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周的开始。大家都讲究个“开门红”。那么今天,对我的不少朋友来说,似乎也算是“开门红”。因为张维迎下台了。有朋友很开心。有人还发出“大快人心”的贺贴。我是什么态度呢?很简单,我打酱油路过。。。。。。
我认为,面对光怪陆离的资本主义社会,你要分析也好,你要批判也好,如果想取得一些实质的成果,那么首先要对社会发生的一切事件抱着“打酱油”的态度。否则非神经病不可。这是我对我的一些朋友的忠告。不是吗?上次人家在国庆游行弄了个“思想方队”,有些朋友就兴奋异常,不知道他们看到后面接踵而来的几张人像又是啥心情,反正不是好心情吧,对不对?大喜大悲有害身体啊!防人之心不可无,没准狡猾的阶级敌人故意这么搞就是为了把几个“老左”气的心脑血管病发。
同样的,今天张维迎被整下台了,其实也是小事一桩。他的下台只是在本月内成千上万个下台的资产阶级政客,狗腿子,师爷的普通一员,而蔡洪滨的继任也只是在本月内成千上万个上台的资产阶级政客,狗腿子,师爷的普通一员。
我们只需要明确以下事实就可以清楚为此高兴是一件多么无聊的事情。
第一,张维迎只是任期已满。之所以成为新闻,只是因为他年富力强照计应能连任。可这个猜测只是一种“期权”。资产阶级世界中每天都有大量的期权破灭,而“张氏连任”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第二,张维迎只是下台,不是滚蛋。他的下台完全符合资产阶级整天咋呼的“程序正义”,所以是完全体面的。下台后,他可以继续混迹中国上流社会。下台不仅无损他脸面,相反极有可能成为一种新的资本。看看,他的一帮狐朋狗友们第一时间运用他们掌握的喉舌宣传张维迎是因为“开口无忌的直爽,加上层层传播中的误解与曲解”,“思想有新意,但很多观点引起了社会争议”而下台,这样一来,体面下台的张维迎身上又披上了某种悲情的骑士风衣。
所以为这类“下台”喝彩实在是无聊透顶的事情。我只会为“滚蛋”欢呼。什么才算“滚蛋”?那就得参读《别了司徒雷登》。在那里面,主席意气风发的嘲讽着 司徒 先生的背影。这位美帝国在华资本的总代表曾经多么希望这场“人民革命”能跟这片古老土地几千年来发生的大大小小“事变”一样到头来依然乾坤不改。很可惜,他遇到的却是人类的新纪元,于是他只好滚蛋了。
然而,张维迎的下台,我们却没法写出《别了张维迎》,因为在资本的手里,张维迎这样的戏子还有许多许多。。。。。。
因此,这只是一桩很普通很普通的事情,普通到连“事件”都算不上,更谈不上什么“健康力量”,什么“左转”。如果非要从这件小事中获得某些有价值的启示,那就只有第三点了。
第三,张维迎是被“民主”赶下台的,谁说中国没“民主”?对这个结论,右 边的 先生们必定破口大骂,在这帮可怜虫那狭隘的世界观中,他们看到的是所谓“Yi党XX无民主”,所谓“官民矛盾”。尽管我多次企图点化,可惜他们又无慧根,爱莫能助。不过张的下台应该给他们“顿悟”再次提供一次机会,那就是中国还是有“民主”的。
尽管那些有“良心”的媒体正在企图把张维迎打造成某种悲情角色。但这其实都是扯淡的。说是“学历造假”,可是唐骏昨天在微博高调复出又如何解释呢?原来人家压根就没下台,说“复出”太煽情了,可见唐骏至少对资本还有用。说是“观点尖锐”,比张维迎尖锐的多的也没见被收拾几个,再说,这类人的所谓“尖锐”观点其矛头总是对准人民,而其根子本来长在资本身上,请问资本又如何能对他们下狠手呢?
那么今天资本为什么要求张维迎挪挪屁股呢?这得从张维迎意气风发的走上北大校长助理岗位说起。2003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坏人,在未名湖边画了一个圈。。。。。。
“请问你是。。。。。。”
“张维迎”
“请问你在。。。。。。”
“画圈”
“嗨,废话。我问你画圈干嘛”
“圈个范围”
“圈范围干嘛”
“这个圈圈。。。。。。要改革啦!”
“我操!”
是啊,石破天惊!开天辟地!!震古烁今!!!30年了,北大这自由主义的学府涌现出多少指点江山的大师,他们一沱唾沫星子就能让主席身败名裂,一下笔就能让计划经济完蛋,一挥手就能让亿万工人下岗。而在那个春寒料峭的春天里,改革的春风终于吹拂到了燕园。至今还记得我当时正蹲在一工地小憩,春风把一张破报纸吹到我手里,当我看到北大要改革的新闻,灰常激动,心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胡温新政”。
北大对我来说,是一个仙境。里面居住的大大小小各仙儿,显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所以他们的言行都是异于凡人的。在仙人指点下,我明白了雄厚的公有资产原来只是一堆“冰棍”,腐败有利于“冰棍”的融化,非但无害反而有功,打造共和国基业的亿万劳工原来都是一群懒汉,如今懒汉被扫地出门只是让他们更加热爱劳动,更加艰苦朴素,大不了“重头再来”。我注意到,当仙儿们说这些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时,嘴不带动一分,眼皮不带一眨,简直令我万分佩服之至。
但是作为多少带有阴暗心理的待富人士,我一直都好奇倘若天堂也进行改革,这些仙儿们会怎样呢?于是,在春意盎然的2003年,我的梦想在以张维迎为出头鸟的一干人等的帮助下开始有步骤有计划的实现了。
其实,跟咱厂的规章制度相比,张维迎拟订的《北大教师聘任和职务晋升制度改革方案》温柔的跟“公平和正义的阳光”似的。因为第一条已经让不少人“蛋定”了:在本校工作满25年或连续工作10年且距离退休年龄不足10年的教师可继续工作到法定退休年龄。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终身雇用合同”吗?叫兽张一不小心变成了中国劳工运动的先驱:几年后的新劳动法才采纳了叫兽张的智慧结晶。可惜遭到中国资产阶级集团的一致反对,也包括咱们这位“先驱”。。。。。。呵呵,真是造化弄人。
不过,至少在2003年,在我看来叫兽张确实是颇为仁慈的改革者。可惜的是,对于细皮嫩肉的北大各仙儿来说,这方案还是残酷了点。这体现在方案很周到的替教师们规定了在每个岗位上混的最高年限,在此期限内享有申请更高职位的机会若干,如期限到了仍无法提升,那就得滚蛋。这点倒是工厂规章制度所没有的。因为老板们崇尚的是另外一套更加“公平合理”的办法:高强度的劳动保证能让一个工人到了一定年龄就自动选择退出,从而维持工厂的吐旧纳新。这套办法充分体现了资本主义的“自由”和“理性”。
本来这套办法是叫兽张的看家本领。从84年“巴山轮会议”初出茅庐以来,他就是拿着这套法子征伐四方,成为资本旗下的一员骁将,直至公有制土崩瓦解。可惜目前他的改革对象居然是一个仙境,这样就不得不温柔起来。正如他说的,每个岗位都有6-12年不等的期限,有足够时间让有能力者得到升迁。我认为,张的理由相当充分:在工厂能在某些岗位上干满这年限就足以让人永垂不朽。可见张的改革方案完全体现了对知识分子的爱护。
可是仙儿们毕竟不是工人,因为工人从骨子里并不热爱这种摧残身心的劳动,可仙儿们却多么的想能为主子鞠躬尽瘁,多么的希望能帮助主子把自由竞争的理念普世到广大屁民中。不过在这之前,他们恳请主子能帮忙给一个铁饭碗。只要有了这个饭碗,他们就能以“打酱油”的轻松态度从痛苦挣扎的屁民身上飘过;只要有了这个饭碗,他们才能以“中立”“客观”“理性”的态度去教化子民。
此时资本面对这些仙儿们也不免踌躇起来:这些走狗,帮闲,师爷固然需要整合起来,需要提高效率,可是他们毕竟又不是那帮没文化没教养跟牛羊一样的穷鬼。要逼急了,保不齐个别人向多年前那位北大图书管理员学习,这就麻烦大了。
既然资本在犯嘀咕,那张维迎的戏子地位不免下降了,也就顺理成章的出现了像邹恒甫,何志毅这类公然挑衅张叫兽权威的反派。正角反角团结起来给广大屁民奉献了这么一出好戏,各自都拥有自己的粉丝团,摇旗呐喊,好不热闹。而我写这评论也颇有做娱记的感觉。
这娱乐新闻应该怎么写呢?首先,这是同一个东家的娱乐公司内讧。以张维迎为首的一拨信奉自由竞争的哈耶克,以邹何为首的一拨信奉政府调节的凯恩斯。哈耶克帮挟摧毁公有制之余勇,把高校仙境看成“计划经济的最后堡垒(李岚清语)”,吹响了进攻号;而凯恩斯帮奋起还击:只要我们有这个安乐窝,才能更“客观”“理性”的分析问题。让咱们这拨儿人自生自灭,那只能是乱了自己便宜了敌人。
在这里我们饶有兴趣的观察到邹恒甫探讨起马克思的“重建个人所有制”,同时表达对毛泽东关于“产品充分发展之后,才可能使商品流通趋于消失”的不满。他认为,商品关系是永存的,而不是如毛所言“趋于消失”。在永远保留“商品”的框架内,邹恒甫自认为最“革命”最“人道”的社会方案便是所谓“人民资本主义”或者叫“社会资本主义”。他之所以扯上马克思,仅仅是因为他觉得马克思对未来社会的设想中其实已经包括了“人民资本主义”的合理成分,而遗憾的是马克思还多干了不少画蛇添足纯粹找骂的工作。
对于邹恒甫这类胡言乱语我们还能说什么呢?确实,一个没多少文化的工人,在邹叫兽为论证据说对劳动者很有好处的“人民资本主义”而运用的多个复杂逻辑面前多少有点茫然。不过直觉告诉我们,这不过是“屁股决定脑袋”的另一个翻版。而这个屁股,正是邹叫兽的安乐窝。只有躺在这个惬意的窝里,邹叫兽才能继续幻想着资本主义“和平”“人道”的过渡到“人民资本主义”的蓝图;也只有拿着世界银行和多个高校的高薪水,邹叫兽才能继续才思喷涌的给广大工农画着一个一个的大饼。从他的拙劣表现看,我倒是不反对张维迎让这类人多少产生一点生存的急迫感。
在这里我们同样饶有兴趣的观察到何志毅倒是跟老在揶揄毛泽东的邹恒甫不同,相反他在泛滥成灾的“管理学讲座”中言必称毛泽东。在贩卖了一通把革命跟老板们发家致富做庸俗类比的理论后,他感慨到“我们衷心祝愿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但这种感性口号的背后理性是革命再也不会发生,因此中国的企业也可能一万岁!”是谁给了他这种“革命再不发生”的“理性”?还是他的屁股----安乐窝。
由于安乐窝,这位仁兄得意的写出所谓“富贵雅论”,他认为富人应当是最符合“衣食足而知礼仪”的对象。同样是这位仁兄毫无廉耻的吹捧到:“今天的中国,正是朝野无数有识之士排除万难、励精图治的结果,厉以宁就是他们之中的杰出代表”。原来哀鸿遍野是“励精图治”的结果。他只说对了一点:“厉以宁是杰出代表”,而至于那个“富贵雅论”,我看工农大众是没多大兴趣的。因为两千年的封建社会不正是“忠孝仁义治天下”吗?请问何叫兽,难道这还不够“雅”吗?
由于安乐窝,这位仁兄还悠闲的关注起我们的悲惨生活。他还不厌其烦的宣称富人要为我们承担其更大的责任。够了,富人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30年,富人教会了我们很多很多。是富人教会我们要“热爱劳动”,否则“今天不工作明天找工作”;富人教会了我们要“艰苦朴素”,否则没法看病念书租房;富人还教会我们三聚氰胺等各种高深知识。但是有一样东西我们不会忘:狼关心起羊时准没安好心。
那么这位言必称毛泽东,言必称企业家良心的何叫兽为什么要关心起我们的悲惨生活呢?原来只是因为“贫富悬殊太厉害,肯定穷人有穷人的道理,可能就出来闹革命了,里面肯定出现李自成,毛泽东这样的人,他会产生自己的理论,贫富悬殊肯定不是好事。”
呵呵,言必称毛泽东的人居然害怕毛泽东的再现,言必称关心穷人的人居然害怕穷人“产生自己的理论”,对这个新时代的叶公好龙,我只能喊“小张子,加油干啊”。
当然,从张维迎意气风发要改革开始,我就觉得他的好日子到头了。毕竟,就“真”和“党”而言,自由竞争的哈耶克代表着资本的“真”(还有多少无知小右经常把“自由民主”一并说出来,殊不知在资本主义语境下“自由”天然排斥“民主”,可笑可叹),而政府调控的凯恩斯代表着资本的“党”。通常说来,笼络人心总是受人欢迎的。所以我们观察到如下事实:
吴敬琏为中小资本说话赢得了“良心”的荣誉,厉以宁鼓吹国企工人下岗而赢得了“国师”的地位,再往前,还有一个曹思源因为鼓吹“破产”而赢得了“曹破产”的名声----因为他破的是国企的产。。。。。。总之,以上罗列的都是资产阶级营垒中枪口对外的人。可是张维迎却企图用对付工人的一套来对付自己的同类,我只能说这的确是“新生事物”---资本提高其狗腿子工作效率的一次尝试。只不过这螃蟹得由张维迎第一个吃了。
这场跟邹何的对手戏,张维迎演的很不舒坦。毕竟,在过去他作为资本的高参,对付的是无权无势的工农,一个“重头再来”就能把人打发得从牛马做起。这种改革(或者叫革命)自然干的顺手,而如今,对付的是自己的同道,这不由得长叹:改革进入深水区了。
这桩娱乐公案的基本脉络是“张维迎主动挑事儿,邹恒甫何志毅以守为攻”。我们不妨替换为“哈耶克主动挑事儿,凯恩斯以守为攻”。资产阶级两大派系这几十年的力量消长与之居然惊人类似。我认为,这是这桩公案唯一意味深长的地方。
50年代开始,面对红色阵营的强劲挑战,为集中全力应战,凯恩斯主义应运而生,并帮助西方国家迎来了第三次新技术革命。而到了80年代,红色阵营风光不再,已经无法抑制在战后获得长足发展的垄断资本的扩张冲动,因此以哈耶克为精神偶像的新自由主义再次压倒凯恩斯,在撒切尔和里根上台到克林顿下台这段时间里,垄断资本在全球开疆拓土,渡过了一段仅次于殖民时代的好时光。张维迎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如鱼得水。而从90年代末至今,资本的快速增长再次导致了周期性的危机,东南亚金融风暴,俄国金融危机,安然丑闻,次贷危机接踵而来。垄断资本需要妥协来舔舐自己的伤口,因此也就呼唤着凯恩斯主义的再度出山。而张维迎正是在这样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背景下发起了对同类的“自由主义改革”,并登上了仕途的顶峰:光华管理学院院长。
正所谓福兮祸之所伏,仕途顺利并不能掩盖他的行为已经多少不符合资本的胃口。因此也就到了该把他拿下的时候了。通过什么拿下呢?“民主”!呵呵,对,就是“民主”!!
主席曾说过喜欢和右派打交道。我认为这个“右派”指的是大右派。在这个星球中,“大右派”即垄断资本的代理人和“极左派”即“马列毛主义者”是分布两端的对世界有着清醒认识的人群。而中间的一堆小右小左们处于一片混沌之中。在这些人看来,世界是喧闹的,色彩斑斓的。所以他们认定,只有电视辩论,一人一票,政客拉票等等才算是“民主”或者叫“多党制”。因此他们认为中国不存在“民主”,不存在“多党制”,要那种能让他们很high很刺激能歇斯底里狂叫的才叫“多党制”。
可是在前述那些清醒的人们看来,新自由主义和凯恩斯主义的交替才是不折不扣的资产阶级两党制,而这种资产阶级的“民主”,却早已存在于当代资本主义中国。我们观察到,张维迎的黯然下台以及北大各仙儿们依然过着悠闲生活,这本身表明资产阶级民主在中国是切实存在的。不信?可以再把仙儿们跟被扫地出门的广大工农对比一下,不难看到在席卷一切的资本狂飙中,一盘散沙的工农是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工农只能通过皱巴巴的大字报表达对资本的憎恶然后遭到城管的河蟹,而邹恒甫们却能在资产阶级内部粉丝团的协助下大造声势。这难道不正是切切实实的“民主”吗?可惜只属于资产阶级。
在“民主”的框架内,邹恒甫们跟当年他们批判过的红卫兵有何不同?只是此时,他们是以“黑”卫兵的面目出现。他们可劲的攻击张维迎,把张维迎的丑事以及整个资产阶级学术圈的丑事都抖搂出来,以至某位右边的网友看不过去,发帖批评他们“可别让文革的‘大民主’回潮”。
这真是一位睿智的右右,其道行我不敢低估。因为他嗅到真理的味道,看到了某种类同的东西。很可惜他的睿智很快就消失在对文革批判的陈词滥调之中,在我看来,这无疑是一位曾短暂清醒过的植物人,思维的火花很快就消失在迂腐的陈规陋俗之中。
阶级的民主,对于阶级内部是真实的。所谓资产阶级民主的虚伪性,并不是指在资产阶级内部这种民主是虚伪的,而是指这种真实的阶级内部民主经过国家机器的伪装后变成了照射在无产阶级头上的一种幻影。无论哪个阶级,在内部“民主”的基础上,要求更大的“大民主”都是合乎情理的。因此,邹恒甫们大造舆论攻击张维迎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同样的,在文革中,无产阶级收集材料(不管材料真假如何)攻击官僚,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也是再合理不过的。前述那位植物人先生,他的睿智体现在他直觉意识到如果不对邹恒甫们的行径予以谴责甚至接纳,那么就意味着完全推翻他们这类人对“文革”的陈腐认知。只要这位植物人稍微再往前迈进一步,那么他就可以完全清醒,可惜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于是只能对邹恒甫们发出一通谴责后再度昏睡。
主席曾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评级时”。那么在阶级社会中,男儿流泪后又有什么遭遇呢?凡是经历过社会主义时代的人们都有单位工人指着领导痛骂的记忆,当时无外是撒泼“我就不相信共产党还能饿死我”之类的,过后也许问题解决了,也许会被领导穿小鞋。央视热播的《牵挂》有一段讲的是张国强饰演的工人牛建国虽为劳模可分房总没份儿,所以强行把车间主任的新房子抢到手,然后假模假式的一番道歉,主任气的脸都绿了也无可奈何。可是当工厂“改制”了,也即当张维迎这类人指点江山时,牛建国成了主任第一个指定的下岗人员。
我不知道导演拍这段戏是啥用意。也许他想笼统的说明“国企”人事如何复杂。可是这一段却简单明快的阐释了何谓“阶级专政”。当无产阶级专政时,牛建国虽然在分房问题上遭受不公,可他拥有与当今邹恒甫们相当的反击能力,在那时候,那位主任的感觉估计跟当今张维迎是一样的。而一旦资产阶级专政来临,牛建国再也牛不起来了,主任作为资本在车间的代理人,拥有对小工人生杀予夺的最高权力。牛建国流泪了,跟牛建国一样的许许多多的阶级兄弟流泪了,但是没有用,因为大家这下子都相信了这个所谓的“共产党”还真就能把他们饿死。可是反过来,邹恒甫们在“改革”中落败后,流泪了却很管用,因为不少有“良心”的媒体会过来关心他们,让他们感受到资产阶级民主的温暖。
“民主”,通俗的讲就是“有商量”。当有人走过来拍拍你肩膀说,这事儿咱们商量商量。那就是说在“这事儿”上你是有民主权利的。小右们肯定不以为然:这他妈的算哪门子民主啊,要一人一票,要多党制才是民主。可是在这里,我想对小右们真情告白:你们之所以只是小右,差距就在这里。因为“民主等于‘有商量’”这句话不是我这样的脑残“毛左”说的,是你们的大右派 韩三平 先生说的。
就在去年, 韩 先生投拍了《建国大业》。这片主要意思是说在万恶的旧中国,有一大帮子民主人士,他们孜孜不倦的追求民主,他们想跟委员长好好商量国家大计,可是委员长除了骂“娘西皮”以外就懒得搭理他们,于是他们很郁闷,然后他们找到了打手共产党人和工农大众,在民主人士的领导下,大力协助下,他们的打手终于赢了,这帮民主人士又可以开开心心坐在一块商量大事了,国家就这样成立了,光荣属于伟大的政治协商会议。
所以在 韩 先生的历史观中,“人民民主”是指有这么一帮人士,他们坐在礼堂开政协会议。议题是什么呢?就是商量政治。既然是在“商量”,那么就是有“民主”了。而且这“民主”权力很大,政协委员们经过商量后觉得共产党人可以干掉蒋光头了,那么共产党人的斗争就是“合法”的了,否则是不合法的。那么建国后,自然他们还得接着商量更多更大的事情,只要这事情是他们商量要做的,那就是合法,否则就是不合法了。
可是在工农眼里这历史完全就掉了个个儿。明明是工农为独立自由斗争在先,“民主人士”因受排挤在后而不得不投靠到“统一战线”旗下,因此这新中国应该由工农坐江山。于是“民主人士”们发现毛泽东越来越不稀罕搭理这些遗老遗少们,反而跟工农代表“商量”,到最后还玩了一票大的,全国工农行动起来,一起“商量”社会大事。
于是毛泽东在“民主人士”眼里变得“不民主”了,因为毛不爱找他们“商量”;文革也变成了“浩劫”,因为在那10年内没啥人找他们“商量”。而如今才是个“民主”的时代,因为政府时不时就在博鳌还有啥名胜搞个“XX高峰论坛”,在上面各位大仙可以一展歌喉,尽情“商量”。而牛建国的下岗却又是不容商量的,广大屁民缺医少药读不起书同样是不容商量的。
韩三平 先生确实说到点子上了,因为他从他的阶级意识,天才的看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即一帮非富即贵的达官贵人“商量”事儿的会议-----正是当代中国资产阶级民主的真实写照。对此我相当佩服。我认为,极左跟大右的交锋确实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我猜想当年主席和尼克松应该也有同感吧。
至此,在韩三平,张维迎,邹恒甫何志毅的帮助下,我作为脑残毛左一族,终于明白了如下道理:
何谓“改革进入了深水区”,因为针对被剥削被奴役阶级的“改革”(也即资产阶级革无产阶级的命的“革命”)已经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改革,资产阶级内部的改革。这样,改革就得小心谨慎了,一不小心可能大水冲了龙王庙。
何谓“改革要以人为本”,因为既然只是资产阶级内部的改革,那就得从大刀阔斧转变为充分的“商量”,不断的“商量”,不厌其烦的“商量”,要照顾方方面面的利益,也即以人为本。
据此我们还可以接着往下得出对当今最火的一连串政治术语的解读,我就不为各位代劳了,各位请便吧。
因此,奉劝各位小右们,既然你们认定“毛左”是脑残一族,那么再跟我们为“民主”争论不休是很愚蠢的事情。“民主”绝不是脑残“毛左”从你们手上夺走的。你们之所以跟我们一样没“民主”,并不是中国没有“民主”,只是你们还不配得到这种“民主”。我多次不厌其烦的说了,中国是由“民主”的,只是因为你们仅仅是思想上的小右,还不是经济上的大右,因此还享受不了。时间就是金钱,只要你们勒紧裤腰带艰苦奋斗,争取成为大右,也即大资本家,那么邹恒甫何志毅,张维迎正在享受的“民主”必定在向你们招手。
张维迎已经下台,这桩公案即将尘埃落定。对于迷糊中的小右而言,要获得这次“顿悟”机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们真的真的要抓紧啊。
当我打算结束全文时,看到一位同志博客的一篇文章《民主,其实是最极端的专制》,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22/201012/201640.html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badf9550100ova3.html
我认为写得非常好,其中一段很有意思:
“就是人人都非常高尚,都大公无私,顾全大局,能绝对服从全民投票结果,该让步的时候能爽快地让步,该放弃自己的利益的时候能甘心放弃,该放弃自己的主张和信仰的时候能情愿放弃,并不认为自己的主张和信仰就是真理,比别人的都高明,并且能积极地真诚地支持获胜一派的工作,不阳奉阴违,不捣乱破坏,不冷嘲热讽,不看笑话。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讲民主的人”
这位同志在这段话中总结了成为一个“民主”的人必须具备的条件。看来似乎很苛刻。所以接下来该同志认为“可是,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呢?”。
对此我倒是不同意。因为这种人其实很多。其实反过来就很清楚了,在被小右们吹捧的资产阶级民主政客中,他们之所以能接受这套“民主”的规则,正是因为他们在“落败”时压根就无须“放弃自己的利益”,无须“放弃自己的主张和信仰”。因为对于同一个阶级来说,胜败与否其实无关“自身的利益和信仰”。
正如张维迎只是下台而不是滚蛋一样,他并没失去什么,而倘若奥巴马上台后发誓要把小布什的农场充公,那倒是另一番光景,我认为这可能就不是什么美国两党制,而是美国两军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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