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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孔公《国文国史三十年》之有感(下)

孙叔讷 · 2012-03-07 · 来源:http://blog.sina.com.cn/u/2537482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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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塑造新人”——我学到了很多  

如果具体地说到底学到什么,我想很难说清楚,因为实在是太多的方面都得到了启发,受到了教育,开阔了眼界。这里得说,孔公是我们这一行的“状元”。我虽然没机会能亲耳聆听他的课,但是从书里面学会了很多关于讲课的技巧。因为学的很多不能一一细说,我简单的归纳成四个方面来和大家共同研究。  

1、学贯古今——文学史相关的知识  

孔公讲现代文学史给我的第一个感受就是博。孔公讲课有三个特点,及争论,疑问,穿越。  

他会在一个问题上广征博引,结合很多人的不同观点和不同角度来阐述。比如说在谈关于现代文学的性质一节中,先引用了周作人、郭沫若、何其芳三位先生的“主流说”观点。又引用了胡适之、胡风两位先生的“支流说”观点。最后有又用了王瑶、 严家炎等 先生的观点。  

谈“新文化运动”他不是单一的讲这个运动如何如何伟大,如何如何了不起。相反他大量的论述了文言文与白话文的优劣,讲了林纾。为了印证一个问题,搜集了这里了这么多的观点,可谓是下足了功夫。  

而且孔公还介绍了很多的学界新的见解,新的理论和一些重要的作品。比如他介绍了 严家炎 先生对于现代文学年代的划定的最新论点,介绍了韩疏海、林少阳、贺绍俊等人的著作。这对我们这些想读书,但又不知道读什么书的人有很大的帮助。  

孔公讲课深入浅出,喜欢让弟子们带着疑问来学习。他前两讲的题目就很有意思,叫做“每个字都可疑——什么是现代中国文学史”和“每个观点都可疑——中国现代文学的性质”。这就是一种引导学生自主思考,培养学生深入分析的模式。这一点对我的触动很大。同时孔公通过问题来带动知识的学习方法使我们看得更清,听得更懂,读的更透。看孔公的书有些微言大义的意思。  

2、灵与肉的统一——应当如何进行文学创作  

读孔公的书我学到的第二个方面是在文学创作方面,为我打开了一扇大门。  

我这个人一不是学中文的科班出身,二是自身懒惰很少读书,三是上学的时候不学无术愧对老师。些问题最终结果导致我的文笔不是一般的差,而是非常的差。平时出于义愤或是一时激情写些东西,可是看上去既无美丽的辞藻和表现形式又无缜密的逻辑推理来论证思想,让人读起来是乱七八糟不知所谓。所以我是很少写文章的,怕挨骂。读了孔公的书以后,大概能知道怎么写文章,写些什么样的文章,为什么写文章。对我读书,写作有很大的帮助。  

首先我知道了文章是干嘛的。孔公说“所以我们这个大国,通过现代文学来自我扬弃变革,同时还是一个组织建立现代中华民族与现代中国的过程”(《国文国史三十年》33页,下面引用书中原文统称书)。“现代文的宗旨是什么呢?……它的宗旨还是要塑造我们现在的民族灵魂”(书52页)。我们说有的放矢,你不知道为什么要做什么,反正是做了。这就变成没有意义的无用功了。现代文学要写得美,要写的抒情,但是归根结底你是要有个目的,就是用你美丽的文章去陶冶人,教化人。失去了这个目的可能就像 胡适之 先生说的“无病之呻吟”了。我想这可能就是孔公内心的一团火,他知道要做什么,为什么做,所以我们感觉他特有活力,有战斗力。  

其次,我知道了写文章的态度。  

孔公在书中说“鲁迅认为中国缺少两个东西,一个是爱,一个是诚”(书175)虽然孔公这里指的是中国人的问题,但是把它放在做事上,我想也是一样的。你要用“爱”和“诚”去写文章,缺少了这个态度,任何文章都是空洞的,虚伪的和缺乏感染力的。孔公在书里面很多处都提到了这个问题,我个人也深受教育  

再次,我知道了如何写文章。  

第一,不能语言太透明,直接及物的用词是不可取的。语言不单单是工具,更是艺术的一种表现载体。语言本身就是艺术。这一点孔公在书中第三讲“中国文人的上辈子——两千年文学的回顾”里着重讲了这个问题。  

第二,言之有物和抒情要结合起来。我个人学习了孔公的书后认为,文章可以分为三方面,物、情、道。情是出发点,你感动了,你悲伤了,你快乐了,所以你要写东西把他表述出来和人家分享。你是真诚的。但是只有情,那不会有好文章的。第二个你的有一个载体,就是物,有一个形象来承载你的情,你的文章就充实了,丰满了。第三,你用情写的文章得合乎道。道是精神,是灵魂,没有灵魂你的情和物就是一个僵挺的干尸。如果只有情和道,缺少物的承载,那只能是漂浮的幽魂。  

3、从可疑到反思——树立中正全面的学习态度  

我说了孔公讲课的一个特点就是喜欢带着疑问来引导大家读书。同时孔公对于怀疑的前提做了诠释,你的怀疑不是为了推翻它,而是为了吸收和融合它。即使对于你说要批评的理论,也要建立在一个基本尊重的基础上来对其进行批判的。下面我通过几方面来来阐述我的个人的理解。  

第一、只有抱着一种怀疑的精神来读书,才能使别人的思想变成你的能动的思想。 孔 老师的讲座的视频我也看了一些,在谈到读书的问题上他经常教育我们“尽信书不如无书”。怎么解释这句话呢?就是对于书里面所承载的内容我们要思辨,要思考和辨别真伪。这本身也是一个对前人思想的扬弃过程。当你怀疑了,你就会去思考,思考过后书里面的内容所包含的意义自然而然的会与我们固有的思想产生一种交流。这种交流产生的一个必然结果就是,你会结合主客体两方面的思想的互动而产生一种新的思想复合体。在精神层面上完成一次自我完善。  

同时,抱着怀疑的态度去读书,去看待事物的发展有利于我们在当代纷繁复杂的社会环境下辨别书的优劣,事物的是非,新闻的真假。  

第二、只有抱着一种全面、公正、客观态度来读书,来看待问题才能客观公正。每个人都有个人的喜好的和烦感的,支持的和反对的,但是如何看待你所支持的和你所反对的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我们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读书,去学习这是根本问题。一旦人们狭隘的围着自己的这个圈子,以个人的主观臆断偏激的来评判世界,批评他人的时候,必然会造成其思想的残缺性。比如说对于至圣先师的评价, 孔 老师多次说过,孔子是圣人,但还是人,他是有错误的。比如,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孔 老师就说,圣人这句话就是错的,不要替圣人辩护,不要非得把这句话给解释成对的。圣人有神圣的,正确的,伟大的一面,但同样有其不足的一面。我个人坚决反对一刀切式的否定和肯定,完全的否定孔子的思想是错误的,完全肯定孔子的思想同样是错误的。凡是得出这种绝对化结论的人,我都建议你去读读马克思的著作,尤其是历史唯物主义辩证法。  

所以我们看一个人或是一个思潮的时候,读他们的文章的时候,需要将他的全部思想系统化的了解,我坚决反对那种某某人书不能读的论调,你既然批判他,反对他,那你就更应当了解他,分析它的正确的部分和谬误的部分。就像马克思从黑格尔那里继承了辩证法,从费尔巴哈那里借鉴了唯物主义一样。他对二者都进行了批判,同时也肯定了二者在德国哲学史上所起到的不可代替的作用。  

我们在读《国文国史三十年》这本书的时候,我们可以明显的看出孔公对胡适和鲁迅二人的态度,他更推崇鲁迅,认可鲁迅,对于胡适我认为他是不喜欢这个人的。但对于胡适的历史地位和积极作用孔公是给与充分的肯定的。所以我想,人要合理的抑制个人的好恶情感对客观事物全面、公正理解的影响。我们可以抱着怀疑的态度去读书,但是绝不能抱着否定的态度去读书。怀疑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分析和辨别,而否定则完全掐断了这种思想交流和碰撞,属于一种无用功。我个人反对文革,但是我否定的是那个时代所发生的事情,而不否定一些相对正确的理念,我之所以一再强调要把“文革”与毛泽东分开来看,毛泽东固然对“文革”的问题负有一定的责任,但不是全部的。而且毛泽东发动“文革”也的确有一定的内在的合理性,这是不能否定的。所以对于“文革”的批判不能概念化、扩大化和妖魔化,对毛泽东也是一样的。那些完全反毛的人和那些鼓吹毛泽东是神的人,我可以说他们都没有全面的,客观的和公正的去认识毛泽东。  

第三、站在高境界看问题和坚持自己的做事态度。孔公经常说人要读几本硬书,硬书“啃”下来了之后,有助于我们继续深入的,快捷的读其他著作。孔公在评价鲁迅、周树人、郭沫若等人的时候,曾着重强调要更高的看问题。如何使自己的境界提高,我认为只有多一些高端的书,把他吃透,然后掌握了必要的知识才能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所以孔公一直教导我们要多读书,读好书,读经典的著作,并且要有一个良好的读书态度。同时做事也一样,要抱着一种坚持的态度。从孔公对 鲁迅 先生的评价我们可以看出来,他在这些方面给我们的启示。  

4、“穿越”而来的呐喊——一个中国人的社会责任  

我前面说了,孔公讲课的一大特色就是“穿越”,所谓“穿越”就是孔公讲课总是有一支暗线来牵动我们的思维,就是结合时代来读历史。  

我在读孔公书的时候经常感到他对当代的批判,有些人认为这是不务正业,更有甚者说他是“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等等。其实我看这恰恰是孔公最精髓的地方。你讲历史,请问有什么用?具体的那些史实片段与我们今天有什么关系?只是为读书而读书吗?我说这些人都是本本主义,教条主义和愚民主义。历史也好、哲学也好、物理学也好,这些学科的最大作用不是记录和传播知识。最主要的是要开启民智,应用于实际生活之中。知识不等于能力,不等于智慧,所以将书中的知识转化为能激发人的能动特性的动力才是最重要的。  

孔公在书中结合文学史相关内容和知识,对当代社会诸多方面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和批判。这是在专业著作中所少见的,也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得他的书广受大家欢迎。而那些坐而论知识(连道都不合乎的),将知识和生活实际区别开的人,他们的书只能是“冢中枯骨”和“徒有其名”而已。这就应了那一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  

在书中孔公对当代与世界“接轨”问题,教育僵化问题,当代文坛缺乏好作品、缺乏生气等诸多问题进行了与历史相结合的批判。这使我们能更清楚地看到书的作用,也是我们在社会发展过程中正确的面对社会问题,寻找解决的答案打开了一扇方便之门。最近我在读《马恩选集》,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只知道做学问的人是一个不合格的学问者,引文很多学问不在书里,而在生活中。马克思纪要系统的研究历史、经济学、哲学。同时也要深入到生活中,来完善自己的理论。否则,脱离了生活,一切理论都是虚假的和无力的。  

以上就是我个人多数的一些心得,多有不到之处希望能和广大网友切磋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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