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裸体模特的存废之争看汉字废简复繁之争
宋公明
中国传统的绘画是不用人体模特的。“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西洋画法传入中国，中国的早期绘画教育家开始使用人体模特，结果引起轩然大波，反对之声一直没有平息过。解放后，绘画美术教育使用人体模特正式合法化。然而潜在的反对派依然存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又有人对人体模特发难，所幸是毛泽东亲自过问，才使人体模特的使用未遭封杀。在毛泽东关于“洋为中，古为今用，土洋结合，推陈出新”的思想指导下，很多画家和美术工把西洋画法和中国画法相结合，创作了很多具有高度艺术性和思想性的作品。同样，在医学界，毛泽东主张中西医结合，使濒于消亡的中医重新焕发了青春。
由此说到汉字废简复繁的争论。简体字是汉字发展的必然产物，是无法阻挡的历史潮流。简体字并不是哪一个人或是哪一个权政府想出并来强行推行的。事实是汉自字自产生以来，就一直在简化。二千年来，简体字一直在产生，并和繁体字同时存在。在繁体字作为官方认可的正体字时期，也并未禁止过简体字，简体字一直在民间使用流传。在简体字得到规范成为标准汉字之后，结束了繁简共存的混乱局面，但也没有禁止使用繁体字，汉字编码一直就有繁简两套。如果强制废简复繁，不仅违背民意，而且也根本不现实。因为复繁不可能废简，简体字在历史上一直就有，过去的繁体字实际上已经包括了一部分简体字，而且也不可能强制民众不用简体字，回到过去就是又回到繁简混用的状态。
要说小学要学繁体字，也毫无必要。谁都知道，没有人能认全所有汉字，就是文学大师也要查字典。所以在有了一定文字知识之后，最重要的是要学会查字典。学会了查字典，那么无论什么字就都能认识了。
如果不打算废除人体模特，不打算废除西医，那么为何要废除简体字呢？想复辟也得找点像样的理由吧？
2009-3-10
附：毛泽东化解裸体模特存废之争及其他
宋公明
关于西洋美术教学用真人裸体模特，特别是用女性裸体模特，在中国是一个极为敏感的问题，早在民国时期，刘海粟等画家就为此承受了来自社会和政府当局的强大压力。
解放后，有着西洋画背景的徐悲鸿任中央美术学院院长，这个问题似乎得到了解决。但是到了１９６４年，在当时的政治形势下，教学用真人裸体模特一事又平地起了风波。
1964年8月，当时的文化部向全国文化领导部门及美术院校发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关于废除美术部门使用模特儿的通知》。这个通知，当然是经过了一系列程序才发出来的。可以想像，一定是当时有人抓住了使用模特中产生的一些问题，向上提出了意见，经过中央相关的领导批示，于是文化部草拟了这个通知，经主管意识形态的领导审定后发出。这对美术尤其油画、雕塑教学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不料通知发出后，中央美术学院竟然有人不买帐。中央美术学院毕竟打着徐悲鸿的烙印，美院的教师中毕竟有人了解人体模特在中国的历史，了解毛泽东的文艺思想。因此有人于１９６５年５月１２日直接向毛泽东上书，反对取消真人裸体模特。
1965年7月18日，毛泽东在中央美术学院教师闻立鹏、
王式廓、李化吉来函上批示：
定一、康生、恩来、少奇、小平、彭真同志：此事应当改变。男女老少裸体MODEL，是绘画和雕塑必须的基本功，不要不行。封建思想，加以禁止，是不妥的。即使有些坏事出，
也不要紧。为了艺术学科，不惜小有牺牲。请酌定。
毛泽东
1965年7月18日
这个批示抬头把陆定一和康生放在前面，说明这两个人是主管意识形态的直接领导，其他人则是中央集体领导中的参与者或批示者。如果这几个人当有一个不同意或提出请示一下毛泽东，也许就不会有文化部的这个文件了。
毛泽东在批示中讲清了道理，明确指出模特“不要不行”，禁止是封建思，是不妥的，为了艺术科学，不惜小有牺牲。最后是“请酌定”，也就是说，你们是一线的，禁止是你们集体研究决定的，现是否改正，还是要由你们集体研究决定。
毛泽东的这个批示，没有批评谁，也没追究谁的责任，但是有理有据，滴水不漏，没有抗拒的余地。当时已是文革前夕，毛泽东对文化部大搞“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虽然极为不满，提出了严厉的批评，但是同样也没有去追究个人的责任。但是某些人却在阳奉阴违，把并不相干的模特拿出来批判，而且发文加以禁止，表面上看好像很革命，很纯洁，但是却正好暴露了自己的封建思想，心地不纯。这些人企图以此来扼杀文化界的正确思想，与毛泽东相对抗，可惜伎俩被毛泽东一眼看穿。这个批示再清楚不过地证明了谁的思想从根子上就是极左和谁要搞极左以及为什么要搞极左。以后一系列极左和反极左的斗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至今也仍然在继续。
然而毛泽东的批示并未使禁模事件了结。文革中有人打着红旗反红旗，以极左的面目出现，千方百计转移对党内走资派的斗争大方向，其中就有把模特儿写生打入“封、资、修”行列。不但真人模特儿不准画，连石膏像全都砸烂了。一些美术专业的师生被扣上“资产阶级学院派”、“回潮”、“复辟”等大帽子受到批判，公然置毛泽东的批示于不顾。明眼人可以看出，这实际上又是在和毛泽东相对抗。
然而就在这种极左思潮的风暴之中，中宣部的一位副部长又以“使用模特儿问题”致函中共中央、毛泽东。
1967年8月4日毛泽东再次批示：“画画是科学，就画人体这问题说，应走徐悲鸿的素描道路，而不应走齐白石的道路。”
如果当年毛泽东没有这两个批示，可以断言，某些人一定会把禁模的罪名加到毛泽东的头上。然而毛泽东好像早有先见之明，让他们想在这方面想造谣也无能为力了。
不过造谣是某种人的需要和本性，又把谣言造到江青和刘海粟头上。有人暴料说江青曾做过刘海粟的裸体模特，让刘画过素描，并附有刘海粟的访谈录和素描图片。最近刘海粟的女儿在广州向媒体公开辟谣，说父亲生前根本不认识江青，更不可能为江青画裸体素描。
这个辟谣倒不是为了替江青讨还清白。江青即使做过裸体模特，也并不丢人，如毛泽东所说，为艺术科学，即使小有牺牲，也是值得的。倒是拿此事大加渲染以泄私愤或图名图利者，正好暴露了自己的心地肮脏和灵魂的卑鄙。如果对陈冠希艳照中的女主角都能宽容甚至追捧，却对一个裸体模特说三道四，是谁可耻而且可笑？但是对刘海粟来说，如果真的以那样轻佻的语气来谈一个人体模特，那么无疑是和艺术家的身份大相径庭的。对模特的尊重，是画家的最起码素质，也是做人的起码道德。一代宗师刘海粟岂能不懂？如果他竟然在访谈中出卖自己模特的隐私，像个色鬼似的说女模特的皮肤如何，身体的某处如何，他的形像岂不要被彻底丑化？
刘海粟之女的辟谣，说明了职业道德的重要。对一个医生来说尤其如此。如果医生公开患者的隐私，是不是非常无耻？然而有个自称是毛泽东私人医生的李某人，就是出卖毛泽东隐私的无耻小人。
为毛泽东治过白内障的唐由之，也有详细的回忆，但是唐由之所看到的毛泽东，和那个李某人笔下的毛泽东完全判若两人。如果不带偏见，自然不难分辨真假。且不说李某人所言皆是造谣，即使是事实，那也是别人的隐私，一个医生公开他人的隐私，是不是很下流很卑鄙？而这种侵犯他人人权的事，却发生在所谓最讲人权的国家，竟然让这种编造他人隐私的无耻作品大量发行，可惜这种下流手段并不能诋毁毛泽东，反而暴露了某国的所谓人权和所谓法制是多么虚伪。即使对一个普通中国人，即使对陈冠希及其性伙伴，都要保护其隐私，都要抵制艳照的流传。那么对李某人的这种编造隐私恶意污蔑的荒诞著作，难不应当抵制吗？
２００８，２，２１，２０：３０：
庐山美庐今尤在，应知当年谁荒唐
宋公明
偶然看到一个介绍庐山风光的电视片，其中有这么一段：蒋介石曾把庐山上一座别墅送给了宋美龄，并且手书“美庐”二字，刻在门前的一块石头上。后来1959年毛泽东第一次上庐山，被安排住在这里，有关方面领导怕毛泽东看到蒋介石的手书不高兴，于是就让工人把这两个字凿掉。工人正在凿时，毛泽东正好来了，就问你们这是在干嘛？工人回答说是在凿蒋介石的题字，毛泽东立即制止了他们，于是这两个字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如果不是被毛泽东正好看到制止，那么蒋介石的题字肯定就被凿掉了，那就肯定会成被某些人抓住，成为毛泽东的又一条罪状。不是你毛泽东指使的，也是你指使的。
由此可知，有些人表面是替毛泽东着想，是在维护毛泽东的威信，但是实际上却是违背了毛泽东的意愿，损害了毛泽东所代表的人民的利益。类似情况还有不少，在延安时有个农妇骂雷电为何不打死毛泽东一案就是其中一个典型。当时有人要追查这个农妇，所幸的是又被毛泽东本人知道了，毛泽东制止了对农妇的追查，反而要求有关方面了解农妇为何要骂，结果了解到了边区人民负担太重的真实情况，由此导致了著名的精兵减政的政策出台。那位农妇不仅没有被处罚，反而受到了奖励。
毛泽东历来反对做形式主义的表面文章，而是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而要从本质上解决问题，就要化大力气，就要触及灵魂，而这正是很多热衷于机会主义形式主义的人所不能做、不愿做、做不好的。
当年的破四旧，有人以为就是打砸抢，搞破坏。其实破四旧出自“十六条”。“十六条”开头就说“当前开展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一场触及人们灵魂的大革命”。所谓破四旧，是破除剥削阶级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用无产阶级自己的新思想，新文化，新风俗，新习惯，来改变整个社会的精神面貌。显然，这是指思想领域里改变社会精面貌的革命，而不是一场破坏运动。毛泽东当年不让凿去蒋介石的题字，就是因为这种做法不能解决破除旧思想的问题，。当年可以有人却打着破四旧的旗号大干破坏的勾当，典型的就是砸毁了清大学的二号门门楼。这种形式主义的破四旧实际上是转移了斗争的大方向，是借机搞破坏，是对文革的对抗，因此很快就被严令制止了。
在整个文革中，这种用搞形式主义的方式与文革对抗的情形一直不断，如跳什么忠字舞，搞什么早请示晚汇报，搞什么红海洋，都被识破和制止了。当时这类荒唐事不仅能很快被发现，而且很快就被制止，而且能制止得住。毛泽东直到晚年，还在对什么天才论，大树特树什么绝对权威这类形左实右的思潮做坚决的斗争。搞形式主义做表面文章的人，有的是一时糊涂，而有的人则完全是别有用心。
毛泽东反对形式主义，反对用简单粗暴的方法处理问题。从延安处理农妇事件，到解放战争中严令保护北京上海等大城城市的文物和建筑，到庐山不准凿掉蒋介石题字，到文革十六条中规定要文斗不要武斗，是一以贯之的。一般群众不明真相有盲动情绪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明知毛泽东一贯主张的人却要故意反其道而行之，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
其实早在1966年8月制定文革十六条时，就已经指出有人会打着红旗反红旗，而实践实明，以极左的面目出现，打着红旗反红旗，特别容易自身隐蔽幕后操纵，特别容迷惑群众，利用群众，制造混乱，是与正确思想路线相对抗的最好方法。类似凿蒋介石题字的荒唐事，不可能每次都让毛泽东本人碰到并加以制止，于是某些人就借机制造形左实右的事端，明里暗里和毛泽东对着干，日后又以一贯正确的面目出现，把脏水全泼到毛泽东身上。
而这种形式主义简单粗暴做表面文章的那一套办法，现在仍然盛行。例如创建文明卫生城市，首先要有文明卫生的社会精神面貌才行吧？把街上有没有小贩当成是否文明卫生的标准，用城管和小贩进行游击战争，不断上演街头血案，这不是与人类文明背道而驰吗？岂不是又是一种形式的极左吗？彭宇案的判决，以帮助不相识的老人不合常理为依据，冲垮了人们与人为善的道德底线，造成老人在街上跌倒无人敢扶，人与人之间失去了最后的信任和温馨，社会精神面貌被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利害关系所笼罩，这样的城市就文明卫生了吗？社会就和谐了吗？
热衷于搞形式主义的GDP，政绩工程，无摊城市，送温暖，公证，认证，资质，标签，达标，评比，排序，立法，但是急待解决的有关国计民生的实际问题，如三农，腐败，环保，安全，房价，就业，医疗，教育，治安，贫困等，却迟迟得不到解决，反而是无所事事的机构越来越多，机构级别越来越高，不起作用的法律条文越来越多，装模作样的形式主义花样越来越离奇，形式主义之风越来越盛行，社会精神面貌却每况愈下。表面是一套，实际上是另一套，潜规则盛行，在表面光鲜下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庐山上蒋介石手书的美庐二字和上面的凿痕，给我们留下了一段可供参照且无法掩盖的历史事实，让我们回味无穷。
2007，10，10，16：00
汉字废简复繁之议是不是荒唐可笑？
宋公明
去年两会有代表提议小学生要学繁体字，结果大概没有成功。据说今年两会又有代表提议废简复繁。“全国政协委员潘庆林提出，建议全国用10年时间，分批废除简体汉字，恢复使用繁体字”。对此提议，网上有不少人反对，甚有人说这是吃饱了撑的。
不过在下认为，人家委员提出建议，是他的权利，他要提，我等小民也无权干涉。至于提议是否成立，是否被采纳，则是另一个问题。两会代表的提案数以千计，其中有的提案确实让人莫明其妙，甚至匪夷所思。这种现象背后的深层次原因，恐怕也是一言难尽，在下也不想多说。如果两会开下来，最终结果是没有采纳这个提议，那就让它如过眼云烟，一笑了之罢了。在下大胆预测，这个提案恐怕多半是束之高阁，无疾而终的命运。
其实使用什么文字，是强求不得的。你愿意使用繁体字，你尽管可以用，法律并不禁止。有道是只要不犯法，什么都能干嘛。不过人家也有权不理你。如果你有本事，通过身体力行，宣传使用繁体字的好处，让多数人接受，跟着你一起使用繁体字，那么到一定时候，水到渠成，繁体字也就自然恢复了。汉字的由繁入简，也不是哪个人心血来潮，也不是通过立个法强行推行，而是历史的选择。其实从汉字产生以来，就一直在简化，只不过没有统一规范而已，到清末民国时期，已经在做这项工作，到解放后，才最终完成，国人皆曰善莫大焉。当时文字改革的方案，是本着“述而不作”的原则，就是只归纳整理已有的简体字，而不自创简体字。也就是说这些简体字，都是在历史的长河中约定俗成而广为流传的，不是硬创出来的。“五四”运动时代有个刘半农，对汉字第二人称研究了一番，认为“他”字只代表阳性，对女性太不平等，于是他创造了“她”字，又创造了第二人称的有生命体和无生命体。不过现在第二人称只保留了“他”，“她”，“它”三种。历史上造过字的人不少，武则天就造过字，可是却没有流行起来。所以文字是要社会接受才行，强行推行是行不通的。
说到底，文字不过是工具。而做为工具，在满足使用要求的前提下，当然是越容易越好，越方便越好。而汉字的发展历史，也正是沿着这个方走来的。当然，拼音文字确实简单，但是在功能上和是否方便上，现在还不能最终下结论。因为单词无限量发展下去，人类的记忆也许终有一天会承受不了的。
与拼音文字相比，汉字还有书法艺术和文字游戏的功能。因此汉字本身也是历史和文化的载体，这往往也是恢复繁体的理由之一。但是文字的功能不喧宾夺主。会写书法的人和会写古诗词的人毕竟不多，人们在交往中大量使用的还是书写体和白话文。汉语是联合国官方语言之一。联合国的汉语文本，总不会用四六骈体文来写吧？国家的法律，规章制度，政府的文告，也没有必要用狂草书写吧？
不管是不是吃饱撑的，你愿意用繁体字写写书法，做做诗词，玩玩文字游戏，别人也不能干涉你。但是要用在办正经事时候，还是以方使快捷的简体字为好吧？例如医生写的病历开的药方，一手狂草繁体，你看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岂不要把人急死？
男女厕所门上，宾馆和高速公路的标牌上，则早已使用象形符号了。似乎全世界又要走像形文字之路了？
其实由繁入简，何止是汉字？服装，建筑，家具，不也都向着功能化实用化简单化方使化的方向发展吗？宇航员穿的宇航服，有必要装饰金银珠宝吗？现在盖房子，也不会再用大屋顶和飞檐斗拱了吧？
不过奇怪的是，现在有的人一方面要复古，例如要废简复繁，要行跪拜礼，要小学生学京剧，要学三字经弟子规，要穿上古怪的服装祭孔，美其名曰继承中华文化传统，要把根留住。而另一方面呢？又要全盘西化，又要和国外接轨，什么都要引进，凡事都要看外国人是怎干的，化巨资建什么鸟窠，水立方，大裤衩，荷包蛋，找不到一丝一毫中华文化的影子，中山装早已不穿了，不管什么场合，都是一身西装，硬逼着全民学英语，以喝洋酒可乐，吃肯得鸡，穿屁儿卡裆，把头发染黄了为时髦，恨不得用兰墨水把眼睛染兰了才好。那个能顶一万本孔子的女明星，却有巨幅半裸照片挂在东京的大楼上。政府大楼采用白宫的圆顶，门口却又摆着石狮子。在鸟窠里却又弄了一群穿着古怪的人吟颂论语。这些莫明奇妙的组合，就是既要复古又要崇洋的丑态大表演。如果真的要写繁体字，最好是穿上中式大裤衩和长袍马褂，戴上瓜皮小帽，脚踏草鞋，在茅草屋中，坐在太师椅上，用毛笔萱纸，这才正宗嘛，仅仅恢复繁体字又有何用呢？
20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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