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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钓雪:巨变——从南京大屠杀到上甘岭

寒江钓雪 · 2013-12-04 ·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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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近些日子,随着中国海军军演期间发生的对日韬光养晦之事,再到我东海防空识别区划立以来所遭受的被外军军机屡屡蓄意进入等事态,一种心情总也无法排遣,一种思绪又不由再回到过去了的那些岁月。将中华民族的国殇与朝鲜国家的一道山岭联系起来看,似乎有着一些牵强之感。但我们讲,看似两件毫无关联的事件,其实却有着绝不能作割裂的内在必然联系。都属战争性质的两件往事,随着岁月之痕的逐次淡化,它们却并未如烟散去。相信它们前者作为中华民族的奇耻大辱与巨痛之殇,无论过去多少年,还都会警示着誓死不愿做亡国奴的人们该怎样去做才能避免亡国之痛,后者又当为中国这头百年睡狮一旦被唤醒又必将爆发出巨大的活力与能量的最鲜明象征。

  无论怎样的表示特别是与时俱进,但历史并不如烟散去。中华民族近代以来历次受到的屈辱印记,几遭亡国灭种之惨,战争之痛、人民之殇,都应该时时提醒我们,一个没有强大国防力量与具备坚强国家意志的政府,在时刻存在不息的国际博弈与并不和平安宁的弱肉强食世界,任何的麻痹大意与忘战、厌战、避战等心理所致使,都将导致一个国家的灭顶之灾不期而至。而真正到了那时,动荡之世、离乱之人,伤残、死亡等等的阴影所笼罩的还只能是无数多的最普通民众。

  休要以为此是危言耸听!也勿谓言之不预也!

  且将时光倒流至1937年。

  至今提起南京大屠杀,我们只是会想起那30万被日寇屠杀的冤魂。也许是他们直到临死之时也还不明白,怎么作为一个国家的守法国民,上有国民政府以及几百万军队,但怎么竟而不能庇佑他们平安生存?只是像一个正常生灵一样的安然生存?这应该是人民对一个国家,对一个政府最起码的、最基本的要求底线,且无论内部是怎样的以富欺贫、以强凌弱、以高压低……但仅此一点1937年的国民政府,那时的南京以及祖国的其它许多地方,人民的这一正常诉求而在当时却成为奢望竟而不能得以实质兑现。从这一点意义上论及,其实那个所谓的国民政府,在1937年12月南京大屠杀之后,就已经在饱经战争创伤的人们心里失去了应有位置。所以,它后来退逃孤岛台湾也是自作自受的果报。

  人们论及南京大屠杀,往往只是片面强调日军的残暴与毫无人性,但却疏忽了最为关键一点,为什么不从自身寻找原因?我们知道,外因是要通过内因的作用才能体现与发挥作用的。但若是1937年的国民政府,当时中国的最高统治者蒋介石,能不是采用守退不定的战略,最后只是勉强一守而糊弄民心;再是当时南京守军最高军事长官唐生智能做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随战场双方攻守态势而正确决断;或是从军事上客观考量,明知南京守而不久或是必然受不住,预先转移南京民众……那么,还会有后来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

  但后来,杀进南京的日军官兵疯狂屠城。长达6个星期的南京大屠杀震惊世界,逾30万中国军民惨遭杀害!即使柔弱的女性无论老少也均未能逃脱被日军先奸后杀的厄运。南京城内的众多民房被付之一炬,熊熊大火竟而整整烧了7个星期之久。

  南京大屠杀之前有过国民党军队组织进行的失败了的淞沪抗战。随着上海失守,蒋介石命令部队撤往南京,没想到一场大撤退变成了一场大溃败。日军飞机紧追着后撤部队疯狂扫射,从上海到南京唯一的一条公路两旁,堆满了中国士兵和难民百姓们血淋淋的尸体。

  本来,在1937年11月初上海面临失守的问题就基本趋向于明朗化。自打日军新组建第10军13万人在柳川平助中将率领下突然登陆杭州湾,直向嘉兴、吴江、昆山、太仓一线猛插,对上海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包围圈,淞沪战局顿时全面崩溃之时,对南京的战守和撤退这个已然迫在眉睫的问题,蒋介石还是心里没底、忧疑不定的。这时只要还是军人,或是关注战局发展的普通百姓,不用看地图都知道日军的下一步动向及目的。南边没有一个中国兵,13万日军登陆后,如入无人之境,将能顺利占领金山、松江、昆山,从而切断沪宁线、沪杭线,从南边包围上海。此举非但能将淞沪战役中的中国军队团团包围,而且日军兵锋可以直指国民政府首都南京。

  南京保卫战无法有效实施的最大原因还是刚刚结束的淞沪会战。淞沪会战的规模与进展,根本超出了军委会的掌控,蒋介石几乎是动用了所以可以开赴前线的作战力量,投入淞沪会战。虽然在战场上,中国军队凭借热血与牺牲,创造出奇迹般的持久作战成果,但是由于过度投入这场大战,此时已不可能有多余的力量做好纵深防御南京的准备。而且当日军杭州湾登陆成功,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快速合围了在上海作战的中国军队后,蒋介石又为了等待九国公约会议在11月10日的结论,又命令各部继续苦撑到11月8日才下令撤退。而此时仓皇撤出的部分军队,右翼军沿沪杭线扯向苏嘉线,然后再转吴兴与杭州地区整编;而中央与左翼集团军,则沿京沪线,先退向苏州与无锡。国军主力虽幸而没有被日军围歼,但所余已是九死一生,且大部分重要的军事装备,几乎是损失殆尽,军心与士气更是全面的溃散了。

  因此,首都南京防与不防,防又如何防?不防又怎样对老百姓交代?这些问题必然时时困扰蒋介石,令蒋介石举棋不定。

  当时对于这个问题,桂系出身的参谋总部作战组组长刘斐这样说:从政治上而言,南京守与不守不是一般的小问题。要从政治上、战术上考虑才行。政治上考虑应守,因为南京是首都,一旦为敌占领,等于宣布中国失败,日本胜利。但从战术上讲,南京是盆地,北面是滚滚长江,另三面是山地。如果守,就是背水之战。守不了几天将全军覆灭,所以战术上不能守。

  刘斐还说:从政治而言,作为中国首都一点不守,怎么向民众交代?那不就成了南唐的李煜了吗?所以,我认为不作一点抵抗就放弃是不行的。但从军事上说,我又不赞成用更多的部队与敌人拼死搏斗,而用一些少量部队与敌人拼一下,象征性地防守一下,让老百姓看到我们是尽了力,是日本鬼子太强大。我主张兵力上使用12个团,至多18个团就足够了。

  由于当时蒋介石已定下迁都计划,并派专人前往重庆办理,所以,对于南京的守与不守,他其实也倾向于刘斐的意见。只是身份所限,不便于这样直白表达罢了。另外,刘斐的意见基本可以代表当时国民党高层对此问题的心态。

  可以说,从一开始,南京的守与不守其实已经达成了高层共识。就是象征性守一下,也是应付老百姓的责问罢了。

  但待得唐生智就任南京卫戍司令一职后,蒋介石的政治赌徒心理又旧态萌生。临危受命的唐生智面对蒋介石的守南京有多大把握问题,只回答八个字:临危不乱,临难不苟。但最后唐生智却乱得不像样子,也根本没有所谓的不苟。而是,面对蒋介石下令的撤退命令,慌不择路的扔下部队逃跑了。更由于唐生智的慌中错乱,致使国军10万部队几乎全军覆灭。

  南京守卫战正在进行时,由于守卫中华门的孙元良以没有弹药为由自作主张退往下关,他又闻得74军军长俞济时率部由三汊河向下关搭浮桥,准备向下关撤退,唐生智急令宋希濂的第36师为挹江门的戒严部队,着重维持下关至浦口的治安秩序,严禁任何部队向下关码头集结渡江;并严令挹江门至下关一带立即戒严,不许任何军人走动,更不许以任何借口经挹江门撤退。

  唐生智没有想到他的这一命令,将城内唯一撤退的道路给封死了,从而造成10万官兵被鬼子当成活靶子屠杀的恶劣后果。待得12月12日晚,唐生智召集守军将领宣布蒋介石下达的撤退命令,那些军长、师长们如得了大赦令,一齐向门口涌去。他们知道,撤退命令一旦下达,南京城内肯定乱成一锅粥,抢先出城的部队就可避免被敌人追击的危险。说得更简单些,就是谁跑得快谁就能保住性命。只见大家挤出门,有的心急火燎地命令司机加大马力返回指挥部,不少师长、军长在出了唐生智的公馆后,根本就没有回部队,丢下成千上万的官兵径自向下关逃了。

  按照规定的撤退路线,第87师、88师、74军、教导总队等部向下关撤退,然后到滁州集中,其余部队要从自己的阵地杀出一条血路向城外撤退。可是,这10万官兵无论从哪个方向突围,都要冒着生命危险。原来唐生智不许撤退,下令将所有船只都烧了。下关码头没有船只,日军又将南京形成了三四道包围圈,要冲出这些重兵把守的包围圈又谈何容易?而在下关维持秩序的宋希濂部队当时还没有接到让部队从挹江门撤退的通知,他们还是执行着防止士兵从这里逃跑的命令,将高达的厚厚的红漆挹江门紧闭着,门前还堆满了沙包。于是,在这里,慌不择路撤退的部队与宋希濂的维持秩序部队就难免发生了火并,待得少数侥幸着过了挹江门,来到下关又面对了滚滚的长江水。滔滔长江,成了南京军民的生死分界线,跨过它就可以生存,过不去就可能被日军屠杀。成千上万的人们在毫无秩序地涌向下关码头,但面对无船的难题,只能无力地伫立在寒风中,直至绝望。令唐生智万万没有想到的,10余万守军过江逃生者竟不及半数。

  虽然我们不否认,即使在这样敌我战场之势明显悬殊的情况下,仍有着血性中国军人,不惜以死来报效这个国家,用鲜血与生命的付出来诠释作为军人的应有守土之责。但毕竟由于国民党高层在守与撤的问题上犹疑不定,由于军事指挥的失误,随着1937年12月12日日军进入南京,中华民国的首都陷落了。几十万中国军民从此成为日寇血腥屠杀的对象。

  从此,南京大屠杀成为中华民族的永远之殇!

  ……

  对一个国家、民族落后的痛苦体味最深的,莫过于她的军队。

  而同样是中国人,同样的黄皮肤、黑头发,抗美援朝战争以及1952年的上甘岭之战,却以奇迹般胜利让世界从此刮目相看中国。

  1952年下半年,抗美援朝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在严酷的事实下,连金日成也已经放弃了要“统一朝鲜,解放南方”的理想。此时社会主义阵营所要面对的是:我们能不能在美帝国主义强大的军事压力下固守住这个共产主义在东亚的桥头堡?

  彭德怀指着朝鲜地图对志愿军15军军长秦基伟说:五圣山是朝鲜中线的门户。失掉五圣山,我们将后退200公里无险可守。你要记住,谁丢了五圣山,谁要对朝鲜的历史负责。当时的事实是,在9月和10月里,联合国军连续攻下了朝鲜人民军重兵把守的“喋血山岭”和“伤心岭”。尽管联合国军损失了几千人,但毫无疑问是他们达到了战略目的。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五圣山——美方将其称为“三角形山”。预计以两百人为代价,在五天内实现目标。为此美方动用了美第7师、没第187空降团、南朝鲜第2师、9师,加拿大步兵旅、菲律宾营、哥伦比亚营等部队共7万人的庞大兵力。

  志愿军方面在敌情判断上出现了巨大失误,把几乎所有的火炮和15军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到了西方山谷地,而五圣山方向只留下了一个连秦基伟自己也承认算不上主力的45师,区区一万来人。

  《毛泽东选集》里说到,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人,比较有把握的比例是三到四比一。而五圣山敌方集中到六到七倍的优势兵力,至于火炮、飞机、补给等优势就更不用讲了,这场战役似乎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1952年10月14日凌晨3时,战斗打响。

  美方计划用一天时间夺下五圣山前的两个小山包——597.9和537.7北高山地。这两个高地背后有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叫做上甘岭,这场战役我方叫做“上甘岭战役”,美方称之为“三角形山战役”。美军320多们火炮、27辆坦克以每秒钟六发的火力密度将钢铁倾泻到这两个小山包上。由于我方对敌主攻方向判断失误,在长达8个小时的时间里,前沿部队未能得到有力的火力支援,一天伤亡了550余人。通往一线阵地的电话线全部中断,45师师长只能眼看着敌人爬上前沿阵地,任由战士们各自为战。

  这一天里,敌人向上甘岭发射30万余发炮弹,500余枚航弹,上甘岭主峰标高被削低整整两米,寸草不生。即便是这样,直到4天以后——10月18日,45师前沿部队才因伤亡太大,退入坑道,表面阵地第一次全部失守。该师逐次投入的15个步兵连全部打残,最多还有30多人,少的编不成一个班。

  15军战后编撰的《抗美援朝战争战史》中说:“上甘岭战役中,危急时刻拉响手榴弹、手雷、爆破筒、炸药包与敌同归于尽,舍身炸碉堡、堵枪眼等,成为普遍现象”。

  10月20日凌晨,敌人再度反扑,上甘岭表面阵地再度失守。45师再无一个完整建制的连队。21个步兵连伤亡均逾半数以上。联合国军投入了17个营,伤亡7000之众,惨到每连不足40人。

  战斗进入了坑道战。电影《上甘岭》主要反映的就是这一段故事。10月24日晚,秦基伟将军部警卫连补充到1号坑道,120多号人,穿过两道固定炮火封锁线,连排干部只剩下一个副排长,还有25个兵。坑道里的志愿军战士为后方赢得了时间。10月30日,我方再度反攻。5小时候,志愿军收复主峰。次日凌晨,南朝鲜2师31团和联合国军1营反攻,发动了40余次攻击。一天下来,全员上阵的31团便完全丧失战斗力,直到抗美援朝结束也没恢复战斗力。11月1日,美7师、南朝鲜9师再度反扑,打到2日拂晓反被我反击部队打了个反击,收复597.9全部表面阵地。45师补充后用于反击的10个连队也全部打光。11月15日南朝鲜9师和美187空降团分五路进攻,45师最后一个连增援到位,打到下午3点,连长赵黑林趴在敌人尸体上写了张条子派人后送:我们巩固住了主峰,敌人上不来了。

  当天美国人坦率向新闻界承认:“到此为止,联合国军在三角形山是打败了。”

  先后屯过三四百人的1号坑道,只走出8个人。下阵地的时候,又在炮火中牺牲2个,到军部,又被饼干和牛肉罐头撑死1个。

  随手抓把土,数出32粒弹片;一面红旗上有381个弹孔;一截一米不到的树干上,嵌进了100多个弹头和弹片。

  上甘岭战役,双方伤亡人数有多种说法。我方战报:歼敌25000余人,15军伤亡11529人,其中阵亡5213人。美方战报:损失9000余人,共产党死伤19000余人。但毫无疑问的是,这片3.8平方公里的山头,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整个上甘岭战役中,天上没有出现过我们一架飞机;是役我们的坦克也没有参战记录;我们火炮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敌方的四分之一。美军总共发射了190多万发炮弹,5000多枚航弹,我们只有40多万发炮弹,而且几乎全是后期才用上的。数百万发炮弹蹂躏着这两个区区3.8平方公里的小山头,这两个在美方作战计划里第一天就该拿下的小山头,用自己的粉身碎骨验证了人类的勇敢精神。此役之后,美军再也没有向我发动过营以上规模的进攻,朝鲜战局从此稳定在38度线上。这一战奠定了朝鲜的南北疆界。

  还要交代的是,原本是“二等部队”的15军45师,这一战基本打光。但是她从此昂首跨入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等主力的行列,因为她的战绩是——上甘岭。

  从南京大屠杀再至上甘岭战役,中国军人以同样的战争行为,以决然相反的不同表现,让一个国家的形象从而得以完全不同诠释。南京之战是让三十多万同胞惨遭血腥屠杀,而上甘岭之战又是中国军人在国外为保家卫国而展开的生死之博,通过这场战争,中国的国家形象被得以完全捍卫。我们可以类比,同样是战争行为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南京那次中国投入部队十余万,上甘岭志愿军15军不足2万人,10余万中国军人的生命付出还有二十余万老百姓之死,换来的是什么?是中国从此有了一个致命之殇。而上甘岭战役不到2万名志愿军官兵的英勇献身,使得中国军人从此扬名中外,致使任何有非法觊觎之心的侵略者都要为之胆寒。为什么?

  从南京大屠杀再到上甘岭战役的巨变,谁也无法否认是,中国人民站起来了。再也不是当初那样任人屠杀的时候了。而前后短短几十年时间,是什么让中国发生了如此巨变?

  为什么以毛泽东同志领导的中共能在极短时间里使得中国人民的面貌发生了截然不同的改变?为什么中国国家能在极短时间由一个饱经战患屈辱的柔弱国度一跃而成为打败世界最强资本主义国家美国以及仆从国的一个全新景象的新生国家?是共产党领导才有了上述变化的必须条件。中共主张的社会主义共同富裕发展,人民当家做主的主人翁地位,使得每一个翻身的人民感觉这个国家已成为自己的国家,而保卫这个国家也就是保卫自己的家人、亲人与财产。将每一个中国人民的切身利益与国家利益紧密结合联系起来,此即毛泽东同志为首的中共领导人民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最为根本原因。说句老实话,当初面对日本侵略,蒋介石瞒着国人通过德国驻华大使与日本进行外交斡旋与所谓调停等作为被宣告无果之后,蒋介石也才铁了心开始了抗战。但国民党政治上所依靠的官僚资产阶级与社会上层力量所致使,国家出台的系列政策都是为特定人群谋取经济利益的。所以,国民党所从事的抗战只能是排除人民在外的片面抗战,此即国民党正面抗战战场一败再败的最根本原因。

  对此,由于特别是以来的蓄意歪曲误导、宣传,可能更多的无知“果粉”还可能不服。那么,下面且用一些事实来说明。

  上海失守,20万日军气势汹汹不断进逼,中华民国的首都——南京如同被逼入死角的猎物,已成为一座危城。军队的溃败令身在南京的蒋介石焦头烂额,他已顾不上检讨上海战局的失误,连忙开始策划应对日军的策略。蒋介石首先想到的还是与日本和谈。蒋介石和日方和谈早有行动,中间的联络人就是前面提到的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早在淞沪会战正酣的11月5日,蒋介石就在南京秘密与陶德曼商谈对日和谈之事了。

  其实,日本当时对华用兵的最高战略目标,是希望保持速战速决的作战方针,尽量以局部性的“事变”方式,采取分割的原则来处理与中国的各种战争冲突。日本并不希望与中国进行全面的战争,以免陷入中国广大的战略空间之中。日本想要的只是逐步蚕食中国。而卢沟桥事变之后所引发的华北作战与淞沪会战,其实都超出了日本的预先规划了。所谓日本可以在“三个月”内亡华的构想,并非日本军部单纯、轻率与狂妄的设想,而是有着相当科学、实际数据支持的估计。在卢沟桥事变扩大、日本决定派兵进攻中国之时,日本政府并无完全占领中国的策略。日本确信中国在遭遇几场严重作战的失利后,就会向日本屈服,接受让日本进一步控制华北与内蒙古的条件。同时日本可以进一步操纵中国的市场与资源,以支持与配合日本准备与苏联和美国的“终极之战”。

  而日本与中国进行的全面作战,主因只是由于日本政府对卢沟桥事变处理失控,将局部战事演变为全面大战。日本政府又觉得不妨利用这个机会,在华北给予中国重击,然后迫使这个让步,使得日本可以进一步掌控中国的内蒙古与华北地区,而不是日本预先设计与谋划的结果。但日本没想到因为海军在上海的介入,给了蒋介石一个借势转换决战地点的机会,因而引爆了“八一三”淞沪会战。日本军部基于国家颜面以及军方的形象,不肯也不愿在上海这个国际都市作出任何让步,因此才在上海与中国开辟第二战场。日本原先在上海的作战目标,也不过想要在上海痛击中国军队,攻占中国的金融、工业与经贸中心,造成对长江三角洲精华地区、以及首都南京安全的威胁,以增加其迫使中国签城下之盟的筹码而已。因此日本的战略规划还是进行华北决战。日本当然知道中国的持久作战战略,是企图“诱敌深入”、“以空间换时间”,所以日本政府与军部不少负责的官员,包括首相近卫、外相广田、大本营的参谋次长多田骏中将,都认为对华战争必须要能够适可而止,只要能在局部的冲突中取得胜利,并迫使中国接受日本所提的停战条件,日军就没有必要在中国深入的作战。因为日本资源有限,同时扩大与中国的战争,会影响到对共产主义国家苏联的最后决战。所以在淞沪会战中,日本大本营早就划下日军在上海作战范围的“制令线”:所有部队不得越过苏州、嘉兴以西的地区作战。其原因就是日本大本营担心日军会在中国的战场上越陷越深。

  日本政府认为,它已占领中国华北的政治、经济中心北平与天津,控制了山西的战略高原与黄河以北地区,加上在淞沪会战中几乎击溃了中国的主力作战部队(特别是蒋介石培训的德式装备中央军)。因此,日本政府与军部都曾考虑,是否无需在淞沪会战结束之后,进一步对中国首都南京发动攻击。中国在遭受如此重大损失后,“应该”会接受日本的和谈要求。而日本若是进一步进攻中国首都南京,将会使得中国政府陷入决心抗战到底的心理反弹致之中。日本大本营也同时认为,在华北作战与淞沪会战中,日军付出的代价已经超过了在日俄战争中伤亡的总数,日本人民开始对战争感到恐惧与厌倦。同时日本政府也根据情报判断,蒋介石正与苏联进行军事联系,苏联有可能会投入战场,以对日军造成背后的攻击。所以日军最好能够及时见好就收,集中足够实力来防范苏联的偷袭。何况日本一直认为能以分期的方式蚕食中国,比较有利。因此日本也由外务大臣广田弘毅向德国驻日本大使逊克逊示意,希望德国出面“调停”中日战争。

  德方也乐意调停此事,电告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要他向蒋介石传达日本提出的7项和谈条件:

  1.建立内蒙古自治政府;2.在华北建立非军事区,委派亲日派分子作华北行政长官;3.上海非军事区需扩大,由国际警察管辖;4.停止反日;5.共同防共;6.降低日货进口关税;7.尊重外侨权利。

  蒋介石见到第5条“共同防共”正中下怀,便向陶德曼表示可以接受7条。而具体如何防共,蒋介石还想与日本方面作进一步磋商,搞出具体细节。如今上海战事已经结束,蒋介石盘算的将英、美等国拉下水对日施压的企图无法实现,他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谋求体面的和谈了。可令蒋介石奇怪的是,他的求和却并没有马上得到答复。

  原来日本国内的和谈计划遭到了前方将领的一致反对,以松井石根为首的华中方面军高级将领都力主必须乘胜追击,只有攻陷了中国首都南京,才能进一步歼灭中国陷入溃散的作战主力,屈服中国政府的作战意志,争取更有利于日本的和谈条件。特别是来自日本第10军司令官柳川平助的意见最为强烈。此时日本第10军形成华中方面军的左翼,在太湖以南沿着杭州通往南京的方向,进行战场扫荡,追击溃退的中国军队。由于第10军在杭州湾登陆后,中国军队很快就出现溃散,一路曳甲弃兵、仓皇逃命,日本第10军并未遭到猛烈的抵抗。因此,第10军根本不了解在淞沪会战中中日双方激战的代价,因而认为他们才投入战场,根本还没有真正展露身手就已攻到大本营的“制令线”了,所以第10军军长柳川根本就漠视大本营的规定,而独断地直接下令第10军部队,以强行军的方式,从太湖以南地区沿着京杭公路,尽一切可能的力量,朝向南京方向深入追击撤退的中国军队。

  刚刚攻陷上海的松井石根也同样力主乘胜追击。因为他们在上海激战三个月,才勉强击退中国守军,“皇军无敌”的神话因而为之动摇。所以他们急欲进一步攻击中国首都南京,以挽回他们的声誉,更不能让第10军独捡战果。所以松井石根也同样以追击中国军队以及扫荡战场为名,在太湖以北沿着京杭路径向南京追击。日本前线军人以独断的军事行动,越过制令线,在太湖的南北两岸形成钳形攻势,朝向中国首都南京方向进军,造成了日军大本营极大的震惊与困惑。在前线部队的压力及大本营内部少壮派军官游说之下,日参谋本部开始改变立场,一方面撤销了对华中方面军作战地区的制令线,同意日军向南京进发;一方面得寸进尺,12月4日又通过陶德曼向蒋介石追加4条和谈条件:包括要在已占领和即将占领的东北、北平、上海、南京成立正式的日本管辖的政府机构,还要加倍赔偿日方在东北、北平、上海等战事中的损失费……

  正是如此,才止住了蒋介石求和的最后幻想。也才阻止住他差一点又成为汪精卫那样可耻的汉奸下场。但倘若不是国民党军队的如此不堪一击,倘若不因此而助长了日军的嚣张气焰,再倘若不是日军对中国国民党军队极度的蔑视与视之竟若无物,又怎么能有上海战事之后的南京追歼?倘若以日本政府与日军大本营当初的对华战略,南京大屠杀岂不是可以完全得以避免?

  还想说句与战争的题外话。当初的中国国民政府也是以所谓发展的名义统领着中国,但那样的所谓发展也只是发展了蒋宋孔陈等四大家族以及依附于其下的国内私人资本。但如此的发展能阻止外来的烧杀抢掠?那时的南京城里,那些被屠杀的30多万中国军民,不也还有当时的所谓“强者”?

  可以再看下述真实事例:

  1937年被日军进入的南京,中国妇女随时随地都可遭到蹂躏。估计有三分之一的强奸发生在白天。日本兵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以及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分时间场合,掰开妇女双腿就强奸她们。没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强奸妇女的神圣殿堂。厄运降临到谁的头上,谁都难以逃脱。

  南京水西门北伞巷的郑明方,他身高9尺,胸大10围,声音洪亮,行如虎步。他走在街上,一般行人见了都会产生一种无形的惧怕。然而,日军占领南京那一天起,郑明方得知鬼子杀人放火,便不敢上街。实在要买东西,也是在天黑以后出门。他有个15岁的女儿,名叫郑圆圆。郑明方为保护女儿,将她藏在家中发的小阁楼上,整天不让她下地,天天将饭送上阁楼。即使这样,郑圆圆也没能逃过恶魔的魔爪。

  一天,郑明方和妻子正在吃早饭,大门突然被人撞开,冲进来两个持枪的鬼子兵,郑明方和张小云吓得不知所措。有个鬼子大声问道:“这里有花姑娘的?”

  郑明方摇头又摆手说:“没有没有,这里没有花姑娘。”

  一个矮个的鬼子在他家四处张望,突然大叫:“八格亚路,这里有花姑娘,我已闻道花姑娘的香味了。”说着,他指着阁楼说:“花姑娘就在上面的,快下来的,不下来就死啦死啦的。”

  郑明方仍死咬着说没有。小鬼子举起枪,朝阁楼上开了两枪。还说,花姑娘不下来就放火烧房子。郑圆圆吓得从楼上走下来。“棉被的有,这里摆开!”大个子鬼子用刺刀戳着郑明方的腰,威胁他把棉被拿出来,放在客厅中间。郑明方开始还不明白鬼子要干什么,吓得两腿发抖,机械地把被子搬到客厅中间。小个子鬼子强令郑圆圆脱去衣服,张小云明白了,连忙跪在鬼子面前,哀求说:“皇军,行行好,她还是个孩子,还小……”

  小个子鬼子朝张小云瞪起凶恶的双眼,大声骂道:“你的坏东西的,你的要死啦死啦的。”说着,枪对着张小云的大腿扣动了扳机,“嘣”的一声,张小云昏倒在地,大腿上血流如注。

  大个子鬼子用刺刀逼着郑圆圆脱去衣服,把她推到在被子上。12月的南京,雪花飘飘,吐口气就能看到热气。郑圆圆颤抖着哭叫:“爸爸,快救我!”

  可是,惨无人道的鬼子,用刺刀逼着郑明方,要他按住郑圆圆的两条腿。郑明方坚决拒绝了,小个子鬼子看郑明方不听摆布,举起枪就打,郑明方的耳朵被打穿了。在鬼子的淫威面前,郑明方的心在滴血,忍着巨大的痛苦,只好按照鬼子的意思,紧闭着双眼,帮着鬼子拉开女儿的双腿,郑圆圆惨叫着。兽性发作的鬼子,在一家人的哭喊声中,轮流扑在郑圆圆的身上发泄着兽欲。为了能活命,郑明方流着泪安慰女儿,要她无论如何要忍,保住性命才是大事。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慢慢过去,一家人在忍受着漫长的煎熬。

  两个鬼子终于发泄完了。此时的郑圆圆声音嘶哑,哭不出声,下身流出大量的鲜血。她瘫软着躺在血泊中。郑明方以为鬼子就此罢手了,想将女儿扶起来。可是,那个小个子鬼子突然把刺刀架在他脖子上,大声地叫道:“快快快,你的,快脱衣服!”

  郑明方不明白为什么叫自己脱衣服,在他发愣时,鬼子不耐烦了,一边撕着郑明方的衣服,拉下他的裤子,一边叫:“去去去,和你的女儿干活的。”

  郑明方一下明白鬼子的意思,突然瞪起双眼,坚决拒绝了鬼子要求。

  小个子鬼子见郑明方不听,举起枪对着张小云就是两枪。同时用刺刀划卡张小云的肚子,将血淋淋的肠子挑出来,在空中晃着,鲜血飞溅到桌上、椅子上、墙上。

  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鬼子,仍然逼着郑明方去强奸他的女儿。

  怒不可遏的郑明方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突然把那个大个子鬼子推倒在地上,又上前猛烈地拳打着大个子鬼子,鬼子在上海、南京很少遇到反抗的老百姓,没想到郑明方会反击,立即抬起脚,将郑明方踢倒在地。又朝郑明方的肚子上连开三枪。他们还不解恨,又用刺刀对着郑明方的肚子连戳了两刀,刺刀在他肚子里用力一搅,将他的肠子拉了出来。

  郑明方昏死过去。

  鬼子临走时还不放过郑圆圆,将她带回营地。郑圆圆又遭到20多鬼子的轮奸。晚上,鬼子挖了个坑,将她活埋了。

  一个好端端的家被鬼子毁于一旦。鬼子离开郑家后,左右邻居跑了来,见到如此惨状,女人们一个个掩面而泣,男人么七手八脚抢救郑明方。郑明方突然醒了过来,他将露在肚子外的肠子送回到肚子里,大家用布将他的肚子绑起来。在邻居们的细心照料下,郑明方竟奇迹般活了下来。

  解放后,郑明方在单位的许多会议上,声泪俱下地讲述他经历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痛苦地对大家说,国家不强大,老百姓要过亡国奴的日子,而亡国奴的日子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

  通过南京大屠杀与上甘岭两件往事的回顾,还有郑明方一家的惨剧,不知人们能从此得出怎样的结论?正如郑明方结合自身一家的巨大悲剧得出的,如果国家不强大,个体的本身即是再富有、强大,即使当时拥有万贯家财,在国破山河碎的可悲时代,也不具任何实质意义。

  南京,南京!上甘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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