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对待金融衍生品问题
清湖渔夫
在次贷危机中,依据现代“金融工程学”开发出来的金融衍生品交易成了西方资本掠夺我国财富的闹剧,所谓“科学”的“转嫁风险”方法倒是切切实实地将“风险转嫁”我国企业头上!我们的确也进行了“反思”:重拾诸如政府的监管不力和有意纵容、国际资信机构推波助澜及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自身对“金融工程学”的惶惶敬畏而不可知、不知情投资者的贪婪成性和咎由自取、金融衍生品仍然是套期保值工具和转嫁风险的手段、还要大力发展金融衍生品市场等等的旧话,除了混淆是非和误导思维之外,我国企业在金融衍生品市场被劫掠的历史因此还得向后延长,不知所止。治病找病理,否则药不对症!问题仍然在反复发生,说明我们有必要对金融衍生品的机理重新认识,更加深入地理解金融衍生品的本质,摒弃那种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这里修修那里补补的对策研究,思维跳出金融衍生品市场的这个险恶“森林”,走向更广阔的背景,我们或许能够发现:事情实际上是另外一个样子!遏止金融衍生品闹剧的再次上演,使我国资本和国民财富不再被掠夺,才是我们对待金融衍生品问题的根本出发点。
资本市场的金融魔方在怎样转动?
金融衍生产品(derivatives)是指其价值依赖于基础资产和原生产品(underlyings)价格变动的合约(contracts)。这种合约的设计,是围绕原生产品展开的,原生产品的市场价格波动,对衍生产品的价值变动和合约设计具有决定性影响。原生产品的价格变动和交易盈亏,实现的是利益转移;与此紧密相联系,衍生产品的设计和交易,也是因应利益的需要。这种利益转移,因为资本的掠夺本性,因为资本的控制与操纵,表现为一个复杂的社会过程和市场过程。这个过程,既包括原生品因为资本的控制和操纵所引起的价格波动,也包括以原生品价格波动为基础和前提的衍生品价格波动。
在金融与资本市场,资本的控制与操纵是一个永恒的主题。几百年来,由于资本的掠夺本性,由于资本之间的零和博弈,这种控制和操纵从来没有停止过;绵延的反操纵立法演变,改变的只是原生品市场操纵方式和途径,试图抑制这种操纵的利益动力,但是消灭不了这种利益冲动本身。在这里我们从金融市场常见的“羊群现象”入手,尝试分析市场的波动过程。在资本市场上,我们将“羊群现象”的市场行为称为羊群行为,与之相对应的市场行为称为狼食行为。与狼食行为紧密联系的,是在市场中起主导作用的资本,我们这里称为“狼食资本”;而与羊群行为相联系的,是非主导性质的资本,我们这里称为“羊群资本”;这种分类源于资本在市场中的零和博弈结果,它们在市场上互为交易对手。狼食资本具有主动性,群体行为上具有一致性行动的特征,这类资本,因为本身的资本能量优势和信息优势,对市场具有控制能力,处于主导地位。羊群资本则相反,资本零散,具有盲目自发的特征,常常被狼食资本创造的市场情势所误导,在市场上处于被动和被掠夺状态。这两类资本在市场上持续互动,就构成了资本市场的价格形成和波动过程;其特点与自然界的狼和羊的食物链生态类似。这种特征在市场价格波动的的阶段性高点表现得最为明显。因为狼食资本的控制和操纵,因为培养市场大众的市场逻辑和思维定式,因为市场理念的逐步广泛传播,因为狼食资本操纵的流传甚广的市场研究报告和预测分析,羊群资本或者说市场大众,对市场看涨形成了倾向性,在市场从众心理的推动下,使得在这些市场高点附近的买入行为具有了一致性;亦即在狼食资本的系统化操纵下,在这些高点附近,羊群资本形成一个集中的买方市场。这些高点附近的市场,羊群资本涌动,常常具有一致性的看涨狂热,看涨气氛弥漫到市场的几乎每一个角落,几乎每一个冲动买入的买家都能够获得想要的筹码或者合约!问题是,这些高点附近的成交量异乎寻常地暴增,谁在成为这些买入者(羊群)的交易对手?谁在前景一片光明的市场大肆卖出?如此巨大的筹码或者合约的卖出量从何而来?如此短期和集中的买方市场,正是狼食资本们要达到和所追求的!狼食资本低价持有的筹码,在此悄然卖出。狼食资本充分卖出后,市场就会转入下降轨道,羊群资本的噩梦就会来临。随着市场下跌,看空的理念和逻辑逐渐在市场传播,悲观的研究报告和消息开始充斥媒体和市场,反复渲染的“糟糕”信息,一次又一次的打击羊群的心理承受能力,看空气氛越来越浓厚地笼罩市场大众,恐慌和绝望开始出现。由于羊群资本的个体性差异,筹码被缓慢抛出,狼食资本开始隐蔽买进。一旦市场筹码在低价区的整体易手完成,狼食资本又重新拿回在市场高位抛给羊群资本的筹码,市场又开始转向上升。这就是狼食资本对羊群资本的反复洗劫过程,也是市场的波动过程。
在当代金融市场上,狼食资本一方面具有强大的资本优势,天量资本的集中使用,持续的买入行为和卖出行为,可以击败任何零散资本的阻挡,使市场向任何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另一方面,他们宣传市场理念,制造和释出各种信息或者消息,掌控市场舆论,引导和误导参与市场交易的大众的思维和行为,并对大众思维和群体行为模式反复塑造。这种信息优势,是一种体制性或者体系性优势,几乎涵括与市场有关的所有方面。这个体系或者体制,诱导羊群资本成为狼食资本的交易对手,狼食资本因此能够组织自己卖出时的买方市场或者买入时的卖出市场。
西方资本获得狼食资本地位不是偶然的和自发的,而是经过了漫长的资本积累过程。作为西方资本代表的美国资本,几十年来不懈地组织和协调自身的资本阵线,资本集中化导致了投资和金融机构的超大型化以及基金化;去年以来更是通过量化宽松为美国资本发动金融战提供信贷支持。以此同时,他们还操纵世界金融体制和规则,主导国家的经济和金融政策,操控媒体,左右市场舆论方向,进行对他们有利的选择性信息释放和传播,培养和巩固大众思维模式,并引导市场大众群体行为向他们需要的方向发展。所有这些,就形成了对他们有利的市场情势,市场方方面面都处于它们的预料和掌控当中,他们就获得了市场的话语权。跨国资本对外掠夺的成果,依赖于这种资本优势和市场话语权,也是他们屡屡发动金融战的前提条件。
金融衍生品市场,就其定义而言,是原生品市场的拓展和延生,其交易,附着于原生品。资本在衍生品市场的交易,是狼食资本在原生品市场掠夺过程的继续。由于在原生品市场的暴利的快速性和无耻地扩张这种利润的企图,由于资本的零和博弈,狼食资本一方面选择金融战,将越来越多的大宗商品市场金融化,扩展金融战的范围和方式;另一方面极力地加剧这些金融性市场的价格波动,对羊群资本买卖通吃,翻云覆雨,反复洗劫。这也是国际商品价格和金融市场价格的波动时间跨度上越来越短,波动幅度原来越大,价格体系越来越紊乱的根本原因。同时因为控制和操纵着原生品市场价格的波动方向,越来越多的衍生品被开发出来,利用杠杆化加快这种洗劫的速度和强度。一方面是狼食资本的更加惊人的暴利;另一方面是羊群资本在衍生品市场的迅速灭失。金融衍生品,成了西方资本进行金融战的核武器。没什么比这个来钱更快的了!
从2003年到2007年,美国资本集团对原油市场持之不懈地在中国市场唱空,各种研究报告和市场分析源源出炉,各种专家、学者和著名人士走马灯式地粉墨登场,以套期保值或者其他名目诱导中国资本做空原油期货。在高盛新加坡杰润公司的悉心指导下,中航油从2003年下半年开始大量卖出原油的看涨期权,之后又不断补仓,在亏损的泥潭中越陷越深。2004年1月,中航油与交易对手高盛签署了重组协议,根据协议,中航油在平仓后,买进了更大的卖出期权。但自2004年1月签署重组协议至当年6月,油价并未如中航油预期下跌,反而在以高盛为首的华尔街资本的操纵下一涨再涨。中航油巨亏40多亿元而不得已进行公司债务重组,杰润公司居然以中航油的重要债权人之一出现。而高盛全球能源研究团队在油价达到147美元前夕又公布预测称:2008年和2009年,WTI平均油价在未来6至24个月内可能升至150至200美元/桶的水平。同时通过各种方式劝导中国资本套期保值,反向做多。中国资本买盘进场后的2008年7月11日,至2008年9月1日,WTI原油价格跌幅达22%。跌进陷阱另一个苦主变成了东航集团,其石油买入期权跌破约定的行权价。截至2008年底,东航集团共赔付交易对手折合人民币1.5亿元,而且赔付后的合约浮亏仍高达62亿元。美国资本运用自己在国际金融霸权地位,利用中国企业对国际金融市场本质的认识不清以及对国际金融市场游戏玩法的无知,通过信息披露、理念灌输、媒体轰炸、评级推荐等种种手法将中国资本引入彀中。在这个长长的未必详尽的苦主名单中,中国远洋、深南电、南方航空、东方航空、中国国航等赫然在列。高盛在此过程中一方面是玩弄跨国投行的故伎,不断变换的衍生品实际上就是不断变换玩法和游戏规则,这些新合约的条款毫无例外都是高盛自己设计,即使是最高明的衍生品专家也只能步其后尘。高盛当然不会设计一个把自己给卖了的合约,自己挖坑自己跳!另一方面,高盛实际上已经掌控了合约的原生品市场的相关情势并且能够了解其背后美国资本操纵纽约石油期货市场的内幕,市场未来的波动方向了然于胸。有了这些,接下来的就是如何把羊弄进自己的羊圈——有人跳进去,高盛肯定赢!没人跳进陷阱,高盛也不会输。
跨国资本在国际金融市场具有体系性或者体制性优势,在这些市场牢牢掌控了市场主导权,已经将这些市场玩弄于鼓掌之中!中资机构赴海外金融市场淘金屡屡折戟,当在情理之中。
是“转嫁风险”还是收获风险?
按照西方经济学的解释,风险是指在未来可能发生但现在无法确定的不利影响或损失,与金融活动相依共存;不存在没有风险的金融产品,只有风险大小之差,如何度量之别。衍生品,作为风险管理的工具,在于分割、转移与管理基础资产对应的风险;而管理风险的手段,就是套期保值。按照传统的期货理论,金融衍生产品的作用有规避风险的功能,它是对冲资产风险的方法;对冲风险的交易者称为套期保值者(hedger),而承担风险的交易者称为投机者(speculator),套期保值者向投机者转嫁风险。如此结论云云正确与否的判断,应该来自金融市场波动的现实过程。
资本在金融市场持续的买入和卖出行为,使得市场价格上下波动,狼食资本低买高卖,羊群资本高买低卖;狼食资本的差价利润,就是羊群资本的差价损失。资本博弈结果对立的两面性,使得风险的分布,不是由市场的所有资本主体共同分担,也不是通过套期保值等工具将风险一轮又一轮地向市场所有资本转嫁和扩散,而是资本交易的收益向狼食资本集中,而风险向羊群资本集中;由于羊群资本的的分散性和内部的千差万别,各自承担的风险会有所不同。在狼食资本群和羊群资本群之间,无形中横着一条巨大的鸿沟,收益不会向羊群资本运渡,风险也不会向狼食资本转移。传统的理论所谓的风险和收益对称,高风险导致高收益;从来就是个伪命题!在实际的资本博弈中,风险和收益的确“对称”,不过是一种割裂式的对称,因为零和博弈存在于两个市场截然不同的市场主体之间,而不是统一于同一个市场主体!高收益就是高收益,高风险就是高风险。风险与收益的关系不是发生在某个资本进入市场的起点,而是发生在一个市场过程的终点。在当代金融市场上,风险和收益是相背而行的,而非传统理论的相向而行。
风险和收益的分野,是金融市场狼食资本和羊群资本的市场地位和博弈条件所决定的。
由于狼食资本在市场中占有主导地位,相对于羊群资本而言具有强大的资本和信息优势。资本优势,在于狼食资本的长期积累与集中,资本利益高度协调和资本内部高度组织化,从越来越大型的机构和财团的出现到一国资本的对外联合阵线。狼食资本的信息优势,就是狼食资本掌控市场的话语权或者说控制的市场情势,这包括:宣传市场理念,选择性释放和传播信息,左右市场舆论走向,主导制定市场游戏规则,影响经济政策和法律,引导和误导参与市场交易的大众的思维和群体行为等等。相对而言,羊群资本规模较小,内部具有乌合之众的特点,在信息上是被动的受众,展现在羊群资本面前的与市场交易有关的一切,都处于狼食资本操控的情势下,羊群资本除了入市资本外,几乎是一无所有。对最广大的市场大众而言,他们是风险承担者,他们承担风险但仅限于承担风险,收益和他们没有必然联系,狼食资本是他们的风险制造者,狼食资本给他们制造的风险越大,狼食资本的收益也就越大,羊群资本承担的风险和损失也就越大。在这个市场过程中,信息的确是不对称的!这种不对称,表现在狼食资本对信息的垄断和信息传播的操纵。这种操纵,本身就是狼食资本的“蓄意”,也是一种体制性欺诈,这种欺诈,是资本的掠夺本性的体现,是狼食资本不断巩固自身的市场优势的结果。市场的“道德风险”,的确是人为的,而不是“自然”发生的;掠夺是资本的本性,公平正义与资本无关。
西方跨国资本,一方面极力扩大他们在国际金融市场的话语权和体系性优势,保持自己在市场的狩猎者地位,享有市场零和博弈后的“利润”,掠夺其它资本而不是被掠夺;另一方面,为了扩大利润的绝对额,利用各种手段和手法,极力地加剧市场波动,制造原生品价格的“泡沫”,利用衍生品杠杆化将羊群资本承担的风险极力放大,更加猛烈地吞噬羊群资本;这不是转嫁风险,因为狼食资本不愿而且不必承担风险;羊群资本不得不承担风险而且无法向狼食资本转嫁。金融危机,永远是相对于普通市场大众而言的,是覆盖普通大众的危机,而不是占据市场主导地位的资本的危机!在西方资本国内,垄断资本在国内市场的主导地位不会因为所谓的金融危机而动摇;被劫掠的只能是他们国内市场的羊群资本。在国际金融市场,则是国别资本的金融战,西方资本,特别是美国资本与其他国别资本进行资本零和博弈,发动金融战;金融危机,是其他国别资本的危机!
摩根公司的高层和掉期交易团队通过直接游说、院外游说等方式,使美国监管当局“相信”金融衍生品体系创新的价值、必要性、风险可控性,阐述的是华尔街资本的利益诉求;一些经济学家在为2007年-2009年金融危机中投机者和衍生品机制进行辩护时,多次鼓吹衍生品风险的不可知性,意思是说无法预估风险,所以就不能追究衍生品发明者、获利者和过往的鼓励者的责任。21世纪的前7年,美国金融系统曾经遭遇多次危机,包括世贸中心遇袭、安然公司破产、互联网泡沫破灭等,来自国际清算银行的欧洲专家曾经公开警告金融过度创新、金融衍生品隐藏的巨大风险,却遭到了美联储官员和美国大批经济学家的反驳和谴责。这些警告自然成了不合潮流、妨碍华尔街精英们大赚其钱的废话,美国资本掌控的媒体想方设法在公共舆论、政治场合和业界对之屏蔽,将之隔离于主流话语之外。所谓金融衍生品的风险,对美国资本而言,根本不会是风险,而是能够获得利益的手段!高喊衍生品风险的,正是那些被掠夺的非美资本!非美资本强烈要求美国金融监管当局加强对金融衍生品的监管,要求国际金融市场衍生品监管的国际合作与协调。而美国人当然不会自废武功!要么置若罔闻,要么虚与委蛇,金融市场的主导权和话语权是无论如何不能失去的。美国资本通过衍生品市场不是转嫁金融风险,而是通过加剧市场波动和金融衍生品的杠杆化放大非美资本的风险,加快对非美资本的掠夺,使世界财富向以美国资本为代表的西方资本集中,也就是国际金融战。美国所实施的军事打击和金融打击行动并不是只针对个别国家的,而是针对整个非美世界的,当然也包括日欧澳加这些盟国,只要有条件,美国的金融战都会落到它们的头上。那些爆发危机的国家只不过是因为承受不住来自美国的打击才危机爆发而已,而那些没有爆发危机的国家只不过是因为打击后的创伤还不足以引爆危机。风险,永远属于被掠夺资本。
中国资本如过江之鲫参与国际金融市场博弈的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利用金融衍生品作为套期保值工具转嫁风险。至于风险能不能转嫁出去,那就由不得这些中国公司和机构的主观愿望了。通向地狱的道路常常是由美好的愿望铺成的!按照期现数量相等,方向相反,统一结算的原则进行全期限匹配的套期保值,如果基差不变,实现的是阶段性锁定价格的结果。在价格长期波动的条件下,经套期保值后的价格波动,呈现某种阶梯状,这是最理想的套期保值结果。如果基差发生变化,甚至发生倒挂市况,套期保值的价格锁定作用将会部分乃至完全丧失。在一个较长的时间来看,企业实现的最终利益仍然会受到价格长期波动的影响。,但是上述结果的实现,隐含了这样两个假定:价格走势方向清晰和时机得当;而在现实运作中,这两者都是不清晰的。这种不清晰或者不确定性,是因为套期保值者所处的信息环境,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信息是全面、准确和可靠的信息还是选择性释放、经过某些加工和具有误导性质的信息?由于以美国为首的跨国资本的信息垄断和信息欺诈,答案显然是后者。在期货和期权交易上的亏损,即使有现货利益的补充,也有可能像中航油和东航那样将石油的实际购进价格锁定在价格波动的最高峰,走向套期保值的反面而事与愿违。另外参与套期保值的资本一旦参与市场博弈,就有可能成为狙击的目标,规模越大,猎物就越肥硕。套期保值,改变的是投机的方式。
金融工程学是一门科学?
长期以来,数理金融研究取得了浩繁的发展,构筑的虚拟大厦为人们所炫目和敬畏,各种期权定价模式可谓花样翻新,资产组合理论的应用经过宏大的计算机运算,给人们的是和实际利益无关的“纯粹”的经济理论。这些理论,面临的第一个问题是:理论假设和现实的金融市场运行毫不相干,风险假设和信息条件假设的状态只是这些专家学者臆想的结果,简化的假设漏掉真实的市场要件的情况屡见不鲜,无视经济过程也是人的集体或群体行为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和人之间是相互联系和相互影响的。面临的第二个问题是:根本不了解金融市场的运行过程和价格形成机制,将一个个体之间相互影响、相互推动的大众行为过程,硬性定性为某种数学模式,完全无视市场过程的利益关系、驱动力和过程的途径与方式;迄今没有人论证过种种函数过程或者说数学过程和金融市场实际运行过程的一致性,数学模型不管套得上或是套不上直接就去套用。武断和随意的结果就是离真理的距离未见缩短。伪学问在现实面前原形毕露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美国长期资本管理公司(LTCM)的崩溃。美国长期资本管理公司曾是美国最大的对冲基金,在俄罗斯上演的金融滑铁卢也成为金融界的悲剧和笑柄。这家公司设计的市场交易模型由在公司任职的两位诺贝尔经济学奖(证券组合是他们的研究方向)获得者主持设计,也可以说是数理金融学的“最高成就”的运用。悲剧的原因不是因为政府监管的缺乏,更不是商业银行的融资过度;而是因为他们不懂华尔街游戏规则的实质,不理解华尔街资本发动的资本战争,忘记了袭击俄罗斯金融市场的幕后操纵者是华尔街资本,对理论境界的形而上学使得这家公司不经意间站到了对俄罗斯金融市场进行袭击的幕后主使华尔街资本的对立面,逆势而为,被华尔街资本在抢劫俄罗斯财富的同时顺手干掉,完美的理论被利益的现实需要击得粉碎!
从来就没有纯粹的经济理论和理念!纯粹的经济理论和理念会被资本利益直接无视,资产组合理论如此,期权定价模型也是如此,即使披上更“科学”的外衣也没用!我们从来也没有发现过期权定价模型对实际的衍生品交易有任何助益,因为市场价格从来就没有按照模型预想的那样波动,我们陷于这种智力迷宫而不自知。脱离经济生活实际的理论,除了伪科学性之外,唯一的用途就是忽悠和欺诈,背后是利益在作祟。美国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出事前夕,也正是以索罗斯量子基金为首的美国资本挟横扫东南亚货币之余威转而攻击港元、在香港政府和中资机构的联合阻击下败走麦城之际。当时的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老先生秉持“自由化理论和原则”指责香港政府和中国中央政府的市场干预。格林斯潘为大佬索罗斯打抱不平的口水未干,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就引发了金融地震;于是口水战戛然而止,他自己忙不迭地转身救火干预去了。
我们需要一个什么样的金融衍生品市场?
在华尔街现在流行这样一句话:“你设计出一个复杂的金融产品,在欧美卖不出去,一定能卖给中国。”这这的确值得我们深思!实际上,金融衍生品已经成为跨国资本对我们发动金融战的重要武器,以掠夺我们的资本和国民财富为目标。任何金融市场的发展,必须以能保有自身的国民财富、实现国家经济和金融安全和促进经济和社会发展为目标,金融衍生品市场也如此!在国际金融战愈演愈烈的今天,有必要重温资本的掠夺本性和认清金融市场运行的实质,以此为前提看待金融衍生品和慎重发展我们的金融衍生品市场。
近年来,我国企业开始实行“走出去”的战略,这种战略的本意,是为我国经济的持续发展拓展资源战略空间。因为金融自由化的论调泛滥,因为跨国资本的有意误导,很多中资企业步调和方向发生偏差,直接进军海外金融市场和衍生品市场。时隔境外期货交易已关闸十余年后,我国资本盲目海外淘金二次折戟,竟然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这充分说明我们对国际金融市场的实质还是认识不清,被资本温情脉脉的面纱和所谓的“自由化”理念蒙蔽和欺骗,忘记了资本的掠夺本性。
必须以我为主地发展金融衍生品市场。在这个金融衍生品市场上,我们必须掌握市场建设的主导权,其一是要建立国内资本的联合阵线,只有建立联合资本阵线,改变国内资本自相竞争而自乱阵脚的局面,才能确立我们在市场中的资本优势,在这个市场上一致对外,对跨国资本攻击进行反击,98年亚洲金融危机中的港元联系汇率保卫战是一个成功的范例。其二是以我为主订立市场规则,规则只能对我们自己有利,牢牢掌握市场的话语权,不容他人染指;加强跨国资本的出入境管理和流动监测,在制度上查漏补缺,堵住跨国资本攻击的途径。牢记经济金融安全,清理和调整现行法律法规,金融市场的对外开放必须和西方国家的对华开放相对等,筑好金融防火墙。一旦市场资本主导权和话语权的拱手相让,按照西方跨国资本的规则和国际惯例金融自由化,只会便利跨国资本在我们的市场来去自由和肆意抢劫。其三是实践和理论并行,制定我们自己的金融战略和策略。在国家金融战略的框架下,调整金融战略的发展方向,以人民币结算和国际化为契机,发展我们自身的资本理论和金融衍生品理论。以此为基础进行我们的金融衍生品市场的制度设计和市场运行机制设计。如果与现行的国际金融惯例接轨或者按照西方跨国资本的意愿设计市场架构,俄罗斯、墨西哥、东南亚国家金融危机的过去就会是我们的将来;他们都是坠入了为发展金融衍生品市场而发展金融衍生品市场和盲目金融自由化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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