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五一“讴歌劳动”能不能有一首“弱势群体心里话”?
云淡水暖
五一将近,要开始“讴歌劳动”了,央视这几天晚上频发一个片花广告,是为一个关于五一的晚会节目做的,广告中有一个词儿“讴歌劳动”。这个词儿比较中性,但平时也是比较少听到的,因为“劳动”这个词已经比较“中性”了,就像本届 “五一奖章”劳模的候选人,据消息说有专演“中性人”特征角色的小沈阳,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还有,在一些董事长啊、富豪啊什么的,也挂着“劳模”的头衔,“贡献”大么,也算是“多劳多得”了。黄光裕被抓时,有人就戏称黄的“国美集团”养活了工人若干万,草民想,倘若黄不出事儿,也该算“劳”而“模范”了。
中央电视台的节目中,除掉这次节日中的“讴歌劳动”之外,日常的聚光灯主要是打在“高端”的,比如视二套的《对话》节目,清一色的“高端”嘉宾,“高端”们才有雄才大略、才有“成功”案例,才有话可说,这本不奇怪。草民还想起来一个央视的“精品节目”,就是北京大学中文系博士,原《新闻调查》高级记者、编导,原央视二套《对话》栏目制片人兼主持人王利芬制作兼主持“我们”节目,其上侃侃而谈的,也是“高端”居多。
草民比较有印象的是去年这个时候(4月)的一期节目,讨论当时引起了非常强烈社会反响的“中国女首富”张茵的两会发言,王利芬女士是个“引导”高手,在不动声色中,先念了一段“新阶层”的巨大“贡献”的资料,预计非公有制经济2010年的税收贡献将“达到全国的50%”、“也就是说这一部分人群,他们对社会的贡献非常之大”,然后发问“为什么认知度不能与之匹配”,换言之,就是说,为什么张茵首富们的话语,为什么在社会上引起如此强烈的反响。
几个坐在下面的“高端”站出来发表了一番高论:“财富中国论坛执行副秘书长”的发言非常精彩,非常典型:“它(‘新阶层不被认知’)是面对着一个现象,叫路径依赖,就是当我们不知不觉在享受新阶层为社会贡献的财富和价值的时候,我们还想当然的,会不自觉的,按照路径依赖的这种角度,会认为还是广大工农群众来创造的。在这样的一个落差下,所以才导致了这种效果。”,“北京赵晓律师事务所”的一位合伙人更是上升了一个层面“新兴社会阶层,他代表了先进生产力和先进生产关系。他是最有前途的”。
所以,这些日益强烈的信号使草民有一个迷糊的地方,五一节“讴歌劳动”,是“讴歌高端”呢,还是“讴歌低端”呢?还是一股脑地都“讴歌”呢,如果按照“财富中国论坛执行副秘书长”的高论,显然应该“讴歌”那些“新阶层”,因为如果不重点“讴歌”新阶层,那么“按照路径依赖的这种角度,会认为(社会贡献的财富和价值)还是广大工农群众来创造的”,显然,在“高端”们的眼里,“薪阶层”是“高端”专美的。所以似乎应该在“讴歌劳动”的时候把“高端”们突出出来,大力切断“路径依赖的这种角度”,打掉“(社会贡献的财富和价值)还是广大工农群众来创造的”的这种“幻觉”。
但问题是,五一节的全称叫做“五一国际劳动节”,传统的说法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劳动人民的共同节日”,是工人阶级与资本家斗争的成果,1886年5月1日,芝加哥的二十一万六千余名工人为争取实行八小时工作制而举行大罢工,经过流血斗争,取得了胜利,1889年7月第二国际宣布将每年的五月一日定为国际劳动节。显然,按照“高端”属于资本密集、财富密集人群的概念,劳动节的设立与“低端”密切相关。
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的序言“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我国社会逐步实现了由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过渡。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已经完成,人剥削人的制度已经消灭,社会主义制度已经确立。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实质上即无产阶级专政,得到巩固和发展。”
那么,按照后一种定势,“讴歌劳动”,想必应该是重点讴歌占社会人群绝大多数的,以工人、农民、农民工、普通工薪知识分子为主体那些的“劳动”。以上二者相碰,显然碰撞出一个“技术问题”,就是在“高端”云集的电视平台,会不会顾及一个被频繁引用的词汇——弱势群体。
其实,草民一直以为,在“新阶层”中,应该包含“弱势群体”们的,因为“弱势群体”这个提法,一是现在公认的,二是30年前没有的,所以为“新”者。在约定俗成的“弱势群体”的含义中,是两个“没有”——没有权势、没有财势,有点小钱的不形成“势”的当然属于中间层。但凡权势、财势有其中一样,就多为“高端”了。而且,不知何年何月,“弱势群体”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正式地出现在官员的口中,媒体之文字、声音之中了,势不可挡地成为了“共识”。
高端是绝对不能算是“弱势群体”的,而且往往是权势、财势荣辱与共的,比如财势“高端”黄光裕,关联的权势“高端”目前已知的、司局级、正副省部级“高端”,已经达到6人。
而所谓“弱势群体”,就财势方面来说,就是占人口99.9%以上还在“待富”的工人、下岗工人、失业者、农民工、农民、失业大学生等。“弱势群体”的另外一个名称叫做“穷人”,按照“著名经济学家”茅于轼先生的观点,为穷人造的廉租房,连厕所都不配有,当然茅于轼先生是为“弱势群体”着想的,因为茅于轼先生认为,一旦廉租房的配套齐全,有个拉屎撒尿的处所,富人就会来想方设法地抢夺,不如以无厕所断了富人的念想,由此也看出,“弱势群体”的弱势到了什么程度,连个厕所都保不住。
所以,草民觉得一台“讴歌劳动”的晚会,顾及不顾及“弱势群体”是一个问题,因为这是客观存在,当年也是“弱势群体”为8小时工作制而斗争,才有五一国际劳动节的由头。
怎么办呢,只有一条出路,就是为“弱势群体”来一个“讴歌”,让“讴歌劳动”所讴歌的,是真正的最广大劳动人民。还有,如果光是一群年薪数十万的“金话筒”、一群出场费一年无可计数的“艺术家”来“讴歌弱势群体”,总像是缺了一点什么,由此,草民想起前两年的一次春晚,当时,编导找来一群在北京打工生活的农民工的孩子,这群孩子朗诵了一首诗歌《心里话》,声情并茂,感动了无数人,也感动了台上的“金话筒”们,热泪盈眶。
当时,这群孩子所在的农民工子弟学校,因为无钱缴纳电费,被断电,因为交不起房租,面临解散,孩子们在蜡烛下写作业,老师们从隔壁“偷电”印试卷,所以,他们的“心里话”特别真挚,而据说演出的版本还是软化了的。
为“高端”们“先富”的效率,“弱势群体”忍辱负重,加班加点,任劳任怨。在“讴歌劳动”的季节,为低端的劳动者而讴歌吧,让“弱势群体”站到“讴歌”的舞台上,说几句“心里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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