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梵先生谈韩寒：莫让无知更无畏

古梵先生谈韩寒：莫让无知更无畏

馨月

　　春节期间我们一些好友聚首，大家和古梵先生也聊了很久，关于这些谈话的内容很广泛，也非常有趣。今后我再整理几篇文章以示读者，其中也包括古梵先生谈韩寒现象的这篇文章。
　　馨：前不久《阿凡达》和《孔子》两部影片先后在国内上演。《阿凡达》热映赚了很多钱，我在网上看到了很多评论，一些人借《阿凡达》和《孔子》电影的争论攻击孔子乃至儒家，有的人写文章说这是《阿凡达》气死了孔夫子，您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
　　古：国人称孔子是至圣先师、万世师表，所以孔子建立的是万世基业，而《阿凡达》建立的是一个多小时的基业，看完《阿凡达》你可以有一个多小时的热情，冲动一些的人可以有几天的热情，狂热一些的人我看一年半载也大多将《阿凡达》遗忘在脑后了。孔子虽然有争议，但是他的思想传承了将近两千五百年，而《阿凡达》将会流行多少天呢？现在的社会是物质丰富精神贫瘠，很多人总喜欢算经济账，一些人说《阿凡达》在中国上映赚几个亿把孔老夫子气死了，那我就想请这些人算一笔账，两千多年来，中国乃至亚洲一些国家供养孔子的金银财帛有多少呢？能算得过来吗？从时间和金钱上把两者简单一对比你就看出优劣了，更何况儒家思想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如今战争、暴力、色情等影片大都会比一部有教育意义的影片卖座，在衡量金钱与情操的时候，我们往往会把善的流放了，这就是现实问题，所以两千多年前的老子就曾说过：“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这句话放在当下来看非常贴切。当前的网络就是这样，丑陋的东西很快就会成名，很多网络媒体为了私利大造噱头，成了垃圾回收站，它们总是把重污染的东西散播出来，臭味越彻底就越会有影响力，这就是“网络媒体污染”，“网络媒体污染”如今一点都不逊色于环境污染，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块腐肉是很容易引来一群苍蝇的，但是一朵鲜花却只能招来几只蜜蜂，高尚本就不看重钱，所以如今的人就缺少高尚了！
　　现在网络上很多的文字几乎都是光着膀子和拎着棒子的，就那样赤裸裸地招摇着，然而他们却认为这样是自由的，我不得不说这是阴暗的自由，人类的阴暗面在网络上得到了很好地诠释，我称这些人为“网络原始人类”，所以网络的未来还需要高度进化，现在有一批网络人类还处在茹毛饮血的时代，他们用现代的科技成果上演着野蛮的文字搏杀，更有甚者是一些国内外的恶势力借此攻击中国文化，乃至攻击人类文明。
　　馨：但是有些人会认为《阿凡达》代表了一种影视科技的突破，远远超越了孔子的陈腐。
　　古：《阿凡达》是不是代表一种影视科技的突破还需要一个中长期的观察，我们不能说《阿凡达》是后无来者的，是无法超越的，也很难界定它是划时代的作品，3D电脑技术在电影上的运用并不是从《阿凡达》才开始的，只能说《阿凡达》是3D电脑技术运用地更成熟的一部电影作品，电脑技术现在是日新月异，我相信不久后就会有更多的影片超越《阿凡达》。从视觉冲击角度来说，我认为《阿凡达》是成功的，但从精神角度上来说还是空虚的，《阿凡达》显然解决不了包括生死、宗教、种族、战争、贫富、矛盾、烦恼、疾病等等人类的根本问题，难道它能取代儒释道、基督教等对人类的积极作用吗？
　　从影视、电脑、媒体、杂志、服装、家居、美术、摄影、户外广告乃至到各种包装行业等，我早就关注到了视觉艺术高速发展，《阿凡达》影片的视觉艺术却有独到之处，令人耳目一新，但是市场给予如此高的评价我觉得有些夸张，这不是客观的评价。尤其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借题发挥，借机糟蹋中国文化，大搞“去中国化”，其行径实在可耻。
　　很多年以前我看过一部香港导演徐克拍的片子《蜀山》，那时我就已经意识到未来影片将会给人类带来更大的视觉冲击，我就一直在想将来会出现某些影视大师，会将佛净土、天堂等最美好景象尽情地展示给观众，令观众能向善，或者是将地狱的悲惨场景生动地展示给人们，令人们警醒，而我认为这样的影视大师可能会出现在东方，因为东方的佛教和道教的经典对净土和仙境的阐述是无比圣洁辉煌和无比庄严美妙的，佛道文化的底蕴乃至东方的奇幻风景等都会为这样的影片出现打下深厚的基础，2008奥运会的场景让我对此有了更深刻地认识；我甚至想到未来的一些影片将不会再有真人出演，将被生动的3D人物所取代，会有很出名的3D人物明星等。《阿凡达》影片的场景确实是炫目动人的，但是持诵过佛经的人会知道《阿凡达》影片中的景色和一些佛经中所描述的净土境界甚至天人境界都远远无法比拟。
　　至于用《阿凡达》去比孔子的陈腐问题，我这里打个比喻，这是一朵鲜花与一颗钻石的比喻，阿凡达可以盛开一时随即坠落，但它无法经过数千年的历史淬炼跨越两千多年的时空；《阿凡达》可以是一顿快餐，而孔子的思想却是人们日用不穷的水和粮食，《阿凡达》与孔子怎么比呢？更何况《阿凡达》的影片的灵感与构思本来就无法脱离宗教乃至人类文明的色彩，《阿凡达》影片中不也有对树精灵的崇拜吗？
　　馨：有个年轻的网络叫韩寒，近两年在网上很热，他看了《阿凡达》和《孔子》的电影后做了一番评论，受到了人们的热议，之后他又接受了“德国之声”的采访，他说“孔子事实上就是告诉了我们一些做人的小常识和小道理，比如说忠孝之道，感觉好像我们中国五千年的文化就是因为有了孔子，才有了孝，才有了忠。其实没有孔子也是一样，你也一样会孝顺自己的父母。”大有对孔子乃至儒家思想不屑一顾的看法，您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
　　古：我以前没看过韩寒的文章，你们和我谈起这个问题之前提示过我，我才看了他接受“德国之声”的采访内容和他以前写得一些东西，看过以后我只能说这是一个敢于表达自己思想的80后，也是一个“去中国化”很典型的青年代表，由于他的年轻和浅学，所以谈问题就会很偏颇，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在回答“德国之声”记者提问的时候，他很明显对中国儒释道等学说都没有深入地学习和研究过。我们常说对一个事物批评前要有考察和研究的过程，不要下车伊始就夸夸其谈，要有的放矢，而韩寒在回答德国记者提问的时候，确实在很多学识方面都出现了短板，不仅对儒释道学说不了解甚至连很多常识性问题都不甚了了，又如何去批评孔子甚至是中国的经典文化呢？
　　阿基米德曾说：“给我一个立足点和一根足够长的杠杆，我就可以撬动地球”。韩寒如果没有文化的支点和杠杆又怎么能撬起孔子呢？又怎么能撬动几千年的中华文明呢？从开赛车的角度上来讲，韩寒是超速的，从国学修养的角度上来讲，韩寒的车还没有开上赛道就已经熄火了，他显然落后太多了。
　　古文明她不是住步不前的，她是移动的城堡，她有超强的承载力和穿透力，她的速度是超越时代的，真理是无界限的，所以我们才说中华文明是灿烂辉煌的，是东方的明珠，如果我们总是认为古文化、古文明就是历史的定格，是苍老无力的，那是自我的肤浅，是对人类文明的认识不足。正因为有了灿烂的华夏文明，炎黄子孙才能生生不息。但是韩寒通过《阿凡达》和《孔子》电影的对比轻易就将孔子思想否定了，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虽然孔子的儒家思想并不完善，有争议，但是我们要用扬弃的精神去看待这个问题。在孔子之前还有古儒，西周时期的儒是精通六艺的，所谓六艺是礼、乐、射、御、书、数，这和孔子的儒家学说是有区别的，儒学体系也不是孔子一人建立的，从东周、春秋、汉、宋、明、清等不同的朝代和时期来看，都有不同的代表人物，儒家思想也是与时俱进的，在发展中不断汲取百家思想的精华，而有一些人总是脱离历史的时空独对孔子说三道四，谬解的东西就太多了，所以我说学习儒家思想要抓住“仁”的核心，要通观儒家的流变，然后从正确的角度围绕核心问题来理解儒家思想，并根据时代的要求将儒家思想中的糟粕放下，这才是正确的学风。《诗》、《书》、《礼》、《乐》、《易》、《春秋》是孔子主张学习的经典，《易经》中就鲜明地阐述了“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的道理，而我们现在的人是本身就死板没有思想，却想砸烂一切思想，自己不明儒家的变通，却总是僵化地去看待孔子过去说的一句一词。
　　有一次我去寺院拜佛的时候，这个寺院的佛菩萨和孔子是供奉在一个寺庙里的，我给佛菩萨磕完头之后也给孔子磕了头，出来的时候一位朋友很疑惑地问我说：“你是佛家弟子怎么还给孔子磕头呢？”我回答说：“佛祖和孔子都是伟大的教育家，都是通过教育来开启众生智慧的，目的都是想让众生能够彻底醒悟，希望众生能追求真理，只不过释迦摩尼佛讲得更透彻一些，孔老夫子虽然没有大彻大悟，但却是孜孜不倦追求真理的人，夫子云‘朝闻道，夕死可矣’，可见孔老夫子追求大道的决心。我这个人烦恼妄想不少，因此我这个伪君子也想追求进步，也想努力去寻求真理，希望自己能做一个拥有真智慧的人，希望自己能做一个大彻大悟的人，为了这个同样的追求，我所以给孔老夫子磕头。”
　　中华文化有其非常鲜明的特点，特点之一就是追本溯源、源清行正，一般都要有明确的传承才容易被人们接受和认可，所以春秋时期诸子百家各立门派的时候，大多会选择一个该学派的代表人物作为开山祖师，以此为传承的象征。孔子是儒家思想重要的代表人物，所以后人把孔老夫子奉为儒家的祖师，经过历史的演变逐渐奉为圣人，而供奉孔子的一个很重要目的就是要人们尊师重道，传播正确的儒家思想，这是将抽象的教育模式具体化、形象化了。把孔子作为一个圣人供奉起来，不是去膜拜一个人、一尊神、一座泥胎，而是在努力传承中华文明的思想，这个传承文明法脉的办法就是教育，有教育就有了师生关系，就必然有被尊重的对象，所以就有了孔子这样伟大的师者形象。
　　孔子实际上就是师者的化身，人的一生有两种老师：一种是内师，一种是外师。佛家讲“闻思修”，“思”是“正思维”，就是自我正确的思考、理解、领悟的过程，这是“内师”；但是每个人在追求真理的路上都可能会有所迷惘，那就要听从智者的教诲，这就是“闻”，这个为我们开启智慧的人被我们普通人称为“授业恩师”，这就是“外师”，但是真正能让我们大彻大悟的还是“内师”，这个“内师”就是每个人的真心，就是真我。
　　孔子有一句家喻户晓的话：“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意思是说三个人同行，其中必定有我的老师。我选择善的方面向他学习，看到不善的方面就反观自己的缺点而改正它。这句话大家都能理解，但是很多人难理解的是每个人一出生其实就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每个人一出生就会有父母陪伴你，他们会慈祥地要教你喊“爸爸、妈妈”，教你行走坐卧，教你穿衣吃饭乃至生活种种，父母就是你的人生第一对老师，所以家中本来就有两个伟大的教育家，父母二人伟大堪比孔老夫子，庙堂里的孔老夫子就是神化的教育精神，也代表了父母对我们含辛茹苦的教育。韩寒说孔夫子的话都很简单，爸爸和妈妈这两个单词更简单，传递的情感与含义却和天地一样大。
　　人的一生从幼儿园到大学毕业、社会工作乃至一直走到人生的尽头，那些给予我们正善教育的老师、长辈、朋友甚至晚辈们的综合形象就是孔子，所以孔子的形象不仅仅是那个两千多年前的孔老夫子，而是一个综合了正善的教育思想的群体化身，是为我们传递智慧者的群体化身。中国人是不会随便将一个人造成神的，而是先找一个好的形象代表了一个群体，并不是说这个原型就没有任何缺点，而是相对普通人来说他优点突出缺点较少，将他树立为榜样，然后把一个群体的优点放在这个榜样的身上来教导和警醒后人，这就是“圣人”，明白了这一点，我们才能明白古人为什么要去礼拜孔子。
　　礼拜孔子时候还要明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道理。佛家说众生平等，只要努力修行，人人都可以见性成佛。孔老夫子也是这样，他并不会希望我们天天去跪拜那个泥胎，而是希望人人都能通过努力学习自我觉悟去做一个圣人，甚至都能超越他老人家，这才是关键的问题，所以每个人一定要明白自己就是那个孔子的道理，孔子唤起得是自我的觉悟，是我们内心的自省！
　　人生的哲理其实并不复杂，哲理就在每个人的身边，都是最简单的道理，最简单的反而是最透彻的，最能直指人心的。六祖慧能大师少年时站在一个居士的窗下听人诵《金刚经》，当听居士诵到：“心无所住而生其心”这句经文的时候，六祖就领悟了，我想韩寒现在还领悟不了这句经文，那我就举个例子：某先生向前跑，跑到悬崖边而不知觉，再往前跑就会掉到悬崖下，彼时有一位樵夫看到了，立刻大喊：“快站住，前面是悬崖！”某生闻之即刻止步，因此得救。樵夫的话很简单，但是却实实在在救了人！我再举一个例子：某人驱一马车，行至铁道旁，此时一列疾驰的火车从不远处驶来，如果马车继续前行必将车毁人亡，此时车夫高喊了一声“吁——”马闻之立即止步，你看！畜生听懂了一个字立刻就解决了生死大问题，更何况人呢？所以韩寒说孔子讲的都是普通的道理，似乎不值得一提，却不知孔老夫子的很多话都是相机应教，是在不同的时空中针对不同的人和事有感而发的，孔夫子教学也不是死板的，而是鲜活生动的，是因材施教，所以弟子艺业才各有所成，门下七十二贤。
　　其实生活中处处都是最普通的道理，而有的人连这些道理都不明白居然还要去批评孔老夫子。我希望韩寒能去深刻地了解下中国的儒释道与古文化精华，然后和自己身边的一事一物结合起来看再去谈问题，那时候我想他看问题会更清醒，更透彻。
　　馨：韩寒在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候还说“中国人现在没有信仰，事实上的确是这样。中国人现在的信仰基本上就是比较简单的拜金主义，谁有钱谁就牛X，但我认为这实际上是一个好事。没有信仰未必是坏事。因为我觉得之前的中国有太多错误的信仰，这些信仰导致了很多人类历史上、文化上的悲剧。那现在没有信仰了，我觉得很好，至少不会去乱吃人。因为拜金主义不会出现什么问题，顶多就是大家活得低俗一点、肤浅一点呗，至少大家的生命还是安全的。这个问题可能要等到十几年、二十几年之后才能解决，任何国家都会经历这样的时期，就是大家可能暂时没有信仰。但就算是没有信仰，我认为孔子的那些东西，儒家的那些东西，是不适合去做整个民族的信仰的。大家宁愿现在等待，或者说去追寻，去探索，都比在以前的信仰中挖一个信仰要强很多。”你怎么看这些话？
　　古：如果人真能彻底砸烂了所有的思想，完全放下包袱，一心不乱，了无牵挂，倒也明心见性了，这样的人也就无欲而刚了，因为他看事情不存在先入为主的观点，看待问题反倒更清晰了，偏偏就怕有些人砸烂这一切后自己依然是一身的欲望，黑夜的路还没有走完就把灯塔砸烂了，人生长河还没有渡过就把船凿沉了，沙漠还没有穿越就把水袋丢弃了，那人生就只有迷惑和沉沦了，菩提没有了，烦恼倒是一地。最可怕的是一些人有目的地“去中国化”，那就更贻害无穷了。
　　现在一些不明是非之人谈儒家如买肉，总是挑肥拣瘦，谈百家如屠夫，挥刀乱斩，痴人论道，令人痛惜。倡大道者应先取包容，博览群书，通根见地，知其种、知其根、知其生、知其变，知其老、知其病、知其亡、知其时、知其势、知其用、知其得失究竟，通达诸法如游龙戏珠，方可点评百家，就如名医要晓了种种疾病和种种药性，才能随病授药，治病救人，而如今很多人借《孔子》电影乱批儒家与孔子，自己却上不明古儒，中不知理气，后不知心学，实在令人不堪入目，更不要说什么论世救人了，不害人就已经不错了。我虽学习佛学，但也时常看中国古代典籍，自知学无止境，所以我批评儒家错误观点的时候总是适可而止，导邪归正即可，我一向认为中华文明是儒释道三教并立，立心、立天、立地、立人，天地人心成，诸子方能百花齐放，三才不具万物不生焉！农家食也、阴阳家养也、墨家义也、法家制也、兵家卫也、纵横家论也、杂家取也……诸子百家如观音千手，众宝烁烁，造福世间，岂能执著一角，画地为牢，随意褒贬？所以中华文明陶冶百家，海纳百川，才能如龙如象，下可潜龙勿用，中可或跃在渊，上可飞龙在天。
　　佛教讲的就是彻底破除迷信与信仰的，所以佛教讲“见佛弑佛，见魔弑魔”，不著一切相，但却可以清净心智慧用，而韩寒在打破信仰的时候连智慧都丢掉了，那就显得非常苍白了。另外韩寒认为拜金主义是好事，并说“拜金主义不会出现什么问题，顶多就是大家活得低俗一点、肤浅一点呗，至少大家的生命还是安全的。”这些话让我感到非常吃惊，我原以为韩寒名声比较大，应该是有一定学术水平的青年人，但是他的这句话让我看到了一个不学无术的青年形象。拜金主义是需要为财富而竞争的，在物质有限的条件下，这种竞争的结果就是个人、群体、国家乃至世界的严重贫富分化，是一个贪婪与弱肉强食的世界，最终导致战争的不断轮回。韩寒的这些话让人有一种无知无畏的感觉，一个社会只有拜金，没有道德、法制、民主、自由、博爱等等，这个社会还会有安全吗？看来韩寒需要补的知识实在太多了。
　　馨：韩寒说“像印度人从来不会去拍释迦牟尼，中东人不会去拍穆罕默德，美国人不会去拍耶稣一样。如果你真的觉得孔子是一个圣人，你就不应该去拍他，你拍他就是亵渎他。那你既然拍了他，就说明他不是，大家怎么说都可以。”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古：即使知识匮乏，韩寒也应该更注重一些生活常识的积累，我对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都略有涉猎，我看过美国人拍的《耶稣受难记》的影视作品就不止一个版本，韩寒是不是也去否定下美国人呢？没有亲眼看过这些影片，并不代表其他国家没有拍过，在接受德国记者采访时信口雌黄就只能闹大笑话。人类有不同的表达方式，科技发展到今天，我们可以通过各种科技手段包括影视技术来传递圣人的故事和思想，为什么偏偏说用影视技术表达圣人就是亵渎呢？网络科技可以用来表达韩寒空洞的思想病菌，却要把圣人的思想拒之门外，偏偏把治疗人类创伤的医生关在家中，这实在是少见的笑谈！我希望现在的网络媒体能让智慧更精彩，而不是让无知者更无畏。
　　馨：韩寒还说“我相信这个信仰一定是和以前所有的信仰都不一样的，它可能会与政治脱离得比较远，只是人类意义上的一个信仰。说得俗一点，可能就是‘普世’的一些东西，就是更人类的信仰。我相信，大部分人类追寻的东西，应该也是中国人所追寻的东西。”
　　古：我先举一例子来说这个问题。有一盗寇，暗藏杀机，前至村落，甜言蜜语，口若悬河，时对人言：“吾为善人，汝等应听我言，应打击儒释道学，此皆伪学，唯我真知，去伪存真，可兴汝村。”村人听信盗寇之言，仁义尽丧，互相攻讦，河蚌相争，终为所利，群盗纷至，村人尽亡。这个例子就是现在一些人在中国所标榜的“普世价值”与目的。
　　中国文化中佛家的大乘思想、道家的道德思想、儒家的仁与大同思想等无一不是普世价值，而一些国人本身怀有无价宝珠却不自知，总像乞丐一样向外四处求索“普世价值”，总想自己搭个棚子挡住阳光并在黑暗中摸索，然后他们在黑暗中架起麦克风对外面的世界高喊他所认识到的“普世价值”，这些人实在令人痛心，奉劝这些人切莫自欺欺人。
　　什么是“普世”？“普”就是弥而周遍，无所不备；“世”就是世出世间，过去、现在、未来。普世就是指人类乃至众生的究竟平等，圆融无碍。普世是不讲价值的，因为有价值就有贵贱高低，只有放下所谓的不同价值观，才会有真正的普世，而真正的普世是“真心无相对”的，是真心不分彼此的，是人和人之间的自觉平等，是人类的彻底的觉悟。如何才能达到人类的究竟平等，圆融无碍？那就要人类拥有无上圆满的菩提智慧，唯有大彻大悟的智慧才能让人类真正的平等大同。如何才能拥有无上圆满的菩提智慧呢？那就要人类有定力，面对各种欲望和诱惑心无所动，而不是拜金拜得心动神摇、欲望澎湃、执迷不悟，人类只有放下一切执迷，心澄如渊才能智慧如海。如何才能有定力呢？“众善奉行，诸恶莫做”，要遵守道德规范、法律规范与做人的基本准则，而妄言邪语蛊惑人心还谈什么普世价值呢？所以佛家讲“戒定慧”，讲众生平等，讲见性成佛，讲自度度他，讲甘为众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奉献精神，而韩寒所谓的普世价值还在拜金，抱着欲望的石头能横渡人类烦恼大海吗？奉劝韩寒莫要拜金不拜心！今送其佛家一句棒喝：“回头是岸！”，也送给那些韩寒的粉丝们一句网络上很流行的话，“千万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希望韩寒这样的年轻人能多些规范、多些定力、多些智慧，多了解领悟中华文明的精髓，要有中国人的灵魂，只有这样他们这一代人才能做名副其实的炎黄子孙，做一个真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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