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九年前,曾经的右派战友,活跃于罕见论坛,网名泥巴,真名徐仰药的家伙写了一首打油诗“轰隆隆地,他走了,正如他轰隆隆地来,轰隆隆地拍拍屁股,没有带走一片云彩”。什么意思?无非指雷声大,雨点小,其势汹汹,其果寥寥。
金庸小说中有位煞有介事的裘老前辈,手捧纸糊的大缸走江湖,信誓旦旦要改变宇宙,腾云驾雾、搞来搞去、壁立千仞、排山倒海、胸口碎大石般的威猛,实则呢?纸老虎,吓唬人,经不起实践检验,最终非但没解决问题。或许还更糟了。
当然,这只是一位右派的观点,仅仅一家之言,并不代表我的观点,虽然我也右过,但不是幡然醒悟,改过自新了吗?但既为一家之言,也有一定的代表性。
搜狐新闻满是声色犬马的专为手机服务的主页上透露出这样一条怪怪的消息:近日,前总理朱镕基在香港对媒体发表了一个私下讲话。说之所以出来转,主要因为近年来越来越有一股势力要阻止和否定改革开放,并且这些集团是既得利益,等等。
怪哉,怪哉,真怪哉。既然私下讲话,为何要对媒体讲?媒体是媒介的一种,媒体是舆论的载体,媒体向来喜欢爆料搞新闻,这媒便是介。对媒讲,可能保密吗?显然要让公众知道嘛。也在前段时间,有国美前CEO陈晓对媒体讲国美内幕的黑,结果被记者披露出来。国美震怒,陈晓与记者互相推诿、耍赖、扯皮,不是前车之鉴吗?
况且,事关国家、民族、群众大事的话,何必私下?要讲就要光明正大地讲,怕什么呢?既然私下,何必对媒体讲?既然对媒体讲,何不公开地讲?公然公开地讲,何不对大陆的媒体讲?难倒前总理受了打压,无权在《求是》、《学习时报》、《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人民网强国论坛、上发表文章吗?
世人皆知,大陆与香港,实行的是一个国家两种制度。换言之,比较而言,香港更资本主义一些,大陆更社会主义一些。因此,香港的媒体更私人,更资本家,更亲美、亲日、亲欧、亲台。只要讲话符合国家、民族、群众的利益,在大陆讲不能赢得共鸣吗?大陆十三亿,香港才几个?为了共鸣,大陆的共鸣才响彻云霄。
没错儿,共鸣讲立场和性质,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共鸣不一样。既如此,更应在大陆讲了。好比胡总讲话,自然在人民日报和CCTV上讲,更名正言顺理成章。若求助于华尔街日报或伦敦金融时报发声。除特别专访,则蹊跷怪异不合情理规矩了。
同时,我向来反对领导干部动辄往香港、澳门、上海、深圳跑,这些地方富裕发达,用不着总跑。共产党人要艰苦朴素,为大多数服务,救民于贫困、窘迫或水火,真的闲不住要发挥余热,非跑不可,可以跑跑新疆、西藏、河南、河北、贵州、宁夏、甘肃、青海、四川,或者,如嫌路途遥远,跑跑内蒙、河北、山西也可以。
朱镕基总理卸任时,很多人恋恋不舍。恋恋之理由很多,光彩照人的有这几条:懂经济,经济沙皇;铁腕反腐败、为此准备了一百口棺材;清廉;大刀阔斧雷厉风行。等等。时至今日,仍有一些人留恋朱镕基总理当政时的日子,每提起,无限敬仰。
朱镕基的历史地位如何?我不知道。论官位,总理是极高的角色。二人之下,亿万人之上。但仅论官位,尚不足为凭。古往今来的宰相少说有三百位。外国还有首相和总理,又是几百位。上面还有总统、主席、议长、皇帝、国王呢,官位不足论。
还是要看贡献,单看还不行。位高权重,随便一句话,可以惠及几百万人。但几百万人也可能是少数。有比较,才有鉴别。朱总理比周总理如何?比孙总理如何?比诸葛亮、霍光、张居正、李鸿章、王安石、蔺相如、周勃、董卓、谢安、杨素、郭子仪、牛僧孺、左宗棠、陈平、穆张阿、房玄龄、赵普、萧何、曹参、曹操、王导等等,如何?不知道。估计,比一些人强,比另一些人弱。至少比周恩来总理要弱吧。
周总理是革命家、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懂得经济,也懂政治。懂得中华崛起衰落的缘由,懂得贫富公私的迥异,懂得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差别,懂得社会主义改造是人民大众根本福祉之所在。开天辟地的人历史上不多,否则天地不得安宁了。
评论历史地位,不等于比较个人风格或权位,而在于比较行政水准、方针、政策、路线之长远作用和客观结果,在于对多数民众的影响。如反腐败,最后用了多少口棺材?到99口没有?是否用到99,也不重要,关键是腐反的怎样了。把腐反败了,还在腐面前败了?只要解决问题。不用棺材更好,没做到,一千口也没用。近些年,中国的腐败问题怎么样?似不容乐观。最高已经涉案过亿了,可见只有风雷不行。
腐败,在毛泽东时代少有耳闻,在邓小平时代开始涌现。但那时候的腐败往往指贪污受贿。诚然,贪污受贿是严重的腐败。但腐败等于贪污受贿吗?如果这样思维,则漏洞百出,贻害无穷了。腐败的形式多种多样。可以是瓜分、掠夺、侵占、哄骗、压榨、剥削、鲸吞蚕食。资本主义企业归少数资本家私人所有,资本家会贪污受贿自己的钱包吗?不可能。因此,资本家的企业,贪污受贿少一些。
但资本家腐败的主要形式是通货膨胀、高房价、金融欺诈、花天酒地、别墅豪车等等。如果将贪污受贿看做唯二的腐败形式,那么资本家的腐败就漏网了。反腐败的效果如何,要看贪污受贿是否反掉了,更要看是否演化出其他腐败形式了,以及那些腐败是否更严重、更劣败、更吃人了。一个人贪污一千万,可谓大贪了。但现在的开发商,靠三个房子就可以掏你一千万,还合理合法。都是一千万,开发商就不黑了吗?况且,贪污一千万的干部是少数,腐败一千万的资本家,全国有五百万。
资本家不索贿,但是剥削压榨。盘剥也是腐败吧,制度性腐败。可见,用化公为私的改制法反腐实则一大败笔。贪污受贿可恶,严刑峻典可治。将公有制拆了,分了,卖了,然后说,瞧,现在贪污少了吧?这算什么反腐?资本和官僚利用改制,掏走了数万亿到数十万亿,本身就是更严重的腐败!蛀虫,相对优良制度而言。而资本私有,则是腐败的制度。你们想想,在私有制下,贪污受贿的犯罪手段免了,可以理直气壮地巧取豪夺,岂不更坏?譬如超市里法国的矿泉水,十几块一瓶,资本家没贪污索贿吧。但物价抬上去了。你的劳动成果被资本家通过市场掠夺。你的钱包被掏空。
清正廉明,要看三个方面。一是自身,一是属下,一是老婆孩子亲戚朋友。只自己不贪,意义不大。还要看利益相关人。这方面的情况我了解不多,不好置评,但,这是判断的依据,还可以类比。众所周知,中国有长袖善舞的领导,表面廉洁,但实际很腐败。出了这种情况,你说,什么是清正廉洁?真相随时间而展现,事实胜于雄辩,胜于铁面和笑脸,团体胜于个人。
大刀阔斧也一样。严于律己,好。大刀阔斧,看砍谁。砍他人,砍社会主义,不好。苏联末期,有一位总理,叫什么林,似乎叫米其林,不对,可能叫什么科夫和斯基,不管叫什么。总之搞了休克疗法。休克,狠吧?结果呢?苏联休克了,资本主义卷土重来。苏联解体,俄罗斯被富豪寡头瓜分。国家分裂远猛于大刀阔斧,可见,关键看结果。不是方式。春风化雨润泽万物,好。大刀阔斧,若后患无穷,也很糟糕。看疗效,把人治死了?还是起死回生了?当然,死生也有区别,要问问,谁死了?谁活了?若资本崛起,民众沦为奴仆,这崛起也不好。鬼子生了与八路死了,好么?
关于后果,不消我多言。新书也是证明。新书,我在书店里翻了十几页。扫到几条,一则讲,中小企业改制绝不是一卖了之,更不等于半推半就半甩半卖,等等。话虽如此,但当时怎么执行的?效果如何?大家心知肚明。想或者不想,都源于心。而结果则是社会各方力量如何运用你指定的政策。这方面不清醒,就不算高水平。
房地产也谈了,那时防过热。最近还讲,离任的时候就提醒了。嗯?现在也有人亡政息,或人走茶凉?为什么后来热得发烫?热不热无妨。房子现在也不够住。问题是资本家的价格高涨。废除福利化分房,改为货币化商品化,其始作俑者,谁?社会靠制度运转,放出了老虎,却不让它吃人,勇猛呢?还是不懂常识?马克思主义者是唯物主义者,靠制度来保障,而不是改了制度,天真烂漫地靠资本的道德血液。
反腐没结果,讲话要靠香港资本家的媒体,或内地美资的门户网站。这依据的力量已清楚地表明,攻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坚,目前已经攻的差不多了。民营不过自欺欺人的诡辩。民有十个亿,营的有多少?千万富翁五百万,五百万相对于十个亿,不过千分之五。这就是改的伟大成就?改革与革命,区别在于尺度。制度内叫改革,制度外叫革命。制度都改了,就不要自称改革。叫渐进式革命,或和平演变。当然,革命这词过去比较光鲜,容易引起误解,须以方向加以定性。正面是革命,反面是张勋。
对时局的判断,不能由自身利益判定。除非极公正的角色,往往为过失辩护。或,根本不存在辩护这个想法。世界观不同、价值观迥异,取向背反,南辕北辙,缘木求鱼,哪里要辩解?譬如,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譬如,丛林法则优胜劣汰好。譬如,读书就是要发大财泡美女,譬如,资本主义好于社会主义。一个人持有这样的观念,必然歪的理直气壮,无怨无悔,无理性,无反思。因此,不能以个人为依据。再大的领导也要接受历史和人民的判断,甚至,集团的判断都不足为据。
谁是改革开放的阻力?谁是既得利益者?既得利益者是否来自于改革?那些瓜分、掠夺、改制、剥削、通货膨胀的新贵分子。他们不是既得利益者?他们是新生的坏事物。他们反对改革吗?他们不但要改经济制度,而且要变政治制度。将改革变成牟利手段,这攻坚派的常用手法横行无忌。不仅目前的得势者,即使倒台的腐败分子,倒下之后,人民往往发现他是头脑灵活,点子多,胆子大,锐意进去的改革家。
资本主义国家,官员有任期。避免了个人专政,但无法避免阶级专政。不符合资本的利益,就要换人。因为常换人,为了任期,官员必须服务好。服务,分两类,为人民服务,为资本大佬服务。期限不是问题,问题是为谁服务。为强势阶级服务,服务的久了,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任期制可以很好地免责。比如说“不全是我的责任”,“我的上任留下了问题”,“我提醒了,后继者没有照办”等等。这都不是大家的大气魄。负责,就是敢于反思,敢于认错,敢于承担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
改革分两类,一类是将倒退复辟看做改革,比如将剥削制度看做人性的进步。另一类是将反向革命说成改革。改革是什么?对中国而言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因此,偷鸡摸狗的民(官与资)营,以及改(私有)制,都不是改革,而是变质。那种将社会主义制度也变掉的革,只能算反扑,而不是制度内自我完善。从改革的原义上看,改革的最大阻力恰恰是“偷鸡摸狗派”和“变天派”,香港的媒体,自然站在资本一方完全不足为凭。而一切官人,都是过客。我们纵观与横观的是人类历史和人类社会。大官儿算什么?我们思考的对象是制度、人民、圣贤,不是大官儿。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到底是你们的。这个你们是未来,是新一代。新陈代谢,浩浩汤汤,不可阻挡。未来属于后来者。这才是开明的表现。不开明又如何?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后来者必定扬弃,必定传承,必定不断修正与光大,继往又开来。大智慧大气魄大慈悲。横刀立马,对任何事物都如此,古今中外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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