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大凡遇到上了年纪的老人,我一般都会称其为“老革命”,现在我不。为什么呢?因为我慢慢认识到一个逻辑上毫不复杂的问题:老,不等于革命。
——“老革命”的称谓要慎用。
尊老敬老,通常意义上也并非中国人才有的美德。不过,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阶级分析看来,尊老敬老的美德之中,必有尊什么样的老、敬什么样的的老,换言之即什么样的老人值得尊敬,什么样的老人不仅不值得尊敬而且可以充分鄙视的问题。生老病死,自然规律。人分多种,老人也是人,老人也分多种。
权且列出老人三类:一谓老革命,二谓老反革命,三谓老糊涂虫。
一、老革命
有无产阶级的革命觉悟而不论早一点儿或晚一点儿觉悟;为觉悟后的革命信仰敢批判、敢斗争;不论是否身经百战,到老仍然坚守“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誓言,至死不渝,可谓老革命。
一般真的老革命,尚不至于老了就老眼昏花,犯严重错误。至于祖师爷级别的真老革命、一切中国无产阶级革命者的不二祖宗,倒老了就老眼昏花,犯严重错误,这算为人类历史上别具特色、独树一帜的例外吧。
二、老反革命
劣根不去、冥顽不灵,或行为上穷凶极恶、坏事做绝;或言语上颠倒黑白、散布谬种,比如告诉年轻一代“文革结束后经济几近崩溃的边缘”、文革时期“社会上下普遍弥漫着自卑感”、文革是一个“鸦雀无声的年代”、改革开放是一个高歌猛进的时代云云,“老而不死是为贼”、死不悔改的老狗之流,是为老反革命。类似的老反革命,至少在左翼的网络世界里早已“名声大噪”,本文略去指名道姓。
三、老糊涂虫
关于这类老人,我想可以多写一点。老糊涂虫或自始至终谈不上无产阶级革命的觉悟,却又容易轻信反革命的洗脑宣传,糊涂到老;或觉悟之后装糊涂、装孙子而以为精明。
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右派批人是右派,“左”派批人是极左,反动的反党分子批人反党、是反动派,路线错误的批人路线错误,立场站错的批人站错立场,不知党性为何物、组织为何物的教训人要讲党性、要有组织观念,哲学一窍不通的要人辩证看问题,极端麻木不仁的叫人去极端化......一模一样的语言腔调,却可以有着完全相反的行为表现。
老糊涂虫哪怕承认这些实实在在存在过、发生过的事情,却以为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一定条件下明明身在其中,却以为不会再有了。
听到有人这么讲述历史:“1949到1976年这27年,他只干了这些事:整死有钱的人;整死有文化的人;整死有思想的人;整死家庭条件好的人;整死有教养的人;整死有理想的人;整死有骨气的人;整死有同情心的人;整死骨头硬的人;整死有道德的人。一句话:那27年,他从头到尾都在整人,以批武训传为始,以十年文革告终。”老糊涂虫以为茅塞顿开,大赞不已,顿时就醒悟、不糊涂了。
老糊涂虫醒悟过头,无意识思考:所谓有钱的人、有文化的人、有思想的人、家庭条件好的人、有教养的人、有理想的人、有骨气的人、有同情心的人、骨头硬的人、有道德的人,所有这些人,当然不一定就是坏人,然而放到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阶级分析之下,便都有好人和坏人之分。
——有为富不仁的有钱人、颠倒黑白的文化人、蛊惑人心的思想者、家庭条件好而恃强凌弱的人、有接受剥削阶级道德教养的人、有以压迫别人为荣为乐为理想的人、有死也不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骨气和硬骨头的大恶人、有妇人之仁之同情心的滥好人……总之不能一概而论、一锅煮,应该分析具体的历史环境,区分看待。
老糊涂虫被人用一句“加强作风建设”之类就忽悠了。若问蒋介石作风好不好?曾国藩作风好不好?他们估计会说那是非常之好啊,都是修身养性的标杆啊,何止于“仁义礼智信”呢!
他们意识不到或回避一点:作风也有阶级性,单纯就“作风”论“作风”,对于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政党的浴火重生是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
老糊涂虫也清楚地看到世态人心的变异,内心也对死灰复燃的牛鬼蛇神不满。然而一有机会“教育”革命青年,便说些“你要主动适应社会,而不是社会适应你”、“世道再怎么不对劲儿,你我个别人、一小群人能改变什么,不要惹火烧身”之类。
这些“教育”,从每个人首先要生存、要活着的意义上不能说有什么错。然而对人来说,从人区别于低等动物、所以为人的信仰的角度,从人的思想进化及人类社会进步的意义上看来,随有信仰者有信仰,还是随无信仰者无信仰?随忠于信仰者忠于信仰,还是随背叛信仰者背叛信仰?这是比活着还是死去更重大的问题。
——土狼也活着,也死去。
以上之老人三类,仅仅是从生理年龄上的举例划分。若抛开生理年龄的限制,老人就不止以上三类。比如还有年纪轻轻的老人,更有活死人。至于靠级别、凭资历而摆老资格者归于哪一类,那就还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
(2014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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