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笔者到某县采访,却碰上一件奇怪的事,颇感兴趣,刨根问底之心骤起,就主动与相关人士进行接触。通过了解,原来这是一个表面看来是两个不相干的事,却有着不可分割的内在关系的连环事件。本文笔者不敢冒然以新闻稿件来写,还是以叙述故事的形式写出来吧!希望读者不要对号入座,单就事件的品评来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一个标准的面子工程
2008年7月份的一天,笔者因为别的事到某县采访,可被采访人不在,便百无聊赖,正欲返回。在行至一大街拐弯处,见中国人寿保险公司该县支公司大门前聚集有十几个人,每个人的脸色又露出各种怪异和神秘。笔者走上前询问,这些人中有人小心奕奕地告诉笔者,一会儿市委书记、市长带领该市四区七县的党政一把手来参观该公司楼房的拆迁工程,并且还召开现场会。笔者抬头观看,看到该公司的办公楼呈现出一幅衰败、残破的景象,有的窗户没有窗框,工作人员早己迁出,一楼门口处摆放着一张撑着蚊帐的木床,隔着蚊帐还能看出白色的被子、床单等用品。
再四处看一下,笔者发现该公司大门口的马路对面不远处,停着四辆大型铲车,驾驶员们端坐在驾驶座位上,严阵以待。笔者禁不住掏出相机进行拍照,可刚拍了几张,就有人出面制止。这时忽然间各方人士一阵骚动,气氛顿时紧张异常,人群中有一位领导模样的人高喊:“领导的车辆马上到来,各有关人员各就各位,听候口令。”笔者随着其他人走进该公司的大门里边,瞅个不显眼的地方,调好相机。
隔着用铁栅栏做成的围墙往外看,见马路的不远处有数量大巴车辆由东向西徐徐行驶,即将行至该公司的大门时,不知谁大喊一声:“开始”。瞬间人声嘈杂,吆喝声不断,随之听到铁锤的砸击声、窗框、玻璃被砸摔落地下劈劈啪啪的混合声。让笔者大吃一惊的是从楼上各层的窗户中都冒出了头戴安全帽,身着迷彩服的民工,人数众多。原来这些民工早就被安排藏在房子里。约摸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大门旁边站立的几个人中有人高喊停止,可民工还是照常工作。在这几个人一再请求下,那个领导模样的人才命令民工停止。民工下楼后,又被命令打扫战场。落在地下的铝合金窗框被他们一一捡拾,又把大块的碎玻璃堆到墙根。捡拾起来的窗框装上了在院里早已停放好的几辆三马车上,之后陆陆续续离开现场。笔者也诚惶诚恐、小心谨慎地收拾起相机。这时才发现领导乘坐的大巴车早已不知去向,数辆大型铲车也相继开走。
笔者借机询问自称是该公司守护人员的几个人,这些人告诉笔者,县政府要该公司拆迁,但因拆迁协议没达成,怕政府强制拆迁,就日夜在现场看护着,但昨天接到县政府电话,市领导带领其他区县的领导要来该公司召开拆迁成功的现场会,县政府要求该公司以大局为重,搁置争议,配合县政府应付一下市政府领导,同意县政府临时制造一个拆迁现场,做做样子,以保持该县在旧城改造,拆迁成功方面的榜样形象。等市领导参观后,这事就算结束了,而市领导及其他客人们则因工作辛苦被安排在县综合楼里接受高规格的招待了。这就是令人啼笑皆非的现场会,还有该市电视台的新闻采访车紧随着市领导的车辆,不知他们拍摄的是什么样的镜头,这难道不是一个标准的面子工程吗?
背后的事件
根据这个反常的情况,笔者顿时产生了欲罢不能的感觉,在该公司负责人的一再拒绝下,坚持要多了解一些情况。该公司主要负责人不敢直接告诉笔者什么,就通知公司全部领导班子成员及一些职工代表到场,接受笔者的调查。领导班子成员们各个脸色铁青、眉头紧锁,一幅满腔怒火被强烈压抑的神情,职工代表们则是七嘴八舌,从小声到大声,又上升到咒骂的等级,但总算了解了事件的经过,勉强作完了笔录。大致情况是这样:
一、
二、
一次相关会议上,县委书记说:“垂直公司中,谁不听话,就把它踢出我县,以后任何单位都不能和它发生业务关系。”
一次该县的县长说:“我们政府拆迁谁也挡不住,出什么事由我负责。”
一次县长给该公司的负责人说:“某经理,我限你两天签订协议,否则下周一强制拆迁。”
该公司座落在县四大班子综合楼的东南方对角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这也是被县政府视为眼中钉的原因(职工语),垂直单位必须搬出城市中心地带,这好象是该县的潜规则。
该公司曾委婉的向县政府提议,该公司是大型国有公司,实力雄厚,请求政府批准自行开发改造,却遭到断然拒绝。
总之还好,因该公司的房产属国有资产,又在各方面的关注之下,县政府还一直没有强制拆迁。而双方在达成协议问题上却反反复复,一直不能成功。该公司负责人提起这些事,就心有余悸,如坐针毡,极大地影响了该公司的正常工作。公司也不得不派人在楼房里轮流值班,日夜守护着。
这个现状何时才能结束,笔者将拭目以待。
公民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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