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伊格尔顿在世界处于全球性金融危机这个特殊历史时期,基于自己对马克思主义的深厚理解,利用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充分阐释了马克思主义在当代的巨大理论影响。本文主要分析了其在《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一书中的主要思想,即对西方社会存在的马克思主义过时论的批判,对资本主义自身存在的无法克服的资本逻辑的揭示,并在此基础上分析了其思想对我国当前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理论创新所具有的理论启示和意义。
自2008年爆发全球性金融危机以来,资本主义制度受到了广泛的质疑,马克思主义在世界上被重新认识和加以反思。伊格尔顿这位西方马克思主义者所撰著的《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Why Marx Was Right)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思想成果,在全世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伊格尔顿深刻揭示了资本主义自身存在的无法克服的资本逻辑的限制,有力地批驳了西方社会存在的马克思主义过时论。其思想不仅有利于在全球性金融危机的背景下重新认识马克思主义,也为我们全面理解和把握马克思主义理论提供了新的视角和启示。
一、对马克思主义过时论的批判
伊格尔顿作为一位坚定的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在世界处于全球性金融危机这个特殊的时期,本着对马克思主义深入系统的研究,在《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这本书中,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理论立场,其主旨就是要“展示马克思观点的合理之处”,为马克思主义辩护。伊格尔顿认为,马克思主义不仅已经改变了历史进程,而且在今天依旧具有重要的影响力。伊格尔顿主要反驳了现代社会中10种常见的否定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和偏见,即:马克思主义终结了;马克思主义在理论上都是正确的;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宿命论;马克思主义是乌托邦梦想;马克思主义是经济决定论;马克思是唯物主义者,对人类精神层面毫无兴趣;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学说过时了;马克思主义者倡导暴力政治;马克思主义相信国家是万能的。伊格尔顿对上述观点给予了理论上的反驳。
伊格尔顿认为西方社会有关马克思主义过时论的主要依据是:随着全球化时代的来临,战后资本主义制度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马克思主义作为时代的哲学和思想受到了质疑和挑战。众所周知,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随着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冷战”时代结束,加之战后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实施了高福利的社会政策,马克思时代那种以激烈的阶级对立、冲突和暴力斗争为极端表现形式的资本主义统治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缓解,使西方资产阶级世界出现了一种论调,认为建立一个国际新秩序的时代已经来临,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两极对立行将结束,资本主义的经济体系将一统天下,历史已经终结。西方的一些社会主义者认为“马克思主义失去了未来发展的可能性”,普遍的政治无力感令西方大众失去了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力量也相对被削弱。加之战后资本主义制度经过信息科技和全球化的推动,使资本主义社会生产方式“经历了至关重要的变革”,传统的工业制造业已被消费主义的后工业时代所取代。一些人提出,由于社会时代和生产都早已不是马克思当年所描绘的那个样子,因此“马克思的时代过去了”。基于这样的社会历史背景,在理论上,有些人提出,曾经是马克思主义核心理论的阶级斗争已经消亡,并由此把关注的焦点转移到了文化、身份、种族和性别等问题上,认为女权主义、环保主义、后殖民主义和民族政治、反全球化以及和平运动都已经超越了马克思主义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陈旧传统,它们所代表的全新的政治激进主义形式已经将马克思主义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但是,进入21世纪后,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在2008年陷入了全面的金融危机,并且愈演愈烈,再一次呈现了资本主义内部自身固有的各种痼疾,这个由资产阶级“按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的世界出现了畸形和扭曲,失去了平衡的发展,使长期掩盖在“现代”、“西方”等漂亮假面具下的资本主义制度不再被“当作空气般自然而然的存在”,使人们真正认识到资本主义制度的本来面目。对此,伊格尔顿说,新的全球经济危机又开始召唤“马克思大夫”的幽灵了。伊格尔顿指出,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制度真知灼见的分析和批判,是有史以来对资本主义制度最全面、最彻底的批判,“只要资本主义制度还存在一天”,马克思主义就在场,马克思对资本主义不断变化的本质的洞察,使“他的观点仍然适用当今世界的关键之处”。因此,伊格尔顿说:“或许过时的不是马克思主义,也许恰恰就是资本主义本身。”因为,在全球性金融危机的影响下,西方国家的失业人数已经超过百万,并且这个数字仍在稳步增长,“各资本主义国家只是依靠着从同样囊中羞涩的人民那里盗取来的数万亿美元才得以避免经济崩溃的结局”。他提出,眼下这个世界已经流为陈俗,而社会主义者必将用一个全新的世界取而代之,在这样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一切正如弗雷德里克•詹姆逊所说:“马克思主义必将重现人间。”
二、“资本的逻辑”决定了马克思主义的在场
伊格尔顿认为,尽管战后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并没有改变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批判的真知灼见。虽然资本主义作为人类历史上最具活力的体制,全盛时期曾大大推动了人类社会发展,但存在的问题是当今资本主义世界的不平等程度甚至可以与古老的维多利亚时代相提并论。伊格尔顿认为这种社会现实至今之所以仍然没有改变,缘于资本主义自身存在的制约,即资本本身,“因为资本持续不断的复制正是资本主义无法超越的边界”,而资本主义没有能力克服自身存在的资本限制。“在资本逻辑中本就包含着资本的自我否定。每一次经济危机或金融危机正是这种自我否定的爆发。”而危机“永远只是现有矛盾的暂时的暴力的解决,永远只是使已经破坏的平衡得到瞬间恢复的暴力的爆发”,是“一切矛盾的现实综合和强制平衡”。所以,伊格尔顿强调资本主义犹如巫师的学徒,召唤出了强大的力量,但结果却对其失去了控制。由于资本主义不能克服自身的限制,因而已经成为当今人类社会进步的绊脚石,并且“巨大的财富和权力分配的差距,帝国主义的战争,得寸进尺的剥削,压迫性越来越强的国家”等现存的重大问题仍是马克思主义200年来致力思考和解决的主要问题。这样,资本主义制度仍按照以前的方式运行,资本主义内在逻辑的稳定性决定了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体制的实质的批判,时至今日依然有效。
伊格尔顿明确提出,只要资本的逻辑没有改变,马克思主义理论就不会过时。因为资本追逐利益的本性决定了资本主义制度的逻辑:只要有利可图,即便反社会也在所不惜。而“资本主义的扩张、竞争和剥削的逻辑聚集在民族—国家这个体系中,从长期或短期来看,是不稳定的。资本主义———在现在和可以预见的将来都是世界和平的最大威胁”。当代资本主义社会中出现和存在的日益扩大的贫富差距、生态危机、能源危机及金融危机等许多关乎人类21世纪生存的问题都是资本逻辑支配的结果。
1.批驳了阶级理论过时论
针对西方社会对马克思主义阶级理论的否定和“寿终正寝”说,伊格尔顿指出,从全球范围看,随着资本集中度和侵略性的增加,无产阶级的数量实际上也日益扩大,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构成发生了新变化。那些急于宣告工人阶级已经消亡的人常用的一个论据就是:服务、信息和通讯业所取得的巨大发展使资本主义社会产业结构和社会组织形式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早期商业资本主义、农业资本主义转变为晚期消费主义、金融资本主义、后工业或后现代资本主义;但伊格尔顿认为,这种变化并没有改变资本主义财产关系的基本性质,恰恰相反,这些变化使资本主义社会的资本集中程度更高了,资本主义利用技术手段从工人身上榨取了更多的财富,导致的结果就是“使赤贫和无产者的人数每个小时都在激增”。而且随着技术和行政管理工作出现了巨大扩张,传统社会的等级结构正让位于去中心化、网络化、团队化、信息化等为特征的组织形式,使工人阶级和中产阶级之间的界线变得日趋模糊。同时,飞速发展的信息技术也导致许多传统职业消失,经济的稳定性、一成不变的职业结构和工作观念也都发生急剧的转变,工作的流动性日益增强。这就造成越来越多的专业人士被无产阶级化,产业工人阶级的某些分支也被再次无产阶级化。
对于资本主义社会阶级构成出现的这些新状况,伊格尔顿提出,马克思本人并不认为只有体力劳动者才算工人阶级。“工人阶级包括所有被迫向资本出售劳力,在压迫性制度下苦苦挣扎,几乎完全没有能力改变自身劳动条件的人。”在这个意义上,那些没有熟练技术、工资收入低、工作毫无保障、对劳动过程几乎没有发言权的下层白领工人,也应该归入无产阶级。因此,他认为工人阶级阵营既应包括体力劳动者,也应包括低层白领工人,包括大量没有任何自主权的技术工、文员和行政人员。由此他得出结论:“工人阶级的消亡被大大夸大了。”虽然当代资本主义社会阶级的构成一直在改变,但这并不意味着工人阶级———即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为了自身利益而培养起来,却终将取代资产阶级的一股社会力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阶级斗争从本质上说就是争夺资本利润的斗争,只要人类社会的财富还不足以让全人类共享,这样的斗争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2.批驳了经济决定论
西方反马克思主义将马克思主义归为经济决定论,认为马克思将世间万物都归结于经济因素的这种观点是一种过度的简化。对此,伊格尔顿指出,在经济上奉行决定论的恰恰是资本主义而不是马克思主义。因为,资本的逻辑决定了资本主义惟利是图,以经济利益衡量一切。
伊格尔顿认为“为生产而生产”是资本主义的信条,但资本主义对生产的理解是片面和狭隘的。在他看来,马克思对生产概念的理解要比资本主义全面得多,认为马克思将所有事物都归因于经济的观点恰恰误解了马克思主义的生产概念。马克思著作中的生产一词包括任何能达到自我实现的活动,生产是人性的本质,体现的是一种自由的、自我实现的改造世界的活动,是并非建立在强迫基础之上的、通过改变现实而实践人的基本权利的活动。因此,马克思将人类的自我实现看作是人类值得努力追寻的目标,而不是为实现其他目的而服务的工具,在这个意义上,大多数不断进行的生产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产。在马克思看来,人们单纯地为了生产而自主进行的生产活动才算是真正的生产。而“这样的愿望只有在共产主义制度下才能得到百分之百的实现”。伊格尔顿指出,只要狭义地“为生产而生产”的论调还在统治社会,人类的自我实现就无从谈起,在这样的体制下,人们不得不将绝大多数的精力用来迫不得已地养家糊口,因而根本无法享受生活。
由于资本主义奉行“为生产而生产”论,这就决定了资本主义创造物质财富的方式,即要在资本逐利本性的驱动下,要求资本不停地积累,通过竞争和不断扩张需要的驱动进行生产。而资本主义如果不能持续扩张就无法生存,这是由资本的逻辑决定的,资本主义的生产只是为了资本而生产,是对资本增殖和利润的绝对的追求。这也就意味着资本主义社会虽然创造了大量的财富,消除了物质的匮乏,生产了大量的剩余价值,延长了人类的闲暇时间,但人类依然要进行无休止的、被强迫劳动。同时,资本主义制度创造的财富比以往任何时期都多,但却无法让社会大数人享受创造财富的成果,社会存在着日益严重的不平等和贫富分化,不平等成为“资本主义的天性”。面对资本主义社会日益滋生的贫穷和困苦,伊格尔顿说,我们甚至可以想象“在未来的世界里,超级富豪们居住在守卫森严的私人社区里,而数以十亿计的穷人则蜷缩在散发着恶臭的茅屋里勉强度日”。在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财富分配不均、贫富分化日益严重。根据世界银行的统计,2001年全球有27.4亿人依靠平均每天不到两美元的收入勉强维持生活。而一位墨西哥亿万富翁的收入相当于1700万最穷困的墨西哥人收入的总和。由此,伊格尔顿说:“我们甚至可以说,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正确性与日俱增。”
3.批驳了对马克思主义自然观的曲解针对指责马克思不过是一个理性主义启蒙者,打着人类旗号对自然进行掠夺的说法,伊格尔顿援引一位现代评论家的评论指出,“围绕如何主宰环境这个复杂问题”,马克思的著作代表了“十九世纪社会思想中最深远的眼光,其贡献是之前的著作都无法比拟的”。他指出,马克思作为一位生态保护的支持者,强调了经济的发展不应该牺牲我们的后代赖以生存的自然和地球,而应“以一种适当的形式全面发展”。相反,因受资本逻辑的限制和驱使,资本主义无法避免生态环境遭到破坏。
首先,伊格尔顿认为,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是与他对自然的关注紧密相连的。他认为,马克思在写作《德意志意识形态》时就已经在使用地理和气候因素进行社会分析了。而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写道:“社会化的人,相互关联的生产者,将合理调节他们和自然之间的物质交换,把自然置于他们的共同控制之下,而不是让自然作为盲目的力量来统治自己。”马克思强调人类应当与自然互相交流,而不是主宰自然,人类应当合理地控制自然,而不是恃强凌弱地掌控自然。即便整个社会、整个国家,或者所有现存的社会体加在一起,都不是地球的所有者,他们只是地球的使用者、收益者,必须将改善的地球传给后代。
其次,伊格尔顿认为马克思关注自然的背后是一种哲学意识。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将自然界看作“人必须与之处于不断的交互作用过程的人的身体”,将生产工具看作“人体器官的延伸”,强调身体与世界、主体与客体都应当保持微妙的平衡。当自我与自然界的互惠关系被瓦解,人类就只剩下资本主义那毫无意义的世界,在这种状况下,自然不过是可以随人类的意愿而任意改变形状的东西,人类成了自然的绝对主宰。与此同时,自然不再是人类的身体,人与自然决裂。因此,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人类的身体感觉已经“商品化”,身体已经转变为近乎抽象的生产工具,身体与自然的平衡关系被彻底打破了;资本主义制度下的自然界已经成为了纯粹的使用对象,人们不再认为它是一种“自有的力量”。
最后,伊格尔顿认为,马克思清楚地认识到资本主义对自然资源的短期掠夺与长期持续生产之间的冲突。他说,马克思作为一位生态保护的支持者,认为“资本主义‘浪费土壤的肥力’并且故意损害‘合理’的农业”,资本主义农业“只有靠竭泽而渔———靠耗尽所有财富的来源———土地和劳动力来发展”瑏瑠。这样,“通过增加浪费、奢侈和毁灭性开发的生产方式来推迟危机的资本主义,与从来都强调人与自然整体关系的马克思主义相比”,马克思主义才是生态主义的捍卫者。因此,伊格尔顿指出,当代社会所面临的资源匮乏、能源匮乏及生态环境的破坏等状况在很大程度上就是资本主义的“杰作”。伊格尔顿援引伍德的话指出,由于资本积累这一反社会的天性驱使,资本主义无法避免生态遭到破坏。资本主义体系也许可以忍耐种族和性别平等,但它的本性决定了它绝对不会实现和平,也不会尊重物质世界。“资本主义也许会适当地保护环境,尤其是当环保科技本身就会给其从市场上带来利润的时候。资本积累使一切从属于资本自我扩张和增长的需要,但资本积累驱动力的不合理性不可避免地对生态平衡抱有敌意。”这样,有史以来第一次,占人类社会主导地位的生活方式具有了“将人类从这个星球上彻底抹去的能力”。
伊格尔顿在书中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和阐释,诸如阶级、生产关系、生产方式等,虽然还存在值得商榷的地方,需要我们加以甄别和鉴别,但不可否认的是,伊格尔顿揭示了当今全球性金融危机爆发所衍生的一系列世界问题和社会问题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的资本逻辑这一事实,使我们深刻认识到马克思所批判的资本的逻辑在今天非但没有退出历史的舞台,反而以更加隐蔽的形式、多样化的手段,在全球化的进程中行使着自己的统治逻辑,在各种各样的全球性问题和全球化风险中处处隐现着资本逻辑的身影。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不平等问题、生态问题、资源问题及少数发达国家的霸权问题,尤其是在世界金融体系的金融风险等问题上,在深层次上都隐含着资本支配和资本统治的逻辑,这也正是马克思主义能够在今天全球性金融危机的背景下再一次强烈地展示出自身思想力量的原因。当世界再次面临危机时,伊格尔顿提出,“那句昔日共产主义政党的口号,进入社会主义,还是退回野蛮社会”,直到今天仍然能给我们以启示。他援引德国哲学家瓦尔特•本雅明的话说:“革命并不是一列失控的火车,相反它是一个紧急制动的装置。每当资本主义失去控制,市场的力量使其堕入无政府状态之时,社会主义就会挺身而出,用集体的力量扼住这头狂暴的野兽,让社会重新归位。”在这样的现状下,马克思主义依然在场,从未退出历史的舞台。
三、结语
伊格尔顿作为当代英国100位最有影响的公共知识分子之一,在全球金融危机这个特殊的时期,“本着对马克思主义始终如一的坚持和一个知识分子的学术良知及政治态度的真诚性”,选择了为马克思主义辩护。因而,《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一经出版就在西方社会引起了普遍的关注和争议。瑞士银行资深经济顾问乔治•马格努斯撰文指出,马克思切中了资本主义病根,在金融危机和接下来的经济萧条中,马克思的幽灵已经从坟墓中复活,今天的全球经济在某些方面和他预见的情况有不可思议的相似性。英国《卫报》的书评则提出,现在是引人入胜地讲述马克思与当今世界关联性的正确时刻。
因此,伊格尔顿的《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这部著作不仅有助于整个世界在全球性金融危机情况下重新认识、反思马克思主义,也有助于我们进一步深入阅读和研究马克思主义的经典理论,为反思当前中国和世界发展状况,认识和理解马克思主义,认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提供新的视角和启示。
(《环球视野globalview.cn》第509期,摘自2012年第8期《中国社会科学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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