两个不同性质问题,所以“慎用”也不对。长城可以承担很多东西,在一个用长城作比喻的确定句子里,它只承担应该承担的东西。
形式逻辑同一律。同一律包括三方面内容:思维对象的同一,概念的同一,判断的同一。在我们讨论问题时先把思维对象确定了,不然你说的是一个长城,我理解的是又一个长城,就真像你说的“咱们谈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了,或如柳藏先生16楼讲的:你们其实说的都对,只是站在不同角度看。现在,咱们就用同一律定定这个“角度”。
确定思维对象离不开具体语境,咱们争论这个问题的具体语境是什么呢?是“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争论起源还是清哲木那篇文章,文后你跟一个贴《中国没有本钱在钓鱼岛问题上强硬》,最后结论是“中日海战,中方必败”。我考虑后回一句话: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你遂发出主贴《要慎言“血肉筑就新的长城”》,于是有了争论。
应该说思维领域开始起大体是一致的。你谈中日关系、民族矛盾、矛盾激化的危险,我回那句话也涉及中日矛盾及民族危险时的选择,尤其是当你那篇文章标题出来后,思维的概念也同一了------血肉筑就新的长城。这个比喻不一般,它是《国歌》里一句词,而且恰又是在中日关系激荡民族危难时产生的,一般中国人都熟悉这段历史,因此,在肯定或否定它时自然要考虑《国歌》背景及这个比喻在《国歌》里的确定意义。这些就构成了具体语境。
在你文章中,不仅对比喻特点认识不清,而且偷换概念。本来说的是民族矛盾,你却故意扯到国内矛盾上,抵御外侮的长城也成了拆迁户自焚血肉筑成房地产的长城,用房奴的血肉铸成房地产的长城;而且忽儿实指,忽而虚指,忽而言外,忽而联内,一个确定句式里确定意义的“新的长城”,竟被你随意发挥糟踏成“义和团的刀枪不入”之封建迷信,“阿Q式精神胜利口号”。因此我说你逻辑荒唐。
《荒唐的逻辑 怯懦的精神》贴出后,你跟了贴并提出问题,现在择要回答。
我倒希望玉德能评述评述鲁迅的话。还有玉德先生最推崇的毛泽东大张旗鼓的“批林批孔”运动,分析分析毛泽东这孔子批得对不对?
对于有些人来说,鲁迅说的话就是客观,其他人说同样的话就是自圆其说;毛泽东批孔,将孔子祖坟都挖掉,但这都是正确伟大的英明决策。其他人只要对孔子批评几句,那就是上纲上线的不爱传统、不爱国的。
这才是真正的自圆其说,选择性失明!
“选择性失明”,用粗体字标出了以示重要,我倒要说:这不叫选择性失明,是选择的确定性。
毛泽东既批孔,又说过从孔夫子到孙中山都应当继承。孔子的整个思想体系在毛泽东那里是应该批判的,但其许多具体言论和观点又有着可继承的价值。毛泽东可以骂孔子,别人也可以赞孔子,只要这骂的和赞的不是同一点或同一方面,就构不成观点的对立。这是同一律的确定性。比喻也有确定性,或叫选择性,这就是它的有限性,本体和喻体的相似点一经选择就要确定,偏题就跑题。鲁迅骂长城和你在这个争论中骂长城时的选择点不同,失明的是你不明识比喻的特性。
连外蒙古都轻易免费赠送给人,现在却让民众血肉筑起长城保什么钓鱼岛,是否有点太那个!
外蒙独立是中国软弱造的,斯大林也起了很不好的作用。蒋介石虽然不情愿还是派当时内政部次长前往外蒙观察监督“公民投票”,并于1946年1月承认真独立。1961年联合国开会接受蒙古入会。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当时中华民国又放弃表决权。共产党胜利后当时国际条件下左右为难被迫同意,几方面因素弄成现在无力回天局面。今天我们可以再讨论前人的选择及责任的大小,但双方都同意是不争事实并且没有所谓的“轻易免费赠送”。你这句话是把责任单方面推向共产党呢还是说双方都“让民众血肉筑起长城保什么钓鱼岛”?这是问题一。问题二是即使前人把外蒙丢了,继承者难道就没有权利在钓鱼岛问题上坚持主权吗?
一句话漏出那么多逻辑与史实破绽,这是典型的微风轻语式随便说。也许你不认同这种说法,在一处贴子里为自己辩护:文学不是科学研究,文学有很多夸张手法,如果将夸张都当成科研数据来论证,那就“教条主义”了。本人前些天有篇文章中写到“八国联军时,热血勇士更多,义和团、红灯照、太平天国,但还不一样国破家亡、任人蹂躏?”居然有读者反驳:八国联军入侵时,太平天国运动已经消失几十年,和天平天国何干?这种说法就是教条主义,我文中的“八国联军时”是一种泛指,泛指清朝末年被列强欺凌的一个时间段,决不是八国联军入侵那一年。
除了比喻外,微风版主还真该研究一下夸张,研究一下“燕山雪花大如席”和“广州雪花大如席”之区别。文学可以夸张,叙史必须严谨。
其次谈一谈爱国与爱家问题。这个问题与“长城”比喻有关系却是两个问题,只是你坚持混为一谈。
爱国不等于爱整天搞拆迁的地方政府,爱人民不等于爱人民代表,爱国家首先是爱自己家里。
这个观点同意。我曾写《祖国系列》文章,第四篇专门谈的就是这问题。
保家卫国是有次序的,“保家卫国”这四个字首先是“保家”,然后才是“卫国”,没有家,国有球用!
所以,应该按照先后次序来,先保家,然后保住退休金、养老金、饭碗,然后有了起码的安身立命之说、吃饱喝足了来能为国筑长城,对不?
这话也有道理。《祖国系列之二》题目是《保卫祖国不如保卫自己的钢精锅》,其中就有一段: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虽然传统用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来宣扬一种忠贞,但现代观念早已抛弃了这种只规定一方不限制另一方的单方面愚忠。和母亲不同,国家只是一种契约,权利和义务相等,热爱与被爱交互。信任度是晴雨表,它演绎着社会成员切身利益的冷暖变化。
再说,这保家卫国,谁受益谁多做贡献,那冲在前面建筑血肉长城说什么也轮不到小民,起码是吃饱喝足、衣食无忧者冲在前列。这叫多劳多得,多得多劳!
这道理就不对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作为小民得到少,祖国危难就可以袖手旁观吗?别指望那些既得利益者,他们能捞钱的捞钱能移民移民,早就不爱国了只爱自己,他们的卑鄙能作为我们不爱国理由吗?天下兴亡的关口,国和家是紧密联系的,卫国也是保家。
从历史看,抗日战争时期,汪精卫们从国家得到益处多多,可日本人一打进来他们就当了汉奸。相反许许多多的农民工人尽管平时从国家那里得到的少又之少,甚至连吃饱喝足都满足不了,但是还义无反顾投入到抗战中去,用自己血肉筑成了新的长城。
当然也有投敌的,《祖国系列之三》中我曾提到一个事实:豫北农民因被蒋介石军队和官府横征暴敛残酷压迫逼得走投无路,在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关口,竟群起欢迎侵略者。
这真的有些令人无语了,尽管我同情他们的遭遇,却不赞成其愚蠢的自杀行为。
微主轻拂说我“唱高调,不切实际”,并让我问问那些农民和工人,有几个愿意跟随我后面做敢死队去用血肉筑什么长城;云端也开玩笑说若我上前线要帖寻人启事把我拽回来。对此声明三点:1、我们讨论的前提是“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这个时候留给个人的选择是不多的,就像当年小日本进村,不管你愿不愿选择,小鬼子的刺刀都会逼你回答。但不管主动选择还是被动选择,答案都同样。理由只有一个:祖国虽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却只有一个祖国。2、并非只有当敢死队才是血肉筑长城,田汉作词也属此列,而况现代战争早就没有严格的前后方之分,别把比喻太狭隘化了。3、我不唱高调,没必要,也不会,几十年了还是一个最低工资线下混日子的工人,连入党申请书也不知怎么写,舌头长的话也许早爬上去了。至于问几个愿意跟我后面做敢死队,呵呵,太抬举了我了,以年龄和资历跟在别人后头还不知够不够格,当然很愿意申请,只是担心轮不上,因为我们这个民族正如《国歌》里唱的不愿做奴隶的人太多,愿意当奴隶当汉奸的人还是少的。
2010年9月24日
「 支持!」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运行与维护。
帮助我们办好网站,宣传红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