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和袁钟教授早晨锻炼身体的时候批评我,也是提醒我:“8.19”中国医师节马上就要到了,司马你是不是应该做期节目啊?我看到你两次说阜外那个徐波,那毕竟是极个别现象,反腐败这个事儿要严肃,不能变成民间文学演义。行业腐败要反对,好医生要鼓励,不能让好人受委屈。
我做期节目容易啊,现在掏出手机来就可以录一段,这件事儿应该全民动员,在各种媒体上,包括自媒体平台上,大家都来讲一讲我身边的好医生故事,自己经历的、别人经历的都行。
问题有两个方面,我们需要好医生,好医生很多,这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医疗行业的腐败行为遭人痛恨,可不是个别现象,“资产阶级抹去了一切向来受人尊崇和令人敬畏的职业的神圣光环。它把医生、律师、教士、诗人和学者变成了它出钱招雇的雇佣劳动者。”
《共产党宣言》中的句子大家还记得吧?市场原教旨主义的乱象,必然会出现这些问题。有些事情是积重难返的,医院与医院也有很大的差别,个别医院的医风确实是糟糕透了。有的地方劣币驱逐良币,好医生待不下去,反腐败是救这些好医生啊。
现在有这么一个说法,医疗行业反腐败斗争,是跟特定行业的知识分子过不去,培养一个医生非常不容易,反腐败你把他拽下来了,担心这种运动扩大化,弄得没有好医生给咱看病了。
怎么会没有好医生呢?
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对医生医疗行业这个队伍的基本判定问题。警惕医生被污名化,这当然是个话题,也很重要,中国反腐败斗争各个行业都在展开,污名化任何一个行业都是不对的,放过任何一个行业的腐败分子也是不对的,一切向钱看的医疗产业化,导致这个行业的风气变坏了,极少数人参杂使假愚弄百姓,甚至戕害人命,群众早已经不耐受了,你把他的学历拿出来抖落一番说,他们是特定知识分子,你动不得,这不行,学历学位不是腐败分子免责条件。
在医疗行业开展反腐败的斗争,非但不会污名化好医生,反而会使那些好医生更加为人民群众所理解,更加受到患者的尊重尊敬。
我前几天做过两期节目,讲到与我打过交道的邵玉红教授与纪小龙教授,都是北京的医生,一个是B超专业,一个是病理学专业。他们高超的医术,治病救人的态度,患者有口皆碑,江湖上流传着他们的故事。
卢强教授更是传奇,几年前,一个饭局上,他挨着我坐,他说他是骨科大夫,我就说我这个腰怎么着怎么着,当时就在旁边腿都伸不开的小沙发上,他给我扳了几下,下到1楼再走上来,我居然腰不疼了……这是当年兵团劳动留下根儿,后来又被胡万林爪牙打过造成的复杂腰部疾患,简直手到病除啊。这次手法复位的效果稳定了4年多。后来我才知道,他是301医院骨科教授,其父是骨科天花板级人物,中国工程院卢世璧院士。
中国有个奇怪的现象,几乎所有的贪腐分子他们都信神信鬼信风水,原来不信的,后来也信起来了,为什么?
一下子口袋里多了这么多钱,自己搞不清楚,这些钱怎么就弄到自己口袋里边来了。想到来路不正,心里未免不踏实,于是希望借助神灵的力量来保佑自己荣华富贵。烟火缭绕的名山名刹都出租了,连乐山大佛都商业化了,他怎么保护你啊?
袁钟教授有一个很好的说法:
“为什么说医院管理者的人品,是医院最好的‘风水’?”
“这种管理者最懂得要为大家做事多积累精神财富,即多做好事,而不是只为自己多积累物质财富。”,“这种管理者最懂得医院发展得好一定要潜规则少,即保证决策的科学性又保护好自己的纯洁性,更提高自己的威信。”自以为干的巧妙,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十个有十个要倒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居委会中心理论组请业内人士来谈医疗反腐的驱动:
一,医疗内外反腐的呼声高涨,尤其是重要和关键岗位的某些少数人长期或反复侵占大多数人(包括青年医生和护士等)的利益。
二,医疗腐败严重损害国家医保基金,某些地方尤为严重,个别公立或私立医疗机构骗保事件层出不穷,屡禁不止,其根在医疗腐败。
三,医疗腐败有一条金钱驱动主线,即大医药企业尤其是国外企业的驱动,不仅滋生腐败,更导致中国药物、器械和耗材等主要依靠国外,严重损害国家和人民利益。长此以往,中国人民的健康掌握在国外大资本家手中,负责仼的政府一定要夺回这个重要权力,这个行动必定受到全国人民的支持。
这次开展的医药行业腐败问题集中整治,牵头的是国家卫健委,会同教育部、公安部、审计署、国务院国资委、市场监管总局、国家医保局、国家中医药局、国家疾控局、国家药监局等9部门,声势不可谓不浩大,时间预计是一年。表扬好医生和揭露腐败不矛盾,揭露腐败恰恰有助于那些埋头为患者服务的好医生浮出水面,让大家都认识他们。
有些人怕光怕水怕风,什么都怕,有几句议论他们就开始神经衰弱并发焦虑了,不服食地西泮唑吡坦合剂睡不着,车子还没发动起来又要踩刹车,这怎么行啊?
既然要以问题为导向,人民群众对问题感受最深,群众讲几句,怎么不可以啊?
既然要聚焦医药行业“关键少数”和关键岗位, 医院里边的青年医生护士,包括后勤人员,那些平时也被这些人欺负的,同样是腐败的受害者,不让他们讲话怎么可以啊?
既然是全面覆盖,生产、流通、销售、使用、报销全链条,以及行政管理部门、行业学(协)会、医疗卫生机构、医药生产经营企业、医保基金等全领域,一个都不能落下,普通医生哪有这些机会和便利条件?只有少数关键岗位上的人才有权力寻租、“带金销售”、利益输送等不法行为的条件。
所以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搞得医生都紧张,所以不能害怕群众,自己害神经衰弱,所以不能搞神秘主义、专业主义、关门主义。
豺狼当道,安问狐狸,这句话什么意思?
抓重点嘛,集中突破嘛,纠建并举嘛。新词儿叫做针对关键少数、关键岗位重点突破,形成全国性集中整治医药领域腐败问题的高压态势,借以警示大家。
重申一遍,不是要搞人人过关,是人人受教育。
重申一遍,不能让好医生受冤屈,雨过地皮湿,不真正解决问题,那是绝对不行的。
医药行业的反腐败斗争也是治病过程。
“什么是病?”
《遵生八笺》说:“喜怒偏执是一病,亡义取利是一病,好色坏德是一病,纵贪蔽过是一病,毁人自誉是一病,快意遂非是一病,乘权纵横是一病,侮易孤寡是一病,以力胜人是一病,以直伤人是一病,与恶人交是一病,以功自矜是一病,诽议名贤是一病,喜说人过是一病,以富骄人是一病,以贵轻人是一病,败人成功是一病,以私乱公是一病,多憎少爱是一病,坚执争斗是一病……”
病症太多了,现在重点要解决亡义取利这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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