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海拾荒系列短文之“劳动、农民和农村社会主义集体化”
我的同龄者和同年代的朋友们,还记得一首叫《太阳光金亮亮》的歌的歌词否——“太阳光 金亮亮,雄鸡唱三唱。花儿醒来了,鸟儿忙梳妆。小喜鹊 盖新房 ,小蜜蜂 采蜜糖 ,幸福的生活哪里来? 要靠劳动来创造!青青的叶儿红红的花, 小蝴蝶 贪玩耍 ,不爱劳动不学习,我们大家不学它!要学喜鹊盖新房 ,要学蜜蜂采蜜糖。劳动的好处说不尽 ,劳动的创造最光荣!”这是一首被定义为“适合于1—6岁”之间年龄段的人演唱的歌曲,但我想,此歌其实也适合于成人们。在2014年5.1国际劳动节即将到来之际,唱一唱这首歌,做一回老顽童,很有意义,我认为。
劳动创造了人,人创造了世界,而世界又在人的不停的劳动中改变着面貌,而且日新月异。
有劳动者,就必定有“非劳动者”,即剥削者,这类人在旧中国农村被称为地主,大、中、小地主被称为农村剥削阶级。雇农、贫下中农是被剥削阶级,而且不仅仅是受剥削,还受着欺压甚至残害。然而,黑夜最漫长也有到点的时候,一场惊天动地、改朝换代的革命打倒了地主阶级,农村的被剥削阶级翻身了,“泥腿子”们的腰杆在弯了几千年后终于挺直了,真正成了大写的头顶苍穹足立田地的人!
我出生、长大于农村集镇,对农村和农民自然有着不算太深刻的了解。一个个我所熟悉的已经亡故了的老农民,几乎都是像牛一样勤劳一生的人,他们也曾常常自嘲为“农牛民”,对于他们的这种自嘲,我是肃然起敬的,因为农民的天职就是种田种地,而他们则勤勤恳恳地尽了自己的天职。城里人一般瞧不起农民,就连我的在上海的侄女也叫过我是“阿乡”,尽管我不是真正的农民。在这个世界上,在当今的中国社会里,吃着五谷杂粮的人们,并非个个都明白五谷杂粮的来之不易,与其说他们是会活着而吃五谷杂粮,倒不如说他们是在糟蹋粮食——劳动者经过千辛万苦才收获到的成果。
盛世中国的一些经济学家只晓得显摆从西方学来的“赚钱发财法”,在本质上根本瞧不起勤劳的农民,从农村起步的改革便是对农民根本利益的毁灭性打击。伴随几亿农民入城打工而来的,就是几亿农民的失去土地,与几千万工人的无辜下岗毫无二致。青壮年甚至未成年的农民背井离乡去打工的目的是想挣钱,而结果呢,挣到的哪里是钱,只是不及血汗付出的“东西”。实践又检验了一条真理:沙丘很容易被大风刮散,只有抱成团的钢筋混泥土才能坚不可摧。回想当初,中国的农民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逐渐地摆脱小农经济意识,明白了只有组织起来才能奔向美好明天的道理。这一点我是有发言权、也有资格作证的,而且以前也写过不少了。
农民知道劳动光荣是在走上集体化道路之后,旧中国农民只知道种田地是为了交租和活命,是出生于农家的救星毛泽东,引导农民,教育农民,使农民开阔了视野,懂得了什么叫社会主义,什么叫社会主义新农村,什么是农民该负的责任,什么叫工农联盟。如果不是由于历史性的剧变,农村的现代化事业已经大功告成了。
今天,我只能用近乎呆滞的目光,远望着荒芜了的准备造楼的土地,思考一个问题:如果现在再去问失地的农民,劳动还光荣吗?——他们将会作何回答?于是,集体化时代农民劳动时的欢乐情景一幕幕浮现于我的脑海之中。
在我儿少的时候,听到过不少的农谚,“吃了谷雨饭,天晴落雨要出畈”,只是其中之一句,它明确地告诉农民,一到谷雨节气,繁重忙碌的农事开始了,而且一直要劳累到播种大、小麦和种下油菜秧苗为止。说说容易做做难,但身处于集体之中的农民们并不怕劳累,年复一年地重复着从播种到收获的过程。即便是在烈日炎炎似火烧的三夏大忙时节,男男女女的农民披星戴月地劳动于田间,但仍在休息时的间歇里唱的唱,嬉闹的嬉闹,下雷阵雨时,各人披上一脚稻草挡雨,有的继续唱着戏文。在近乎原始的农业生产期间,三夏(也叫“三抢”,即抢收、抢种和抢晒稻谷)大忙一般需要两周半左右,以后随着机耕机灌机打(即脚踩式再到电动式脱粒机)的实现,忙累的时间缩减为10天左右了。试想一下,单干后的田块里能顺利地机耕、机灌吗?道理很简单,原先连片的农田被分成了一块块大大小小的“豆腐干”状,有些农民的自私弱点便又显现出来了,因为田块又是你、我、他的了,而且各家都要求占先耕、灌、打(稻谷),都希望自家的收成好,于是“沙粒”间的矛盾便层出不穷了。所以,从农民被迫重回单干独木桥这一点上来讲,中国的历史确实是倒退了。事实如此,岂容狡辩!
面对现实,我不敢说“劳动光荣”了,因为劳动者创造了财富的功劳记在了“精英富豪”们的身上,劳动者好像成了靠他们“养活”的难民,劳动者的劳动仅仅是赖以谋生而已。
……
难尽心中言,畏视荒芜田。点墨斥荒谬,呆坐忆绵绵。
2014.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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