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美国的国防转型及其对中国的影响》第302页
周建明主编 山东人民出版社 定价:3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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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美国往何处去?
在美国的国防战略界正在积极推动国防转型的时候,美国所面临的矛盾正在积累。对内,在2004年的总统选举中,小布什虽然以不大的优势获胜,但这并不表明小布政府的政策获得了足够了支持。美国选举中情绪所起的作用,比理性所起更大。美国采用的“选举人”制度,以及对于剥夺某些人选举资格的规定,使得这种选举的结果并不一定真正是代表了大多数的民意。就是选举结果符合超过半数的民意,在保守主义情绪的裹胁下,也不一定真正代表着对美国内对政策的理性选择。因此,对于2004年的选举结果,可以理解为是对现行的国家安全战略和国防转型取得了支持,但并不意味着美国解决了它未来的发展方向问题。相反选举中几乎旗鼓相当的民主党的反对力量表明,在美国走向何方这个问题,不管是国内政策,还是对外战略在美国国内都存在着严重的分歧。而且,如果从国际的角度来看,美国2004年的选举是进一步削弱了其他国家对美国的好感,美国的形象进一步恶化而不是改善。皮幽中心的调查证明了这一点:
表13—6 布会再当选对美国形象的影响
更有好感(%) |
更没有好感(%) | |
加拿大 |
20 |
75 |
英国 |
18 |
62 |
法国 |
19 |
74 |
德国 |
14 |
77 |
西班牙 |
19 |
60 |
荷兰 |
24 |
72 |
俄罗斯 |
15 |
36 |
波兰 |
21 |
18 |
土耳其 |
11 |
62 |
巴基斯坦 |
10 |
36 |
印度尼西亚 |
12 |
52 |
黎巴嫩 |
9 |
57 |
约旦 |
10 |
31 |
印度 |
28 |
35 |
目前,对于“美国是当今世界的唯一霸权,要尽可能维护美国的霸权地位”这一问题,在美国国内没有争议的。关键在于美国如何看待自己的霸权,怎样运用自己的霸权;追求什么样的最终目标;美国在全球前所未有的影响力要为什么样的最终目标服务。对这个问题的不同看法,将最终决定着美国是通过达成国际共识的方式来加强它的领导地位,还是主要依靠以实力为后盾的独断专行来维系它的主宰世界的地位。这个问题被布热津斯基称为是美国的真正选择。不同的选择也必将导致不同的后果。“在共识的基础上取得领导地位,将增强美国在世纪事务中的主导作用,合法地巩固美国的世界唯一超级大国地位;靠独断专行来维系主宰地位,虽然也能保住美国独一无二的优势地位,但需要美国在国力上付出更大的代价。换句话说,走前一条道路,美国将成为一个‘强势超级大国’;而走后一条道路,美国将成为一个‘弱势超级大国’。”
这个总是问题实际上涉及到了一个更终极极性的问题:“称霸是为了什么?”当美国拥有霸权之后,美国是打算在利益分享的基础上塑造新的全球体系,还是打算运用它强大的全球力量首先扩大自己的安全?
其实这个问题及到两个层面:一个是伦理的层面,一个是现实的层面。伦理层面要回答的是:美国是否把追求一个民主公正的国际秩序作为自己的目标?一个天天拿着“民主”、“自由”、“人权”批语其他国家的美国,究竟是否真的反“民主”与“平等”作为自己的普世价值和在国际关系中决定自己行动的伦理标准?如果不把它作为自己在国际体系塑造中准备付诸于行动的伦理,那么它对其他国家“人权”、“民主”的批评就有虚伪性。很显然,即使 是美国国内反对现行战略的思想家,也没有从这个角度对现行的战略进行过批判。美国在国际上所信奉的仍然是实力决定地位,而不是民主与平等价值。
另一个层面是现实层面。布热津斯基讲座的其实是这个层面,即怎样做才对美国更有利?在这个层面涉及的不是伦理,而是利益。布热津斯基认为,建立在利益分享基础上的霸权体系的代价,要比靠独断专行来维持主宰地位的代价要小。我们相信布热津斯基的观点是对的。但是这样的观点在新保守主义占上风的美国说服力极其有限。除非美国碰了大的钉子,否则很难会感受到代价之大所带来的痛楚,也很难使美国在战略的选择上转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还能够维持下去,美国还会在现行的战略轨道上往前走。问题只是能再往前走多远。对美国来说布热津斯 基所提出的以下问题一直是存在的。但是,美国在国家决策层面上能否认真地重新思考下列问题则并不确定:
——美国面临的主要威胁是什么?
——处于霸主地位的美国是否有权获得比其他国家更多的安全?
——美国应当如何应对潜在的、常常不是来自强大对手而是来自弱小敌人的致命威胁?
——美国是否能建设性地处理好同拥有12亿人口(其中许多人认为美国是不共戴天的敌人)的伊斯兰世界的长期关系?
——美国能否坚决地解决以色列与巴勒斯坦(两国人民都宣称对同一块土地的认权要求是合法的)之间的冲突?
——美国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在欧亚大陆中央南沿混乱的新“全球巴尔干”地区建立起政治稳定局面?
——若欧洲在经济上不断发展,政治上缓慢地走向联合,美国是否能发展与欧洲的真正伙伴关系?
——不再是美国对手的俄罗斯能不能加入美国领导的大西洋框架组织?
——在日本不情愿地继续依靠美国并悄悄地扩充军力、中国国力不断增长的条件下,美国在远东应当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全球化可能带来多大规模的、具有凝聚力的反美主义和反美联盟?
——人口爆炸和移民潮是否将成为全球稳定的新威胁?
——美国文化与基本的帝国责任相矛盾吗?
——美国如何应对由当代科技革命引起的、并由全球化加剧的人类事务中出现的不等现象?
——美国的民主与霸权角色——不管这种霸权如何巧地伪装——能相容吗?这一特殊角色在安全上的需求对传统的民权有何影响?
当美国开始认真地重新考虑这些问题时,也就是美国在对“往何处去寻找答案的时候。或许只有到那个时候,美国才会比较理性地对自己的道路做出新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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