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观存在”面前,应该怎么办?
——中国共产党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党(之四)
司马南在《王长江有什么资格任教共产党的中央党校》中,批评了王长江的一个主张。
王长江说:“我就是扪心自问后坚决地认为,党应该回到常态,落到地面,从取信于民开始,而不是从党内大多数都已经不相信了的假设开始。”
初看这段话,不得要领。好在司马南敏锐地指出:王“所谓‘假设’无非‘共产主义理想’”,于是豁然开朗。
再看这句话,其中并没有明说“假设”就是“共产主义”,所以司马南用了“如果没猜错”这个前提。
王长江完全可以为自己辩护,说他所说“假设”并非指的共产主义,也可以重新举出他所说的“假设”是什么。但从文意看,不管他举出什么样的“假设”,总要与“共产主义”牵连,而且最终必然要归结到“共产主义”上。因此,议论就从这点说起。
1、“共产主义”与“假设”
中国的语言文字太丰富,就只一个“假设”,起码有两种意义:一是作动词用,通“假定”。就是指提出一种可能是未必一定是的情形,作为研究、探讨、判断的前提。一是作名词用,通“假说”。是指经过对事实和理论的探索和研究,得出的科学的结论。它有待于事实的检验,一经证实,就成为颠扑不破的真理。我们假设王长江是在后一种意义上使用这个词,意思是“共产主义”是一个“假说”。
我们知道,“共产主义”最初是由善良的富有正义感的知识分子、思想家们由于憎恶丑恶的社会现实,与这些丑恶和罪恶相对立,而在头脑中构造出来的理想的幻像。虽然令人神往,却由于他们不了解社会运动的规律(社会经济发展的水平使他们不可能了解),不能正确地指出改造旧世界、实现美好愿望的方法和路径;有几个付诸实践的实验,也以失败告终,所以只能是一种“设想”、“假设”,我们今天称之为“空想共产主义”学说。而我们之所以称其为“空想共产主义”,是因为马克思创立了“科学共产主义”的理论。
马克思用辩证唯物论的观点分析研究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发现人类社会是随着社会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不断地由低级形态向高级形态发展的;没有阶级、没有剥削的美好社会,并非只能存在于空想主义者们天才的头脑里,而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归宿;这个美好社会的实现,要靠无产阶级(工人阶级)把自己组织成为“阶级”,团结带领其他劳动群众,推翻资本的统治,在无产阶级专政的条件下,不懈地艰苦奋斗来取得;作为无产阶级先锋队的共产党是无产阶级这个斗争的领导、核心、骨干和先进部队,等等。由于马克思的理论是植根于现实基础之上的,所以说马克思的理论是科学的,是科学共产主义的学说,尽管它仍然只是一个“假说”。
“假说”的意思是还没有成为现实,还不是现实。但是,“从”这个“假说”“开始”,无产阶级成为了“自为”的阶级;因为有了这个“假说”,列宁领导的“十月革命”把社会主义从理论变成了现实;因为有了这个“假说”,就有了风起云涌的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和被压迫人民、被压迫民族争取解放的运动;因为有了这个“假说”,占人类三分之一人口的社会主义阵营就屹立于世界之上,使人们不再能以寻常的眼光看待共产主义这个“假说”。人们普遍地认为共产主义的学说是一个科学的真理,在它面前,资本世界只能歇斯底里地哀号,百倍疯狂地诋毁和破坏,以阻挡历史的前进。
苏联东欧的剧变给资本世界“注了鸡血”,帝国主义对共产主义的诽谤、诋毁更加变本加厉。而包括中国共产党人在内的许多共产党人,却在认真地总结苏东的教训,兢兢业业地探索实现共产主义的路径、方法,把社会主义事业不断地推向前进。在这种时候,发出共产主义只是一个“假设”的声音,就是理论上的可耻的倒退,就是向帝国主义的投降和投靠!这个“假设”就是“假定”的意思。
和所有的事情一样,说共产主义是一个“假说”,也有两个方面的意义:一是说科学共产主义的理论并没有穷尽真理,不能够包揽无余,只要照着“本本”就行。科学共产主义的理论,还需要丰富、验证;在这个理论指导下的革命实践中,还将出现许许多多的需要探索需要实验需要解决的问题,还需要努力地艰苦地工作,需要披荆斩棘。所谓“建设社会主义没有固定的模式”就可以说有这样的意思。另有一种说法,是说共产主义只是一个假设,究竟有没有个共产主义还不一定,说“共产主义的远大目标”,说“为共产主义而奋斗”完全是虚妄的,不值得的。这样的“假说”、“假设”,就都是“假定”的意思了。王长江的“不是从党内大多数都已经不相信了的假设开始”中的“假设”,只能是后一种意思。
王长江是共产党员吗?如果不是,一切都不讲;如果是党员,还记得自己的入党誓词吗?入党宣誓的时候是怎么看待“誓词”的?是作为自己奋斗的目标、遵行的原则,还是为了“进党”而说的假话、大话、套话?是入党时就不相信共产主义呢还是后来放弃了?是什么时候放弃的呢?以如此境界执教中央党校,王长江当有愧色。还挺着脖颈说“我就是扪心自问后坚决地认为”,司马南指出“资格”的问题,一点都不过分。
2、“客观存在”
“党有自身利益是一种客观存在”;“大多数都已经不相信了”,也是一种“客观存在”;需要“取信于民”,还是“客观存在”。王长江如此强调“客观存在”,似乎是够“客观”,够唯物,够理由充足的。然而不然,这样还不够,还需要“辩证”,需要立场。
记得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就知道:监狱官对列宁说:小伙子,要知道,你的面前是一堵墙。列宁回答说:是的,是一堵墙,不过是一堵朽墙,只要大伙一起推,它就倒了。
黑格尔说:“存在的都是合理的”。马克思说黑格尔的这个命题具有革命的意义,因为它蕴含着:改变这个存在也是合理的。
“大多数都已经不相信了”,也许是一种客观存在,不过我们要请教 王长江 教授,在这种情况下,是应该“把党员提高到党纲的水平”呢,还是“把党纲降到普通群众的水平”?
“大多数都已经不相信了”,正说明是一种危机,亟需要重视,急需要解决,而不是像王长江那样,认为“不能从”!王长江的“不能从”,其实是对“客观存在”的顺从、屈从。
要说“客观存在”,那就太多了!
当下的中国,有很多人生存在贫困线以下,需要“扶贫”。但有篇讲扶贫的文章说,不少的被“扶”者却不领情,宁肯丢下饭碗去晒太阳、斗小牌、聊大天。很多的人已经“富”了,却活得百无聊赖,炒股、炒房、搓麻将,一心想着中大彩。有的人住豪宅、养外宅;许多的人看不起病、上不起学、结不起婚。有的人一掷千金,有的人卖血、卖器官、卖肉体,维持生存……
许许多多的人为了生计辛苦忙碌,所有的人都在为“挣钱”奔波竭力。生活就是为了挣钱,唯一的希望是能够挣到钱,能够挣到更多的钱。而事实是辛劳的人未必能圆挣钱的梦,挣大钱的人却未必辛劳!
为了钱,不得不辛苦辗转,不得不精疲力竭;为了钱,可以寡廉鲜耻,可以丧尽天良;为了钱,不惜混淆是非、颠倒功罪;为了钱,能够为侵略者、民族敌人建陵园;能够把“日本鬼子”改称“日本子”,强加给自己的先人!……还嚷嚷什么“文化”吆!
谁能说这不是中国当下的“客观存在”呢!
但是,只看到这些“存在”,只承认它是“客观存在”,是不够的!顺从、屈从就更不应该了。
要知道这些“客观存在”形成的历史,要知道它们形成的原因,要改变这种客观存在!如果不是为了改变这种“存在”,如果不能改变这种“客观存在”,还叫什么共产党!
这种“客观存在”由来已久,在中国有着数千年的历史;这种“客观存在”并非从来如此:在三十多年前的二十多年里,中国就不是这样;在当下的中国,在像南街、大寨、华西村……,在由真正的共产党人掌握着领导权的地方,情况也不全是这样。这种“客观存在”是丧失、缺乏理想信念的表现,这个“理想信念”就是共产主义;这种“客观存在”是某些政策导向的结果,而制订这些政策的人们却顶着共产党员的红帽子——一些未必信仰共产主义的人!这些“客观存在”说明,某些号称掌握了马克思主义、发展着马克思主义的人们错了:他们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多有片面性,他们的“发展”走上了歧途!
共产党是人民的向导。不管有多少理由,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严酷的事实严肃地说明,在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中,中国共产党犯了不少方向性的错误,其中一个主要的方面,就是淡化了共产主义的理想——这是“党内大多数都已经不相信了”的原因所在。在防止“容易陷入不切实际的空想”的说辞下,“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字样几乎消失殆尽,甚至刻意回避这几个字;“发家致富”成了时代的精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成了至理名言;“人是自私的动物”又登上了大雅之堂。
有一个紧靠县城的生产大队,粮棉油连年增产,工副企业遍布县城一隅,是县里有名的农工副并举,经济繁荣的红旗大队。上边叫把土地分到户,企业“包”下去。在无人承包的情况下,大队班子连连开会,最后领导班子承包全部企业,主干多包,支书承包几个最大的。
大队的“能人”都去经营工副企业,自然更加红红火火。又几经联合、改制,无论是规模还是产值,都取得不菲的成绩,老支书也成了“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政协委员,人大代表。在一次会议上,他介绍了经验,又讲了以后的宏图大志,会后记者问他:你们的成绩这样大,你又这么大年纪,还有这么大的劲头,为了什么呢?老支书说:“我就想看看我这一辈子到底能挣多少钱!”
有党员、群众责备他:现在的干法,跟你斗地主、闹土改的时候干的,跟你在支部会、党员会、群众会上讲得,可不一样啊!老支书说:“党员要听党的话,党叫干啥就干啥。党叫共产咱共产,党叫发家咱发家!”
如果共产党员的先进性就体现在“千方百计挣钱”、“一门心思致富”上,那共产党无论如何都比不上资本家!因为,资本的天性就是“增殖”。所以,充其量也只能等同于资本家!还讲什么“共产党”!
共产党当然要为人民谋福祉,但是如果一味倡导、鼓励人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幸福而各自“发家致富”,那么这样的“客观存在”就会永远存在下去!
3、“取信于民”
“党应该回到常态”, “党”现在是一个什么“态”呢?“常态”又是怎样一种状态呢?“落到地面”,“党”现在显然不在地面,那在什么地方呢?不知所云。“从取信于民开始”,比较直白,我的理解,是说:从能够得到人民信任的事情做起。我们就来议一议“取信于民”。
在王长江看来,“取信于民”与“共产主义”是对立的,这种看法未必确当。
“党应该”“从取信于民开始”,是又指出了一种“客观存在”:中国的人民群众对中国共产党的信任程度明显不高。党要“执政”,就得要有人民群众的拥护,就得“从取信于民开始”。一句话,中国人民的大多数已经不相信共产党了。
我们且不争论现在作这样的估计是否符合事实,因为人民群众不满意于党的某些做法,批评党的某些政策、批评党的某些领导人,正是“信任”共产党的表现:相信共产党还追求真理、还信仰马克思主义,相信共产党会为人民的利益坚持好的,会为人民的利益改正错的,对于一些社会现象,共产党与人民会有共同的认识,会有共同的态度。有些人幸灾乐祸,认为人民群众不再相信共产党了,那也没有办法,无非在他们碰壁之后再埋怨:人民“欺骗”了他们。
共产党要时时重视人民群众的态度,关注人民群众的利益和需求,常记“取得人民信任”的警言,都是非常对的。然而,谁也不能否认,中国共产党曾经是取得中国人民高度信任,获得中国人民衷心拥护的党!
那就应该回顾:中国共产党是如何取得中国人民的信任、拥护的。
中国共产党得到中国人民的充分信任、衷心拥护,说到底,是因为中国共产党值得信任、值得拥护!
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它代表了中国工人阶级的利益,就代表了中国广大劳动人民的根本利益。它不仅代表着中国人民的现实利益,而且代表着中国人民的长远利益。
中国共产党以实现共产主义为最高理想、最终目的,共产党内聚集着为救国救民,为改造旧世界、建设新社会勇于探索、勇往直前、不畏艰险、不避牺牲的热血志士。聚集着为无产阶级的解放、为人民的利益、为党的事业,甘愿牺牲自己的无私战士。聚集着与人民群众融为一体、血肉相连、同甘苦共命运的模范、先锋。
常见人们说,共产党动员农民革命靠的是“打土豪,分田地”,他们却常常忘记:共产党并不是要人们只去分财产,只去改变生产资料的占有状况,而是告诫人民要打倒剥削阶级,打倒帝官封,推翻剥削阶级的政权,改变生产资料的“所有制”,建设一个工人农民当家作主的、没有人剥削人、没有人压迫人的新社会。
中国共产党明确要求自己的党员必须“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聚集起诚心为人民服务、诚心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立志改革的人,才能得到人民群众的信任和拥护,不是明明白白的吗?
共产党人的光荣使命,就是揭露矛盾、发现真理、向人民宣传真理、组织领导人民的革命斗争、促成事物的转变,难道还需要论证吗?
“我们代表了无产阶级,代表了人民群众,打倒了人民的敌人,人民就拥护我们”,难道不是吗?
“取信于民”,要做的是很多,然而首要的一项,就是鲜明自己的政治目标,举起共产主义的旗帜,才能聚集起为共产主义奋斗的先进战士;才能聚集起诚心为人民服务、诚心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立志改革的人;才能同人民一道,追求真理,纠正错误,消灭、消除那些可恶的“客观存在”,实现党的近期目标;才有望实现共产主义;才能取得人民群众的信任和拥护!这个道理应该是不很深奥的。
看来,就像邓小平说的那样,中央党校真该“整顿”了!不然的话,一期一期地培训下去,让王长江们的观念、主张在党的领导者们中间散播、发酵,中国共产党真的就很危险了!
现在在王长江面前也有两条路:或者放弃自己的错误见解,回到党纲的立场上来;或者退党。当然也还有第三条路,但那是下三赖者所为,王长江未必肯的。
至于“押错宝”之说,别有深意,当另行讨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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