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人物周刊就公开信事件访问邹恒甫
人物周刊:在你写给教育部长周济的那封信中,是否还有没有披露的事情?
邹恒甫:当然了。一份公开信哪能讲出那么多故事?你不能写万言书吧。我这只是蜻蜓点水,冰山一角,我还有好多话想说啊。
人物周刊:比如说呢?
邹恒甫:张维迎爱斗。他先同林毅夫斗,林是当过兵的,一下子把他抡了。后来和海闻斗,海闻在黑龙江插过队,张也没斗过他。(笑),他和厉以宁斗,厉以宁年纪大了,斗不过他。我是中间派,看着他们斗。
王亚非(国际合作与公共关系部顾问)有次在饭桌上要我学会没搞政治。我说我怎么搞这个,我是搞学问的。我在北大光华进行了一系列教学改革,把课程全都改过来了。把许多老师的饭碗都砸了。他们有些连课都没有上的.张维迎可能很恨我,因为我并不支持他当正院长.
人物周刊:当时怎么想着写这封信?你知道周济对此事的反应么?
邹恒甫:收到他(张维迎)的信,我很气愤。中国知识分子一无权,二无钱,他们大部分只有一点面子和尊严. 当院长的不能这样欺负人地去把他们的面子撕裂啊。我要跳出来为中国的知识分子说话。所以我给周济写了信,周济是教育部部长,他了解我的个性,他应该管好这一大事.所以我有不当之处,他也会原谅我,反正他已经原谅我很多次了。哈哈,至于他看到这封信的反应,我们没必要知道。
人物周刊:早在四月份,你就已经收到被北大光华辞退的信了,为什么当时没听到你发表任何言论?是不是后两个月也没闲着?
邹恒甫:我要给时间他们考虑啊。我也没采取任何行动,我正大光明,没必要和他搞这个。张维迎现在在网上说,我给他打电话,不要在网上闹了……我会和他这样?
人物周刊:你认为整件事只是你与张维迎之间的矛盾冲突?
邹恒甫:我认为他是我的朋友,而他认为我是他的敌人。他有点嫉恨我的潇洒吧.他还是有一个小心眼的人。也可能是记仇报复一下.我一直这样说,我在中国没有一个私人的敌人。我得罪人是为中华民族得罪的. 因为我讲真话,直话, 可能伤了些人的面子.
人物周刊:通过这事,想听听你对中国高校体制的高论?
邹恒甫:学校应是教授治校,而不应是官僚治校。在中国的许多学校里, 领导对教授非常不客气。有的教授被官僚们整得死去活来。应该让大学同行政脱轨,政治应与教育分开,就像美国,建立董事会制度。把官僚治校变成教授治校。学院的院长不能这样折腾他们手下的教授。美国的院长是服务型的.
张维迎已不是我1998年认识的他了. 他没有对广义的学问的激情了。他总是同当官和钱在一起。他哪有时间搞学问?他还是中国企业家协会的首席经济学家。这对他自己的形象非常不好. 另外, 他还把当选为“CCTV2002年中国经济年度人物”也拿出来. 搞经济学的,变成了经济新闻人物,这就是不务正业.
人物周刊:从2005年武大IAS的风波,到现在被北大光华辞掉,你觉得完全与个人无关?
邹恒甫:我有什么问题?我与学生融洽得不得了,我请他们吃饭,北大光华许多学生同我打成一片了:读书,讨论,吃饭都在一起.我在中国总是坚冰独破,这就是为什么田国强,钱颖一在我后面爬,我在为他们开路。
人物周刊:经过这事,会不会影响你继续在国内办学的想法?
邹恒甫:不会,我现在不要任何报酬地给深大,山东大学,中央财经大学,中山大学,复旦等学校帮忙.只要我又不要他们的钱,他们也不会对我提出特殊要求。一要钱,问题就来了.我根本不在乎钱和房子,我在全世界都能找到饭碗,我今年四十五岁了,这个年纪加上工龄18年,我就63岁了,按照世界银行60岁退休法则,我会拥有所有福利和保障。谁在乎张维迎分给我在五道口的房子?十一楼掉根钉子都听得见,整夜我睡不着。
人物周刊:你还说这事出来后,张在背后做小动作,你怎么知道的?
邹恒甫:哈哈,我只说一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人物周刊:可是网上有人说,你的行为的确违反了光华管理学院规定,比如在其他学校免费办教育事业,北大光华开除你虽粗糙但不野蛮,你认为呢?
邹恒甫:我哪有违反规定?他(张维迎)还在来信中说,我的上课时间不够?我比光华很多流动教授在学校的时间多多了。光华有些教授四处去做讲座,我从来不做那些所谓赚大钱的讲座。我给光华的学生讲课,而且我还负责光华一份杂志,这份杂志是要算两个课时的。
每年,我在光华是集中上课,开小课.他没看见就说我待的时间不够?我在其他学校帮助办学,他们早就知道的。我看他们是既粗糙又野蛮。知识分子做事,你可以警告我,可以不发给我工资,但你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突然来一封信就把我开了,系主任拿掉了,要我不办杂志了,后来又把办公室抢走了,还有什么比这个粗野?张维迎的计时方法是非常可笑的,就好比我给了他一间房子,结果他问我为什么不给他冰棍。
人物周刊:有人把你称作反体制英雄,你认为呢?
邹恒甫:我是反腐朽的、束缚人的、过时的、违反科学的英雄。我是中国经济学的不断前进的先锋队的队长。我是学术前进的拉拉队的队长,而且是少数几个狂热的队长之一。我是劳动人民的走狗,我们的梦想就是一个没有贫苦的世界。
人物周刊:从IAS到今天,你好像到处碰壁。
邹恒甫:我哪有?我是节节胜利,芝麻开花节节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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