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道德、法律和政治的深渊——从药家鑫案看当下中国社会的分裂
药家鑫杀人案是一桩事实清晰,法律适用没有任何疑难,但在中国当下的法制环境中却可能因为司法机关人为的倾向而产生不同判决的案件;在中国如果本案由法院系统正常审理;死刑立即执行、或死缓——一种独具中国法律特色形式上的死刑、实质上是对罪犯法外开恩的刑罚,对药家鑫本人来说都是正常结局。
药家鑫案件引发了社会公众急切的关注,甚至已经到了分裂中国社会的境地:毫不危言耸听的说:中国社会表面上的完整又一次在这桩刑事犯罪审判过程中断裂;这之间的深渊已经深到让我们心寒:目前十分明显地关注药家鑫案件的中国社会已经分裂为两大阵营:一、对药家鑫深恶痛绝、 众口铄金希望对其斩立决的一方,二、为药家鑫“这孩子”扼腕而惜、并为其犯罪寻找各种解释的一方。
如果中国司法机关到目前还保持公正的姿态,但已经因为对本案的审判拖延而显示了某种倾向,我们还可以有限地接受:司法机关因为慎重而适度地延缓了法律程序自有其合理性与合法性;但令我们完全无法接受的是这个社会中许多人在药家鑫一案中表现出来的冷血和道德丧失!
这个社会在最近这些年出现了那么多与汽车有关的撕裂社会的杀人案,从“李刚门”到药家鑫,我们每一次都看到仿佛有一个新阶级在他们财富和暴力的基础上肆无忌惮地挑战中国公众的良知,包括挑战这个国家的法律底线;如果我们知道其实药家鑫杀人案与“我爸是李刚”汽车撞死少女一案仅仅前后相差四天!
在药家鑫一案中,我们鄙视的是将他人生命视为草芥,已经伏法将承受他自己罪行后果的药某,惋惜的是被他杀害的张妙和她已经失去母亲三岁的幼儿,人是有同情心的,在此案中谁是受害者谁是弱者,如天经地义一样分明。但使公众更为震惊的是另外一种声音和现象;在平等的生命面前,弹钢琴开汽车的城市人、大学生药家鑫已经明显地被认为高于被杀害的年轻的农民母亲张妙。而杀人凶手本人的杀人动机就是“怕农民麻烦”!
最让公众愤怒的是;我们社会的某些主流媒体显示了一种为杀人者而不是为被害者惋惜的倾向!代表着政府喉舌和主流社会意识形态的CCTV,以及那位自认为是专家,实际上是以形而上学、完全缺乏实证科学方法和态度,更在道德和意识形态领域是反动的所谓“专家”在本案中又一次震惊了中国公众;让他们知道了这个社会中的某些人、包括所谓的“主流”的法律和道德概念,已经与普通公众的良知和道德有了多大的差距!
尽管在药家鑫一案中我们已经从道德和良知上知道谁对谁错,我们依然希望让司法公正的审判此案,如果死刑是法律的判决,那么这个结果对药家鑫也是公平的。我们希望法律对药家鑫公平,不等于我们希望看到有人在属于国家公器的中国主流媒体上,公然显示出一种对罪犯的惋惜之情。
当那位所谓“专家”身着警服,以学者和国家权力中人的双重身份、数次出现在中央电视台无比宝贵的全国黄金电视时间段内、为自己以及为属于显然与被害者不是一个社会阶层的杀人凶手做开脱性的解释时;从其荒谬的“钢琴习惯动作引发杀人”之类缺乏科学性,更缺乏道德的言谈中,我们已经明显地看到这个社会出现了令人痛心的分化。这个所谓的中国的国家媒体和这些所谓“专家”到底在代表谁?这个社会真的已经被分裂成公众和所谓的“精英”阶层之间存在着巨大深渊,就像在药家鑫一案中已经显示出来的那样吗?
据报道这同一位专家曾经在云南贫困大学生马加爵杀人案中同样做过犯罪心理分析,其结论是马加爵杀人完全是他的个人行为,与社会无关!而所有看过一心求死的马加爵伏法前留言的人,都感到了贫困以及周围人要对他的犯罪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而在犯罪事实和动机更加清晰、罪犯明显要负个人责任的药家鑫一案中,同一个专家却将罪犯的责任归类于家庭和教育,带有明显为罪犯开脱责任的倾向,面对不同社会阶层的两次犯罪而明显有所不同的犯罪责任标准,直接表明了所谓“专家“的价值倾向;这其中的差别已经不是所谓的科学能解释的;唯一的解释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价值观和立场!
其实这些所谓的“法律专家”根本不懂,或者他们不敢告诉公众的是:这个社会中根本没有共同的道德,道德是仅仅在具有亲密关系的社会团体中才可能有效的人的行为准则,但中国当今社会已经被利益、财产、价值和事实上的社会等级所分裂时,中国社会就失去了道德!
而使我们仍对国家和社会有信心、我们仍寄托希望的是道德之外、有严格内涵和程序的法律;杀人者死、恶性杀人者死,是今天中国实证法中的基本条款,而量刑时必须考虑公众意见和对社会影响,是中国现有法律制度中有效的精神,我们目前只有这一条维持中国社会完整的底线了!
为了维护社会的底线、维护无数中国人民浴血奋战、其中主要是由药家鑫认为“很麻烦”的中国农民儿女们牺牲而换来的中国初步稳定的江山,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不能让我们的社会分裂,不能让的道德、政治和法律的深渊继续出现在我们的社会。因此不要说一个罪得应有的药家鑫必将伏法、道德冷血和价值观导向完全错误的“专家”终将身败名裂,就是已经发生的判决都会在人们的内心被重新审判,最终会在历史中恢复其本来的状态!
请所有与本案相关的人给这个社会留下最后的法律底线吧!没有法律我们将经历革命或者暴政;这些我们都不想要了;我们想要在阳光下、在和平的社会中把最亲爱的祖国建设成为我们梦想中美好家园;在这样的家园中中你生活的最起码的要求是你不会在黑暗中被人用汽车撞到、然后又被人用刀杀死,而在身后留下才两岁半吃奶中的幼儿!
药家鑫一案中我们已经知道太多关于这位貌似高雅、以钢琴为学业的在校学生的个人生活,包括貌似他的委屈和辛酸,我们却完全不知道先是被他冷血杀害,然后被他以“农村人很麻烦”的冷血言语所侮辱的年轻妈妈张妙的更多情况;这一切有一点公平吗?那些掌握着中国主流话语权在追踪报道这一切的人还有起码的良心吗?只要想到她才两岁半的儿子已经因为这个社会的疯狂而永远失去了他最亲爱的妈妈,而且这个社会对被害者一家的冷血,我们只能再次痛心的证实;今日中国已经是面临着道德、法律和政治分裂的社会。
发动了让中央台那位“专家”至今胆颤心惊的“文化大革命”、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人物、深爱中国农民的毛泽东曾经说过:
“世上决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至于所谓“人类之爱”,自从人类分化成为阶级以后,就没有过这种统一的爱。过去的一切统治阶级喜欢提倡这个东西,许多所谓圣人贤人也喜欢提倡这个东西,但是无论谁都没有真正实行过,因为它在阶级社会里是不可能实行的。
真正的人类之爱是会有的,那是在全世界消灭了阶级之后。阶级使社会分化为许多对立体,阶级消灭后,那时就有了整个的人类之爱,但是现在还没有。我们不能爱敌人,不能爱社会的丑恶现象,我们的目的是消灭这些东西。这是人们的常识,难道我们的文艺工还有不懂得的么?”《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结论》
如果我们希望和平和安宁,我们就要有起码的正义和良知,而在药家鑫一案中,我们看到这个社会中谁在杀人、谁在侮辱农民、谁在企图操纵法律和舆论。从药家鑫一案中显示出的当下社会中的暴侫已经让我们无比震惊,而最让我们无法容忍的,是包括中央台选择性报道和所谓“专家”们话语权的暴力!如果这些中国社会中的道德、法律和政治的深渊如果就这样深深地横跨在我们社会,中国危矣!
与这些蔑视中国底层人民的新贵、杀害吃奶孩子母亲的凶手、在人们食物中投放三聚氰胺和瘦肉精的非穷人、在大学殿堂中败坏年轻一代的知识败类、在名义上是国家、而实际上已经是特定阶层垄断的传媒工具上高谈阔论的伪精英们生活在同一个社会,我已经接近忍耐的极限。
愿农民姐妹张妙的在天之灵安息!
你的儿子不会成长在这样的社会,我们向你保证!
所有为你说话的人、也是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后代不遭受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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