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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基亚苏州工厂关闭:中国制造又一个“完美世界”的破裂

Baker · 2015-12-09 · 来源:包装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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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在2015年感恩节当日,诺基亚毅然决然地炒掉了苏州工厂全体员工。继微软、夏普、松下、大金、优衣库、耐克、富士康、船井电机、歌乐、TDK、东芝、三星、西铁城、惠普、亿滋(卡夫食品)、国际纸业、三得利、日本制纸之后,中国制造的又一个“完美世界”被打破,越来越多的打工者将无处安放他们疲惫的青春。

  诺基亚官方邮件宣告GAME OVER

  2015年11月26日,是西方传统的感恩节,这一天,来自西方的诺基亚高层以“不具有成本优势”为由,宣布即将于12月31日正式关闭诺基亚苏州工厂。

  这就意味着一个月后,该厂的全体员工需另寻处所来安放他们的青春,因为他们心中曾经的那个“完美世界”被诺基亚狠狠地打碎了。

  诺基亚(Nokia),是一家拥有150年历史的世界知名企业,从造纸起步,逐步向胶鞋、轮胎、电缆等领域拓展,最后发展成为世界第一的手机制造商。

  在 1996-2011年间,诺基亚准确地把握住了中国经济强势崛起的历史机遇,迅速成长为世界通讯领域的王者。在这一过程中,诺基亚位于中国东莞、苏州、北 京的三家工厂居功至伟,诺基亚中国员工也功不可没。

  网上资料显示,诺基亚西门子通信(苏州)有限公司的前身——诺基亚通信苏州分公司早在1998年就已在园区设立,是最早进入园区的企业之一。主要生产通信网络设备产品,以出口为主,在世界通信网络设备中,占有较大份额。有资料记载,诺基亚苏州分公司2009年进出口额接近十亿美元。

  近年来,出售东莞和北京工厂给微软之后的诺基亚正处于全球产业布局的调整期,其苏州工厂原来拥有2000多名员工,2015年5月减少为1000人(含派遣工),现在逐渐缩减至350名员工,并最终宣告关闭。

  早在今年5月底,苏州诺基亚就已经疯传工厂将在两个月后关闭。不难看出,当初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诺基亚的撤资看起来似乎有过一番周密的擘画。

  诺基亚:员工心中的“完美世界”

  诺基亚来自全球最著名的福利国家芬兰,传说这个国家的公民,无时不刻不享受着从摇篮到坟墓的一切福利待遇。因此,当诺基亚老板来中国投资时,除了携带大量的美金外,还带来了芬兰优厚的福利待遇。

  芬兰人认为政府存在的价值,是照顾好每一位公民。诺基亚也将这一理念嫁接到了诺基亚中国工厂。“作为一名普通员工可以感受到的是,这里的工作氛围特别好,非常开放,而且还有很多细节让人感动。”已经离职的前诺基亚员工王琦颇有领悟地回忆说。

  王琦说:“工作时间,我们也有专门的按摩室和健身房,如果工作中觉得累了,可以去做个按摩,也可以去健身房放松一下,我们有专门的健身教练。”“诺基亚每款新品上市后都有庆功会,大家一起喝香槟,发奖金。”

  “交通方面,诺基亚也为员工做了周全的安排。自从北京诺基亚搬到亦庄之后,公司为员工开通了70多辆班车,甚至门头沟、昌平、房山这么远的区县,公司也有班车到达,尽可能保障每名员工有班车可坐。”王琦说,“如果某天班车人特别多,很拥挤,我们也可以选择打车,甭管家离得多远,都会给我们报销打车钱。”

  一位前北京诺基亚员工在工厂关停后在网上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以前)经历过太多次换工作,每一次都有一种奔向自由的解脱,而这次却有着丝丝的沉痛,因为诺基亚的‘以人为本’。在诺基亚除了物质上的满足,也让我感受到了尊重和温暖,感受到了企业的关心。”

  诺基亚为何狠心打碎这个“完美世界”

  诺基亚苏州工厂投资总额达到1.71429亿美元,和惠普、松下、东芝、三星、国际纸业一样,这些世界头牌外企在中国的投资显然有着长远规划的。但诺基亚为何最终还是选择了关闭工厂,而且还特地选择在感恩节这一天进行官宣呢?

  在经济学上领域有一个非常著名的“格勒善法则”,即“劣币驱逐良币”的货币更替现象。在上世纪末和本世纪初的中国制造业,“格勒善法则”也是大行其道。

  以欧美日为代表的一些世界知名企业到中国投资之初,也将其本土较好的工资及福利待遇一并移植过来。然而,从1996年开始,大量民营企业和台资企业喷涌而出。 这些企业投入在员工身上的综合成本,不及欧美日等外资企业的三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同等岗位),而且还时不时钻一钻大陆环保、社保等监管漏洞的空子。

  另一方面,欧美日企业松散的人性化管理不但没能激发大陆员工的创造力,普通员工和中方管理层反而养成了懒散拖沓、损公肥私、漫天要价的不良习气。没几年,高福利企业迅速被“血汗工厂”打败,不得不将订单外包给富士康、广达、仁宝、英叶达、宝成等代工企业。

  诺基亚苏州工厂也面临着同样的困扰,员工进入诺基亚这个舒服而优越的“完美世界”后,不但不思报效公司,反而干起了蝇营狗苟的勾当。有员工表示,在诺基亚上班晚来早走,甚至有很多人开淘宝店,利用上班的时间去拍照传图,和淘宝客户聊生意的现象比比皆是。

  微博上曾流传一位诺基亚员工批评华为加班文化的帖子,他评价称,“中国乃至亚洲的很多企业创新和管理能力不足,就只能玩命地榨人,搞IT的有几个敢说自己没被榨出一身毛病,大跃进持续不了几年,冬天该来了。”然而,多年后的今天,声称能激发员工创新能力的诺基亚败走中国,而该员工笔下“玩命地榨人”的华为却风光无限。

  或许是手机业务的异常繁荣令他们有足够的资本维持原有的高福利,在寻求代工方面,诺基亚显得慢了半拍。随着诺基亚未能跟上智能手机潮流,赢利状况急转之下, 不得不通过寻求代工,并且招募大量派遣工维持运转。

  然而,派遣工因不满与正式工的待遇差距,屡屡爆发集体罢工,让一向优雅且风度十足的北欧绅士们也变得束手无策。最终,诺基亚决定撒手中国,GAME OVER!

  诺基亚的大旗即将落下,数百名残存的中国员工飘扬了十多年的青春也将随之偃息,异常失落的员工在工厂门口拉起横幅,向诺基亚讨要”N+2+…”的青春损失费。值得注意的是,他们给诺基亚加上了“无良工厂”的标签。

  近年来大批头牌外资企业纷纷撤离,被中国官方诊断为“水土不服”,甚至被坚信中国经济正在赶超美国的“正能量爱好者”蔑称为失败者。但对于千千万万在制造业讨生活的打工者来说,他们的天又塌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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