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位医院领导同天被查,一位女副院长主动投案,片仔癀原董事长刘建顺被开除党籍,一医药代表代举报安徽两所省级三甲医院医生受贿,有医生网上兼职接诊3年收费262万……席卷全国的医药反腐风暴正在不断展开,医药领域的各种腐败正在被不断揭开,民众拍手称快,希望这次医药反腐集中整治能根除医药行业的主要腐败毒瘤,让医药界从此风清气正。
这次医药反腐集中整治突出重点,聚焦“关键少数”、关键岗位,抓一些大案、要案、典型案例,起到震慑作用,形成全国性医药反腐的高压态势。
而不少群众反映,在疫情三年的核酸检测、方舱医院建设中腐败问题相当突出、非常严重,不少人借全民防疫灾害发国难财,疫情期间因特殊情况对这些腐败没有整治,应该在这次医药腐败集中整治中将其作为整治重点,追查出一些核酸检测、方舱医院建设中的腐败分子,给国人一个交待。
在三年新冠疫情期间,为实现动态清零防控,核酸检测从一个几亿元的行业迅速暴涨成一个上万亿元的市场规模,核酸检测机构从疫情前的约2000家,增加到2022年的1.5万家,最高时检测人员高达30万人。
核酸检测公司在三年疫情期间普遍获得了暴利。由于做核酸检测门槛不高,在暴利的驱动下,各种人员纷纷成立核酸检测机构,而审批监管核酸检测的卫健委部门官员也趁机大肆腐败受贿。
2020年度上市公司圣湘生物净利润同比预增25.2亿到27.7亿元,增长6375%到7008%,也就是说一年赚了70年的钱,今后可以躺平了。其他检测公司的利润都实现了几倍、几十倍的增长。
2022年从事核酸检测业务的98家上市公司中,前三季度的企业净利润达到了860亿,某医疗企业的增幅甚至达到了321倍。
这些医药检测公司为获得生意,行贿是常用的手段。公开曝光的就有智飞生物向广西桂林疾控中心官员行贿。
在核酸检测暴利的诱惑下,民营公司和私人老板纷纷涌入核酸检测来赚快钱,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去年在网上爆红的张珊珊和张核子的核酸检测公司。
去年11月,有人发现兰州核子华曦实验室工作人员做假,将阳性数据录入到阴性人员信息包中。随后大家发现兰州核子华曦是个8月份突击成立的 “空壳公司”,注册资本1000万,实缴资本为0,刚成立就拿下了兰州市核酸检测的单子。公司监事张姗姗只是一个20来岁的学生,居然在38家企业核酸检测公司任职。天眼查信息显示,兰州核子华曦的控股股东是深圳核子基因公司,董事长是张珊珊的父亲张核子,注册了几十家核酸公司,遍布全国各地,仅在2022年就注册了16家公司,西宁核子华曦为11月12日成立。去年4月份的时候核子华曦 “累计检测人数突破7亿人次”,按2.6元的最低标准算在核酸检测上的营收超过18.2亿元,一年核酸检测收入将超过200亿元。
核子华曦的核酸检测被全国许多地方处罚过,如济南华曦在2020年4月份因为“未将感染性医疗废物置于专用包装内”被罚,在2021年河北邢台通报核子华曦公司涉嫌全民核酸检测结果作假。随后深圳卫健委也曾对核子基因展开了调查,后来没了下文。
全国各地核酸检测公司造假现象相当普遍。内蒙古有家赛斯基因科技有限公司,将一些未参与检测的人报为核酸阳性,拉去方舱,被举报后造假检测人员被抓。上海润达医学、河南许昌金域医学、合肥和合医学、诺尔为医学等出具“假阳性”报告被处罚曝光的事件不少。
2022年北京有北京朴石医学、金准医学、蓝博等多家核酸公司在核酸检测过程造假,其法人被立案查处,被吊销实验室《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北京市卫健委主任于鲁明落马,房山区3名卫健干部被查。
如北京朴石医学检验实验室,有房山区卫健委的官员撑腰,拿着样本不检测直接给大家随便发报告,阴性阳性随便定。结果房山区卫健委副主任杨大庆、医政科科长晋长皓、医政科三级主任科员邢曼,在监督管理过程中严重违纪违法被调查。北京金准医学每天检测的样本多达百万人份,大多数都是10人一管,但将10人一管混检改为30人一管混合检测,减少工作量,增加利润。北京还爆出一家检测公司只用7天就完成了从注册到开始检测的过程,真可谓神速。
2022年5月,国家卫健委提出在大城市建立步行15分钟核酸“采样圈”,迅速催火了“核酸采样亭”的生意。核酸采样亭门槛不高、又无国标,政府一招标,垃圾岗亭生产商、铝合金加工公司、电动车公司、空调企业等都纷纷来抢核酸亭的生意。这种匆忙上马便于操作的项目,其中的腐败就难以避免。
在疫情期间,各地都花巨资建了临时医疗设施方舱医院,如武汉的雷神山和火神山两座方舱医院,国家拨款5亿元,单个床位成本高达19.2万元。上海2022年建设方舱支出达到了59.2亿元。河南商丘2022年5月发布采购信息,拟耗资1.35亿元建设永久性方舱。山东省计划在15个地级市以及下辖地区投巨资230亿元,建设119个方舱医院、隔离点。这些消息曝光后都曾经遭到不少人非议,受疫情影响本来就没钱,建那么多方舱干什么?
而疫情之后,各地花巨资建造的方舱医院闲置无人使用,并需要维护和管理费用支出,该怎么处理又成为人们讨论的话题。
而最近,在疫情结束半年之后,却发现黑龙江佳木斯、哈尔滨、云南文山等许多地方还在动辄花数千万上亿元建方舱医院,又成了一个网络热议的新问题。
8月1日,有网友发视频称,黑龙江省佳木斯市前进区附近居民区正在设立方舱医院。佳木斯市方舱医院项目一期招标预算金额均超4200万余元。哈尔滨市方舱医院三期项目建设资金来自专项债券和地方财政自筹,总金额达1.9亿元。云南文山正在公示永久性方舱医院建设项目,标价为2330万元。
据媒体报道,在全国资源交易平台上,2023年5月以来,仍有大量与“方舱医院”建设相关的项目招标和中标公示挂出。这些项目多数为设备采购,价格在百万等级,一两百万到三五百万不等。据第一财经不完全统计,仅仅今年7月,就有吉林、河南、宁夏、江西等地在进行方舱医院相关项目的设备招标。除了设备采购,今年各地还有一些方舱医院的建设项目在进行招标,如黑龙江的佳木斯、哈尔滨,云南的文山州,以及江西的上栗县等,这些项目的标的都在千万元级别。
疫情都结束半年多了,为何还在建方舱?地方部门的回答是:“可能是疫情结束前提交的吧,经费已经下来了,不建不行啊”。 后来有辩解称,方舱医院是“平战结合”项目,并非因为疫情而建,建成之后用于平时开展急救指挥调度、急救知识普及培训。甚至还说项目申请资金时用的“方舱医院”,实际规划建设文旅、宾馆类项目。人们质疑说这不是随意变更项目用途吗?政府投资这么随意?
不少人进一步追问,国家对事业单位等公共部门的财政预算,有严格的审批规定,现在政府财政紧张,疫情结束这么久了,这种项目资金也能批下来?
再进一步挖掘发现,许多地方与方舱医院相关的部分中标公司都是新近成立。其中,以496万中标哈尔滨方舱医院设备标的河南先领医疗器械有限公司成立于今年3月,以124.6万中标长春市传染病医院第一方舱医院升级项目的杭州湘雨医疗器械有限公司,成立时间为去年9月。
这些明显违反常理的不正常现象,大家一看就明白,其中肯定有不少腐败。
疫情虽已过去,核酸、方舱已经成历史,但是人们对那些在疫情中发国难财的腐败行为的记忆并没有消失,而现在全国各地居然还在大建方舱项目,或者为已经不需要的方舱采购医疗设备,从这里可以反映出医疗领域的腐败确实不容小视,是该深入地整治。
乘着这次医疗领域反腐的东风,对与疫情相关的核酸检测、方舱建设等链条上的腐败进行清算,给民众一个交待,正当其时!
如果以后再去追查,许多证据消失了,难度会更大,效果会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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