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象流行病一样流行着的一种别字广告让在下“钦羡”不已。好在最近因为又有人在提“恢复繁体字”的事情让俺有了些许灵感,总算也逮着了一次机会,让俺也发明了一个新词儿,叫庸人“字”扰。不过这个“庸人”我断不敢指别的什么人,故只好自己领受了。
事实上,近年来本人一直在干着一种庸人“字”扰的“专业工作”。这种“专业工作”说白一点,就是研究汉字另类信息。所谓汉字另类信息是指汉字在其字面意思之外,隐藏于象形、会意、形声之中的一种另类事物逻辑和信息。因为“专业”需要,本人经常“游走”于汉字的象形、会意、形声和简、繁之间。按理说,除了本人这类“专业人员”之外,别人实在没有多少理由关心汉字的简繁问题。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怪就怪在明人没唱戏,盲人瞎折腾。
去年两会期间,宋祖英、黄宏等21位文艺界的政协委员联名递交了一份关于《小学增设繁体字教育的提案》,建议在小学开始设置繁体字教育,其理由据说是要将中国文化的根传承下去。委员们在提案中表示,繁体字是中华文化的根,知晓繁体字,就是知晓中国汉字的由来、知晓中国文化的由来。同时,他(她)们也承认,汉字的简化是一种进步的表现,但同时也造成了中国文化的一种隔断。鉴于此,宋祖英等人建议国家从小学阶段开始设置繁体字教育,比如将繁体字设置成必修课,或在讲授简体字的同时也教繁体字。
令人遗憾的是,宋祖英等人的建议提出后,不仅没有被有关部门采纳,相反还遭到社会舆论的一致批评和耻笑。
我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没想到今年全国政协委员潘庆林又在折腾这个事情。这次潘委员不仅提出了恢复使用汉字的更多理由,而且还提出了废除简体字的时间表。他建议全国用10年时间,分批废除简体汉字,恢复使用繁体字。他的理由有三:1、上世纪50年代简化汉字时太粗糙,违背了汉字的艺术和科学性。比如爱字,繁体字里有个“心”,简化后,造成“无心之爱”。2、以前说繁体字太繁琐,难学难写,不利于传播,但是现在很多人都是用电脑输入,再繁琐的字打起来也一样。3、恢复使用繁体字有利于两岸统一。现在台湾依然用繁体字,并称其为“正体字”,深有意味,还要为“正体字”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给祖国大陆方面造成了压力。
宋祖英等人的提案给出的理由看来主要是涉及“中国文化的根”的问题。姑且不论汉字是否能说成 “中国文化的根”, 大家知道,即使按照宋祖英等人的思路,繁体字也是万万不能代表这个“根”的。因为在繁体字之前,还有小篆、大篆,有甲骨文、金文,据说中国最早的文字要数“陶文”,可是这个“陶文”就连郭沫若也不认识,如果真要恢复这个“根”的话,又该怎么恢复呢?不恢复这个“根”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中国文化被“隔断”了吗?所以在我看来,不是“文化人”,最好还是不要说“文化事”了。
潘委员今年的理由似乎更多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恢复”和“废除”就有了更充足的理由了呢?我们不妨逐条分析一下。
潘委员的第一条理由是“上世纪50年代简化汉字时太粗糙,违背了汉字的艺术和科学性。”因为本人也不知道如何判断汉字的“科学性”和“艺术性”,故我只好就他说的“爱”字的“缺点”就事论事了。“比如爱字,繁体字里有个‘心’,简化后,造成‘无心之爱’。”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不“科学”、不“艺术”吧。那么我要问潘委员的是,繁体字的“党”字是“尚黑”,“党”是不是真的就“尚黑”?在这里我们可以得到一点启发:我觉得台湾使用繁体字,台湾的党是“尚黑”,大陆使用简体字,大陆的党不“尚黑”,由此看来,这其中还真有点“科学性”哩。
潘委员的第二个理由是现在用电脑打字,繁体字不繁了。可是就拿这个“繁”字来说,当我们把字体逐步缩小时,到底是笔画多的“繁”字清楚,还是笔画比“繁”少的其他字清楚呢?
潘委员的第三个理由是“恢复使用繁体字有利于两岸统一”。既然潘委员不在意提出这么个具有唯心主义色彩的理由,那我也不妨把我的汉字另类信息露一手。从汉字另类信息的角度来看,我觉得简体的“台湾”二字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祖国统一的时间屈指可待,而从繁体的“台湾”二字看,我却不知道这个时间要到何年何月了。至于潘委员说的台湾正在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问题实在不是一个问题,因为无论是台湾申请还是大陆申请,只要不是韩国申请,它都跑不了是中国的文化遗产。
上个世纪初,废除汉字的鼓噪似乎言犹在耳,而21世纪的今天,汉字复古的逆流又在甚嚣尘上。然而,人类文明的进程是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汉字简化的方向和简体字的存在实在是一种历史的必然。面对废除简体字的叫嚣,在这里我想套用我在《汉字,人类文明的最高成就》中的一句话:我相信,简体字不仅不会消失,而且最终必将以其从创生和在过去几十年的广范传播使用中积累和承载的人类智慧、天赋灵性,顽强地跨越历史险阻,迎来汉字走向世界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