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般的右翼公知及其水军心目中,是不存在“极右”这个概念的,他们往往是以自己作为参照系,或者说作为正确的标准来评价事物的,跟他们一致的就是正确的,不一致的,不是毛左,就是脑残或者发帖子领钱的五毛。
吴敬链、曹林和陈有西算是自由派公知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算是“一流公知”中相对于其他自由派理性一点的人。凑巧的是上述几位都曾经有过文章分析过中国的左派和右派,并且都对“极左”和“极右”进行过批评。他们心目中的“极左”基本上一致,而对什么是“极右”却说法有所不同,请看看他们心目中的“极右”:
吴敬链曾经于2010年10月 《中国改革》2010年第11期上发表题为《极左极右都危险》的文章,文章有下面这么一段话:
“中国目前似乎也有类似的问题。极右方面的权贵腐败不仅对弱势群体剥削压榨,也严重损害没有权势的中间阶层(专业人员、大部分企业家等)的利益。然而,“极左是对极右的惩罚”。在这种情况下,极左力量又力图利用大众对权贵资本主义的不满,极力宣传回到毛泽东晚年的道路;要求重搞“文化大革命”,实现“全面专政”,从语言暴力到实际的暴力,都跃跃欲试。这是一种危险的趋势。”
他心目中的极左与现在某些人定义的没有什么两样,而当时他对极右的定义就是“权贵资本主义”。
曹林最近在中国青年报发表题为《没有对基本事实的认同,就无法对话》的文章,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第一次在官媒上提出“极左和极右都是不得人心、没有市场的。”那么他心目中的“极左和极右”又是什么呢?
他对“极左”是这样定义的:
“前段时间一个体制内的朋友跟我传授他的当官心得和体制内的生存之道,其中一条是‘越左越安全’。他认为有些事情,不管对不对,不管理解不理解,跟着喊口号就是,永远不会错。对一些事情,宁愿上纲上线,宁愿走过头和扩大化,宁愿走到极端、走到让人反感的地步,也不能让上级感到有任何一点儿不到位的地方。对一些理论和教条,明知道已经脱离时代脱离现实,但只要有‘革命’的外衣,生搬硬套就是了,这样最安全。这样的观点还常与民粹主义和狭隘的民族主义结合在一起,以‘打倒权贵’和‘替弱势群体代言’自居,加大了这种姿态的迷惑性。”
他对“极右”是这样定义的:
“与体制内部分人秉持‘越左越安全’对应的是,网络舆论场中流行着一种对立的态度,就是‘越右越正义’。对国家和政府越表现出激烈的批判姿态,逢中必反对,逢美必叫好,越是站到政府的对立面,在自由放任和无政府上走得越彻底,越会喊自由民主的口号,越容易被打扮成正义的‘斗士’,受到部分网民的追捧和欢呼。在这种‘越右越正义’的氛围中,甚至连杀警察的杨佳都被捧成了斗士。”
那么,陈有西心目中的“极左”和“极右”又是什么呢?
他说:“我觉得对改革最大的威胁,来自于极左势力,他们反对一切改革,甚至主张回到文革。对改革的第二大威胁,来自于激进的极右派,他们不是在推船,而是在拆船,不是在补船,而是希望船早点沉掉。”
在回答别人提出的“您还说‘应该理直气壮地提党领导下的依法治国,也要理直气壮地提违宪审查’”,这是您希望我们社会达成的共识吧?”的问题时,他回答说:“实际上很简单,党的领导目前是中国宪法的原则,必须理直气壮地提。如果把现行宪法彻底推翻,这个国家就乱了。因为国务院是根据宪法成立的,全国人大是根据这个宪法成立的,全国法院是根据宪法成立的,中央军委是根据宪法成立的,如果把现在的宪法都否定掉,那么这个政权就全部是违法的,那你还改革什么?这个国家就会陷入无政府主义状态。反宪派的荒谬和无知,就在这里。所以必须理直气壮地强调现行宪法的权威性,理直气壮地讲党的领导。但另一方面,也要理直气壮地承认现行宪法是不完善的,我们要不断地改进它。”
现在逐一对他们的观点进行同类分析:
他们仨心目中的“极左”是什么呢?
吴敬链心目中的“极左”就是“回到毛泽东晚年的道路;要求重搞‘文化大革命’,实现‘全面专政’。”
曹林心目中的“极左”就是“‘越左越安全’, 对一些事情,宁愿上纲上线,宁愿走过头和扩大化,宁愿走到极端、走到让人反感的地步,也不能让上级感到有任何一点儿不到位的地方。对一些理论和教条,明知道已经脱离时代脱离现实,但只要有‘革命’的外衣,生搬硬套就是了,这样最安全。这样的观点还常与民粹主义和狭隘的民族主义结合在一起,以‘打倒权贵’和‘替弱势群体代言’自居,加大了这种姿态的迷惑性。”
陈有西心目中的“极左”就是“反对一切改革,甚至主张回到文革。”
其实,从第四代领导集体主政时代,党中央提出的“既不走封闭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开始,就已经是对“极左”和“极右”进行了精练的定义。
以高层的定义作为衡量的标准,他们仨心目中的“极左”基本上与高层的判断一致,即“走老路”,但是曹林在这里玩了个小聪明,他用“春秋笔法”暗示高层是“极左”,所以才有各级官员“越左越安全”的心理。
那么,他们心目中的“极右”又是什么呢?
吴敬链心目中的“极右”就是“极右方面的权贵腐败不仅对弱势群体剥削压榨,也严重损害没有权势的中间阶层(专业人员、大部分企业家等)的利益。”
曹林心目中的“极右”就是“‘越右越正义’。对国家和政府越表现出激烈的批判姿态,逢中必反对,逢美必叫好,越是站到政府的对立面,在自由放任和无政府上走得越彻底,越会喊自由民主的口号,越容易被打扮成正义的‘斗士’,受到部分网民的追捧和欢呼。”
陈有西心目中的“极右”就是“对改革的第二大威胁,来自于激进的极右派,他们不是在推船,而是在拆船,不是在补船,而是希望船早点沉掉。”
吴敬链所说的“极右”就是“权贵腐败”的说法不但右派肯定绝对不同意,而且也不大准确。依本人看来,“极右”虽然与“权贵腐败”有很大的交集,“极右”归根结底代表“权贵腐败”的利益,但是“极右”更多的是一种政治思潮,而且一部分“极右”表面上也在反对“权贵腐败”,所以吴敬链下的定义不准确,不科学。
曹林所说的“极右”就是“越右越正义”的说法是个伪命题,意思就是“极右”就是过了头的“正义”,这显然不对。虽然在“极右”的特征方面他也准确列举了一些比如“对国家和政府越表现出激烈的批判姿态,逢中必反对,逢美必叫好”, “站到政府的对立面,在自由放任和无政府上走得越彻底”,“喊自由民主的口号”,“打扮成正义的‘斗士’”,但是“极右派”的勾结外部势力破坏国家统一、民族团结和社会稳定的本质特征,他没有说,也不可能说。
陈有西所说的“极右”是“对改革的第二大威胁,来自于激进的极右派,他们不是在推船,而是在拆船,不是在补船,而是希望船早点沉掉。”是最靠近高层下的定义的判断,但是,他刻意掩盖或者回避了“拆”、“沉”这种行动的“走邪路”的非正义性质。当然,以陈有西的自由派立场,他能够用“拆”、“沉”这种中性词,已属不容易,就冲他这个表态,他会承受来自自由派内部的很大压力。
这是三位一流公知、自由派代表人物对“极左”和“极右”的定义,当他们作出上述分析判断的时候,他们是明显有把自己摆在超越左右立场的位置的动机的,或者起码要向外界展示这种姿态。当然实际上是不是那是另外一回事。
把他们几位的观点放在一起进行比较的,的确有点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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