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贫困的哲学》批判蒲鲁东的二分法
我们评价人,一般都是分成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好的方面,一个方面是坏的方面。就是对英雄人物的评价也是这个套路,我们称之为看人全面。马克思却是不这么看,他的看法如下:
蒲鲁东先生认为,任何经济范畴都有好坏两个方面。他看范畴就象小资产者看历史伟人一样:拿破仑是一个大人物;他行了许多善,但是也作了许多恶。
蒲鲁东先生认为,好的方面和坏的方面,益处和害处加在一起就构成每个经济范畴所固有的矛盾。
应当作的是:保存好的方面,消除坏的方面。
奴隶制是同其它任何经济范畴一样的一个经济范畴。因此,它也有两个方面。我们抛开奴隶制的坏的方面不谈,且来看看它的好的方面。自然,这里谈的只是直接奴隶制,即苏里南、巴西和北美南部各州的黑人奴隶制。
同机器、信用等等一样,直接奴隶制是资产阶级工业的基础。没有奴隶制就没有棉花;没有棉花现代工业就不可设想。奴隶制使殖民地具有价值,殖民地产生了世界贸易,世界贸易是大工业的必备条件。可见,奴隶制是一个极重要的经济范畴。
没有奴隶制,北美这个进步最快的国家就会变成宗法式的国家。如果从世界地图上把北美划掉,结果看到的是一片无政府状态,现代贸易和现代文明十分衰落的情景。消灭奴隶制就等于从世界地图上抹掉美洲[注:这对1847年说来是完全正确的。当时美国的对外贸易主要限于输入移民和工业产品,输出棉花和烟草,即南部奴隶劳动的产物。北部各州主要是为奴隶占有制各州生产谷物和肉类。直至北部开始生产供输出用的谷物和肉类,并且成为工业国,而美洲棉花的垄断又遇到印度、埃及、巴西等国的激烈竞争的时候,奴隶制才有可能废除。而且当时,奴隶制的废除曾引起南部的破产,因为南部还没有以印度和中国隐蔽的苦力奴隶制代替公开的黑人奴隶制。——弗·恩·(恩格斯在1885年德文版上加的注)]。
因为奴隶制是一个经济范畴,所以它总是列入各民族的社会制度中。现代各民族只是在本国内把奴隶制掩饰一下,而在新大陆却赤裸裸地公开推行奴隶制。
蒲鲁东先生将用什么办法挽救奴隶制呢?他提出的任务是:保存这个经济范畴的好的方面,消除其坏的方面。
其实马克思这里举了例子,直接说明,好和坏是联系在一起的,你去掉了所谓的坏,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好。这里他虽然说的是美洲的奴隶制,但是对于评价人,特别是评价历史英雄人物,也是一样的。
二,资本家只是资本的人格化
很多人都厌恶马克思。因为他的学说是批判资本家道德败坏的,是万恶的资本家。可是,这不是马克思最深的意思,他在《资本论》中是将资本家的个人当作资本的人格化,就是说资本家的行为不过是资本的行为而已,资本披着资本家肉体的外衣行走在世界上为所欲为。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
为了避免可能产生的误解,要说明一下。我决不用玫瑰色描绘资本家和地主的面貌。不过这里涉及到的人,只是经济范畴的人格化,是一定的阶级关系和利益的承担者。我的观点是:社会经济形态的发展是一种自然历史过程。不管个人在主观上怎样超脱各种关系,他在社会意义上总是这些关系的产物。同其他任何观点比起来,我的观点是更不能要个人对这些关系负责的。
马克思这里的观点对于历史英雄人物也是如此,他们都是那个时代的阶级关系的产物,他们的行为是代表那个时代的特定的阶级,而不是个人。越是一个集团的领导者,越是按照这个集团的整体要求来行事,而不是任意的按照自己的个人意志来行政,越不代表个人。当我们把所谓的错误的责任推到这个人的身上,那么就是将他和身后的阶级分开,将他和当时的社会关系,阶级关系,生产关系分开,这样,这个历史英雄人物就成了超越时空的人物,也就成了抽象的人物了。
比如,按照我们今天保护古典文化的角度看,历代革命起义者都烧掉了前代的宫殿,典型的是项羽,我们就该说项羽是坏人,他干了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火烧了秦王宫,如果不烧,我们今天不仅可以去看,而且还可以出售很多很多的门票钱。而且我们还可以举例说人家刘邦就没有烧,可见,秦王的宫殿是不一定要烧的。这样,我们就按照今天的标准来要求项羽了。可是我们却没有按照今天的要求给项羽铺设一条从山东去今天西安地区的高铁。如果我们要求项羽不要烧秦王宫,我想项羽地下有知是一定要让我们在他反秦的时候给他铺设高铁的。否则我们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不烧秦王宫?而且也完全可以要求我们给他安装北斗导航,这样,他就不会陷入烂泥中,被刘邦的人马赶上,而且要求我们给他预备轮船,早就可以过了江东而不至于自杀乌江边了。
我们一些庸人们总是斤斤计较历史英雄的人物的所谓的缺点,仿佛他比历史人物还高明一样,向一只丧家犬一样对着历史英雄人物不停地狂吠,让人想起马克思说的“英雄去世犹如太阳落山,而不是如青蛙撑破肚皮”。在我们的小市民的,小农的狭隘的眼光里没有真正的英雄,他们看谁都是青蛙。实际上他们自己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
而且有意思的是,这些人从来不去看历史英雄人物的优点,他们只是盯着历史英雄的所谓的缺点。比如对于武则天吧,他们就紧盯着她有张易之、张宗昌面首的事情津津乐道,对于她打击当时已经腐败的士族,小人物们是从来看不到,也看不懂。他们只是在他们狭隘的龌龊的生活经验中来衡量历史英雄人物。
恩格斯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科学地评价了三大空想社会主义者,给我们做了非常好的典范:
但是,在这个时候,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间的对立还很不发展。在英国刚刚产生的大工业,在法国还完全没有。但是,一方面,只有大工业才能发展那些使生产方式的变革和生产方式的资本主义性质的消灭成为绝对必要的冲突——不仅是大工业所产生的各个阶级之间的冲突,而且是它所产生的生产力和交换形式本身之间的冲突;另一方面,大工业又正是通过这些巨大的生产力来发展解决这些冲突所必需的手段。因此,如果说,在1800年左右,新的社会制度所产生的冲突还只是在开始形成,那末,解决这些冲突的手段就更是这样了。虽然巴黎的无财产的群众在恐怖时期曾有一瞬间夺得了统治权,从而能够引导资产阶级革命(甚至是反对资产阶级的)达到胜利,但是他们只是以此证明了他们的统治在当时的条件下是不可能持久的。在当时才刚刚作为新阶级的胚胎从这些无财产的群众中分离出来的无产阶级,还完全无力采取独立的政治行动,表现为一个被压迫的受苦的等级,无力帮助自己,最多只能从外面、从上面取得帮助。
这种历史情况也决定了社会主义创始人的观点。不成熟的理论,是和不成熟的资本主义生产状况、不成熟的阶级状况相适应的。解决社会问题的办法还隐藏在不发达的经济关系中,所以只有从头脑中产生出来。社会所表现出来的只是缺点;消除这些缺点是思维着的理性的任务。于是就需要发明一套新的更完善的社会制度,并且通过宣传,可能时通过典型示范把它从外面强加于社会。这种新的社会制度是一开始就注定要成为空想的,它愈是制定得详尽周密,就愈是要陷入纯粹的幻想。
既然这一点已经确定,我们就不再谈论现在已经完全属于过去的这一方面了。让著作界的小贩们去一本正经地挑剔这些现在只能使人发笑的幻想吧,让他们以自己的严谨的思维方式优越于这种“疯狂的念头”而自我陶醉吧。使我们感到高兴的,倒是处处突破幻想的外壳而显露出来的天才的思想萌芽和天才思想,而这些却是那班庸人所看不见的。
在这里恩格斯科学地指出了三大空想社会主义者产生的社会经济根源,这就说明他们的不成熟,我们今天看来非常可笑的观点实际上是有深刻的经济因素的。不是没有原因的。
同时也表达了对他们的杰出的思想的敬意,我想这些观点在今天也是我们学习的思想的源泉。
但是对于批判庸人来说则指出了只有庸人才会嘲笑这些伟大的思想家。而庸人们历来也是靠嘲笑别人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的。所以,庸人们也就永远不会进步。青蛙在井底自然是永远跳不出去的,它们只能烂死在这里。
庸人们不知道什么是科学,不懂什么是规律,不懂什么是必然性。在他们的心目中一切都是偶然的,都是可以随意变化的。他们只会耍小聪明地将历史英雄人物一分为二,看不到这背后更深层的东西。他们的眼里,太阳到了冬天不能给提供温暖,就是错误,自然界到了秋天,植物就要死去,也是错误。他们希望自己一直过夏天,植物一直不要死去。否则,就是不仁!我们的庸人们对好坏,善恶的评价还停留在三岁小孩的教育水平。对于他们的狂吠,我们还是不要放在心上,而是更该惊喜英雄人物的很多杰出的观点得到了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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