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户籍管理制度这东西
刀锋
户籍是什么呢?其实无非就是一种在社会中建立起的制度,这种制度忽略人的差异,强制执行无差异化的公民生存资料分配制度。对于这个观点读者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就跳过。正因为户籍制度的存在,才能够在城镇地区实行公平的就业保障体系和养老保障体系;也正因为户籍制度的存在,乡村地区才能够实行公平的土地分配体系、住房用地分配体系。而在城镇和乡村地区共同实行的子女抚养体系、义务教育保障体系、医疗保障体系。所以我们可以说:户籍制度是公民生存保障体系的根基。
当前现实社会是存在这样一些状况的,大城市的教育、就业、医疗事业发展的好,边远地区落后很多,于是很多人不愿意在乡村、在山区、在小城镇继续生活,而是一门心思要进入大城市,要求去“公平”的享受大城市居民拥有的各种保障体系。这一人群通过在大城市一段时间的驻留,验证了自身具备了在大城市生活的能力,对当地那些不如自己能力的,但仅仅具有户籍制度保障就享受比自己更多权益的居民,自己使用百般解数却不得同样享受,产生心理上的不平衡,加之以此将当地居民得到的生存保障内容与自己家乡比较形成的心理落差。于是得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户籍管理制度问题。
但是我要说:这个结论是错误的。
有人说乡村居民因户籍制度而与城镇居民在生活保障体系上形成二元化差异,所以应该取消户籍管理制度。但这能说明什么呢?要我看只能说明城镇实行户籍制度良好,乡村地区相对薄弱,恰恰证明了户籍管理制度的优越性。所以应扩大户籍管理制度的作用,把户籍管理制度发展得更为强大,使之覆盖到所有乡村地区,乃至中国960万平方公里的每寸土地,让所有乡村居民享受到与城镇居民完全同样的、一般无二的各种保障体系,而不是反其道行之去消灭户籍管理制度。
还有人说乡村地区、小城镇的居民享受到的生活保障不如大城市居民享受到的更完善,把这一问题的出现归罪于户籍管理制度。可是我看这也同样说明了在大城市户籍管理制度更趋完备,小城市、城镇、乡村的户籍制度处于正在完善的过程,同样证明了户籍管理制度的优越性。所以当前应努力的方向是:让所有城市、城镇、乡村地区的户籍管理制度都完备起来,实行统一化。
在我看来,那些认准户籍制度罪恶的人可能是有其他想法的,这些想法都与其个人有关,是出于情理之中的,所以我不讨论。
在这里我需要申明一点,大城市、中城市、小城市、城镇、乡镇、乡村地区的居民在生存生活保障体系中享受到的各种权益是有差异的,但这样的差异不是户籍管理制度造成的,或者干脆就说取消了户籍管理制度并不能改变这样的差异,只能继续无休止的拉大这样的差异。
那么到底什么才是造成这些地区差异的唯一原因呢?是地区发展不均衡造成的。地区发展不均衡又是什么原因形成的呢?是市场经济改革的主要原因。这里要注意,我不是攻击市场经济改革,而是在查找地区发展不均衡原因时发现了市场经济是主要原因。
市场经济实际就是围绕资本进行的自由经济运作,与之形成对立关系的就是计划经济。在计划经济时期,地区间的差异也是存在的,但这个时期的差异不过是发展快和慢的关系,即使在最大的城市和最边远的地区间的差异也只是100步和50步的差距。但是在市场经济时期这个差异更加扩大了,这个差异变成了有和无的关系,在一般的城市地区和一般乡村地区之间的差异也变成N∶1或N∶0的差距,其中N>2,更何况说大城市与边远乡村之间的差异。大家可以想想在幼儿园、小学、卫生所、成人教育等等方面是不是这样的,如今在小村庄里已经见不到这些基础设施了,而在计划经济时期这些设施的建立是按照国家意志来强制执行的。尽管在计划经济时期小村庄的幼儿园可能只有几个儿童、小学校只有一个教师几个学生、卫生所里只有赤脚医生、成人教育的形式不过是学习毛泽东著作,但那也是存在的证明。
可是在市场经济时期呢,市场经济是依靠资本来运转的,既然是资本就一定具有趋利的特性,否则就不是资本,只要是资本就一定会牟取最大程度上的经济利益。要获得更大的经济利益哪里合适呢?小地区自然经济利益不如大地区,小城市是不如大城市的,所以资本会向大的地区大的城市流动,这个流动是自由的,是抵制计划经济的。这样市场经济的资本流动所带来的深远影响在三、五年内并不能体现出来,但是在三、五十年后是一定会显著的表现出来。今年是改革进行整整三十年,这样的结果存在不存在,每个人都可以来论证我的上述理论。
正是因为缺乏了宏观调控计划的市场经济,使资本国有自由的流动,从而引起了恶性循环的连锁反应,使大的地区、大的城市形成了吸血效应。他们吸取发展资金的血、吸取优惠政策的血、吸取优秀人才的血,而这三种血正是支撑起落后地区发展的三根支柱,没有资金、没有政策、没有人才,使得落后地区如小城镇和乡村的发展与大城市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这个问题是户籍制度造成的吗?不仅是我,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会承认不是户籍制度问题造成的。呼吁废除户籍制度的人们,我更愿意尊重的称谓他们是人才们,都是在能力上非常出色的社会栋梁,他们的流动现象虽然看起来是社会普遍存在的问题,但是实质还是符合了“人才的流动追随资金的方向,资金的流动追随政策的方向”这一理论。
如果我们国家的决策者能够破除对市场经济的迷信,采取强有力的宏观经济调整与控制措施,制定均衡发展的国家经济战略,使全国各个地区建设发展水平稳步提高,统一发展步伐,是可以彻底改变当前局面的。
如果每个村庄都箱南街村、华西村一样,每个城市都像上海、北京、广州、深圳一样,还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吗?可以设想如果中国出现了几百个和北大、清华、复旦一样好的大学;每个城市都有和同仁、协和一样好的医院;每个地区居民收入都是基本一致;每个人都能够少有所学、中有所成、老有所养,谁还会远离家园去颠沛流离?还会有人去咒骂户籍管理制度吗?
这些前赴后继的进入城镇、城市、大城市的人们,不都是抱着对自己的未来能提供保障,对自己的后代能得到保障的良好愿望吗,而他们自己原本的家园并不能满足这样的要求,也就是现有的户籍制度并没有全面覆盖到所有地区,去保障他们在原来的地区得到与大城市相同或近似的生活,而这正是户籍管理制度越来越软弱无力所造成的严重后果。
所以,在那些痛诉“罪恶的”户籍管理制度的骂声后面,分明是一些对国家各地区发展不均衡现状充满了失望而又无奈的人们,也正是因为他们不能改变自由市场经济这个政治大环境所带来的种种恶果,不能让他们全力以赴的建设好自己的家园,所以才宁愿到已经发达的地区,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去要求废黜给他们从落后地区进入先进地区带来限制的户籍管理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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