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九六七(15-16)
15 武斗,告急
运动发展的不平衡。在Y县表现突出的是一直滞后,到六七年下半年,总算跟上了形势,与全国的进程大致同步。县里也有了全省统一的四大组织,上行下效,亦步亦趋 ,比着葫芦画瓢。八月中旬(八月十三日?)发生了几场武斗。一天晚上,最紧张的时候,我们撤到一片树林子里过夜。终于打起来了,有点紧张,有点兴奋。毕竟不少地方发生武斗,甚至动了枪炮,流了血,死了人!什么“告急!”“十万火急”“紧急呼吁”“告急团”“上访团”的告示、传单,传遍城乡。我们有时也因为这里太平静、太平和、太文明、没有见血、也没死人而失望以至不满。这还算场革命吗?“妈妈的!”杀他个人仰马翻、人头落地才痛快解气呢!
那一次武斗,造反派有几个受了伤、吃了亏。于是就有去省城告急之说,各大组织派代表。我出于渴望了解外地真实情况的心情,坚决要求随行,也去了。本来住校,闻讯急匆匆赶往县城,赶往医院看望受伤的同学,然后就随团出发,坐汽车、坐火车。火车上又碰到县筹委会组织的学大寨代表团,其中一名公社书记被认为态度恶劣、没资格去大寨。到济南站我们下车时,也将其拉下。出了站,我们煞有介事地拉开了白底红字的横幅,上书“Y县告急”几个大字。大家呼着口号,到了省革委,在大门口静坐。已是午夜,天仍热,路上还有闲人。见有人示威,上前问:“哪里的?哪里的?死了几个?”一听没死一个,鼻子哼了一声,扭头走了。围观的人们从我们手里取了一份告急传单,也散去了。原以为天大的事呢!原以为轰动省城呢!原以为人山人海等着我们演说事件真相呢!原以为某个领导出面接见、听取控诉、发表讲活、印成“山东省革命委员会负责人某某在接见……的讲话(未经本人审阅)”(那时候,这一类传单----从中央到省市地要人的讲话,也太多了,大都是一个模式),有了尚方宝剑、打道回府、一举将对立面吓趴下、压垮碾碎、“一朝夺到权、便把令来行”呢!可竟然无人理睬!头头说,把横幅收起来吧。留几份材料散发。一会儿,里边出来一人告诉我们:先找个地方往下吧。有问题明天去接待站反映,不要再来这里了。我们也就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天到接待站,一大院子人,哭的叫的,排不上号。有人说:有熟人的,就找门路吧。这里也解决不了问题。告急团的核心走了。没正经责任的也散去。我也乐得自便。在接待站转一转,见一个女青年哭诉着什么。围着一些人听,一会儿,一个人听出点名堂,高声问到:“这么说你是‘百万雄师的?’”女的不解的应了一声。这一下子了得,七八个人一齐喊:“这里有个百万雄师的!”武汉“七二0事件”刚过,“百万雄师”是中央点名取缔的保守组织(反革命组织?),连中央代表王力谢富治都打了,百万雄师就成了钦犯,后台说是武汉军区的司令员陈再道,也抓了起来。激于革命义愤,“百万雄师”那时真是人人得而诛之。那女的如梦初醒,才知大祸临头。幸好有个仗义的,关键时刻吆喝一声:“头头坏,一般群众不坏!她要是坏头头,在武汉还不抓起来了?她也跑不到山东来。”人多抬不过一个“理”字,这“百万雄师”的女兵才算解了围、躲过了一劫。
在济南待了一星期,在大街上常见辩论的。已是不耐烦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上来就撕掳、就打,已不稀罕。穿着军装的男女(后来听说是济军卫校的)也敢在大街上动手。武斗也有。一次,还到医院看望一个伤号,打的不轻,救护车还在一趟一趟地拉。是济南上大学的学长,还是表姐单位的同事?表姐家住在大明湖,表姐、姐夫两人都上班,都参加了群众组织,先保后退又造反。党支部、头头叫保卫党,那得保。有我们工人在,谁反党咱也不答应!可后来毛主席说学生造反不是反党,把头头们冲冲烧烧也是经风雨见世面去去骄气打打官僚主义,咱更得听毛主席的。不去保党支部了,还是支持学生,也参加造反,保卫红色江山、保卫毛主席吧!两个人都不识几个字,写大报也找人。也见到了正在济南学习的三哥,他带我逛了山大、山师几所大学,见了他的同学。观点一致,就热乎,无话不谈;观点不一致,就话不投机,相对无言。那一时,路线、立场、派别就是一切,亲不亲,路线分;同在一个革命造反组织,亲如一家人!不是一个组织一个观点的,亲娘老子也不认,何况同学?
省城最热闹的是山大,中心话题也是山大。山东一九六七年二月三日夺权,因意见不一致,山大毛泽东主义红卫兵这批老造反就抵制夺权,因而落在新生政权权力中心之外,被压被抓被强行解散。于是成了新生政权的对立面。以山师为中心的红卫兵和以济南一些街道办的小厂为头头的工人造反派就同山大为代表的造反势力(红卫兵有,工人及其它行业也有)较上了劲儿,而真正的保守势力却作壁上观,坐山观虎斗。山东造反派的分裂不仅是山大毛泽东主义红卫兵及其旁支下属一大势力的不幸,也是全体山东造反派的不幸。山东造反派在全国垮得早,这也该是重要原因之一吧。当时红卫兵山东指挥部的大本营在山师,山师政治系的一个学生是头,已进省革委当副主任(后来在一个图书资料部门工作?)。山大的人上不了街,一露头就抓,撕袖章、胸章。八月十八日纪念毛主席首次接见红卫兵一周年,山大做了充分准备。一个又一个方队,统一着装,天天操练。大喇叭里播的已是林副主席语录歌:“今天老子上战场,老子今天就死、就死在战场上了!”很是悲壮。可真到了八月十八日就惨啦。队伍被冲得稀里哗啦,人被打得东倒西歪。别说重整军威啦,既定的游行路线就没走下来。济南人那个同情,可没办法呀。一个省好不容易成立一个革命委员会,中央护着呢。那有功夫理会你的冤情。
山东造反派的分裂很有代表性,很典型,在全国很普遍。这也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发生的极其重要的曲折,也可以说是教训,也是挫折。损兵折将,内耗不止,严重地削弱了新生的力量。说明短时间内兴起的新生力量确实也先天不足,后天无成。人才,接班人,新生力量,需要大风大浪考验,更是要期以时日,让时间、实践来检验。
在济南呆了几天,该玩的也玩过了。大明湖游了,“三面荷花一面柳”,只见了一片片绿的荷叶和垂柳。趵突泉看啦,泉水上喷,水势够大。还去了北郊动物园、几个公园---人民公园、青年公园。爬了千佛山、英雄山。几处热闹的所在,泉城路、二大马路、纬二路、火车站、大观园、八一礼堂都逛了不止一次,文化西路大众日报社也去。年轻精力旺盛,好奇心强。就是没钱,胡乱转悠。城市里的人仍上班的上班,逛商店的逛商店。一大早也还惺忪着双眼,穿着背心大裤衩子,买豆汁油条。比乡下人舒服多了。告急没多大结果,说是见了一位副秘书长啥的,表示支持,也只有如此了。不几天就回了。
16 “横行天下” 革命大批判
县城里仍是斗,可形势总算跟上了全省全国。驻军终于在八月里大转向,正式开大会表态,改为支持我们这一派了。这也是全省至少是一个地区的统一行动吧。他们表态的原话却是“坚决支持红卫兵山东指挥部及其下属组织,坚决支持……”三个“坚决支持”,有一个是属于我们的,也就行了(另一个就是贫下中农造反指挥部,省地有了,Y县还没成立分支机构)。九月中旬召开了万人“拥军爱民”大会,一个小县竟有几支驻军,都参加,武装部长代表讲话。表示曾经不相能的两方现在己经是“团结在一起,战斗在一起,胜利在一起”了!形式而已。军队是服从命令,革命造反群众组织也要靠山。以前想靠不让靠么,现在解放军同志主动伸过手来啦,你还不赶快跑过去抱个结实?后来的发展证明:面和人不和。一旦翻脸,下手也够狠的!对立面再一次捣乱,那天也开个什么会,只是没搅了局。在县城已难有立足之地,他们仍不死心,头头和骨干仍然上窜下跳。他们先是走上层路线,你挂靠四大组织,我也挂靠。亲不亲,路线上分。话不投机,几句话就露了馅,是革是保分的清。不让挂靠,还不让支持吗?于是到省城、到其他地区发表声明,支持省、地四大组织。但一说到本单位,那就坚决不改变立场、不放弃观点。那有什么诚心啊!保守组织的喽罗很快作鸟兽散,跑到乡下“避暑”去了。
县城也成了我们的天下,无所不为。什么叫“横行天下”,就是此一时了。好歹都有住处,大小机关全占完。一个也是我们观点的低年级同学,个子矮矮的,黑黑的面孔,眼睛贼亮,牙也白。有点狡猾的样子。管着没收来的红卫兵旗帜,不少。他的办公室兼宿舍就是原县委一个机关干部的宿舍。睡的就是棕床,真宽,那么有弹性,够气派。还盖上了绸子旗,滑溜留的,真舒服。我说,小心变修。下次文革,再斗就斗你了。他笑了笑。一天,听得他那里吵吵得沸盈反天的,走去一看,原来四五个人围着他、指画他、训他。我义不容辞,插进去为他辩护:“干什么?几个人围攻一个人干什么?”那些人说:“让他说说他干什么了?”还是我顶着:“他能干什么?干什么也不能这样待他!”几个人见我凶,就朝我来了:“他是不是你们一伙的?你们造反还兴撬门别锁钻窗子?”我一听傻了眼,问他,他不吭声,我心里就明白了。我不能就此服软呀,谁知那一伙子是何党何派持何政治立场,一家人关起门来啥话都好说,只是家丑不能外扬,在对立面前丢人现眼可不行。一问,才知那几个是共青团县委机关的干部,也是支持我们的。缓和一点了,他们又说了几句,就交给我了。我瞪了他两眼,没说什么,走了。后来一位同学告诉我:他偷偷摸摸不是一回了,往家倒腾了不少东西。唉,长江大河东流水,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呀。
我们班十几个人住在一个什么局,两排房子、一个院、一个大门,向北开着。我们住里边的一排,两间还是四间,东头一间是局长卧室。局长四十来岁,中等个子,胖,一身好肉。正挨斗,难得消停一日。那时兴游街,天热,陪着押着走资派、坏头头游街真不是好差使。不知谁出一毒招:自己游!几十个大小当权派,头戴高帽,脖子上挂着牌子,手里拿一张白纸,几十上百个造反组织,散布县城各处,一个一个要走到。到一个地方,自报家门,自诉罪行,然后签字放行。一天一遭。没有五六个小时,走也走不下来。走路不怕,就怕碰上找茬子的。挨一顿臭骂,吐一身唾沫,涂一身浆糊、墨汁,塞一脖子稻草。临走再挨上几拳几脚,非让你栽几个跟头,叫滚出去。唉,真难为他们啦。这位局长是个军转干。原来是团级,现在是科局级,降了?据说一个月工资百十多块呢。也一肚子牢骚呢。每天喝啤酒,那时就是青岛啤酒,一床底酒瓶子。我们只管住,不管他们局里事。他有时也和我们搭讪,说几句话。他是南方人,说的话听着好笑,听不懂。一天,一个大老爷们吃着喝着,竟“哞哞”地哭了起来。这一时,群众发动起来了,运动深入了,挨斗的都是次一等的当权派,局长,公社书记;县里的几个头子倒清闲了。县里书记县长两个“一把手”,给他们一人一把砍刀,修理县委县人委大院的树枝,也没人看着。一天,我们从他们身边走过。两个人举起刀,一个作出砍向另一个的姿势,还念叨着:“好好干!不老实,砸你的狗头!”另一个也不示弱,举起斧子:“我也砸烂你的狗头!”两个人四目一对,笑起来了。这哪里像斗了多少个来回、判了“死刑”、等待处理的Y县的赫鲁晓夫刘少奇、最大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三反分子呀!悠闲自在,自在悠闲呀。看来,局长挨了游斗回来照灌青岛啤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等待处理的走资派也还是当得的。
在县城,还办了一件为牛鬼蛇神翻案的事。说来新奇大胆。他们上街游行的一天,可热闹可轰动啦!这是个什么队伍啊!老弱病残不说,穿的长短不齐,又不洁净,头发胡子都特长。好像刚从地狱里走到阳光下面,蒙了蔫了,精神垮了,魂没了。身子站不直了,手举不起来了,眼睛睁不开、不敢直视了,笑也不自然、笑不出来了!我们这一派的头A某走在最前边,高呼口号。我说:你今天成了为牛鬼蛇神鸣锣开道的喽!谁的创意、谁的策划呢?事关重大,无人敢于过问的事,居然就一举成功了呢?
他们正是“四清”收尾结合文化大革命搞出来的,戴了帽子,开除回家。回家更不得安宁。他们回来了,住在一个招待所,全是分子。也叫人以群分吧。有我初中的语文老师,还有年龄并不老的老校长。就去看了一次。见了老师,拉着手问了几句话,就没什么说的啦。一个那么高大慈祥体面的老师,弄成了什么样子呀。委委琐琐,支吾木讷,在自已的学生面前一下子矮了半截,似有所求。百感交集呀!敬爱的老师,你的学生又能干什么呀?一时间,几疑一切如梦。这一切都发生过,可又不相信是真的;不是真的吧,可眼前又明摆着。时光能够倒流、梦魇也能消失?这一次翻案平反成功,并没有持续多久。是接了上级的指令,还是又出现了反复,反正他们又被撵回老家。这一去就是十几年,到七十年代末再一次平反。据说,我的初三语文老师----马老师,又回了学校,过了几天安定日子。我的老师之中,他是最让我怀念而愧疚的。
在县城搞了一阵革命大批判,中央有号召,这是大方向。上海一月夺权后,中央号召实现革命的大联合与革命的三结合,找不到共同点,怎么联合?解放军来了也不行,联合不成就压,就撮合,结果只能是凑合。于是又开展革命大批判,以革命大批判开道,促进革命大联合。从戚本禹的《爱国主义还是卖国主义》为开端,从中央到省市的各大报纸,一连几个月,发表了一篇又一篇大批判文章,包括重量级的“两报一刊”(《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和《红旗》杂志)批刘少奇的“修养”,批刘少奇的什么“黑六论”,反击刘少奇的什么新反扑(刘少奇在七月里一次批斗会上讲过:没有一篇批评文章让他服气!而许多头面人物早已“认罪服输”,即便是韬晦之计也罢。刘也是下决心山寸抗到底了!),姚文元九月初发表的《评陶铸的两本书》,可谓连篇累牍,铺天盖地。批陶铸的两本书,心里特烦。《松树的风格》,《太阳的光辉》,还有《理想情操和精神生活》,读过。青年修养必读书呀!姚文元居然说什么“丑死了,丑死了”,不认同呀!还有以太阳上有黑点比喻我们伟大的党有缺点,上纲批判为攻击诬蔑。党、毛主席就没有缺点了?记得毛主席讲过只有三种人不犯错误,死人,庙里的泥胎、刚出生的娃。陶铸说“太阳有黑点”有什么错?太阳岂止有黑点,还有日食、日偏食、日全食呢!阴天、黑夜也见不到太阳,人们也活得好好的呀!这不是今天说大话,而是当时心里就这么想,不服气么。现在,有两种人最可怕。一是不能说毛泽东、共产党、反右、大跃进、文革一句好话,说了就被骂成“极左”、“愚忠”,“毛奴”;还有就是也不能说毛泽东、共产党、反右、大跃进、文革一句不是,说了就是“大不敬”,就是右派。唉,这就叫走极端、强加于人,不讲理呀!
批判矛头直指刘少奇的“黑六论”及其在各地的代理人的反革命修正主义罪行,报上文章连篇累牍。大概是给大家做出样子吧。一开始不知如何下手,后来见人家都抄报,也学样,抄!开大批判大会,谁发言谁抄;墙上贴的一片一片的大字报,抄。文革后期流传的所谓“小报抄大报,大报抄两校”(指北大、清华两所学校的大批判组,得风气之先,级别高、分量重,署名是“梁效”。但两校行时较晚,登台亮相已是七三年评儒反法的时候),由此而来。还有大批判专栏,插图、花边、饰物、编辑,颇费功夫。一些人的编辑专长得以发挥,而一本《黑板报插图》之类的书大行其道!大批判专栏建在大街两旁、机关门前,大小高低不一,鳞次栉比,又成了两面墙,密如今日广告牌,而公司之类多如牛毛也像极了那时的红卫兵、造反队。也是铺天盖地。真是此一时也被一时也!让人难免有“河东河西”之叹!但是,理论的东西没有多少人感兴趣,材料又没什么太多的新鲜东西,热闹没几天,就没人看了。当然,批判对象的“罪行”云云,大约也记得一点,谓之家喻户晓、深入人心,也不为过。挨批的反正都是大人物,太岁头上动上,听点稀罕也记住啦。记住多少、记得准确不准确,就因人而异了。
没有了对手的日子是寂莫的无聊的,感到了胜利的悲哀。革命大批判成了空对空,本地的走资派也过了几次堂,揭发、交待、批判,就这么些东西了。上纲都上到执行刘少奇的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可也就是执行呗,硬往上挂呗,他也没有什么发明创造、自己另搞一套。你批了一遍又一遍,一开始以为你们啥都掌握了、知道得倍儿清呢,有了天大的罪过呢,万万不能承认,也是硬顶。受了折腾,还不是大势所趋、见一个认了都认了?认了也就认了,不是也没有杀头吗?饭让吃,觉让睡,听不见了火烧打倒的口号,被弃置一边等待处理。建国十几年啦,哪有今天悠哉游哉?连江青同志也看下下去了,说:小将们!不能大意!别让他们一个个养的胖胖的,在一边享清福。要斗他们!批他们……你看她操的那个心!也是“泥牛入海”,没了下文呀!谁是冤家对头?依靠什么人成气候?一场革命从头到尾也没组织起来队伍!要说工农革命、抗日、打老蒋、土改合作化……都不是这个路子!就是把毛主席的威望押上了!设计不周密呀!除了造反派头头,正筹划着夺权成立革命委员会,其余的众喽罗谁还操他们的心?死老虎么!同刘少奇有私人来往的、有历史问题、出身问题、作风问题、对群众态度不好的,多受点冲击、多遭点子罪,后来也是不了了之,当成臭狗屎,不管不问了。忙的忙,闲的闲。造反派最忙,走资派消停。当然对立面头头也没闲着,走资派也并不都是等待处理、静观其变,心里也舒坦不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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