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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美国通用重组为例--和某网友一起学习现代企业思想

monologchen · 2009-08-23 · 来源:
通化钢铁事件 收藏( 评论() 字体: / /

在和您共同学习之前,提醒一下您是否看过我在(http://bbs1.people.com.cn/postDetail.do?view=1&id=93784453&bid=2)此贴中向您请教的几个问题,譬如:您是否看过吴建民的演讲全稿?您是否认为强坛“左派”有能力误导党和国家领导人?我们是否有权力说其他人的言论是违法的?等等。

“休矣吧,挑起姓社姓资争论的“左派”们―――学习邓小平关于三个有利于标准之体会”,似乎少了“损人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幽默,多了一份探讨问题的严肃。其实无论是幽默还是严肃,我都主张您说话的权力,也愿意在有空的时候,跟您讨论一些个人的观点。

在开始学习现代企业思想之前,还是让我谈谈看了您的文章后的一些体会。您在这篇文章中,主要谈了以下这么几个问题,一是批评国营企业在改革以前产权不明确,人浮于事,机构臃肿,员工的大锅饭,铁饭碗铁工资都要将国企吃垮;二是肯定了如今民营企业的成就和贡献;三得出结论:国家实行国企改革,大力发展民营经济符合小平同志的三个有利于标准。按照小平同志的思想,完全是社会主义的。

您在文中提到的一个事实:“(国营)企业效益好,利润高,全部上缴政府,企业发展和运营的经费由政府下拨。企业若亏损,则由政府拨款支付工人工资。工人进了国营企业,就是端上了铁饭碗大锅饭,就是进了保险箱,吃喝拉撒生老病死包括小孩读书的费用由企业全包”,我完全同意您的说法,觉得您说的符合历史客观实际。

在毛泽东时代,国营企业将工人的“吃喝拉撒生老病死包括小孩读书的费用”都全包起来了,我没有查到1970年代末中国工人总人数,估计约有2亿人。从这一点来看,毛泽东时代还是相当了不起的,现在有哪个国家政府或者领导人能够做到甚至敢去想象一下将2亿人的生活全部包起来呢?即使现在公务员队伍虽然仍是被包起来的,也不过几千万而已。

根据您的说法,这两亿人在毛泽东时代是不担心“吃喝拉撒生老病死”和“小孩读书”的,现在有没有人管他们是生还是死,没做调查不妄下结论,但房子他们肯定是买不起,这一点我能确定,因为任志强说过实话,中国人不需要都能买得起房,而工人收入肯定是不高的。这说明工人现在还是有要担心的事了,如果再把国企破产或者被改制成民营企业那部分失业工人算进来的话,工人们现在是要担心“吃喝拉撒生老病死”的生计问题了,因此,我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现在工人一听改制就反对,通钢工人为什么在听到陈国君总经理时威胁“过两年通钢是姓陈的了,我让你们通通滚蛋”后的反应。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通钢工人,且不说以前生活稳定的安全感没了,即便是保命的工作说不定哪天就被改没了,以后一家老小的生活成了问题,虽然我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也算不上是一个冲动鲁莽的人,但面对这样的境况我也会愤怒的。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不让我活,那就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吧。因此,您在此文中谈到的这样一个事实,让我更清楚地了解工人,尤其是生活艰难下岗工人的所谓“国有情结”。

您后面说“事实证明:中国的国有企业改革、产权制度改革是中国的传统的经济管理体制和国企的经营效益给逼出来的。1984年“拨改贷”之后,首先是政府的财政对国有企业断粮。本来,走遍全世界,企业就是一个自负盈亏的经济组织,要钱,应该找银行贷款才对。但是,在旧的体制下,国企没钱却找政府拨付。”

这里您又表现出一贯的喜剧性了。前面您已经说过,国营企业“效益好,利润高,全部上缴政府,企业发展和运营的经费由政府下拨”,现在又批评“在旧的体制下,国企没钱却找政府拨付”,您自己没觉得前后矛盾吗?既然一个企业赚钱了有利润都交给国家了,企业要发展,没经费不找政府找谁要?我发现您的另一个幽默就是,当你批评国企的时候,您质问“在中国历史上,国企这个公有制对中国的农民公平吗?”,但当您为现在的贫富差别现象进行辩护的时候,您又换了一个角度说“让所有人一下子共同富裕起来是不现实的”,那您的意思是不是过去工人生活好一点是对农民不公平的,而现在少数人富了却不存在对农民公不公平的问题了?

您在文中提到一个常被人忽略,但意义非常重要的一个时间节点:“1984年“拨改贷”之后,首先是政府的财政对国有企业断粮”。为什么在1984年,政府财政要对国有企业断粮”?

要找出这个答案,我认为不仅要了解企业改革的历史还要全面了解改革的历史,即必须要用马克思唯物辩证论的方法去考察社会问题,要将个别现象与全局因素联系起来。

众所周知,上个世纪在80年代初,我国改革刚刚起步,困难重重,用某些主流媒体的话来讲:杀出了一条血路。当然,做任何事情光靠“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更多的要靠“拉”,用毛泽东的话讲就是“把反对我们的人搞得少少的,把支持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

第一代改革者的简单逻辑关系应该是这样的:要想让改革获得到人民的支持,就必须证明改革开放是正确的;要证明改革开放是正确的,就要让老百姓得到改革开放的好处;要让老百姓得到好处,在当时一种最可行最快捷的办法就是:农村减少积累,城市提高工资。

对中国老百姓来说,眼前的利益比任何理论说服都具有更高的效率。(在此没有贬低老百姓的意思,毕竟人的思想认识受他所处的环境、学识水平、实践程度的制约)

因此,当我们现在再回顾八十年代,就不难理解那时为什么要普涨工资。

有人认为“改革开放过程从本质上看是一个财富转移过程。改革开放之初,政府降低积累率,通过农副产品提价和涨工资、发奖金等方式对农民、工人、知识分子和干部多年来的辛勤劳动做出一些补偿,赢得了全的社会的好评,制造了拥护改革开放的舆论。”[1]

在八十年代普涨工资中,包括了政府官员、教师等一切不从事物质生产的人员,甚至从某程度上来看,他们得到的实惠更多。客观地说这一部分人的利益在文革中受到的限制最多,一旦改革给予他们更大的“补偿”,他们能不成为改革的先锋队、主力军?

但毕竟当时生产力并没有因改革马上就有了明显提高,社会财富当然不可能如泉水般喷涌而出,一下子国家就拥有了大量财富让老百姓生活好起来,而仅仅是一个财富转移过程,将本来该用于积累和扩大生产的财富用于了改善生活。在国家财政收入并没有明显增加的前提下,而用于工资支出大大增加了,寅吃卯粮终究难以维持下去了。于是国家财政对国有企业断粮了,开始了后来为人所熟知的“产权清晰、权责明确、、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国企改革。

“自主经营、自负盈亏”通俗地讲是国家给了企业自主经营的权力了,企业赚了算自己的,给工人多发工资;亏了发不出工资也别再找国家,表面上看是国家与企业达成的一项公平交易,但实际上是将国有企业处在一个非常不利的环境之中。因为原先国企肩负着所属工人的“生老病死”,实际上是替国家承担了许多社会责任。在改革前,国家与企业的契约关系是:企业将创造的价值上交国家,国家给企业拨款,企业在再生产的同时,还要替国家负担起这部分人的生活;现在财政拨款没了,但这些人不能说不管了,可是钱从哪里来?企业不可能都马上凭空创造更高的利润,只好向银行贷款,但银行是要赚钱的,这又增加了企业的经营成本,结果雪上加霜。于是,这段国企史成了后来被经济学者所诟病的国有企业贷款坏账的问题。当然,“聪明”的经济学家也发现了这样一个问题,于是提出通过改革过去“大而全,小而全”的后勤保障模式,甩掉企业身上的包袱。砍掉企业自办医院、自办幼儿园、自办学校等等,尽可能降低企业成本。但这又带来了许多新的问题。其中之一就是这些厂办医院撤了,但企业工人、家属并不是从此不生病了,于是他们只好到社会上医院看病,也就由此造成了看病难的问题。我将人的身体比作一辆车,车况好不好关键在于平时的小保养。虽然厂办医院医生水平不高,设备也不怎么样,但它对工人的作用起到了如同对车辆平时小保养的作用,有点小毛病,下班后到厂办医院看一下,花几毛钱甚至不花钱就治好了。但一旦厂办医院撤了,就得到社会医院上看,不仅要花大量时间、精力,还要花不少钱,于是工人或家属们有了点小毛病就不会象到工厂医院那样积极了,于是小病不除养成大病。农村赤脚医生“非法”后,导致了同样的问题。

国企在与私营企业竞争上,处于一种更恶劣的地位。当时私企用工没有任何负担,无需替打工者交纳保险,也没有大量退休人员,更不存在工人有了工伤还得养起来,偷税漏税现象普遍,也没有什么八小时工作制,打工妹一天工作十四五个小时并不罕见,一句话:私企经营成本远远低于国企。当然,在时间上我国改革恰好与西方国家新保守主义抬头契步,可以参考我的另一篇贴文“奥巴马:我们绝不走回头路”[2]

上面,我根据自己有限的认识简单地叙述了一下国企改革的原因、环境、过程和结果,当然不全面,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谈到,比如企业内部的一些经营制度改革,导致工人失去对企业管理权,知情权等;厂长负责制存在哪些负面影响。因此,我认为我爱映山网友您说“国企的人浮于事,机构臃肿,员工的大锅饭,铁饭碗铁工资都要将国企吃垮”是不正确的,国企之所以到后来举步维艰最重要的因素是两个,第一个首先来自政府,盲目要求普涨工资,维持不下去了,就把企业当包袱一样甩掉,同时将国企多年创造的剩余价值不再返还给它们,使国企在起步时就背负着重重负担;第二个冲击来自私营企业,没有道德,不讲诚信的私企通过各种方式(假冒品牌、劣质产品)侵蚀市场;用工低廉、最大限度剥削剩余价值,使国企完全处于劣势。如果要说第三个打击,我想应该是来自国企内部的经营、管理体制的变化(在此不展开了)。

对您的文章的体会就谈到这里,下面和您一起来学习一下什么样的企业管理制度才是现代的、文明的、先进的。

在学习现代企业思想之前,首先介绍几个名词:

一、雇员福利(Employee benefit)[3]
雇员福利是指在标准的工资或薪水之外,由企业提供给雇员的各种非工资性补偿。这些福利包括提供住房(由企业主提供或支付),集体保险(健康保险、人寿保险等),伤残收入保障,退休金,托儿所,教育补贴,病休,假期(包含带薪和不带薪),社会保险,红利分享,教育基金和其它一些特殊福利。

二、企业社会责任(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4]
企业社会责任是指一种商业典范不可缺少的企业自我管理。理想上的企业社会责任政策应该是一种植根于企业内部、自我管理的机制,企业应该注意并保证遵守法律、道德标准和国际规范。企业应承担起它们的行为对环境、消费者、员工、社区、股东和其它任何公共成员所产生的影响的责任。

三、SA8000标准[5]
SA8000是由社会责任国际组织(SAI)为保障工人体面的工作条件提出并负责监督全球性社会责任标准。SA8000由社会责任国际组织(SAI)最早制定于1997年8月,其中包括:健康安全:企业须提供安全健康的工作环境,对事故伤害的防护,健康安全教育,澡堂和可饮用水;报酬:工资必须达到法定和行业规定的最低限额,并在满足基本要求外有任意收入。雇主须提供津贴、处理和扣除额,不得以虚假的培训计划规避劳工法。

其次,介绍一下关于企业福利制度理论研究上的一些新趋势。

台湾大学社会学王丽容教授发表的“台湾地区劳动者工作福利的检讨”一文指出,在企业各项员工福利措施当中,经济取向福利最受台湾劳工欢迎。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已婚妇女投入就业市场,以生活照顾取向的福利,有向家庭发展的趋势,这些照顾员工的方案包括个人假期、托儿服务,陪产假,育婴假,福利品供应与租屋补助等,而具有工作时间的自主性与选择性弹性工作、部分工时制等,也逐渐成为实施员工福利措施的“新贵”[6]。

经济学界关于为什么会有企业产生,或者说企业存在的社会作用和责任是什么的认识经历了漫长的发展演变。最早的是古典经济学派的观点,以亚当˙斯密为代表,认为企业是分工的必然结果。其次是新制度经济学派观点,以科斯等人为代表,认为企业是降低费用的产物。

而西方经济学界最近的观点认为,企业的存在不只是为了经济的含义,尽管人是经济人,但人毕竟有精神,企业的存在,应该有满足人们精神上需要的东西。如果只是强调企业的分工、效率、费用,那就意味着不必去关心人、爱护人,而这与企业现代管理的思想显然是不合拍的。

根据西方经济学理论,人是理性人,人会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因此,人性是管理学的基础,也是经济学的基础。企业管理的主要问题:了解人性,满足人的需求。那么人的需求有哪些?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认为,人的需求包括(1)生理上的需要;(2)安全上的需要;(3)情感和归属的需要;(4)尊重的需要;(5)自我实现的需要。现代企业管理不仅仅停留在发给员工工资,让其满足基本的生活需求,还应使其有安全感,免于朝不保夕的恐惧;再高一点层次就是使员工在情感上对企业有一种归属的感觉,使员工认为,企业就是我的家。在这一点上,日本本土企业尤其是那些老牌的大企业很明显,很多员工干一辈子也不跳槽,不知道您这位日企的中方管理人员,是否有这样的感受?

最后,以通用集团破产重组为案例,学习研究什么样的企业制度才是现代的,文明的,符合人性的。

我想咱从最近的一条新闻说起吧,“专家称通用破产保护原因之一为员工福利过高”[7],“复旦大学企业研究所所长张晖明开门见山地指出,百年通用演变到现在这个局面,过高的员工福利是其原因之一。作为百年老厂,通用有大批退休工人,每年的养老金、医疗支出达到数百亿美元。张晖明援引公开数据表示,综合工资、福利、养老等方面费用,通用每名员工每小时的生产成本为69美元,而最大竞争对手——日本丰田汽车公司则为53美元。“通用的数据显然大大超越了业内平均水平,而一个富有竞争力的公司所提供的员工福利应该是维持在业内中等偏上的水平。”“张晖明还认为,通用之所以进入到破产保护,其本质就是一场劳资博弈形成的结果,在与债权人的福利谈判无法取得共识的情况下,才被迫根据美国《破产法》进入到破产保护的法律程序。”

其实早在去年底,通用已经陷入了经营困境。既然员工福利太高是通用公司经营困难的原因之一,那么,公司的管理层又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呢?让我们看一条年初的新闻:

“瓦格纳:通用汽车无需削减退休员工福利”[8]
尽管当时通用已经经营困难,但“通用汽车公司首席执行官里克•瓦格纳昨天表示,该公司可以维持长期运营而不必削减退休员工福利。”
盖特菲尔德则表示,工会将会确保“采取符合公会成员和退休员工最大利益的行动。”

最终通用公司危机的处理结果是“美国通用汽车正式申请破产保护,进入公司重组程序”[9]“美国白宫五月三十一日发表通用重组情况说明,表示政府将为通用提供约三百亿美元的额外援助。此前财政部以低息贷款的形式向通用提供了二百亿美元的融资。
   重组后的新通用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将由美国政府拥有。加拿大政府拥有其百分之十二的股份,美国一联合信托公司获得百分之十七点五,通用现有债权人获得百分之十的股份。
   通用董事会主席克瑞萨当日在一份声明中表示,申请破产保护后,新通用将变成更强大、更健康、更灵活,其目标不只是生存下去,而是实现超越。”

从这三则新闻我们可以看到,通用公司对员工的福利是很高的,通用还有大批退休工人,每年的养老金、医疗支出达到数百亿美元,这种规模是国内任何一家企业难以企及的。当企业出现经营困难时,公司管理层和美国政府没有把工人当包袱甩掉,也没有或者不敢首先要到拿工人开刀。下面是我的一些思考:

思考之一是通用汽车公司为什么要采取丰厚的员工福利政策呢?原因就在于现代企业清楚地知道:为员工提供更多的福利对资本和员工双方都有利。对资方来讲,有助于吸引和保留更好的人才;以低成本提供更高的风险保障;由于员工在自己和家人安全问题上放心,可以提高效率和生产能力;等等。对员工来讲,由于对自己和家人的保障放心从而更安心于工作,提高生产能力;有个人人寿保险可以享受到额外的保护;对公司的员工福利计划信任有助于提高士气和自豪感[10]。

思考之二是,为什么在公司经营困难情况,通用的改革不是“甩包袱”?难道中国留美的经济学学生们都看得很清楚的企业经营困难是因为企业“大而全,企业办社会”这个弊端,反而是美国的老师们看不到?中国学生在国企改革上惯用的打破铁饭碗、打破终身制、企业后勤保障社会化的改革办法,美国老师们反而不知道?非不知而是不为也。原因应在于美国工人的强烈反对和工会的强大,使得资本方也不敢轻易拿工人的利益当改革的牺牲品。而反观国内企业改革,许多本来好端端的企业,被当“冰棍”处理了。通钢在赢利的情况下,吉林国资委逼迫其改制,员工反映了三四年的问题,得不到任何处理,在遭到资本方挑衅的情况下,作出了过激反应,好家伙,主流与非主流一起上,又是批判“国有情结”,又是“暴力思维”,这是一个什么世道啊?欺人也太过份了吧?在本来不正常的改制中,你既不提供合理、正常解决问题的渠道,又不允许人家反抗,还不允许结成谈判组织,这不是把人家逼上绝路吗?作为一个旁观者,甚至体制内的人,都感到太过份了,其天怒人怨到何种程度可想而知了。更可气的是,现在某些官员还好意思要追究“少数人”的责任,一些假装拥护改革者,实则为虎作伥之人,仍在许多论坛里污辱国企养懒汉,出暴民。跟美国比一下吧,美国工会遇到这种“改革”会干什么?美国企业又是怎么做的?奉劝某些人一句,中国老百姓已经够温顺的了,没有上街闹事,人家就是要保住自己工作,有口饭吃而已,再说企业现在还在赢利,为什么非要把他们逼上绝路?

思考之三是,为什么美国政府愿意提供通用公司五百亿美元的援助,而不是象中国学生搞国企改革那样,“引进股份制,明晰产权,推向社会”?有人是这样分析的,“ 现在美国经济处在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并存的特殊时期,如果任由汽车工业破产,将引发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率下降1%。此外会有至少100万人失业。政府要付出的失业救济金就是很大一笔,算了一下大概要130亿。而且失业金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没有利息,现在给汽车工业的救助实际上是一种贷款。他们还得还,而且还有利息。还是现在拯救为上策”[11]。可见,美国政府不傻,它是经过算计的,不过它的算计考虑了100万人就业问题,考虑要给失业工人救济金的问题,而我们是只考虑怎样减少包袱,而不管工人死活,甚至敢公开声称改革就是要牺牲三千万人的利益。美国政府连100万人失业都感到害怕,我们的某些经济学家张口就是三千万,居然没有发生大的动乱,这不得不算是奇迹。这么多年了,中国工人没有上街闹事,没有游行示威,仅仅在网上发了些贴子,表达一下自己的诉求和希望,某些人本应该对中国工人的温顺和忍让感到愧疚才对,可是反而还在不断喝斥工人:“极左思维又回来了”“又要回到过去”,“暴力思维”,云云,你们还要脸不要脸?现在社会就象个充满蒸汽的高压锅,需要一个管道释放热量和压力,你们还想把这个唯一的渠道堵死,那么结果很有可能某一天你们会看到火山喷发。

思考之四是,为什么美国通用公司改制的方向与我们是相反的?曾经我国“经济学家”总是批评国企名义上是全民的,其实谁的都不是,要明晰产权,引进股份制改革,有恒产者有恒心,云云,可是美国通用公司在改制前就是股份的,产权应该很明晰吧?按照某些“经济学家”的思路,他们应该进一步明晰产权,象中国某些国企最后成了厂长个人的一样,将通用企业卖给某个大老板个人,这样他应该有恒心搞好了吧?可是事实上,他们改制却改成了“名义上是美国公民的,其实谁也不是的”美国政府控股的国有企业了,重组后的新通用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将由美国政府拥有。这是为啥?只能用当初中国经济学家一知半解甚至胡说八道来解释这个现象了。

通过对通用公司破产重组的案例分析与学习,以及对经济危机的观察,我认为马克思对资本主义批判仍然有效,而且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被迫为向社会主义制度过渡在作准备,无论它们是自觉还是非自觉的,但大的方向是朝马克思主义所说的自由的人的联合体方向前进。西方现代企业在工人的影响下,或者在其自身发展的必然趋势下,比如为了吸引更好的人才,为了让员工发挥更大的积极性,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与近代企业单纯作为降低成本、谋取利润的作法相背离了,而是把人,首先是员工的利益与需求放在了重要位置上。现代企业思想应该是:要把企业不仅仅看作是单纯的经营机构,还应看作是承担起对环境、消费者、员工等社会责任的社会机构,企业应为工人提供安全健康的工作环境,对事故伤害的防护,健康安全教育,要使每个工人对企业有安全感,归属感,尽可能让他们感到自己受到尊重,能够在企业里实现自我价值,而不是让他们觉得自己仅仅是一件被用来牟利的工具,并且随时有可能被当作包袱被甩掉。现代企业管理不仅仅想到如何分工、如何提高效率、如何压缩费用,而要关心人、爱护人。

值得反思的是,我国国有企业,原来不但满足了工人的吃喝拉撒睡等基本的生理上的需要,而且还能提供医疗、退休、伤残保险等保障,满足了工人安全上的需要;吉林国资委批评的“国有情结”恰好说明了工人对国有企业的依赖与情感归属;让工人参与管理,体现了企业满足工人对受尊重的需求;等等。 可惜的是,在某些一知半解的经济学者,“市场改革家”们的“引进现代企业管理制度,提高效率”思想指导下,国企打破铁饭碗,破除小社会,股份制改制,有些已经从原来已经具有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和人性的企业制度走了回头路,退回到了新制度经济学派甚至原始的企业制度老路上去了。

面对经济危机,面对人类的发展,我们该认真反思一下了,我们发展经济的目的为了什么?该重新思考一下,企业存在的现代意义究竟是什么?





参考文献:
[1] http://www.chinaelections.org/NewsInfo.asp?NewsID=14117

[2] http://bbs1.people.com.cn/postDetail.do?view=1&id=90817967&bid=2

[3] http://en.wikipedia.org/wiki/Employee_benefit

Employee benefits and (especially in British English) benefits in kind (also called fringe benefits, perquisites, perqs or perks) are various non-wage compensations provided to employees in addition to their normal wages or salaries.
Some of these benefits are: housing (employer-provided or employer-paid), group insurance (health, dental, life etc.), disability income protection, retirement benefits, daycare, tuition reimbursement, sick leave, vacation (paid and non-paid), social security, profit sharing, funding of education, and other specialized benefits.
[4] http://en.wikipedia.org/wiki/Corporate_social_responsibility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CSR), also known as corporate responsibility, corporate citizenship, responsible business, sustainable responsible business (SRB), or corporate social performance,[1] is a form of corporate self-regulation integrated into a business model. Ideally, CSR policy would function as a built-in, self-regulating mechanism whereby business would monitor and ensure their adherence to law, ethical standards, and international norms. Business would embrace responsibility for the impact of their activities on the environment, consumers, employees, communities, stakeholders and all other members of the public sphere

[5] http://en.wikipedia.org/wiki/SA8000

SA8000 is a global social accountability standard for decent working conditions, developed and overseen by Social Accountability International (SAI).

[6] http://www.yuanmiao.com/renliziyuan/15533.html

[7] http://news.sohu.com/20090602/n264276370.shtml

[8] http://auto.sohu.com/20090110/n261674952.shtml

[9]http://www.chinanews.com.cn/auto/auto-yj/news/2009/06-01/1715577.shtml

[10] http://en.wikipedia.org/wiki/Employee_benefit
Employer advantages
Helps attract and retain better qualified employees.
Provides high risk coverage at low costs easing the company's financial burden.
Improves efficiency and productivity as employees are assured of security for themselves and their families.
Premiums are tax deductible as corporation expense, which means savings with quality coverage.
Employee advantages
Peace of mind leading to better productivity as employees are assured of provision for themselves and families in any mishap.
Employees with personal life insurance enjoy additional protection
Confidence in company's EB schemes boost staff morale and pride in company
[11]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042c5310100bfrl.html~type=v5_one&label=rela_nextarti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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