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远：群众路线在殷都（连载十一）

　　第十章 群众路线指引殷都春晚

（编者按：中央民族大学“985工程”民族地区经济发展和社会管理创新基地，于2011年3月28日以“殷都实验”为题立项，对河南安阳市殷都区群众路线的实践探索进行研究。这是左翼做的一个成功试验，该书是事后的理论总结。现在左翼要给社会提出具有建设性的实践方案，从这个角度看，该书提供了一个样板，因此具有现实价值。本网站将连载该书内容。欢迎各位网友的关注和评论。此篇为第十一部分。）

　　2012年殷都春节联欢晚会是殷都改革取得的一项新成果，是依靠群众路线推进文化繁荣的有益探索。殷都区委区政府以打造一台殷都区春节联欢晚会节目为主线，依靠群众参与，依托各类民间文艺团体，以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开展节目创作和表演活动，通过层层选拔，推选出群众喜爱的优秀节目，为龙年春节献上了一道全民参与的文化大餐。殷都春晚的成功，证明了群众路线不仅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和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的根本路线，也是社会主义文化大繁荣的根本出路。

　　一、群众喜闻乐见的春晚

　　2012年1月20日(农历腊月二十七日)上午，在河南安阳市安钢工人剧院，由中共殷都区委、殷都区人民政府主办的殷都区春节联欢晚会，经过四个月的筹备，在浓烈而喜庆的龙年春节前夕终于同全区人民见面了。

　　这台晚会以歌曲、舞蹈、相声、小品、戏曲等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的形式，表演了13个节目。晚会以舞蹈《盛世龙娃》开场，接着歌伴舞《万事如意》、《女兵》、《中老年爵士》、《感恩的心》。在《感恩的心》演唱结束后，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将一束束鲜花献给观众席中央区第八排的领导，接着，所有领导同志将鲜花转送给在第九排就座的各行各业先进模范代表们，从群众感恩领导，到领导感恩群众，这个设计充分体现出殷都区所遵循的依靠群众参与的新理念，博得了晚会现场经久不息的掌声。

　　小品《我们是一家人》是全场晚会最受欢迎的节目，笑声和掌声不断。故事讲的是殷都城市管理中所发生的执法队员与流动商贩之间的矛盾，矛盾真实，解决方法充分体现了殷都区依靠群众参与的理念同城管执法队“爱民如伤”的情怀。小品所用的语言是安阳方言土语，尽管笔者作为外来人有相当一部分听不懂，但这丝毫不影响作为观众主体的殷都区群众的欣赏。笔者听到现场观众不时爆发的笑声和掌声，知道节目得到本地观众的高度认可。套用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用语，这是具有“殷都气派、殷都风格和为殷都群众所喜闻乐见的”的文艺作品。其实，剧场上的会标讲得很明白，这是“殷都”春晚。

　　舞蹈《舞动新春》是殷都区锦鹏文体学校的一群少年表演的街舞，力量、律动和美在阳光少年身上完美结合，生动再现了新世纪少年的精神风貌和时尚追求，大大提升了春晚节目档次和水准，老年群众未必都会欣赏，但绝大多数观众十分喜爱，会场上掌声四起。后来我了解到，这样的节目之所以能够亮相春晚，有着春晚总指挥的深层思量，那就是走群众路线选取的节目应当同专业文艺工的作品同台演出，可以互相促进。同样性质的节目还有安钢艺术团表演的《且吟春语》，一群少女柔美的舞姿传达了春归带来的无限生机，将春晚的“春”字演绎得淋漓尽致。这两个节目充分显示了殷都人民对现代性的追求。

　　殷都春晚只出现过一首经典红歌《山丹丹花开红艳艳》，但是，像《赞“三大举措”》和《吃亏歌》可谓我们时代的新红歌。什么是红歌，就是歌唱党领导亿万人民群众从事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歌曲，是歌唱党、歌唱人民领袖、歌唱人民英雄、歌唱亿万群众创造历史、歌唱革命事业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歌曲。其中的精品广为传唱，深得人民群众喜爱，堪称经典。红歌像任何歌曲一样，具有时代性，井冈山时期和延安时期，长征路上和根据地解放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和新中国建设，各个时期都产生过经典红歌。今天我们有没有属于自己时代的红歌呢?殷都春晚作出了肯定回答，《赞“三大举措”》和《吃亏歌》就属于我们时代的新红歌。国内到目前为止的唱红，往往为中老年所欢迎，青少年感觉不深，结果出现了唱红歌的队伍边缘化的明显特征，给人以强烈的怀旧之感。很多人发现这个特征后，曾善意地指出，要发动年轻人参与唱红，但我总觉得这不是唱红的方向，应当根据新时代党领导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伟大实践谱写新红歌，这样的歌曲饱含了包括青年一代在内的人民群众的新体验和新感情，自然能够得到青年的喜欢。要唱经典红歌，更要谱写和传唱我们时代的新红歌，准此而论，殷都春晚引领了唱红事业发展的方向。《赞“三大举措”》深刻证明了“三大举措”深受人民群众欢迎。《吃亏歌》出自《村官李天成》，反映了人民群众对腐败的痛恨，对廉洁奉公的共产党干部的深情呼唤。

　　相声《婚礼变奏曲》不回避社会生活重大现实问题，在令人捧腹之余陷入对现实矛盾的深思，恢复了相声针砭时弊的优秀传统。安阳市2011年下半年非法集资案件爆发，引发了许多社会问题，牵动着社会各界的心。这样重大而高度敏感的话题，在春晚能否触及，如何表现?这段相声触及这个话题十分巧妙，设计的包袱令人大笑不止，化解矛盾所倡导的干群一体的理念，依法维权的社会要求，以及“天上不会掉馅饼，不要见利忘义”的规劝深刻教育了集资户，赢得在场观众(其中不乏集资户)两次长时间的掌声。

　　表演唱《诚信殷都万事兴》和戏曲联唱《荷塘月色》、《梁祝》等河南豫剧唱段，刚一登台就赢得阵阵喝彩。民间能人上台秀绝技，用笛子、唢呐等描绘出《荷塘月色》盛开的睡莲，《梁祝》中醉人化蝶的艺术形象令观众身临其境，如痴如醉。舞蹈《喜悦》，通俗歌曲《中国龙》、《阳光路上》等节目也都是从基层通过“我要上殷都春晚”活动层层选拔而来，广泛的群众基础，保证了节目的大众性。晚会期间穿插了全区各街道乡办和各行各业群众的拜年视频、商业广告、基层干群敬献春联等活动。殷都春晚真正为群众提供了自己的舞台，上下互动，群众高度参与的激情出现井喷现象。

　　殷都春晚的首要特点在于它广泛的群众性。整台晚会打破了明星荟萃、大腕联袂的格局，全是殷都区普通群众唱主角，年龄最大的73岁，最小的只有4岁;晚会节目选拔中，没有专家评委;晚会观众99%是殷都区的干部和群众，可以说，殷都春晚不是大腕们演给大款、大官们看的，而是群众自己表演、自己观看的。

　　殷都春晚特别“殷都”，具有浓烈的地方性。不仅演员和观众来自殷都，非本区居民不能登台，而且殷都春晚节目反映殷都贯彻群众路线经验和殷都现实矛盾，使用殷都方言，浓厚的殷都风格和殷都气派，使整场春晚名副其实为殷都春晚。

　　殷都春晚融传统和现代为一炉。3000年的殷商文化没有阻碍殷都人大胆进行殷都改革，而殷都改革又没有割断殷商文化。豫剧传统形式为群众参与的殷都春晚活动所接纳，又唱出对现时代殷都改革成果的赞美。方言土语说出的是依靠群众参与、党群一体、干群一心的新理念。深厚的中原文化没有成为殷都人对工业文明、城市文明和现代生活的追求，殷商文化、方言土语、豫剧等传统元素同殷都改革的现代元素在殷都春晚中达到完美统一。

　　作为殷都区第一次举办的春晚，不足之处在所难免。例如主持人还在模仿那些精英路线指引的晚会节目主持人，主动要掌声。其实，殷都春晚演出过程已经掌声不断，无须要来的掌声。再如，各乡办均上台拜年，且都以献春联这一种形式，连续数次显得有些单调。另外，晚会开场后，领导致辞、广告和拜年活动集中安排，使晚会节目休止过长，有拖沓之感。或许正是这些瑕疵同它的成功一道，才使2012年殷都春晚作为殷都区第一届春晚而获得历史性定格。

　　群众性、地方性和现代性是殷都春晚赢得成功的关键所在，其中群众性起着主体和方向性作用。群众都生活在特定地域，只有坚持群众性，才能反映地方性;只有坚持群众性，才能体现群众在现时代的创造性活动。地方性和现代性是群众主体性在时空两个向度的体现。殷都春晚的群众性是怎样产生的?又是靠什么样的体制和运行方式来保证的呢?

　　二、群众参与办春晚的体制和运行方式

　　殷都春晚确立群众参与的新理念，来自殷都区文化发展自身的经验教训和对群众文化生活现状的深刻反思。

　　殷都区委常委、宣传部长刘颖同志是2012年殷都春晚的总指挥、春晚演出协调组组长，在访谈中，她讲到这样两个故事：一个是2011年上半年，区教体局为宣传“三大举措”要求各单位报送文艺节目，当时走的是专家路线。殷都实验小学报送了一个节目叫《花绳跳舞》，孩子们将跳绳完全艺术化了，前跳、后跳、拧成麻花跳、单人跳、双人跳、集体跳，真是令人眼花缭乱、耳目一新，观众好评如潮，但经过专家评审后硬是未能入选，这令在场许多领导和观众一声叹息，百般惋惜。第二个故事发生在2011年“七一” 纪念中国共产党诞辰90周年，殷都区举办红歌赛，比赛前就有领导建议，参赛的多数是社区(农村)的群众，这样群众性唱红歌应该由群众代表评价演唱水平和组织水平高低。最后活动采纳了建议。刘颖说，这两件事给她的教益很深，走专家路线的结果是辛苦工作了，群众却不满意。

　　刘颖部长在谈到殷都区群众文化生活现状时说，老百姓感到文化生活很空虚，结果出现了两个趋势，高雅的极度高雅，低俗的极度低俗。电影电视节目固然丰富，但群众是被动接受者，只能成为明星大腕的粉丝和拥虿，自己不能参与进去。如何让群众参与文化创造，走出一条不同于专家路线的群众路线，是文化发展的方向性问题。

　　2011年8月1日，区委书记李南沉在区委宣传部召开座谈会，提出了几个议题，其中之一就是要办一场春节联欢晚会。在这个座谈会上，李书记号召大家学习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工座谈会上的讲话，坚持文艺要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要为殷都发展服务。在这个精神指引下，宣传部通过认真讨论达成共识，鉴于以往教训，在春晚活动中要坚定地贯彻“群众参与”的全新理念，提出了“草根明星大家选，经典红歌大家唱”，同时探索市场化运作，不要政府一分钱。按照这个新的理念形成了三级选拔新思路，即通过社区(农村)选送—街道(乡)选拔赛—全区决赛产生殷都春晚节目。按照新理念和新思路，宣传部很快拿出《殷都区2012年“我要上殷都春晚”节目选拔方案》，《方案》两次上区委常委会，最后定名为“我要上殷都春晚选拔赛活动”。区长张建国同志画龙点睛地指出，《方案》的关键词只有两个：“过程和草根”。要通过选拔赛活动，使群众每周都有节目演，都有节目看，过程就是群众参与，要高度重视活动过程，不要单单盯着最后一台春晚。草根就是突出群众性和大众性，“文化广场进社区”不应该是明星大腕把节目演到社区层面，那样，群众仍然是被动的观众，跟看电视没多大区别，而是要让最基层群众自己来演。

　　殷都春晚的群众路线是靠三级选拔体制和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相结合的运行方式来保障的。这种体制和运行方式，是群众参与在殷都春晚选拔赛中的具体运用。

　　所谓三级选拔体制是指按照社区(农村)、街道(乡)、区三级层层选拔春晚节目。为做好三级选拔工作，殷都区委、区政府于2011年9月9日印发了《殷都区2012年“我要上殷都春晚”节目选拔方案》，《方案》对活动宗旨、主办单位、承办单位、节目创作及要求、活动体制安排、组织领导、奖励方法和有关要求作出了规定。

　　《方案》明确了“我要上殷都春晚”活动要坚持“依靠群众参与”，目标是“推选出受群众喜爱的优秀节目”，体制是通过群众“节目创作和表演活动，层层选拔”。主办单位是殷都区委、区政府，承办单位是区委宣传部、区直属机关工委、区文明办、区文联、区文广新旅局。《方案》规定节目体裁、形式、风格不限，小品、相声、快板、戏剧、魔术、歌曲、舞蹈、诗朗诵、太极拳、腰鼓等均可。内容要求健康向上，充分体现“和谐欢乐”节日主题，歌颂真善美，鞭挞假恶丑。鼓励群众演唱经典红歌，鼓励把体现本单位、本系统、本行业特色的具有无私奉献、蓬勃向上进取精神的典型人物搬上舞台。

　　《方案》规定活动的体制安排是三级：

　　(1)社区(农村)、区直部门、辖区单位(企业、学校)、垂直部门宣传发动和选拔阶段(9月15日—10月31日)。各基层单位要设立和开通“我要上殷都春晚”报名热线，宣传“我要上殷都春晚”的选拔规则、相关奖励政策等内容，层层发动群众，积极引导辖区广大文艺工和爱好者报名参与选拔活动。各基层单位选拔活动由本单位党组织开展。各基层单位确定本单位选拔活动的计划安排后，要及时通知分管县级领导干部和相应协调小组参加活动。

　　(2)西郊乡、各街道选拔赛及区直机关选拔赛、辖区单位(企业、学校)、垂直单位联合选拔赛(11月1日—11月30日)。各乡办、区直机关工委、区文明办在收集齐所负责的基层单位推荐的节目后，及时组织进行本区域(系统)的选拔赛，根据观众意见，推荐优秀节目参加区级类别决赛。

　　(3)区级各类别决赛阶段(12月1日—12月31日)。分歌舞、戏剧、相声小品(及其他)等类别进行决赛，推选出参加春节联欢会的优秀节目。

　　为配合三级选拔体制运行，《方案》还建立领导小组。领导小组下设4个春晚节目协调组和1个春晚演出经费招商组。

　　春晚第一协调组由区委宣传部副部长杨海芳同志任组长，主要职责是指导各社区(农村)开展宣传发动工作和按时开展选拔活动;根据基层单位选送的节目，组织开展本辖区的选拔赛，向区政府推荐优秀节目;区文联负责组织实施区级各类别的决赛，确定参加春节联欢晚会的优秀节目。

　　春晚第二协调组由区委宣传部副部长、文明办主任李牛栓同志任组长，主要职责是指导辖区单位(企业、学校)和工商、税务、公安、质监、规划、消防等垂直单位开展选拔活动;根据各单位选送的节目，组织开展选拔赛，分类别向区政府推荐优秀节目。

　　春晚第三协调组由区直机关工委书记刘强同志任组长，主要职责是指导区直各部门、单位开展选拔活动，根据各单位选送的节目，组织开展选拔赛，分类别向区政府推荐优秀节目。

　　春晚演出协调组由区委宣传部部长刘颖同志任组长，主要职责是负责春晚文艺演出的综合协调和组织实施工作，负责活动的宣传报道工作。

　　春晚演出经费招商组由区委宣传部副部长李建武同志任组长，负责联系广告公司，用市场运作方式，为选拔活动提供资金或物质协助，争取社会各界对春晚的支持，负责落实奖励资金和春晚演出经费。

　　为了鼓励群众积极参与，《方案》还明确了奖励办法，对社区(农村)、基层单位选拔活动，对乡、街道级别选拔赛，各类别决赛以及2012年殷都春晚节目分别设立奖项，规定奖励标准。此外还设立组织单位奖、晚会现场奖、群众投票奖，最大限度鼓励群众踊跃互动、全程参与、投票评选“最受群众喜爱的节目”。

　　2012殷都春晚的运行方式是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相结合。对春晚节目的原则性和导向性要求、宣传发动、奖励发放等遵循自上而下的原则运行。节目创作和表演、节目选拔遵循自下而上的原则。自上而下保证了整个活动的方向、目标和宗旨的实现，自下而上则保证了群众在全部活动中的主体地位，保证了群众参与积极性和创造性的充分发挥，保证了群众创作、群众表演、群众评选、群众观看。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相结合，能够使全部春晚活动有序而不失活力、规范而不乏创造。一切管理、协调、服务，旨在打造一个群众参与的舞台，正是这个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相结合的运行方式使得群众在文化发展中的主体地位和群众参与春晚的新理念有了机制保障。

　　三、“我要上殷都春晚”

　　“我能上殷都春晚吗?”群众对上殷都春晚既有强烈愿望，又有一些胆怯。区委宣传部在准确把握群众心理基础上认为，群众有参与文化生活的积极性，只是缺乏舞台。一旦克服群众胆怯心理，报名就会出现井喷。

　　在宣传上，海报设计喊出响亮口号：“敢秀你就来，秀出百姓大舞台!”还公布了参加流程、奖品设置和报名热线。区委宣传部和博宇公司合作在每个社区和村庄贴出100份海报，并通过乡办分管文化的副职、文化站、“十大员”广泛宣传发动和组织群众参与，每个社区每个村都设有报名点，还设有社会报名点，公布报名电话，群众积极性开始发挥出来。有集体项目申报的，更多的是个人单项。区委宣传部副部长、区文联党组书记杨海芳在接受采访时说，群众报名参与殷都春晚出现两个高峰期，一个在乡级选拔赛第一场开始前一段时间，这是大力宣传的结果，另一个在第一场选拔赛之后。第一场选拔赛本身的宣传效果特别好，许多观众说：“这样的节目也能上殷都春晚?我演的比他好多了!”节目要求不高，反而激发了群众参与的热情，出现了又一个报名高潮。

　　杨海芳作为殷都春晚第一协调组组长，也是殷都春晚的执行导演，负责了7场乡级选拔赛和区级1场决赛以及殷都春晚演出节目的打造。她在全面分析“我要上殷都春晚”节目时指出，广泛参与是最大特点。节目总数在420多个，7场选拔赛平均每场达到55个，参加决赛节目35个，春晚节目13个，参加演出的群众高达4000多人，至于观众总共达到3万人次以上，亲朋好友中有参加节目的，有组织啦啦队的，有全家出动的，有全村组织观看的，其感人场面为殷都区多年所未有。

　　杨海芳指出，群众参与的节目形式多种多样，但唱歌的最多，其次是集体舞、太极拳、小品、相声、传统豫剧，各种绝活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杨海芳在分析表演者的结构特点时说，年轻人喜欢唱歌，老年人爱好唱戏。李建武副部长概括为八个字：“少有所为，老有所乐”。

　　杨海芳说，群众表演的许多节目创意很强。在第一场乡级选拔赛上，有一个歌伴舞节目叫《推车歌》，歌颂红旗渠精神，很有地方味。《推车歌》原来仅仅是歌唱，但这个参赛节目的创意在于歌伴舞，一个人演唱变成三个人的表演唱。后来评委之所以没有选中该节目，主要原因是前奏部分太长，不适合春晚，但她一直认为这个节目颇有创意，在安阳，《推车歌》是大家非常熟悉的老歌，改成歌伴舞令人耳目一新。

　　最有创意的是后来入选春晚的四个优秀原创性节目：小品《我们是一家人》、豫剧表演唱《诚信殷都万事兴》、歌曲《赞“三大举措”》和相声《婚礼变奏曲》。小品《我们是一家人》题材源于殷都区城管现实生活，都有生活原型，这非常难得。编剧者和演员都是城管队员，对流动商贩的心理描写入木三分，对依靠群众参与的新理念有着创造性运用，真正无可挑剔。歌曲《赞“三大举措”》歌唱殷都区政治文明建设，唱出了老百姓的心声，特别令人感动。豫剧是河南传统剧种，如何与新时代结合，殷都晚会做了有益探索。《诚信殷都万事兴》是以传统豫剧形式唱出诚信殷都建设。这个方向受“革命现代京剧”的启发，以传统京剧歌颂中国革命。相声《婚礼变奏曲》敢于涉足安阳市较为敏感的非法集资案，而且取得了出人意料的良好效果。

　　杨海芳说，在“我要上殷都春晚”活动中，群众的创作热情和参与热情非常高。为了能上节目，他们踊跃报名，自备服装道具，加紧排练。第二场选拔赛中安彩社区选送的一个20多人参加的老年集体舞，全部服装是老太太们自己置备的，还买了扇子做道具，花了不少钱，排练了两个月，可见她们高度重视。后来这个节目经专家评委点评，认为老年人的动作柔韧性不好，身体放不开，没有评奖，老太太们为此对专家评点非常不满，提出修改评选规则。可见群众参与热情是非常高的，杨海芳说，我们应当鼓励和爱护群众这种参与热情。

　　“我要上殷都春晚”活动的竞争非常激烈。由于各社区和村庄原有的文化活动基础不同，为了能上节目，许多社区和村庄制定了不同的应对策略。有的村基础较好，竞争策略是“以多取胜”，一村报送20多个节目的都有。有的社区文艺基础不太好，走的是“精品路线”，全力打造好1—2个节目，争取打进春晚。有的社区搞“人海战术”，一个舞蹈节目参演者达40多人，阵容强大，声势夺人，太极拳更是大型集体项目。区直机关和辖区单位条件好，人才多，走的是“创新路线”，上面讲的四个原创性节目就属于这种策略路线的产物。

　　“我要上殷都春晚”活动对基层精神文明建设发挥了重大促进作用。刘颖部长说到这样一个故事，南流寺村支部书记叫孙志安，他是殷都区一家从事钢铁业务的公司老总，现为殷都区商会会长，致富后不忘乡亲，想为家乡做点事。2011年刚刚上任南流寺村支部书记，他看到南流寺村村民平日文化生活空虚，打麻将、赌博成风，喝酒闹事、吵架斗殴如家常便饭。有鉴于此，他决定借助“我要上殷都春晚”活动改变村里的风气。刘颖部长说，孙志安公司业务繁忙，平时你去找他都没时间接待，但春晚活动开始后他几次跑到宣传部办公室，只有一句话：“我们村一定要上春晚。我想通过这个活动来改变村里风气，只要能上春晚，花多少钱我愿意出，就是把宋祖英请来指导也行，总之我们村一定要上。”除了“跑部”，他还打电话。南流寺村有一个叫“拥军秧歌”的节目进入总决赛，主题好，很感人，阵容强大，尽管题材不适合春晚，但杨海芳说到了建军节就用得上。应当说，进入决赛已经相当不易，决赛节目只有35个，而全部节目有420多个。孙志安在接受采访时说：“能打入决赛，全村都高兴得很。”“我要上殷都春晚”对现实生活发挥了积极作用。

　　春晚节目毕竟有限，420多个节目能上的是极少数，大多数被淘汰了。能上的节目，表演者甚至所在的社区和村都欢欣鼓舞，盼望春节早日到来。被淘汰的节目，表演者普遍不服气，基本态度有两个指向：一是横比，一是纵比。横比就是说别人的节目也强不到哪里去。这也是事实，都是普通群众自编自演，同类节目差距不大。纵比就是找领导和评委讨说法，有的是为总结经验，以利来年再战，有的就是不服气。

　　群众的巨大参与热情不仅表现在创作和表演节目上，也表现在节目评选规则的创制上。

　　四、节目评选规则的一改再改

　　殷都春晚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相结合的运行机制在节目评选规则上遇到了极大的矛盾，可以说整个“我要上殷都春晚选拔赛活动”中的8场比赛没有统一的评选规则，这不是说组织者一开始就没有制订规则，而是说在活动开展中由于将“群众参与”硬化为不可动摇的理念，因而随着群众提出的建议就需要对评选规则不断进行调整，结果客观上造成每一场比赛都有自己独特的评选规则。节目评选规则的一改再改，不是没有规律可循，仔细研究不难发见，一再修改的过程就是群众参与制订比赛规则的过程，就是抛弃精英路线，确立群众路线的过程，就是殷都春晚不断获得群众性的过程。

　　在《殷都区2012年“我要上殷都春晚”节目选拔方案》中，关于选拔规则有这样一段话：“所有选拔活动、选拔赛、决赛的组织者，都要遵循‘草根文化’特点，全部由本辖区的基层群众(职工)来表演，由辖区(单位)有一定文艺基础、得到群众认可的文艺骨干组成评委投票评选，或通过一定形式的现场观众直选，真正把受基层观众喜爱的节目推选出来。”[1]这个评选规定本身就蕴含着一个矛盾：既有专家评选又有观众评选。但是这段话明确了两点：一是所有的比赛都要遵循“草根文化”的特点，这就从根本上保证了群众的审美标准至上;二是不管谁来评，必须“真正把受基层观众喜爱的节目推选出来”。把这两点合在一起，出发点是群众，归宿点也是群众。可见，尽管上述规定蕴含了矛盾，同时也指明了矛盾解决的根本原则和方向，那就是听群众的。后来这个矛盾的实际展开正是沿着这个线索求得解决的。

　　根据赛程安排，第一场乡级选拔赛于2011年11月12日在贞元广场举行，选拔由铁西路街道和相台街道选送的63个节目，其中铁西路街道选送了50个，相台街道选送了13个。63个节目分两轮进行选拔，第一轮将63个节目分成5—6个一组，共分为12组，每组选拔出2个优胜节目，12组共选出24个优胜节目进入第二轮。第二轮评奖，设5个奖项：1个一等奖、1个二等奖、1个最佳才艺奖、1个最佳创意奖、1个最佳绝活奖，只有获奖节目才能进入区级决赛。后续6场乡级比赛的节目总数、比赛分组和奖项设置与第一场基本一致。第一场的评委构成是38人，其中专家评委3名，每人占一票，观众评委35名，每5人为一方阵占一票，商议后统一举牌。这个规则设计保证了群众评委占总票数的7/10，专家评委只占3/10。

　　第二场乡级选拔赛于11月19日举行，主要选拔由电厂街道、纱厂街道、清风街道报送的61个节目。评选前群众就提出，为了公平，不应当像第一场那样，使用本场的评委，而应当用下一场评委。因为本场评委中的观众评委来自报送节目的各街道，比较倾向于本街道节目，这种现象在第一场中就出现了。这个意见很快被接受。第二场结束后，群众又提出表决顺序存在问题。一组节目演完，在未表决前由3位专家先点评，专家点评有导向性作用，观众评委往往感到，如果不能按照专家的标准表示意见，显得自己大失水准。结果，凡是专家点评肯定过的节目往往在10票中能获得8—9票，而专家点评否定的节目投票后只能得到2—3票，几乎成了规律，专家票数尽管少，但3/10可以掌控7/10。群众的这个意见又被接受了，专家点评被移至投票之后。

　　第三场乡级选拔赛于11月26日举行，选拔由梅园街道报送的60个节目，这场选拔赛中使用的是第二场选定的评委，群众觉得专家评委干脆没有必要点评。结果各节目得票数量很分散，多数节目都获得4—5票，群众评委整体显得缺乏主见。但这不是坏事，俗话说众口难调，群众只是表达了自己难调的口味，因而也为百花齐放和文艺繁荣打下了群众基础。由于专家评委是常设的，每一场都是那3个人，有的节目组贿赂专家评委，这种现象在第三场时已经被群众揭露。

　　第四场乡级选拔赛于12月3日举行，选拔由水冶街道和李珍街道报送的节目，舞台设在水冶街道，两个街道的观众各自组织。这场选拔赛的评选规则又有两个重要变化：一是取消专家评委，不仅因为出现贿赂，而且因为专家评委尽管只占有3票，但由于专家审美标准和群众审美标准有很大区别，群众并不喜欢专家所看中的节目。协调小组尊重群众意见，从这场比赛开始，以后不再设专家评委。区委宣传部李建武副部长说到这样一件事：有一个老年人扭秧歌节目，专家评委指出许多老年人在舞蹈动作时，双腿双臂没有充分放开，扭动幅度不够，柔韧性差。但老年群众不愿意了，被淘汰的这个节目的一位表演者说：“我们是老年人，我们老胳膊老腿，怎么能跟孩子们的表演相比呢?用同一个标准衡量太不公平，专家不能用评价孩子们的标准评价我们的演出。如果说和别的老年人节目比被淘汰，我们没有意见，但以评价小青年的标准淘汰我们，我们不服气。我们练了两个多月，容易吗?”争论的结果是下一场取消专家评委。从这位老年表演者的话中，不难发现群众的审美标准是以群众自身为主体确立的，专家则是以理想的表演者为主体确立的。第四场评选规则的另一个变化是评委从38人减少为7人。由协办单位安阳博宇广告文化有限公司从观众中随机挑选。专家评委取消后，之所以又要减少群众评委，是因为35人同时到场才能开始比赛，为等人太耗费时间。

　　第五场乡级选拔赛于12月10日举行，计划安排是选拔由西郊乡与北蒙街道报送的节目，但正值村委会换届选举，所以改为选拔由区直部门报送的节目，区直部门具有独立举办选拔赛的能力，所以提出由协办单位博宇公司挑选评委不合理，区委宣传部副部长杨海芳自己挑选了7名观众评委。

　　第六场乡级选拔赛于12月17日举行，选拔由北蒙街道报送的节目，第七场乡级选拔赛于12月23日举行，选拔由西郊乡报送的节目，选拔北蒙的节目由西郊乡观众评委担任，选拔西郊乡的节目由北蒙观众评委担任，都是7名，由区文联杨海芳随机挑选。

　　第八场总决赛是对前7场选拔赛获奖节目的选拔，优胜者最终进入殷都春晚。前7场选拔赛中每场评出5个获奖节目，7场共有35个节目入围总决赛。总决赛的评委由殷都春晚执行导演杨海芳同志从全区乡办文艺人员中随机选定。

　　从专家投票前点评到投票后点评，从设置专家点评到取消点评，从设置专家评委到取消专家评委，从38人评委减少到7人，从每场自选评委到交叉场次使用评委，从协办单位选择评委到主办单位自己选定，这个复杂的过程有一个清晰的线索，那就是群众参与选拔规则的制订，否定专家评选权，确立群众自己的评选权。群众不仅参与节目创作和表演，还参与活动规则的创制，群众再也不是在别人制订的规则下游戏，而是按照自己制订的规则游戏。群众不仅创造作品，而且创造制度，后者是群众参与的重要方面。我们所以不厌其烦地介绍群众参与制度创造的细枝末节，出于以下几方面的考虑：

　　第一，群众参与制度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是群众参与在制度领域的新成果，是解决春晚吸引力和关注度下降的根本出路。

　　第二，我们细致入微地观察每场评选规则的变化，就提供了一个文化发展中精英路线转到群众路线的制度变革轨迹的个案。

　　第三，党政机构和党政干部在群众路线形成中的作用。党政机构和干部是代议制的产物，代议制民主和参与制民主在现代社会主义政治制度中缺一不可。殷都春晚节目选拔中，缺少党和政府力量的主动培植，群众参与制是生长不起来的，在这个生长过程中，不是党和政府撒下种子就完了，施肥、浇水、锄草、杀虫等同样不可或缺。

　　五、精心打造春晚节目

　　杨海芳和郝凤春一道担任首届殷都春晚的执行导演，负责组织区级决赛和确定参加殷都春晚的优秀节目。决赛结束后，入围节目的精心打造，主要由执行导演来完成。根据杨海芳提供的信息，进入决赛的35个节目中有22个最后进入殷都春晚，为了精心打造春晚节目，还从7场选拔赛晋级前10名中另外选出3个节目。一共25个节目成为打造殷都春晚13个节目的基础。

　　春晚节目的打造首先要明确理念，杨海芳和郝凤春确立的2012年殷都龙年春晚的理念是：喜庆、温暖、和谐与向上，突出群众性、地方性和时代性，展现龙年、迎春的主题。

　　春晚节目中，有两个节目是专门歌颂龙年的，一个是《盛世龙娃》，这是水冶街道选送的由金舞鞋舞蹈学校表演的开场舞蹈。一群天真的龙娃集体舞烘托出龙年的喜庆、温暖与和谐的节日氛围。另一个是殷都区安监局选送的通俗歌曲《中国龙》，由王玮演唱。王玮在决赛时演唱的就是这首歌，他的感觉非常好，放得开。铁西路街道选送的徐斌武校参加决赛的节目是一个气功定电扇绝活，获得最佳绝活奖。但这个节目不适合春晚，杨海芳决定由该校20名孩子表演武术给王玮的演唱伴舞，体现了积极向上的民族精神。

　　直接反映春天的主题也有两个：一个是街舞《舞动新春》，这是由李珍街道选送的，由锦鹏文体学校20名少年表演。街舞表现了殷都春晚强烈的时代感，编舞侯向楠十分自信，演出效果证实了这种自信是有根据的。新世纪少年憧憬的现代生活，给人一种健康、向上和追求时尚的强烈感受。另一个是梅园街道选送的《且吟春语》，安钢艺术团的26名少女的精彩表演将春归的喜悦展现得淋漓尽致。安钢艺术团文艺基础雄厚，该节目进入了决赛圈，但因故没有参加决赛，由于符合迎春的主题而入选。当节目组得到通知没有参加决赛居然能上殷都春晚，很多小姑娘喜极而泣。

　　殷都春晚的群众性是从“我要上殷都春晚”活动一开始就从体制和运行方式上得到保证的。直到作为打造春晚节目基础的25个节目，全部来自基层群众的自编自演。殷都春晚组委会规定，所有参赛节目可以聘请本辖区以外的专业演员指导，但表演者必须是殷都区的居民。所以殷都春晚的节目表演者的群众性是毫无疑义的。问题是节目主持人能否启用专业人士呢?杨海芳说，为了将群众参与的理念贯彻到底，主持人也必须是群众。郭雷、郝庆峰、奚雁科、李毅华四位都是非专业的主持人。

　　殷都春晚的地方性特点不是刻意追求的结果，只是因为坚持了群众性，必然显现地方性。概括起来说主要表现在地方传统戏剧、方言和殷都贯彻群众路线实践所赋予的特有内涵。表演唱《诚信殷都万事兴》和戏曲联唱《上山》、《一家人欢天喜地把我来请》、《吃亏歌》都使用传统豫剧唱腔。小品《我们是一家人》中两个做贩鱼生意的流动商贩完全使用方言，另两名城管队员说普通话。在殷都春晚所表现的内容上，绝大多数节目都是反映殷都生活的，为殷都春晚所特有。像歌舞《感动的心》、小品《我们是一家人》、歌曲《赞“三大举措”》、相声《婚礼变奏曲》等都是殷都区特有的社会生活反映。

　　殷都春晚的时代性主要通过新红歌、新时尚和殷都区现代化建设新成就表现的。关于新红歌，前面已有说明，主要有歌曲《赞“三大举措”》、戏曲联唱《吃亏歌》等，新时尚主要体现在街舞《舞动新春》、歌舞《女兵》、舞蹈《喜悦》等节目上，而以殷都现代化建设新成就所编排的节目则构成了整台晚会的主旋律。

　　殷都春晚节目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原创性节目，基本保留节目原貌，二是组合性节目，就是将不同入选节目进行组合，以取得更好的演出效果。

　　四个原创性节目中，小品《我们是一家人》和相声《婚礼变奏曲》完全按原样进入春晚。另外两个节目豫剧表演唱《诚信殷都万事兴》和歌唱《赞“三大举措”》，基本保留节目原貌，但由于都是歌曲，演唱都加了表演成分。《诚信殷都万事兴》由纱厂街道社区艺术团表演，樱花艺术团伴舞，《赞“三大举措”》也有伴舞设计。此外，清风街道选送的红舞鞋少儿舞蹈团表演的舞蹈节目《喜悦》、安钢艺术团表演的《且吟春语》也完全保留原样。

　　组合性节目在整个殷都春晚节目中占了多数，这是因为入选节目中大多数属于歌舞类，单纯唱歌或单纯舞蹈，不仅舞台效果不好，而且会将春晚时间拉得过长。为了尽可能让较多的节目进入春晚，又能提高舞台效果，整合节目是很好的思路。

　　戏曲联唱的三位演唱者，阮书凤是农民，演唱的豫剧《上山》由相台办选送;刘迈予来自殷都区教体局，演唱豫剧《一家人欢天喜地把我来请》;窦广营是做生意的个体户，演唱的《吃亏歌》由铁西街道选送。在春晚中，由于这三个节目都是豫剧戏曲，就组合成一个节目。

　　器乐联奏三支曲子《荷塘月色》、《梁祝》和《山丹丹花开红艳艳》也是在选拔赛单人表演基础上组合而来的。在选拔赛中，袁安平吹的是黑管，由区交通局选送;常靖冉和兰奕菲合奏长笛，由区教体局选送;索兵吹的是萨克斯，由梅园庄街道选送。

　　春晚最后一个节目是歌曲《阳光路上》，四位演员在选拔赛中分别唱美声、通俗和花腔，在春晚中组合起来。宇文润霞是水冶街道的工作人员，与水冶社区干部张尚运是搭档，唱美声的;王丹艺是区委组织部科员，唱通俗歌曲;苏鹏来自梅园庄街道，唱花腔;伴舞是由水冶街道选送的。

　　群众首次创作和表演的节目，是一块璞玉，需要精雕细刻。小品《我们是一家人》的珍贵之处在于全部有生活原型，编剧张保良同志是殷都区城管局局长，他本人长期从事城管工作，兢兢业业，但总吃力不讨好。不是上级批评，就是群众不满。自从贯彻群众参与理念，发明“3+N”工作法后，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是“判若两人”，用李南沉的话说是“脱胎换骨”。深刻的感悟让他写出人生第一个剧本，参与了“我要上殷都春晚”活动，一炮打响，通过海选，进入决赛，打入春晚。为精心雕刻节目，他先后九易剧本。他说那些日子，满脑子都是小品，彻夜兴奋。他决定动用自己的城管队员来演，一方面是队员和他自己一样，有切身感受，能够演好;另一方面，也能让队员在表演中受到更深刻的教育。如何挑选队员担纲?他想起了中学时代学的一篇课文高尔基的《海燕》，他说那是一只敢于迎接挑战，充满豪气和激情的鸟。谁能朗诵好《海燕》，一定能出演小品。这一来不要紧，由“我要上殷都春晚”活动衍生出城管系统的另一场群众性文化活动。经过一轮轮选拔，殷志衡、张忆涵、谢志勇、牛广四位队员脱颖而出。此后的刻苦排练就不用多说。张保良局长匠心独运，认为如果用安阳方言表演会更加地道，但后来一想，城管执法规定必须使用标准普通话。于是他就来了个半土半普，扮演一对贩鱼的夫妻用方言，扮演城管队员的两名演员用普通话。小品生动再现了昔日城管与流动商贩之间的“土匪”与“刁民”的关系是如何转变成“一家人”的，演出获得巨大成功，在从头到尾的笑声和掌声中一举夺得龙年殷都春晚优秀节目奖。

　　六、市场运作与对资本的利用

　　“文化搭台，经济唱戏”是近几十年来全国各地都接纳的一种模式，这种模式究竟是一种经济发展模式，还是一种文化发展模式，抑或是一种经济与文化双赢模式，不是我们所关心的。在这种模式中，我们关心文化的发展路向。无例外地，依照这种模式，文化最终成为一大产业，沦为为大款、大官、大腕服务的工具，这是不争的事实。殷都春晚能否走商业化道路，如何摆脱文化为资本服务，如何利用资本为繁荣群众文化生活服务，决定着殷都春晚的性质。

　　在《殷都区2012年“我要上殷都春晚”节目选拔方案》中规定，春晚演出经费招商组的职责是：“负责联系广告公司，用市场运作方式，为选拔活动提供资金或物质协助;负责落实奖励资金和春晚演出经费。”[2]区委宣传部副部长李建武同志出任招商组组长。李建武告诉我，宣传部过去搞活动都是政府拿钱，市场化运作对于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

　　为办春晚，殷都区财政还是可以拿出这笔钱的。为什么非要走市场运作之路呢?李南沉书记的考虑主要有两点：一是建立群众办春晚的长效机制;二是利用资本。李南沉认为，殷都春晚要从第一届开始真正实现由群众自己办，就不能依赖政府投资。这在表面看来，似乎是不给钱不支持，恰恰相反，李南沉认为，如果哪一年政府不给钱也能办起来，这才叫建立了市场机制。殷都春晚的成功证明了政府可以不花钱为人民服务。如果殷都春晚一开始就靠政府养着，有朝一日政府不给钱，很容易就被搁置起来。

　　政府不花钱怎么为人民服务呢?办春晚总是要花钱的，钱从何来?市场运作就成为唯一的选择。但是，市场运作如何摆脱文化为资本服务，如何让资本为群众文化生活服务，这是李南沉思虑的主要问题。利用资本，而不被资本利用，这个问题如今落在许多领导者视域之外，在这些领导人看来，只要我弄来钱把事情办成就行了，别的事情都是吹毛求疵，都是鸡蛋里头挑骨头。但事情的确不是那么简单，许多文化事业一旦为资本所控制，根本没有群众参与的份，反沦为掠夺群众的文化产业，文化事业的性质也随之改变，选美、歌厅、舞厅、部分网吧、部分电影院、低俗报纸等都是如此。

　　共产党对资本的态度历史上有两种，一种是消灭资本，一种是放任资本，实践证明这两种态度在现阶段都不利于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李南沉认为，在整个社会主义阶段，正确的态度是利用资本和限制资本。其中限制的程度取决于利用的程度，利用得好就能限制资本;利用得不好，就被资本所利用，这时事情的性质就会发生变化，为人民服务就会变成为人民币服务。

　　如何利用资本，从形式上看就是要同商家签订合作协议，在协议中明确殷都春晚的宗旨，以此规定合作的目标，限制资本增值行为不能危及殷都春晚宗旨和目标的实现，至于资本一方，以其本性是一定要增值的，只要不损害殷都春晚的宗旨和目标，还应给资本创造一定的盈利空间。这个度如何把握，那就是由群众来评判，群众满意了，就是对资本的成功利用。

　　区委宣传部副部长李建武是殷都春晚演出经费招商组组长，在座谈中，他详细介绍了殷都春晚市场化运作和对资本的利用。2011年9月9日殷办【2011】28号文印发后，他作为招商组长联系了6家广告公司，力图解决殷都春晚资金问题。其中一家是龙腾世纪广告公司，方案搞得最好。招商组提出的条件是对方可以用制作纪念光盘、特色年历、海报、奖品做广告位，由龙腾世纪公司拉赞助。招商组预算的殷都春晚运作资金为15万元，龙腾世纪预算为20万元。由于9月份安阳非法集资案爆发，企业资金链断裂，加之金融危机以来的不利经济环境，龙腾公司预测招商会很不理想，就放弃了合作机会。

　　一直承办殷都区相台街道办事处的《今日相台》报的安阳博宇广告文化有限公司，在得知殷都春晚招商信息后，表示愿意合作。通过协商，9月16日双方正式签订了承办协议书。现录于此：

　　《我要上殷都春晚》节目选拔赛活动承办协议书

　　甲方：中共安阳市殷都区委宣传部

　　乙方：安阳市博宇文化广告有限公司

　　为丰富辖区群众文化生活，以参加2012年“殷都区春节联欢晚会”为主线，依靠群众参与，依托各类民间文艺团队，以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开展节目创作和表演活动，通过层层选拔，推选出受群众喜爱的优秀节目;同时，用市场运作的模式解决选拔过程中的各种费用支出和奖励经费，经甲乙双方友好协商，达成如下协议：

　　一、在“我要上殷都春晚”节目选拔和展演期间，由乙方承担各项规定的宣传媒介制作、活动现场布置、奖励资金支付等经费，确保该活动正常进行;乙方享有活动期间独家广告代理权，由乙方自筹资金完成，实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

　　二、甲方的权益和义务

　　1、甲方权益

　　(1)乙方以本次活动名义代理的广告业务，其所有对外公布和印制的宣传资料(物品)、活动策划等，甲方拥有知情权和审核权。重要事项必须经甲方同意后，乙方才能制作和发布。

　　(2)乙方所有以本次活动名义代理的广告业务，须在甲方备案。

　　(3)对违背党委、政府举办活动宗旨，违反有关法律法规规定的策划活动，以及喧宾夺主的宣传广告行为，甲方拥有否决权。

　　(4)乙方在《“我要上殷都春晚”节目选拔方案》内，对活动进程有指导权和监督权。

　　2、甲方义务

　　(1)向乙方出具承办授权书。

　　(2)提供给乙方相关必备文件《“我要上殷都春晚”节目选拔方案》，并积极配合乙方开展工作。

　　(3)负责活动运作全过程的协调工作，指定相关人员协调活动的具体工作，确保活动正常进行。

　　(4)免费提供“我要上殷都春晚”组委会办公室及宣传车，建议在区文化馆院内，一间办公室，一间会议室，以及由辖区企业提供带斗货运车两辆(通讯费用由乙方自理，司机油费由乙方自理)。

　　(5)协助“我要上殷都春晚”海报在全区范围内进行张贴;协助乙方前期在贞元广场、安钢购物广场等开展广告宣传活动。

　　三、乙方的权益和义务

　　1、乙方权益

　　(1)活动期间享有广告独家代理权。甲方不得以同样内容授权其他公司开展相关业务。

　　(2)乙方在甲方授权范围内享有冠名、赞助、协办等单位的广告收益权，由此产生的收益全部归属乙方。

　　2、乙方义务

　　(1)须向甲方上交有效的工商营业执照(复印件)，自觉接受甲方的指导及工作的全面监督。

　　(2)应严格依照殷都区“我要上殷都春晚”组委会制定的章程实施操作，确保社区、农村、企业、学校、乡、街道、行政各部门选拔活动规范、有序地运行。

　　(3)独立承担与商户签订广告业务的法律后果。

　　(4)保证按《“我要上殷都春晚”节目选拔方案》执行，提供甲方基本要求的宣传媒介制作、活动现场布置、奖励资金支付等经费。

　　四、乙方在活动组织过程中需自觉维护殷都区“我要上殷都春晚活动”总体形象，确保活动的圆满成功。

　　五、双方应尽到各自的义务并严格遵守协议承诺。若由于甲方人为因素造成乙方无法履行广告代理业务而形成损失，由甲方负责赔偿。非因上述原因而乙方不能按时履约的，对甲方完成活动所花费的所有合理费用，乙方负责赔偿。

　　六、甲乙双方竭诚合作，务必严格、认真履行此协议规定之条款，若有未尽事宜，另签补充协议。

　　七、此协议书不得转让，一式两份，甲乙双方各执一份，甲乙双方签字盖章，待经费预算清单经双方核实盖章认可后同时生效。

　　甲方：李建武(盖章) 乙方：吕红顺(盖章)

　　2011年9月16日

　　根据《殷都区2012年“我要上殷都春晚”节目选拔活动各项支出预算》，博宇公司预算支出分为三大项目：群众演出奖励资金物品类、活动现场布置费用类和宣传媒介制作类。并对每大类规定了细目。在群众演出奖励资金物品类下，乡级选拔赛一、二等奖及3个单项奖金每场预算0.6万元，按11场计算为6.6万元，区级决赛1场奖金预算支出3.9万元。总抽奖计6.8万元。在奖金预算支出中，参赛选手纪念奖、晚会现场幸运奖20份、有奖问答20份、最佳观众方阵奖100份、四等奖60名一日旅游费用，均按实际需要为准，并无预算数字。

　　活动现场布置费用类下，乡级选拔赛11场，单场保守预算为0.94万元，必需项目为广场舞台搭建、音响灯光等设备租赁。安钢工人剧院晚会演出保守预算为10万元，必需项目为舞美设计、演员工作餐、必要的宣传氛围营造以及邀请函、节目单、工作证、门票制作等。

　　宣传媒介制作类下，包括海报、衍生纪念品如特色挂历、春晚纪念光盘、各级别获奖证书和奖杯制作，均按实际需要为准，也无预算数字。

　　据李建武介绍，招商组曾预算全部经费为20万元，可博宇公司预算在60万元，相差3倍。招商组曾提醒博宇公司，按照协议书博宇公司要自负盈亏，但博宇公司信心满满。

　　宣传部以前使用广场都是公益性，不需要办理太多手续，为慎重起见，在首场演出前4天，宣传部专门召开了一次协调会，由广告公司和相关部门见面，对接后办理相关手续。但由于种种原因，在头一天演出设备进场时，公司手续还没有办理完毕，执法部门对入场行为进行了干预，管理部门也对过多的商业味表示要处罚。如果因为这些事情整个活动不能如期进行，对公司商业化运行、对区政府的部署都是重大影响。正好4日那天下雨，选拔赛无法如期举行，李建武利用这个时间加快和区城管局协调，由区城管局局长张保良出面解释，办理了城管局手续;又用了1周时间，和市园林管理局、游园管理站协商，办理了场地使用手续。11月12日将两个批文拿到手后，天居然放晴，比赛可以进行了。博宇公司为争取更多招商，要求每场比赛节目不能少于60个，这样可以支撑每场两天的赛程。

　　第一场比赛在贞元广场进行。博宇公司在开赛第一天把广场布置得像一个展销会，商业氛围特别浓厚，到场有16家厂商。博宇公司在第一场大挣了一笔，主要收入是广告，有服装、汽车广告等，还穿插奖品广告。对群众积极报名参与殷都春晚，这场比赛起到了非常大的宣传作用。但第二场比赛到场的商家只有3家，第三场一家也没有，博宇公司最终亏损了。

　　李建武认为，博宇公司亏损的原因不在成本支出过大，而在于招商不足，赞助的商家少。这与大环境有关，非法集资案和金融危机的影响很大，在这样的条件下，招商很难。另外，博宇公司的预测太过乐观，原定春晚最高奖项是一辆价值8万元轿车，指望招商，后来招商失败，又不能违约，只好自己花5万元买了一辆车。李建武说，企业与政府合作，一旦出现困难就容易产生依赖政府的倾向，以至企业该做的事情也没有做好，如特色挂历就没有制作。不管什么原因，既然公司在赔钱的条件下仍然履约，保证了殷都春晚活动的成功举办，殷都区最后授予博宇公司“特别贡献奖”。

　　殷都春晚没有花费政府一分钱，利用市场运作筹措到全部活动经费，将资本的部分利润转而为群众文化生活服务，是利用资本的又一个成功范例。在利用资本中，春晚演出经费招商组功不可没。其实在整个活动中，党政干部对春晚的付出也是全区群众有目共睹的。

　　七、党政干部倾力春晚

　　这里我不想从赞扬殷都春晚中一大批党政干部的感人言行着笔，而是想要说明，即使像殷都春晚这样群众高度参与的活动，也离不开党政干部自觉的为人民服务。没有党政干部在精神理念、群众发动、组织保障、比赛评选、资金筹措、节目打造和演出安排等方面的支持，殷都春晚不可能赢得成功。

　　李南沉书记给区委宣传部明确了殷都春晚与众不同的群众路线，给承办活动的区委宣传部指示了方向，也开了群众参与理念进入文化领域的先河，对宣传部既是动力又是压力。在《殷都区2012年“我要上殷都春晚”节目选拔方案》两上区委常委会上，张建国区长对方案的两个关键词“过程、草根”的指示，可以说是指导整个活动画龙点睛之笔。

　　宣传部刘颖部长知人善任，将节目选拔和编排工作交给副部长杨海芳和郝凤春，将招商工作交给另一位副部长李建武。她对工作的极端热忱和负责精神，给我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杨海芳副部长和郝凤春负责节目选拔赛、决赛和春晚节目打造。这中间，她们对群众的意见可以说不敢有丝毫含糊。群众建议不要专家点评，她们采纳了，群众就翘起大拇指夸她们。群众不想设置评委，她们也接受了，群众热情更高。群众说35名评委可以减少到7名，各场次评委对调，她们都听群众的，群众觉得殷都区现在的干部变了。我在采访中，常听到杨海芳介绍到一些优秀节目，但最后大多没有进入春晚，我问：“为什么?你不是执行导演吗?”杨海芳说，“群众评委通不过，我也没办法，这和过去可大不一样了。”她还说，通过这次活动，群众中的文艺骨干已经进入她的文艺人才库，以后工作就有了群众基础。这使我想起原河南省委书记卢展工同志的“三具、两基”讲话来：一具体就深入、一具体就突破、一具体就落实;深入基层生活，打好群众基础。殷都春晚活动就是“三具、两基”最生动的实践。

　　李建武副部长负责招商工作十分细致，我采访他和刘颖部长是在腊月二十八，次日就是除夕。他带来了厚厚一大本笔记，是专门记录他在殷都春晚活动中的工作笔记。我随手翻开了一页，记录的是他对博宇公司老总吕红顺的细微观察，包括对方着急的样子，急于签约的态度。当吕红顺预算60万元时，李建武还用之前龙腾世纪广告公司怕招商困难不愿合作的理由善意提醒对方，但吕红顺仍信心满满。从这些细节中，李建武发现博宇公司是真心想合作。这些活灵活现的记载，既说明李建武工作细致，又说明他的负责精神，不仅对春晚负责，也对企业负责。后来博宇公司招商不顺，对方产生对政府的依赖心理，笔记的刻画真可谓入木三分。李建武还带有一本殷都春晚原始材料汇集册，包括《殷都区2012年“我要上殷都春晚”节目选拔方案》、《我要上殷都春晚》节目选拔活动承办协议书、吕红顺的身份证复印件、企业法人营业执照复印件、“我要上殷都春晚”抽奖券、对博宇公司的授权书、“我要上殷都春晚”海报、关于殷都区“春晚”期间举行户外活动的意见、“我要上殷都春晚”赛程时间安排、安阳市区广场使用申请和审批表、包乡领导名单、四大班子领导签到表、殷都春晚信息资料统计、各次选拔赛获奖明细表、晋级名单、安钢工人剧院座位序列图、2012殷都迎春晚会入场券、2012殷都春节联欢会节目单、演出剧场座次排列表、文艺汇演安全应急预案、迎春文艺演出相关事宜通知、贺信、主持人串词、2012年殷都区春节联欢会活动现场车辆通行证、殷都春晚观众名单、贵宾邀请函、“我要上殷都春晚”总决赛光碟等。

　　殷都春晚观众席的布置，虽然得到李南沉书记的建议，但也最能体现李建武的细致和周到。为做好这项工作，他的汇集册里就有三份材料：安钢工人剧院座位序列图、观众名单、座位安排方阵图。殷都区领导座位布置在过道的第八排，有过道便于孩子们献花，第九排布置全区各行业先进模范代表，便于领导在接到献花后转献给先进模范代表，先进模范代表的后面第十排安排外来嘉宾，来自各街道和乡的观众安排在不同方阵，保证绝大多数观众为普通群众，楼上留足座位供节目未演前和演完节目后的演员就座。

　　至于各街道(乡)和社区(村)的基层干部，在整个殷都春晚活动中所付出的努力已经很难在这里详细描述了。细节决定成功，殷都春晚成功的背后是干部们艰苦细致的工作。我在调研中经常发现一些干部，在复述春晚故事时眼睛湿润了。毫无疑义，正是殷都区干部和群众的高度一体和共同努力，才成就殷都春晚的辉煌。

　　1月20日上午，殷都春晚在安钢工人剧院隆重开幕，来自殷都区近千名群众齐聚一堂，《安阳日报》和安阳电视台给予大力支持和宣传，分别于21日《安阳日报》头版和“安阳新闻”节目向全市人民展示殷都春晚的风采。安阳新闻综合频道于1月24日(大年正月初二)晚20：00首播，次日下午15：15重播。

       【注释】：

　　1 中共安阳市殷都区委办公室通知，殷办文【2011】28号：《区委办公室、区政府办公室关于印发〈殷都区2012年“我要上殷都春晚”节目选拔方案〉的通知》，第9页。

　　2 中共安阳市殷都区委办公室通知，殷办文【2011】28号：《区委办公室、区政府办公室关于印发〈殷都区2012年“我要上殷都春晚”节目选拔方案〉的通知》，第7页。

链接：杨思远：群众路线在殷都（连载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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