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在阅读那本关于依附发展的书时,自己油然而生一种感想:如果那本书译毕后就能出版,我们国家的经济之途很可能就不会演变成结构性重大问题,不会扭曲成几成积重难返之势。
后来慢慢才领悟出:不尽然的。
我以另一本书为例来说明。
1979年成立的“巴黎小组”,在1980年出版了其成果《世界面临挑战》。中译本是在1982年10月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后来还转由三联书店出版。我手头的一本,即是1985年10月三联版第二次印刷的。此后还有没有印刷我不知道,是否还有新版也不清楚,仅三联版的两次印刷,因数就达到6.3万册,应该说,量是很大的。
而这本书质疑的观点,我们不是在一二十年的时间里,在毫不犹豫地做吗?
书中引用了美国福特基金会的一份研究报告的观点,它说:“人们曾认为,经济增长能够解决一切经济和社会问题。”(P106)这话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
报告有一个基本的结论,“造成巨大物质消费的经济发展时代持续了三十年之久。这个时代已行将结束。”(P368)这里所说的三十年,是指上世纪二战后的三十年,作为修辞,它说的是概数,如果要“量化”,就是指上世纪五十、六十、七十年代吧。又是三十年过去了,在中国,“这个时代”结束了吗?
IMF在1980年的第一份报告中作出判断:“刚刚结束的七十年代,向我们揭示了这一明显的事实:在八十年代,我们必须对生产结构、生活方式和发展概念等进行改革。国际体制已经崩溃。”(P370)三十年过去,我们回顾,会发觉我们的三十年是在义无反顾地在这个“崩溃”的体制内活动。
有人也许会说,因为中国在开始走这条路时,并没有意识到其严重后果。也许吧。我甚至可以举出一个小例子来证明这种说法的正确性:印象中,上个世纪的后二十年里,我们主流声音中有“不走西方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的告诫。问题是,我们确实是在走有过之无不及的污染之路。近年来,在这个曾经美丽的国土上,污染已然成为了大面积发生的事实。这是长期累积叠加的效果。
改革开放新时期以来,有两个“连续多年中央第一号文件是讲农村问题”的时间段,仅从形式上看,说高度重视毫不为过。而在这一进程中,恰恰是小农经济生产方式复位的过程和农村深度地走向凋蔽的过程。
还有,卫建林先生的《历史是谁的朋友》一书,是在新千年之初在国内出版的,其分析之透彻令人叹为观止,拿来与现实比对,令人扼腕叹息。——那时,中国的社会问题的恶化程度要轻得多。
并不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国资委不是信誓旦旦地宏言:要大力促成国有企业优质资产的海外上市吗?什么叫国有企业?社会主义国家的国有企业,其政治和经济的意义在哪里?某些人士可曾思考过?——他们想的不过是企业一词、表面的经济利益词。是他们缺乏起码的思维能力吗?我看未必。就像长期从事政党研究的中央党校教授(很抱歉,再次拿中央党校的某些教授进行说明)把共产党与资产阶级政党等量齐观一样,是他不懂得二者存在着本质上的区别这一浅显的道理吗?
不是很多人讲过、在讲公平、正义吗?回避阶级分析法,“形而上学猖獗”的人们,视人民群众为乌合之众坚定地秉持精英立场的人们,他们所讲的公平正义,除了空洞的煽情外,遮掩的是资本的逻辑。同样的词汇,却包藏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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